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行走于黑暗之中
阴冷的城市下水道里，一只老鼠偷偷从角落的孔洞里探出了头。
尽管那些可怕的怪物仍然游荡在这黑暗的通道中，但是连续三天未曾进食的它，实在是太饿了。
它小心翼翼的来到水渠边，试图在污水中寻找到一些能够食用的东西---一直以来，它都是这样生存的。它谨慎的观望着四周，害怕从某个角落里突然就有怪物冲了出来，将它一口吃掉。
如同它那些死去的同类。
然后，一条细长而锋利的肉刺穿透了它的身体，打断了这只小小生物的思考。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看到的是通道顶部的巨大怪物，以及正在快速靠近的两脚兽。
“动手！”
低呵一声，于野率先从拐角处冲了出来，维克托和克莱茵紧随其后。
当那只秽鬼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男孩已经快要来到了它的正下方。
在本能的支配下，怪物丢下了嘴边的食物，烂泥一般的身体中更是再次涌出了五条触须。
如同六把死亡之矛，那触须笔直地向着于野突刺而去。
面对攻击，于野甚至没有减速。他只是轻轻晃动身体，那六条触须就与他擦身而过，先后扎进了地面之中。
他头也不回，反握的匕首用力挥动，触须应声而断。那怪物吃痛之下，便想要逃离这里，微弱的摩擦声顿时在顶部响了起来。
在维克托手中的光芒照射下，三人看清了怪物的模样，那是一头如同黑色章鱼的巨大秽鬼。
它快速的移动着，如同吸附在墙壁上的蠕虫。它身体上细密的无数吸盘让它紧紧地贴在顶部光滑的金属上，它向下延伸的细长肢体已经被斩断，疼痛让它不断挥舞着断肢，露出了藏在肢体深处的巨口，那巨口张合之间全是层层叠叠的锯齿，让人望而生畏。
可还没等这头怪物逃出危险，蓄势已久的克莱茵将一把带着银色光芒的匕首飞掷而出，那利刃速度极快，转眼就带着破空之声猛地扎进秽鬼的巨口之中。
一瞬间怪物如遭重创，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从空中掉落了下来，砸在地上的声音给人沉闷而黏稠的感觉。
如同行云流水，始终跟在下方的于野立刻上前，匕首一刺一挑，一块小小的晶石就落在了他的手中，而那头秽鬼却已再毫无气息。
“快走！”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嘶吼声，于野来不及和身后的两人多做沟通，便带着他们拐进了身旁的维修通道。
在狭窄的通道里又往前走了许久，三人来到了一间小小的房间，轻轻关上大门，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于野这才擦了一把冷汗说道：“呼，我们暂时可以休息一下了。”
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工作人员的休息室，只是此刻早已没有工作人员留守此地了。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野这样说着，开始四处检查。
在他身后，维克托始终盯着他，良久才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于野，你知道吗？”
“我真的很羡慕你。”
于野搜查着每一个抽屉，头也不回的说道：“嗨，你要是知道我经历过多惨淡的人生，一定不会这么说。”
对于维克托，于野全无戒心，他能够感受得到他对自己满满的信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苦难，我羡慕你的并非是应许之地居民的身份，而是慈悲之母对你的那个眷顾。”
“看到你和神明一次次直接沟通，看到你一次次得到神明的祝福，我心中的羡慕快要漫了出来。”
“我就快要犯下嫉妒之罪。”
沉默片刻，维克托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差点死在了亲生父亲的手里。”
“在他的剑将要刺穿我胸口的时候，是慈悲之母展现神迹拯救了我，我永远无法忘记那道黑暗中拯救我的光芒，那是多么的温暖啊。”
“那时候祂告诉我，要善待所有善良的灵魂。可我没有想到，那是我第一次聆听到慈悲之母的教诲，也是最后一次。”
“自那之后，我成了三圣教会的神佑者，也成了慈悲之母的神佑者。”
“这么多年了，尽管我看过了太多人性的丑恶，但是我从来没有迷失过自己的道路。”
“我想尽一切办法，行走在黑暗之中，既是为了寻求实现理想的办法，也是为了能够再一次拜倒在祂的脚下！”
说到这里，维克托的声音有一些发颤。
“于野，我的朋友，我的恩人，我的兄弟。”
“能否请你帮帮我，让我再见祂一次，聆听祂的教诲。”
诧异地回过头去，于野沉默地看着维克托。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近乎完美的男子，竟然有着这样的执念。
