第六十七章 日常虐菜
一个半月的训练，王涵宇前后对比，能很明显感受到赵雍的进步。
六月底刚见到的时候，王涵宇跟赵雍切磋了一场，这小子身体素质不错，但技术比较一般，凭着年轻和冲劲儿在豫省斩获三甲不是难事儿，但出了省，强者如云，赵雍的水平就显得不够看。
没想到之后不过一个月时间，赵雍便让他看到了年轻人的天赋和努力。
赵雍的步法和击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高。
步法越来越稳健，身高臂长是优势，可以让他的防守范围比别人更广，但也是劣势，重心太高，一旦处于被动，被对手调动，重心起伏势必要消耗更大的体能，而且想要稳住身形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起初赵雍的击球动作不规范、过度依赖手腕、不擅长借用腰腹和下肢力量。赵国胜帮忙解释是小时候练球的时候教练不专业学歪了留下的后遗症，而现在明显好了太多，而且注意到动作一致性，甚至能在实战中运用假动作晃过对手。
步法也好，击球技术也罢，想要掌握、想要在实战中发挥出来，除了球手本身的硬件，比如身体素养，反应能力，还需要大量有效的训练和实战磨合。
赵国胜在他能力范围内给赵雍提供了最好的训练环境，没能去东南强省集训是一种遗憾，但另一方面，赵雍在自家地盘上享受到了保姆式全方位培训指导，是很多出省集训的选手无法体验到的。
赵雍是个很自律勤奋又很有想法的球手，王涵宇在指导赵雍的同时，也从赵雍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在来周市之前，王涵宇对教练这份工作的了解，主要来自于自己职业生涯中接触过的教练以及在闽省的半年助教经历。
王涵宇不算是完全的新手，知道教练该做什么，按部就班的指导步法动作、原理讲解，督促训练，指定训练计划，伤病预防。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儿，做又是一回事儿，跟赵雍三个月左右的接触，发现很多东西其实用不上他，赵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用像某些还没长大的孩子，大人不督促着就不想训练，甚至对于自己存在的问题，赵雍也能从里到外自我剖析一遍。
王涵宇一度从困惑到自我怀疑，不过后来和赵国胜聊了些，又买了些书一起看，一起研究，对如何教书育人理解的更透彻。
当学生困惑的时候，教练授业解惑；当学生自学能力很强的时候，教练是辅助，平时训练时查漏补缺、赛场时提点建议稳住心态，以及对运动员来说最重要的是减少伤痛，能避免尽量避免，发生了尽快止损。
赵雍在省内表现亮眼，连带着国盛羽毛球俱乐部也进入大家的视野，受到重视，几乎每天都有其他市慕名而来的。
可惜国盛羽毛球俱乐部尚且庙小，教练都没几个，王涵宇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成了俱乐部的顶梁柱。
慕名求学或请教的学员给俱乐部带来不少意料之外的收入，这样赵国胜几乎每天都有好心情。
而对于王涵宇来说，感触最深的则是没能在赵雍身上体验到的当老师的成就感，在其它学员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豫省羽毛球落后是有原因的，不是学生不行，而是教练太差，技术不专业、眼高手低、似是而非、不成体系、不懂得系统化、蛮练苦练……
错误和不当，王涵宇可以洋洋洒洒写一大本书，难怪稍微有些追求和条件的都跑去外省自费集训。
而修正这些错误，让学生们醍醐灌顶，王涵宇也感受到满满的成就感。
