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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踩的就是狂士!

    祢衡做完《鹦鹉赋》,将酒爵丢在地上,用酒壶对着嘴就是一顿灌,玩笑似的看着张权。

    张权恨不得上去把他那张脸给撕了。

    只是要维持自己正人君子,礼贤待人的形象,只得忍住。

    嘿,逼着让我腹黑啊!

    张权直接无视祢衡,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面露微笑开口说道:“那么在下也作赋一首,肯定不甚如意,所以就请各位勉强一听,多加斧正。”

    胡车儿在一旁打趣说道:“公子只管作来,我给你斧正斧正……”

    众人呵呵一笑,紧张冷淡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张绣也点点头,面含笑容说道:“正好各位文人雅士都在,斧正是肯定的了,不过你也别作的连韵律都不通,那各位先生改的就多了,真要改的一字不剩,那就贻笑大方了。”

    因为出身的关系,以及这些年都在争战流离,所以并未给张权找到教授经典的师父。

    平常张权也只能靠着自学,所以水平也可想而知了。

    张绣说这话既是给张权一条退路,真要做不出来也不用勉强,哈哈一笑此事揭过就算了。

    同时也是对在座之人的提醒,不要太过严苛。

    做父亲的心啊…… 

    张权笑着说道:“哪有父亲如此取笑孩儿的,这次孩儿偏偏就想献上一赋,为父亲及众将士贺!”

    张绣笑道:“好好好,倒是有几分胆色,用在杀场上正对……”说罢又是大笑,众人也跟着笑。

    张权毫不在意,笑道:“孩儿想和父亲打个赌,若是我作的出,还请父亲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绣哈哈笑道:“只要不是狗屁不通,就算你胜,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为父也允!”

    “好!这是父亲说的,可不许反悔!”

    张绣无奈的笑笑说道:“我还能诓骗你不成,你并无人教导,难不成还可自学成才?我是不信的……”

    得!又在打圆场了!

    父亲啊,你是多不相信儿子呀!

    张权说道:“好,那孩儿就献丑了。”略一思量,说道:“今日高朋满座,父亲帐下文武齐备,我就以此作一首赋,请听…”

    我要做君子你不让,那就只能做流氓了!

    是你逼我腹黑的!

    众人笑笑,并不太过在意,只以为张权乃是被逼无奈而做,又能出什么好文章。

    张权对众人的反应也并不在意,端起酒杯走在堂上,起声吟道:“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静,静极了。

    原本众人并不在意,毕竟张家出生寒士,家族之中并无多少文化底蕴。

    况且张绣跟随张济南征北战,对张权并无多少教导,之前也从未听说张权有何名声。

    只是张权一出声,种种纷乱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满脸不可思议,与沉浸在赋文中陶醉。

    众位武将虽然听不出来他所吟的是何意思,只是也觉得磅礴大气。

    再看看众人的脸色,也知道端是不可小觑。

    张权向文士那边行礼,众位文士族长正回味着赋中美妙,赶紧回礼,一时竟然有些手忙脚乱。

    “公子此赋当真天下少有……”

    “恢宏气度,颇有大家风范!”

    “用词精妙绝伦,非常老到……”

    “不想公子就有如此文才,在下实在佩服……”

    “要我看,公子凭借此赋,足可以青史留名了!”

    ……

    张权说道:“小子区区拙作,难登大雅之堂,还请各位先生斧正。”

    祢衡虽然是佳作,可曹植这首诗赋能够流传千古,成为曹子建的名篇,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曹老板,只能对不住了!

    想必,天下文才一石,独占八斗的小曹不会介意吧。

    这首赋里,藏着曹植的少年英雄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斧正了。

    胡车儿拍手喊道:“好好好,好赋好赋,端的好赋!……”

    张绣没好气的笑着说道:“你懂个什么,好,哪里好了?你倒是给我们说道说道呀。”

    胡车儿嘿嘿一笑说道:“反正我觉得就是好……”

    张绣白了他一眼说道:“胸中没有二两墨,你也知道什么是好?诸位先生但说无妨。”

    邓礼作为新野邓氏的族长,也颇有名气。

    摇头苦笑说道:“公子此赋一出,在下的诗赋只能当做引火之物了,哪里敢说斧正二字。”

    一位文士感叹道:“此赋一出必将流传千古,公子高才老朽自愧弗如……”

    另有人说道:“大气磅礴意境高远,非胸襟广阔之雄才不能作,在下有幸聆听实感幸运。”

    “这……”张绣原本以为就算有几分出彩,也难登大雅之堂,谁料想评价如此之高。

    再看看众人神色,又不像虚意逢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再看挑起事端的祢衡,脸色涨红,羞愧交加。

    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坐立难安。

    自己狂的资本是什么?才名!

