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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龙宫选婿(6)

    话音未落,风中有两道暗青冷光射至,一大一小毒针,间隔飞行无声,幻象如羽毛又轻又柔软。

    李连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瞬间错步上前,拔地而起,长剑爆发纯阳罡气,将两道冷光轰然击落。然后,眯缝着眼睛紧紧看着对面,真是倒霉透顶!

    幽灵船身两侧巨大的箭镞上闪烁着冰冷的铁光。那黑暗庇护下幽灵船上的生物的鬼气起伏飞舞,罩住了全身的装束,一声也不吭。

    大约有七八十人,看起来都是一个个灰暗的身影,其全队人马都擅长保持隐蔽,偏又蒙着面,无法辨知谁是谁,而且栖息着魂灵。

    这时,一幌眼间,眼前更多的身影便自隐没在前面的紫气之中不见,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和神秘。天上还是薄薄的一层云。

    李连神识锁定了刚才突袭的位置,怒笑反笑道:“正邪殊途……”

    但在李连来得及反应之前,刹那间掠过两船之间的空隙,一声哭嚎自鬼船西边绝地而起。

    首当其冲的两人感到了心旌摇曳,痛苦转瞬即逝,李连接连打了一个个冷战,愤怒的情绪退潮一样消逝,模糊的意识中一阵惊恐!

    赶紧运转灵力定了定心神,龙月离暂时没有心思和这些邪派怪物相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一变往后方喝道:“秦叔快先动手,扣下幽灵船。”

    黑甲护卫皮革上一身精炼铁甲贴身,走起路来晃得当当作响,想要一鼓作气冲上幽灵船,用手中剧毒的锯齿刀刃横扫一切。

    与此同时,七星连珠阵法分割了战场厮杀的区域,只有一团绿蒙蒙的影子。

    珠帘高卷,许多窗户仍透出柔和的光亮,阳光照得客房里暖洋洋的,闻见熟悉的熏香气味,狄寻坐在枕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关山月站在台阶上打了一个哈欠,早早的支起“顺风耳”,抬头观望,此时怪叫道:“打起来了,终于打起来了,金甲统领黑甲军,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这乌鸦嘴,咱俩辞元境的弱鸡,不会也被鬼王给顺道一口吞了吧。”

    狄寻一怔,戏谑道:“只怕还有好戏瞧呢,你就幸灾乐祸吧。”

    再向前看去,望了一眼,声音越是接近,关山月咬牙切齿地迫切道:“李连小贼离我月离远点。天塌下来还是需要高个的顶,我呸,今天还能看到李连吃瘪,这心头就很快慰嘛。”

    关山月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沉默了一会儿:“诶,不对啊,我想起来了。天衡古籍上记载,幽灵船脱困,十二真仙出。难道在遥远的彼岸,秋枦海的海眼余烬重燃了不成?那虞州又临近海眼,看来多半已经变天了。”

    狄寻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浓眉紧锁,道:“如何得知?”

    关山月低着头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天机楼,天机漏。天工部的书上有神迹。”

    他放眼望着周围:“幽灵船撞着了你,当然是另有目的,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

    以算筹指了指李连和龙月离,再度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的都是不秘之传,你看他们情形,也似是全然不知情一样!其实还是避而远之比较妥当。”

    战场分割处银光闪照,颜色转为耀眼的蓝白。鬼圣忽然显灵,竟是独角鬼王的一节手指所化。那鬼圣从雾中缓缓地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柄巨大的手斧,他魁梧得有如真神,袅袅的青烟从他鼻孔里滚了出来,了无声息撒出一把灵纹黄纸钱,上面绘满了奇形怪状,令人作呕的鬼怪。

    秦叔愣了一下,这气息令他觉得不安,刺耳的啸声突然在他背后响起,他扎扎实实地腕劲一振,手中血色长枪抖起一片灰色光影,挟着排山倒海似的大力,疾点回击而至,漫天符纸在空中争相爆裂。

    风声也跟着爆裂,却犹如天上地下般的差距,又像是怒潮在逼近。

    也就在此际,掠阵的龙月离已然暗中替老叟担心,射步赶前居高临下,乘风拔起一道驱邪紫虹。

    另一边,“借光,借光,”关山月从怀里继续拿出一把铜钱,神神叨叨道:“天下隐秘之事,不出我之所料,我略微一算便知。”

    来回四面一望,关山月挪动了几步,停顿一下,最后坐在一张紫檀木的椅子上,椅面镶着大理石,附近墙桌旁几椅全是紫檀木所制。

    桌上铜钱掷得叮当响,而关山月摇卦一点花巧也没有的话,又猜不透有什麽用意。狄寻默默退后一步,静静地立在他身后。

    关山月忽然叹了一口气,拉了狄寻一把,对他沉沉地点头道:“是的,大荒秋枦海眼燃了,只不过是复燃了一半多,所以有人需要西龙宫的龙珠嵌入无方柱再次点燃。”

    他大声说,洪亮的声音在房间里萦绕共鸣:“但幕后有些人的目的应该不在于此,他们派出一些不明来历的人四处散布遗迹消息,又送出另一把遗迹的秘钥,设局引人争夺,必然是供大开杀戒的机会,扰乱苍天豪夺春池境上长生仙门。

    恐怕同样包括着邪派那一方面的渊源,这一群人也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做梦都应该想以血煞大阵唤醒失落之地埋葬的都天神灵。剩下的推算已是万难阻截雾里看花,远在我们的想像之上。”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守墓人又怎么甘愿把过往的耻辱加倍回报给自己,那根本不是蜜饯,是毒药。因为再也没人在这片土地上见过他们,再也没有平静的世界。”

    狄寻走近桌来,低着头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他的目光恢复了锐利,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意的。白送的秘钥是什么?”

    关山月笑道:“哈哈,有道是慕名求教,入门先观来意。还有这个秘钥嘛!还有道是真仙出四海,独角化秘钥。”

    他接着刻意玩弄一个手掌大小的印章,嘚瑟道:“敢在阿蒙河谷内放长线,钓大鱼,徐徐图之。照这样看,猜测的相去不远的话,多半和魔主有极大的关系。

    “是的,更准确或肯定的说就是他。”狄寻说话了,“阿蒙河谷留下的蛛丝马迹太多了。”

    突然间,河雾飘窗的一旁狂风陡生,古色古香房间里几处华贵的桌椅颤动不已,名贵的瓷器、珠宝皆为之震动,门上紧接着又传来阵阵的撞击声。

    这天上出现的细如蚕丝的黑网布袋便向关山月当头罩了下来,非常怪异的法宝已结结实实的将他上身捆住,上空无形的威压,像是墙一样推到他的面前,一声接一声的不肯停息,却没有带出丝毫求饶的声音。

    吆喝着风暴的流云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它自由的粘稠翻涌着,缓缓降下,竟像是一摊腥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