赵雍当前的状况，在王涵宇看来，在保证当前的训练强度前提下，唯一缺的就是势均力敌对手的对抗陪练和实战。这个担忧，王涵宇跟赵国胜聊过两次，不过后者明显乐观的多，毕竟之前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赵国胜对侄儿有一种盲目自信。
羊城的凌云杯青少年公开赛算是个不错的机会，王涵宇和赵国胜亲自去考察过，作为省级比赛，国家队的是不屑于下场的，但多个省份的省一队男单都会过来，拿来刷经验再好不过了。
并且，其中的优秀选手大概率会参加月底的国青队集训，这次也算是提前见识下对手的实力。
赵雍考试完回到球馆，几乎是立刻开始训练。
王涵宇等赵雍热身完，作为陪练正式打了三局，使出了九成实力，居然被赵雍击败。
虽然因为伤病退役，训练强度远不如往日，但王涵宇对阵省一顶尖选手也有九成胜算，可见赵雍的进步之快。
晚上休息时，赵国胜过来，日常询问训练情况，赵雍请假两天去参加考试是应有之意，只是他的内心比侄儿更急切，希望每天都能用在训练上。
尤其是闽省赛后，国青的教练对赵雍的实力和潜力予以肯定，赵国胜兴奋的恨不得第二天就送赵雍去首都参加国青队集训。
“老赵，劳逸结合还是要的。我觉得赵雍这段时间过于刻苦了，在球馆这边，每天从早到晚都没闲着，一休息好就继续训练，风雨无阻，我都怕他伤着，还好刘医生一周给他检查一次……球馆的风扇不抗事儿，馆里的条件可比闽省省队那边差了不少，不过，我都没听到赵雍抱怨过。”
“哈哈，还是我家雍子踏实，是干大事儿的料儿！”
“你这个雍吹，我听的耳朵都磨出糨子了，我的意思是可以让赵雍适当放松下，还有就是看看有没有办法给赵雍安排点实战陪练，算出比赛前的预演。”
“等会儿，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雍子，还记得方彬和罗鹏吗？”
“记得，他俩要过来？”
“对，我看看信息……咱这下周一去羊城，周三开始小组赛……离出发还有四天时间……后天，方彬和他妈妈，还有罗鹏和他爸打算过来，我给他们安排一块了。一来是找王教练再请教下，二来是看看雍子你现在什么水平了。”
“挺好啊，随时奉陪。”
一个人确实挺无聊的，这段时间几乎是在被镜像虐-勉强反击-打平-继续被镜像虐的过程中反复，那酸爽，相当折磨人。
赵雍忽然很想虐菜，可惜菜后天才到。
“小叔，王教练，明天换换口味吧，咱球馆的小朋友也不少了，我离开这两天不是搞了个内部测验嘛，谁打得好，明天我陪着练练。”
“你小子……王教练，你看着安排下？人头你熟。”
“成，交给我。赵雍，你这头狼想去羊圈里找乐子啊。”
“没那么夸张，别翻车就行。”
第二天，赵雍晨跑回来吃过饭，发现常志杰和张玉贤已经到了球馆。
“这么早？”
“赵哥今天你要和我们打比赛？”
“嗯，切磋一下，看看你们最近进步大不大？”
常志杰说出困惑，“可我们是双打……”
张玉贤从赵雍的神情里看出了异样，“赵哥要打我们两个？”
“对。”
常志杰吸了口凉气，觉得赵哥有点夸大了，他俩一前一后配合，王教练都有些吃力。
“你俩先热身吧，我也先训练会儿，上午等教练安排。”
“好嘞！”
“赵哥加油！”
时间到九点，球馆基本满员，以前球馆有一半都是中老年，今天场上都是小朋友，大人只能靠边站。
赵雍没想到自己还成了小名人，两个看起来小学生模样的凑过来，赵雍以为是要问问题，没想到是找赵雍签名。
赵雍在两个小家伙一脸疑惑中工工整整的签上自己的大名，心里想的是得提前练习下，不然以后签名配不上颜值，影响形象。
签好名字，赵雍问两人是不是以后也要打羽毛球，结果一个立志考燕大，一个更喜欢打乒乓球。
刚才自己还夸这小姑娘漂亮来着。
呵呵，假粉丝。
九点半，王教练安排好赛程。
赵雍作为明星人物出场，场边勉强围了一圈。
第一个出场的对手是个11岁的小学生林子轩，名字取的很有新时代气息，刚才要签名的两人蹦跳着给职位林子轩喝彩。
