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破土

    赵月明回府不到片刻，派出的尾随莫知落的暗卫便回来了。

    暗卫：“王爷，我看见那莫一沂进了国师府旁边的巷子里。”

    赵月明：“什，什么？确定没看错？”

    暗卫：“是的。”

    赵月明：“好了，知道了。你最近去盯着点国师府，我倒是要看看这姓虞的又要搞什么鬼！”

    暗卫：“是。”

    待到暗卫出门后，赵月明脸上挂着的淡笑转为凉薄，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

    ＊

    莫知落在心底嚎完倒霉后，就见那国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皱了皱眉，还以为接下来要轮到自己了，刚要召唤朱砂御敌，便见那人使了个清洁术把浑身的血液挥发了个干净。

    莫知落：“……”

    那人又看了一眼莫知落，瞥到她脖子时，顿了下视线，眼含责怪的斜了一眼在莫知落后面站着当了许久木头人的江葵。

    江葵脸色白了一点，随即跪下道：“国师恕罪。”

    那人没说什么，又将视线转向了莫知落，一个眨眼间便到了莫知落面前，先是伸手摸了摸莫知落的头顶，接着就是指节一寸寸触摸她的眉骨，眼睫以及脸的轮廓，最后是将手移到了她的脖颈处，沾了一点血，轻轻捻了下，才施法愈合了她脖子上的伤痕——刚刚她震惊之下，摔得突然，江葵来不及反应，只凭着本能将刀收回，却还是留下了道划破皮的长痕。

    莫知落能清晰感受到男人的动作，缕缕寒意爬上脊梁骨，仿若来自灵魂的颤栗。

    男人瞬移的空间里，一切事物陷入了静止，莫知落全身也在刹那僵住，不得动弹分毫。

    好强！这是莫知落第一想法，她来不及多想些旁的事物，便因男子的话，寒意横生。

    他说：“好久不见啊，小东西。”

    随即看到男子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仅有手掌大小的木头雕刻的女娃娃玩偶。

    莫知落看到这个娃娃，身体在不得动弹的情况下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脑袋好似被人拿马车碾了几十遍般的疼，仿佛有什么记忆即将破土而出，眼前却是一黑，陷入了长久的黑暗。

    ＊

    这边，已是傍晚。

    谭修沂在二人约定好会面的客栈等待良久，却终是不见莫知落归来。

    越等心里越是平静不下来，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是不见莫知落的踪影。

    他终是不放心，本以为莫知落是和小姐妹难舍难分，到了长央殿才发现没有莫知落的踪影。

    心中焦虑与平静互相撕扯着，叫嚣着要占据主导地位，谭修沂默默闭上了眼，感受着断刃的气息。

    最终在一处乱葬岗找到了莫知落，准确来说，是莫知落的尸体。

    谭修沂再也维持不住以往或高冷，或搞笑的画风，握着莫知落冰冷的手腕，感受到再没一点跳动迹象的脉搏，他终是受不住的吐出了口鲜血。

    绝望之际，潜藏了许久的断刃指环突然发出了一点点的光，随即莫知落的呼吸便恢复了一点——

    仅仅只是一点，很轻很轻地像是随时会不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