    所以祢衡不怕别人打骂冷眼,可这是釜底抽薪啊!

    在自己最擅长的事上被别人击败!

    这是什么体验?

    祢衡脸色一阵涨红一阵青紫,嘴唇哆哆嗦嗦,眼睛也有些呆滞。

    张权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自己一眼,赤裸裸的羞辱!

    难道自己都不配一顾吗。

    你出言讽刺挖苦也好啊。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聪明如张权,才不会在这个时候穷追不舍呢。

    古人还是很淳朴的,自己已经得胜,若是这个时候再喋喋不休,辱骂嘲讽,那在众人的眼中也落了下乘!

    那和泼妇有何区别?

    最伤人的不是言语,而是无视!

    让敌人憋出内伤,比言语打击更残忍!

    祢衡只觉得胸膛里面要憋得出血!

    本来想借此机会讽刺一下张绣等人是个粗鄙武夫,展现一下自己的的气度。

    没成想被众人鄙夷……

    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对于祢衡来说什么最重要?

    脸面!

    名声!

    丢了脸面名声,那就是一个让人恶心的财主,瞬间就失去立身是家的资格!

    贾诩双目盯着张权凝视,似乎要把他看透。

    张权转向贾诩说道:“素闻先生高才,还请先生斧正不吝赐教。”

    张绣赶忙说道:“对对对,文和但说无妨,也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贾诩开口说道:“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公子此赋胸襟开阔,文辞凝练,年少英雄,乃大家上乘之作,实在难得,远超属下多矣。”

    众人也纷纷附和。

    张权这时转向祢衡,冷淡说道:“你以为如何?”

    祢衡在众人的注视眼光里呆立不动,仿佛失去了神志一般。

    众人脸上都是难以抑制的笑容。

    让你狂!

    打脸了吧!

    还天下名士,我呸!

    你不是很能喷吗?

    你不是杠精吗?

    活该!

    我踩的就是狂士!

    就在众人快要失去耐心时,祢衡却一跳而起,快步走到张权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

    张权还没闹明白什么回事,祢衡又走到张绣面前,跪下来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

    又站起身来,深深一揖到地,向着一圈的众人众人施了一个大礼,口中喊道:“我输了!给各位赔罪!以后见到南阳郡的我必不骂人!”说着便急匆匆的离去,脖子脸涨红。

    “噗通”

    祢衡羞愧交加,没注意脚下绊住门槛,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

    “嘿嘿嘿,活该!……”

    “呵呵呵……名士?呵呵……”

    伴随着众人的轰然讥笑,祢衡再也顾不得名是的派头,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提着凌乱的衣衫,扶着摔落的头冠,仓惶而逃。

    张权见他这样狼狈,苦头也吃了,里面气也就消了。

    张绣没想到儿子竟有如此文采,不禁心中颇为自豪,哈哈笑道:“好,权儿,有什么要求说吧,为父答应你!”

    张绣很高兴,那可是正面硬刚名士,还她妈赢了!

    吾家也要出一位名士了吗?

    祖坟冒青烟呀……是的是的……

    张权起身向张绣深施一礼,说道:“孩儿想自领一部,好为父亲分忧,请父亲成全!”

    呃……

    张绣的幻想瞬间被打破。

    张绣眉头微皱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是一幅笑脸,说道:“好,就许你自领一部,领兵一千,做个别部司马吧!”

    张权故作嫌弃道:“才一千兵马呀?父亲好不大气……”

    张绣笑道:“兔崽子你能有多少本事,一千兵马你能带好就不错了,不可好高骛远。”

    张权一副自大模样,说道:“孩儿可是想建功立业,与天下群雄争锋的,区区一千兵马也太少了,既然父亲不给,那孩儿就自己征兵,父亲不可阻拦。”

    张绣哈哈一笑说道:“好,就许你自由征兵,只是要粮草军械自理,不可用太守府的钱粮,你想征兵多少都可以!”

    张权心中一喜,说道:“父亲说话算数,就是我征个多少,父亲都不许说什么。”

    众人只当他是玩笑都不在意,要知道张绣自己兵力也只有一万五千余。

    征兵容易养兵难,现今军阀割据,百姓困苦,流民四散,要想征兵并不太难。

    只是征兵还需要养兵练兵,粮草军械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大事。

    张权以一人之力,就是把花销全部用上又能征几个兵?

    所以对于张权自由征兵一事,众人都不在意。

    只有贾诩深深的看了张权一眼,却也并未说什么。

    张权笑了笑,可眼睛中的神采,还是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