打11分，发球得分制，三局两胜。
林子轩发球，开场直接抽挑后场。
赵雍下意识想杀球又怕吓到小朋友，临近碰到球收了力道，下压推空挡。
一脸如临大敌的林子轩没想到赵雍居然是假动作，连忙发动小细腿跑位救球，结果勉强碰到，推球下网。
赵雍先得一分，林子轩的半场一片惋惜声，纷纷感慨就差一点。
轮到赵雍发球，反手挑网前。
林子轩眼前一亮，觉得到了他的优势区域，高难度的正手勾对角，结果球滚网而过。
这球没法接，赵雍连上前救球的欲望都没有。
林子轩半场顿时响起一阵喝彩，倒是正主有点不好意思，这种滚网球运气成分居多，不算实力。
免了剃光头的可能，赵雍松了口气，林子轩也松了口气。
林子轩继续后场，赵雍照例不杀球，挑后场让林子轩杀。
不过林子轩的身高还没球网高，举起拍子跳杀，还没赵雍直接站着抽球高。
赵雍轻松的反手抽挑过去，继续让他杀，连续杀了三个，林子轩气馁，手臂有点酸，力道没发挥好，杀球下网。
要签名的小女孩撇着嘴嗔怪赵雍奸诈。
后面还有几场比赛，赵雍不想耽搁太多时间，对面的小朋友很有活力，韧性也不错，身体条件不能说差，技术嘛，在他这个年龄段算还可以了，但年龄的差距岂是那么好跨越的，就像赵雍这半场看戏的两个老大爷，一个说赵雍这球打的真臭，哪里是省级冠军的水平，一个则觉得他上场肯定能打的更好。
赵雍随便拉吊几下，又稍微加点力道杀了几个球，让林子轩意识到实力的鸿沟，轻松11:5拿下第一局。
赵雍并不打算真的欺负小朋友，第二局改为防守，偶然推挑几个刁钻的吊角让林子轩主动失误。
看到林子轩因为自己失误而垂头顿足的样子，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那时候自己的实力要比这小子强不少，但面对大几岁的，也只能乖乖被锤，恨不得自己明天就长大，狠狠的锤回来。
第二局11:4，赵雍轻松取胜。
林子轩的眼眶湿润，小女孩跑到场上接过拍子，人小鬼大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你已经打得很好啦，我和小明加起来都打不过你呢……过几年你肯定比这个姓赵的强！”
赵雍叹了口气：她甚至不愿意喊我的全名，还是我家晨晨好。
“佳佳，我踢球比较厉害。”
“闭嘴！”
“哦。”
……
工作人员配合王教练安排第二场。
这回是个初中生。
赵雍有点后悔昨天没看下赛程表，教练这是想让自己把各个年龄段的都锤一遍吗？
李元龙，14岁，初二。上过两年体校，喜欢打羽毛球，寒暑假参加过集训。
赵雍试探的打了几个球，直接问小精灵对方的等级。
刚才的林子轩是2-3，这个李云龙是3-1，看起来不错，但进展明显慢了。
小精灵之前给赵雍的定级是7.3，下限是省一队三甲，上限是国青队中上等。
迈入8.1就算是进入国家二队实力了。
赵雍现在的级别被小精灵以数据不足为名拒绝提供。
实力差了好几个级别，但年龄差距没那么离谱，赵雍适当放开手，结果一个球就把对方杀蒙了。
连带着，看戏的也吓了一跳。
赵雍想起前世的台词：我还没怎么用力呢，你就倒下了。
赵雍摸了摸鼻子，这种比赛比正规大赛还考验心态，有些不适应。
勉强11:3，11:2结束比赛。
两边都松了口气。
短暂休息，硬菜终于来了。
赵雍1V2，打15分。
常志杰和张玉贤上场，脸上明显有一股子兴奋劲儿。
常志杰网前技术更好，站位靠前，张玉贤个子稍高，力量更大，站在后场。
赵雍发球，反手放网。
常志杰抽推斜线，赵雍下意识搓球放网。
回球有点高，后方的张玉贤提前变换成左右站位，直接扑杀。
赵雍愣了下，才意识到对面是双打。
搓球简直是找死。
赵雍耸耸肩，活动下关节，常志杰发球，同样是拨网前球。
赵雍直接挑后场，张玉贤跳杀，赵雍抽挑回去，张玉贤再跳杀，赵雍继续抽挑。
