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预感不好（九）

    伺候完所有的人吃完中饭，长欢才歇口气儿，坐在药炉子边吃午饭。

    午饭时间早就过了，这是厨房单独给长欢热的。

    现在的午饭越来越简单，一碗稀粥、一个馒头和一小碟酱菜。

    长欢本是不需要吃这凡人的食物的，但她本来在无暇玉华的时候，就习惯按时按点儿地吃点儿东西，虽然就是时鲜果子，但习惯总是养成了的。

    到了山下，吃了凡间的食物之后，长欢便一下就喜欢上了，每天不吃点儿，就感觉难受，好像真的饿一样。

    饭食虽然简单，但长欢却吃得津津有味，即便是不就着酱菜，干喝稀粥，干吃馒头，她都感觉很好吃，有粮食本身带有的香甜味道。

    “小姐，咱们为什么要把这些药渣都收起来？”小喜一边把每一个煎药的砂锅里的药渣，倒入稀棉布做的口袋里，一边忍不住问长欢。

    从第一天开始煎药，长欢就请林婉芳带着擅长女红的女子们，陆续做出了几百个稀棉布的口袋。

    将每天煎药剩下的药渣装好，一锅一袋，等厨房做饭的时候，放到灶台上烘烤，彻底烤干了就收进空柜子里。

    “这病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去。”长欢咽下一口饭说，“都一个多月了，雨也不停，洪水也不退，这一个河池城里的药供着周边多少地方不说，光是城里，时日一长都不够用。留着这些药渣，等药不够的时候，还能再凑合凑合。”

    说完，长欢神情间满是忧虑。

    心忧天下的间隙，一点儿也不耽误长欢关注沈如卿的动向。

    沈如卿自从吃完中午饭，就进了屋，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以往小喜收药渣的时候，沈如卿都会主动帮忙的，今天这么反常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犹豫再三，长欢还是没有去敲沈如卿的门，吃完饭便回屋看了看祝衡，人还睡着，热已经退下去了，大概是第一时间给他喝了血水的原因，热退得还挺快。

    昨天加了血的药，众人喝完之后，可没有祝衡见效快，或许是沉疴已久，病得更深重吧。

    但今日早晨，长欢再去送药的时候，除了几个特别重的以外，大都从鬼门关转了回来，想吃东西了，也不冰火两重天了，很多都还下了床。

    祝昭明身强体壮，又是新得，自然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还笑着帮长欢分药。

    大家都沉浸在，终于找到见效显著的药方的喜悦和感激之中，只有瞿如满眼怀疑地把长欢拖到一边，问了一遍又一遍，“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往那药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直把长欢给问得心里发虚，差一点儿就没绷住，把实话给招了。

    第一批药，是固定的名单，长欢见祝衡喝了那半杯加了血的水后，情况慢慢稳定下来，便把他喝的药排在了第二批中。

    第二批，二十个药炉并没有满，正好可以加一锅。

    药熬好后，长欢先给祝衡哄醒喂了饭，又喂了药，这才往前头送过去。

    沈如卿打床很快，午饭前就把简易的小床给做好了。长欢给他喂完饭和药，便和小喜一起给铺好了床，把祝衡给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