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苦主控诉

    铁冠子？长欢看着年青道长，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心中疑惑，这道长身量颀长，面相清秀，怎么起了这么个道号？

    “虽然大擎律规定了可以私下处置偷窥者，但眼下情况复杂，明天恐怕无法及时呈报官府，具体情况还是要有个详细的记录。”沈长卿说。

    “沈公子说得很对，给我提了个醒。”铁冠子点点头，“这雨看着一半天停不下来，洪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退下去的。十二年前的那场洪水，足足半个多月才退下去。打死两个人，半个多月才去报官，到时候尸体都得腐烂了，没个详细的记录怕是说不过去。”

    “还要在场的所有人都签字、按手印，做个见证。”沈如卿说。

    “每个人还都要把原来的住址和做什么营生的都要写上，防着官府到时找人证时，找不到人。”铁冠子转头吩咐清风，“去拿本空帐薄来和笔墨来。”

    清风应了声跑了出去。

    “你们，叫什么？哪儿的人，平时以何为生？”铁冠子看着堂中那两个已经完全瘫在地上的两个人，“现在装什么死人？欺负妇人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

    “那个老头是我们这边的坐地户，本名王贵，但我们都叫他王跛子。他家里原有两间铺面，但传到他手里，都被他吃喝嫖赌给败光了，现在就只剩下间破房子，靠着坑蒙拐骗混日子。”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说，“那个，叫韩四，在小巷子里开了间猪肉铺子，价钱是便宜，但卖的肉大多是病猪死猪，只是去他那儿买肉的都没什么钱，也在意不了这个。”

    “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常常裹在一处做伤天害理的勾当。”一个年青人站出来说，“李家新过门没两年的媳妇投河，孙家刚及笄的闺女上吊，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怎耐苦主家怕丑事张扬出去，都将气生生咽了下去！才让他们躲了过去。”

    “都记上。”铁冠子说。

    “记着呢。”清风趴在供桌上腾出来的一块地方奋笔疾书。

    “我姓沈名如卿，是东方羽山凌霄宫宫主沈柔之子。”沈如卿站出来说，“王贵、韩四在净室外偷窥我沐浴，被我发现，韩四被我打伤右眼。”

    “大庭广众地宣扬，真是不怕丢人！”沈昊小声嘟囔道。

    长欢横了沈昊一眼，又看向沈如卿，心里生出痛惜，却又钦佩。

    “扰到沈公子了，是我的不是，往后定再也不会。”铁冠子看着沈如卿，心里如刀绞，端端正正行了个圆揖礼。

    “我是裴林氏，闺名婉芳，是新任县令裴舒之妻。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到那韩四鬼鬼祟祟地摸进了偏殿，他头脸上的伤都是我打的。”林婉芳抱着孩子走出来，对着那韩四的头结结实实踹了一脚。

    一时，殿内众人都偷偷瞄向林婉芳，原先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停了，县令可是河池最大的官了。

    “扰了裴夫人了。”铁冠子又行了一个圆揖礼。

    长欢上前将林婉芳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