观众大呼好球，想起零星的鼓掌声，前面两场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现在才有了些比赛竞技的紧张刺激感。
连续五次，张玉贤杀不动了，想下压推网前，结果直接下网，失误丢分。
赵雍发球，开局直接挑后场，逗一下张玉贤。
张玉贤面色凝重，抬脚劈杀对角。
赵雍继续挑后场，张玉贤下压推网前，赵雍重复挑。
趁着一次不太高的球，常志杰抓住机会扑过来。
赵雍反手推过去，常志杰竖起牌子继续扑。
好吧，后场杀变成前场扑，相比之下省力不少。
扑对挑，逐渐变成两边平推稍微带着点角度。
好家伙，场外的观众还以为自己在看乒乓球比赛。
来回十几下，赵雍感叹对手的基本功，最近练的不错，然后顺手一勾压边线，常志杰没反应过来，后面的张玉贤距离太远，跑过来救球，但没够着。
场外靠近羽毛球的观众自觉当起裁判。
“这球出界了吧？”
“应该是压线。”
“对，还差一点，压的挺准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儿，肯定是运气。”
王涵宇见场面嘈杂，其实他也没看清，场边两个教练充当裁判，边线底线很难保证看清楚，跟赵雍对视一眼，直接报分：“一比一平。”
争议顿时平息，常志杰发球，这回选择挑后场。
赵雍不惯着，后退、起跳、不转体直接借助手臂力量重杀。
啪！
张玉贤见到赵雍的动作，如临大敌，调整站位，压低重心，勉强挡住球，感觉手臂震了一下，没能有效发挥力道，挡球下网。
杀球调起赵雍的斗志，对面的俩男生只比他小一两岁，没有怜香惜玉的必要。
赵雍进入进攻模式。
节奏骤然加快，双打的节奏本就比单打快。
对面的两人只需要面对赵雍一个对手，刚开始都没调整好心态状态，此时被赵雍带起节奏，也找回了些双打的感觉。
平推、远眺、爆杀，这才是双打该有的节奏。
赵雍感受到不断袭来的球，身体逐渐热起来，动作从最初的生涩迅速变得成熟流畅。
VR系统的训练和实战一级都只支持单人，想要解锁双人，需要二级，小精灵对赵雍的试炼请求，拒绝得非常坚决冷酷，跪地苦求都不行的那种。
即便是1V2，实力差距依旧很明显。
张玉贤的杀球看似凶猛但破不了赵雍的防御，而赵雍的杀球哪怕杀到他受伤，他都接不住。
其实观众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赵雍的杀球比张玉贤的凶残了至少两个段位。
第一局15:4。
交换场地。
常志杰忍不住感慨，“赵哥，你怎么进步这么快？天赋也太好了吧！”
“是啊，你的力量怎么训练的？”
“我见过你俩偷懒。”
“……”
第一局的比赛，赵雍感觉基本完成了热身，第二局如何全力发挥，肯定能给他俩剃个光头。
不过，豫省的羽毛球运动就像是个小火苗，风稍微大点都能给吹灭，赵雍不想当恶人。
于是，赵雍重新调整心态，改为防守反击，只是两人改双打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配合衔接显得生涩，赵雍想让他们调动他，多锻炼锻炼当健身同时也积累点信心，结果反而是赵雍轻松就调动了他们。
无效跑位有点多，赵雍看向王涵宇，见他拿出个本本开始记录，便放心虐菜。
观众看到赵雍又开始散步模式，那神色有点像自家的斗鸡又开始划水了，恨不得往场上丢点玉米小麦刺激一下。
刚才输掉的小朋友也在场边认真的看，眼前的一幕想必会跟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多年以后……
第二局15:1。
赵雍9次杀球进攻得分，常志杰和张玉贤主动失误6次，赵雍主动失误一次。
虐菜看着很爽，看完后又觉得那种势均力敌来回拉扯的比赛更值得回味。
