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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藏灵榜(1)

    上了岸了,春游的动物早已经收到了春的消息,一切生命都是伸展的状态,越出时间和空间,藏在看不透、望不尽的阳春烟景里。

    小鹿东撞西撞地想要躲避野外的行狼。它翻过凶险的山脊,跌入河中被满载而归的猎人所救。

    老猎人住户紧邻着一条溪流,水流曲折汇聚处,小城傍水而建,在山门脚下有几个中转的繁华城镇。

    它们与周围的山林河谷没有界限,所以显得很大。

    狄寻和关山月,两人低调的变换了一身装束,前去找了家客栈落户,面对着面很是意外的耳闻目睹了各种新奇的欲望诱惑的影像。

    远处市集内依旧一片车水马龙,各色的人物充斥了香栈,酒招在高阁处飞扬。它侧面繁华的商铺门口人声鼎沸,馋嘴的人久候了多时,细直的长街上其他行人比肩接踵。

    风流一带,酒鬼和娼*们在平民窟不远处,烟花柳巷的大树下交谈,垂花门下压了一街的富丽堂皇的车。

    在镇外雾霭中,一叶出游的轻舟绕城顺流而下。

    也在河流安宁的边缘,这两位踏青游人,口中软糯的面食卷着春日梅花的幽香,群山面目一新,相似的停留在视野的边缘。缓缓一路行来,便突然发现了另一种趣味的生活,比如吃喝玩乐。浆声荡漾过往。

    春日好景正长,千树万树梨花开。

    任凭时间白白溜掉,仍旧无计可施,不知何地排遣心中愁闷。在这儿,千年一叹正甘,酒后一番小睡,哪怕呼声中彼此相忘,岂知酒入愁肠更愁上加愁,接着便是黑暗降临。

    每当夜扑灭群星之际。关山月带着一水儿的漂亮妞儿,一群珠帘后挂纱的歌女。她们用洞箫和琵琶奏出一曲曲浪花无迹,独占这几日十分之六七的大美。红尘楼阁余音缭绕,又躲在春夜残存的梦中,悄悄地香气也飘了出来,转瞬又丢失。

    这阁楼中琴棋字画皆通者大有人在,吹拉弹唱无所不精,进出的旅人怀着无法言说的销魂的快感当风高歌,不过晚风太急,反而无声无息。

    千娇百媚的舞女们将一只胡旋舞到了将近天明,犹抱琵琶半遮面,清水河道两岸的一盏盏红红的灯笼将夜色点亮,映照得四方街色温清而放荡。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狄寻和关山月美名其曰“陶冶情操”的共同嗜好慢慢地加深,这般就过了五六七八天。

    东方的天际今时已经发白,星辰正在缓缓下沉,啪哒、啪哒,便下起小雨,不仅仅润泽了常年腐朽的青砖绿瓦,还蒙上了一层冷冷清清。潮湿的门阶前,褐色的墙壁经过精心打磨,现在如同玻璃一样闪亮。

    狄寻闭上眼睛默默地倾听着,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天空转而带着沉痛的忧郁,似乎习惯于永恒的灰色,什么也不能来搅扰这片刻的寂静。

    这样一个宁静肃穆的早晨,这种如春生般的夜晚已经飞逝,丝丝凉风掠过小巷,仿若午夜的吴侬软语。

    寂寞的城还得归还于寂寞,去或留过客的足迹和身影,碎碎的铺在潮湿的青石板上,不受细密的雷声遮掩。

    檐下风铃又轻轻摇曳,梧桐掩着片片青瓦,水坑它从下面上涨,发出的响亮的扑通声,各个角度滴水的光中,撑着油纸伞在烟雨中踽踽独行的纤丽女子,个顶个的好看。

    各人便有各人的雨声,慢慢的沾满了岁月沉淀的味道,走过这里的人,似乎都染上了一种莫名的相思,无疑此时在雨中是天地间最自由的精灵。

    客房桌上还放着一只打翻的酒盅,桂花酿制的酒浆洒了一地,床上的被子摊开,关山月趴在窗户上出了一会儿神,喊狄寻齐赏。

    并未见回应,屋檐下却忽然传来一声,“该上山啦!”

    关山月探头循声寻去,只见狄寻在巷口端坐着,手中却拿捏着一本泛黄的书,仍假意全神贯注地轻声诵读,心想:“好个正人君子,这才是高手。”

    一念至此,不禁有点心动了,脸上露出不可言喻的表情。

    他两人冒雨出了城,野外策马步入虞山山道,山脚下几万家的灯火,在微茫雨幕中晶亮像闪烁的飞萤。

    狄寻一拍板便豪爽出资,在上山的路程中,痛快的雇用了几位灵动境作轿夫的人力轿子,而且整个轿箱两壁栏槛都仔细雕镂金花,彩龙贴在上面,极力彰显奢华。

    现在正沿山道缓缓而上,两个人静静地四目相对。

    在轿里的关山月不安分轻声地哼起歌儿来,绵绵细雨过后,凄清的天空正在变晴,偶有苍鹰巨禽掠过其中,只留下浅薄的残影。

    初初沿入山道是一长列宽大的石阶,从这里望上去,在道路旁的许多地方还有岩石雕刻的作品。

    左右是危险的悬崖峭壁,石阶越走越高,山势越险,像行走在云端。这段路程共计有三里长,里面变化暗含十个周天之数,是由门中阵法高人精心巧妙布置而成。

    爬山主要是个费力活,坐轿的节奏上晃晃悠悠的,却有如摇篮。关山月身心舒坦的同时也感到很满意,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

    忽然听得惨叫声连连,狄寻探手掀起了轿厢的帘子,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被一脚踢下山去,一路圆润翻滚,血污满面,极速停下来的时候,看样子已经昏迷过去了。

    关山月跟着抬头向前看去,高处站着个十六七岁的魁梧少年,热血冲动骂道:“还敢狡辩,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刚才伸出的咸猪手,纨绔子弟,咎由自取。”

    正义少年负手而立,指点江山的气魄,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可是这时候,一众灵动初期家仆,心中无不感到惊怒,争相前后的夹攻,饿虎扑羊般擒向少年。

    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周围热得像是被沸水围裹着。

    这英武少年一身修为已是灵动后期,自然不动如山,不易攻近身去,一招一式间也都占尽先机。

    少年却像捕食的猛兽轻易咬住了羊群,仍旧留有余地。

    “那个昏过去的人,前些日子在百花楼争艳不是才被我揍过嘛!不就是那……叫那啥来着。”

    关山月递过酒罐,问狄寻。

    “横推八百无敌手,一代混世魔王是也!”

    刀把酒是极烈的,它来自客栈结识的一位异族人的家乡,入口仿佛一道火流般一直烧到心口。

    后面一路上有人骑走兽,有人乘飞禽,关山月看得是津津有味。

    同狄寻没说上几句话,又隔着帘子往外瞧,自顾着找四周稀奇古怪未见的事物去了。

    雇佣的几位抬轿的灵动境轿夫脚力甚健,呼呼呼地运气声,整齐划一的就这么贴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轿身忽地稳稳的停住,直到轿夫告知地方已到。

    天际的道道乌云不是山影,那面影然后移开,四方的天地竟浑圆得像一只盒子,盒子般的翠绿囚笼!

    狄寻审视后轻轻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