六月底刚见到的时候，王涵宇跟赵雍切磋了一场，这小子身体素质不错，但技术比较一般，凭着年轻和冲劲儿在豫省斩获三甲不是难事儿，但出了省，强者如云，赵雍的水平就显得不够看。
没想到之后不过一个月时间，赵雍便让他看到了年轻人的天赋和努力。
赵雍的步法和击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高。
步法越来越稳健，身高臂长是优势，可以让他的防守范围比别人更广，但也是劣势，重心太高，一旦处于被动，被对手调动，重心起伏势必要消耗更大的体能，而且想要稳住身形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起初赵雍的击球动作不规范、过度依赖手腕、不擅长借用腰腹和下肢力量。赵国胜帮忙解释是小时候练球的时候教练不专业学歪了留下的后遗症，而现在明显好了太多，而且注意到动作一致性，甚至能在实战中运用假动作晃过对手。
步法也好，击球技术也罢，想要掌握、想要在实战中发挥出来，除了球手本身的硬件，比如身体素养，反应能力，还需要大量有效的训练和实战磨合。
赵国胜在他能力范围内给赵雍提供了最好的训练环境，没能去东南强省集训是一种遗憾，但另一方面，赵雍在自家地盘上享受到了保姆式全方位培训指导，是很多出省集训的选手无法体验到的。
赵雍是个很自律勤奋又很有想法的球手，王涵宇在指导赵雍的同时，也从赵雍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在来周市之前，王涵宇对教练这份工作的了解，主要来自于自己职业生涯中接触过的教练以及在闽省的半年助教经历。
王涵宇不算是完全的新手，知道教练该做什么，按部就班的指导步法动作、原理讲解，督促训练，指定训练计划，伤病预防。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儿，做又是一回事儿，跟赵雍三个月左右的接触，发现很多东西其实用不上他，赵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用像某些还没长大的孩子，大人不督促着就不想训练，甚至对于自己存在的问题，赵雍也能从里到外自我剖析一遍。
王涵宇一度从困惑到自我怀疑，不过后来和赵国胜聊了些，又买了些书一起看，一起研究，对如何教书育人理解的更透彻。
当学生困惑的时候，教练授业解惑；当学生自学能力很强的时候，教练是辅助，平时训练时查漏补缺、赛场时提点建议稳住心态，以及对运动员来说最重要的是减少伤痛，能避免尽量避免，发生了尽快止损。
赵雍在省内表现亮眼，连带着国盛羽毛球俱乐部也进入大家的视野，受到重视，几乎每天都有其他市慕名而来的。
可惜国盛羽毛球俱乐部尚且庙小，教练都没几个，王涵宇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成了俱乐部的顶梁柱。
慕名求学或请教的学员给俱乐部带来不少意料之外的收入，这样赵国胜几乎每天都有好心情。
而对于王涵宇来说，感触最深的则是没能在赵雍身上体验到的当老师的成就感，在其它学员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豫省羽毛球落后是有原因的，不是学生不行，而是教练太差，技术不专业、眼高手低、似是而非、不成体系、不懂得系统化、蛮练苦练……
错误和不当，王涵宇可以洋洋洒洒写一大本书，难怪稍微有些追求和条件的都跑去外省自费集训。
而修正这些错误，让学生们醍醐灌顶，王涵宇也感受到满满的成就感。
赵雍当前的状况，在王涵宇看来，在保证当前的训练强度前提下，唯一缺的就是势均力敌对手的对抗陪练和实战。这个担忧，王涵宇跟赵国胜聊过两次，不过后者明显乐观的多，毕竟之前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赵国胜对侄儿有一种盲目自信。
羊城的凌云杯青少年公开赛算是个不错的机会，王涵宇和赵国胜亲自去考察过，作为省级比赛，国家队的是不屑于下场的，但多个省份的省一队男单都会过来，拿来刷经验再好不过了。
并且，其中的优秀选手大概率会参加月底的国青队集训，这次也算是提前见识下对手的实力。
赵雍考试完回到球馆，几乎是立刻开始训练。
王涵宇等赵雍热身完，作为陪练正式打了三局，使出了九成实力，居然被赵雍击败。
虽然因为伤病退役，训练强度远不如往日，但王涵宇对阵省一顶尖选手也有九成胜算，可见赵雍的进步之快。
晚上休息时，赵国胜过来，日常询问训练情况，赵雍请假两天去参加考试是应有之意，只是他的内心比侄儿更急切，希望每天都能用在训练上。
尤其是闽省赛后，国青的教练对赵雍的实力和潜力予以肯定，赵国胜兴奋的恨不得第二天就送赵雍去首都参加国青队集训。
“老赵，劳逸结合还是要的。我觉得赵雍这段时间过于刻苦了，在球馆这边，每天从早到晚都没闲着，一休息好就继续训练，风雨无阻，我都怕他伤着，还好刘医生一周给他检查一次……球馆的风扇不抗事儿，馆里的条件可比闽省省队那边差了不少，不过，我都没听到赵雍抱怨过。”
“哈哈，还是我家雍子踏实，是干大事儿的料儿！”
“你这个雍吹，我听的耳朵都磨出糨子了，我的意思是可以让赵雍适当放松下，还有就是看看有没有办法给赵雍安排点实战陪练，算出比赛前的预演。”
“等会儿，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雍子，还记得方彬和罗鹏吗？”
“记得，他俩要过来？”
“对，我看看信息……咱这下周一去羊城，周三开始小组赛……离出发还有四天时间……后天，方彬和他妈妈，还有罗鹏和他爸打算过来，我给他们安排一块了。一来是找王教练再请教下，二来是看看雍子你现在什么水平了。”
“挺好啊，随时奉陪。”
一个人确实挺无聊的，这段时间几乎是在被镜像虐-勉强反击-打平-继续被镜像虐的过程中反复，那酸爽，相当折磨人。
赵雍忽然很想虐菜，可惜菜后天才到。
“小叔，王教练，明天换换口味吧，咱球馆的小朋友也不少了，我离开这两天不是搞了个内部测验嘛，谁打得好，明天我陪着练练。”
“你小子……王教练，你看着安排下？人头你熟。”
“成，交给我。赵雍，你这头狼想去羊圈里找乐子啊。”
“没那么夸张，别翻车就行。”
第二天，赵雍晨跑回来吃过饭，发现常志杰和张玉贤已经到了球馆。
“这么早？”
“赵哥今天你要和我们打比赛？”
“嗯，切磋一下，看看你们最近进步大不大？”
常志杰说出困惑，“可我们是双打……”
张玉贤从赵雍的神情里看出了异样，“赵哥要打我们两个？”
“对。”
常志杰吸了口凉气，觉得赵哥有点夸大了，他俩一前一后配合，王教练都有些吃力。
“你俩先热身吧，我也先训练会儿，上午等教练安排。”
“好嘞！”
“赵哥加油！”
时间到九点，球馆基本满员，以前球馆有一半都是中老年，今天场上都是小朋友，大人只能靠边站。
赵雍没想到自己还成了小名人，两个看起来小学生模样的凑过来，赵雍以为是要问问题，没想到是找赵雍签名。
赵雍在两个小家伙一脸疑惑中工工整整的签上自己的大名，心里想的是得提前练习下，不然以后签名配不上颜值，影响形象。
签好名字，赵雍问两人是不是以后也要打羽毛球，结果一个立志考燕大，一个更喜欢打乒乓球。
刚才自己还夸这小姑娘漂亮来着。
呵呵，假粉丝。
九点半，王教练安排好赛程。
赵雍作为明星人物出场，场边勉强围了一圈。
第一个出场的对手是个11岁的小学生林子轩，名字取的很有新时代气息，刚才要签名的两人蹦跳着给职位林子轩喝彩。
打11分，发球得分制，三局两胜。
林子轩发球，开场直接抽挑后场。
赵雍下意识想杀球又怕吓到小朋友，临近碰到球收了力道，下压推空挡。
一脸如临大敌的林子轩没想到赵雍居然是假动作，连忙发动小细腿跑位救球，结果勉强碰到，推球下网。
赵雍先得一分，林子轩的半场一片惋惜声，纷纷感慨就差一点。
轮到赵雍发球，反手挑网前。
林子轩眼前一亮，觉得到了他的优势区域，高难度的正手勾对角，结果球滚网而过。
这球没法接，赵雍连上前救球的欲望都没有。
林子轩半场顿时响起一阵喝彩，倒是正主有点不好意思，这种滚网球运气成分居多，不算实力。
免了剃光头的可能，赵雍松了口气，林子轩也松了口气。
林子轩继续后场，赵雍照例不杀球，挑后场让林子轩杀。
不过林子轩的身高还没球网高，举起拍子跳杀，还没赵雍直接站着抽球高。
赵雍轻松的反手抽挑过去，继续让他杀，连续杀了三个，林子轩气馁，手臂有点酸，力道没发挥好，杀球下网。
要签名的小女孩撇着嘴嗔怪赵雍奸诈。
后面还有几场比赛，赵雍不想耽搁太多时间，对面的小朋友很有活力，韧性也不错，身体条件不能说差，技术嘛，在他这个年龄段算还可以了，但年龄的差距岂是那么好跨越的，就像赵雍这半场看戏的两个老大爷，一个说赵雍这球打的真臭，哪里是省级冠军的水平，一个则觉得他上场肯定能打的更好。
赵雍随便拉吊几下，又稍微加点力道杀了几个球，让林子轩意识到实力的鸿沟，轻松11:5拿下第一局。
赵雍并不打算真的欺负小朋友，第二局改为防守，偶然推挑几个刁钻的吊角让林子轩主动失误。
看到林子轩因为自己失误而垂头顿足的样子，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那时候自己的实力要比这小子强不少，但面对大几岁的，也只能乖乖被锤，恨不得自己明天就长大，狠狠的锤回来。
第二局11:4，赵雍轻松取胜。
林子轩的眼眶湿润，小女孩跑到场上接过拍子，人小鬼大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你已经打得很好啦，我和小明加起来都打不过你呢……过几年你肯定比这个姓赵的强！”
赵雍叹了口气：她甚至不愿意喊我的全名，还是我家晨晨好。
“佳佳，我踢球比较厉害。”
“闭嘴！”
“哦。”
……
工作人员配合王教练安排第二场。
这回是个初中生。
赵雍有点后悔昨天没看下赛程表，教练这是想让自己把各个年龄段的都锤一遍吗？
李元龙，14岁，初二。上过两年体校，喜欢打羽毛球，寒暑假参加过集训。
赵雍试探的打了几个球，直接问小精灵对方的等级。
刚才的林子轩是2-3，这个李云龙是3-1，看起来不错，但进展明显慢了。
小精灵之前给赵雍的定级是7.3，下限是省一队三甲，上限是国青队中上等。
迈入8.1就算是进入国家二队实力了。
赵雍现在的级别被小精灵以数据不足为名拒绝提供。
实力差了好几个级别，但年龄差距没那么离谱，赵雍适当放开手，结果一个球就把对方杀蒙了。
连带着，看戏的也吓了一跳。
赵雍想起前世的台词：我还没怎么用力呢，你就倒下了。
赵雍摸了摸鼻子，这种比赛比正规大赛还考验心态，有些不适应。
勉强11:3，11:2结束比赛。
两边都松了口气。
短暂休息，硬菜终于来了。
赵雍1V2，打15分。
常志杰和张玉贤上场，脸上明显有一股子兴奋劲儿。
常志杰网前技术更好，站位靠前，张玉贤个子稍高，力量更大，站在后场。
赵雍发球，反手放网。
常志杰抽推斜线，赵雍下意识搓球放网。
回球有点高，后方的张玉贤提前变换成左右站位，直接扑杀。
赵雍愣了下，才意识到对面是双打。
搓球简直是找死。
赵雍耸耸肩，活动下关节，常志杰发球，同样是拨网前球。
赵雍直接挑后场，张玉贤跳杀，赵雍抽挑回去，张玉贤再跳杀，赵雍继续抽挑。
观众大呼好球，想起零星的鼓掌声，前面两场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现在才有了些比赛竞技的紧张刺激感。
连续五次，张玉贤杀不动了，想下压推网前，结果直接下网，失误丢分。
赵雍发球，开局直接挑后场，逗一下张玉贤。
张玉贤面色凝重，抬脚劈杀对角。
赵雍继续挑后场，张玉贤下压推网前，赵雍重复挑。
趁着一次不太高的球，常志杰抓住机会扑过来。
赵雍反手推过去，常志杰竖起牌子继续扑。
好吧，后场杀变成前场扑，相比之下省力不少。
扑对挑，逐渐变成两边平推稍微带着点角度。
好家伙，场外的观众还以为自己在看乒乓球比赛。
来回十几下，赵雍感叹对手的基本功，最近练的不错，然后顺手一勾压边线，常志杰没反应过来，后面的张玉贤距离太远，跑过来救球，但没够着。
场外靠近羽毛球的观众自觉当起裁判。
“这球出界了吧？”
“应该是压线。”
“对，还差一点，压的挺准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儿，肯定是运气。”
王涵宇见场面嘈杂，其实他也没看清，场边两个教练充当裁判，边线底线很难保证看清楚，跟赵雍对视一眼，直接报分：“一比一平。”
争议顿时平息，常志杰发球，这回选择挑后场。
赵雍不惯着，后退、起跳、不转体直接借助手臂力量重杀。
啪！
张玉贤见到赵雍的动作，如临大敌，调整站位，压低重心，勉强挡住球，感觉手臂震了一下，没能有效发挥力道，挡球下网。
杀球调起赵雍的斗志，对面的俩男生只比他小一两岁，没有怜香惜玉的必要。
赵雍进入进攻模式。
节奏骤然加快，双打的节奏本就比单打快。
对面的两人只需要面对赵雍一个对手，刚开始都没调整好心态状态，此时被赵雍带起节奏，也找回了些双打的感觉。
平推、远眺、爆杀，这才是双打该有的节奏。
赵雍感受到不断袭来的球，身体逐渐热起来，动作从最初的生涩迅速变得成熟流畅。
VR系统的训练和实战一级都只支持单人，想要解锁双人，需要二级，小精灵对赵雍的试炼请求，拒绝得非常坚决冷酷，跪地苦求都不行的那种。
即便是1V2，实力差距依旧很明显。
张玉贤的杀球看似凶猛但破不了赵雍的防御，而赵雍的杀球哪怕杀到他受伤，他都接不住。
其实观众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赵雍的杀球比张玉贤的凶残了至少两个段位。
第一局15:4。
交换场地。
常志杰忍不住感慨，“赵哥，你怎么进步这么快？天赋也太好了吧！”
“是啊，你的力量怎么训练的？”
“我见过你俩偷懒。”
“……”
第一局的比赛，赵雍感觉基本完成了热身，第二局如何全力发挥，肯定能给他俩剃个光头。
不过，豫省的羽毛球运动就像是个小火苗，风稍微大点都能给吹灭，赵雍不想当恶人。
于是，赵雍重新调整心态，改为防守反击，只是两人改双打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配合衔接显得生涩，赵雍想让他们调动他，多锻炼锻炼当健身同时也积累点信心，结果反而是赵雍轻松就调动了他们。
无效跑位有点多，赵雍看向王涵宇，见他拿出个本本开始记录，便放心虐菜。
观众看到赵雍又开始散步模式，那神色有点像自家的斗鸡又开始划水了，恨不得往场上丢点玉米小麦刺激一下。
刚才输掉的小朋友也在场边认真的看，眼前的一幕想必会跟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多年以后……
第二局15:1。
赵雍9次杀球进攻得分，常志杰和张玉贤主动失误6次，赵雍主动失误一次。
虐菜看着很爽，看完后又觉得那种势均力敌来回拉扯的比赛更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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