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维克托此刻内心强烈的渴求，他坚强却又脆弱。血雨腥风一路走来，维系那坚定意志的却是对神明的极度膜拜。
于野不敢随意开口，如何应对宗教狂热，他真的一无所知。
千盼万盼，小北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我们不能打破他对于慈悲之母的所有幻想，你更不能说不知道慈悲之母是谁，否则我们可能会有大麻烦！现在你跟着我说，注意节奏和感情！”
叹息了一声，于野闭上双眼，开始低声祈祷，却又能让维克托听得清楚。
“慈悲之母啊，我将他带到你的面前，惟有你知道他的心。我无法改变他的软弱，唯有你能让他勇敢。求你给予他智慧，能看见前行的路。”
来自蓝星宗教的祈祷词，在稍作修改后，以清脆的童声在另一个世界被颂念了出来。在这片黯淡的光中，更显出了几分神秘。
听闻这没有见过的祈祷文，维克托脸上多了几分狂热。
于野抬头看向维克托，表情格外的冷静。
“维克托，你还记得慈悲之母的教义吗？”
“我将至死铭记！”
于野内心只觉得格外别扭：“慈悲之母的教义到底是什么啊！”
“维克托，你还记得自己选择的道路吗？”
“我的一生都将跟随在祂的身后，践行祂所走的道路！”
“那么维克托，你完成了自己的道路吗？”
这次维克托沉默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回答道:“没有。”
“想要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实在太难了，哪怕付出我的全部，我也不知道能否做到......”
看着满脸苦涩的男子，于野走上了前去。
“祂说，这是你的试炼，当时间到来，你终前往祂的国。”
一边说着，于野一边将手轻轻覆在维克托的头顶上。
“我奉祂伟大之名宣告，慈悲之母将彰显在我们生命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维克托似乎醒悟了一般，闭着眼睛开始静静思考。
于野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些好奇维克托这时的想法。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茫茫多的画面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于野的脑海。
尽管那些可怕的怪物仍然游荡在这黑暗的通道中，但是连续三天未曾进食的它，实在是太饿了。
它小心翼翼的来到水渠边，试图在污水中寻找到一些能够食用的东西---一直以来，它都是这样生存的。它谨慎的观望着四周，害怕从某个角落里突然就有怪物冲了出来，将它一口吃掉。
如同它那些死去的同类。
然后，一条细长而锋利的肉刺穿透了它的身体，打断了这只小小生物的思考。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看到的是通道顶部的巨大怪物，以及正在快速靠近的两脚兽。
“动手！”
低呵一声，于野率先从拐角处冲了出来，维克托和克莱茵紧随其后。
当那只秽鬼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男孩已经快要来到了它的正下方。
在本能的支配下，怪物丢下了嘴边的食物，烂泥一般的身体中更是再次涌出了五条触须。
如同六把死亡之矛，那触须笔直地向着于野突刺而去。
面对攻击，于野甚至没有减速。他只是轻轻晃动身体，那六条触须就与他擦身而过，先后扎进了地面之中。
他头也不回，反握的匕首用力挥动，触须应声而断。那怪物吃痛之下，便想要逃离这里，微弱的摩擦声顿时在顶部响了起来。
在维克托手中的光芒照射下，三人看清了怪物的模样，那是一头如同黑色章鱼的巨大秽鬼。
它快速的移动着，如同吸附在墙壁上的蠕虫。它身体上细密的无数吸盘让它紧紧地贴在顶部光滑的金属上，它向下延伸的细长肢体已经被斩断，疼痛让它不断挥舞着断肢，露出了藏在肢体深处的巨口，那巨口张合之间全是层层叠叠的锯齿，让人望而生畏。
可还没等这头怪物逃出危险，蓄势已久的克莱茵将一把带着银色光芒的匕首飞掷而出，那利刃速度极快，转眼就带着破空之声猛地扎进秽鬼的巨口之中。
一瞬间怪物如遭重创，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从空中掉落了下来，砸在地上的声音给人沉闷而黏稠的感觉。
如同行云流水，始终跟在下方的于野立刻上前，匕首一刺一挑，一块小小的晶石就落在了他的手中，而那头秽鬼却已再毫无气息。
“快走！”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嘶吼声，于野来不及和身后的两人多做沟通，便带着他们拐进了身旁的维修通道。
在狭窄的通道里又往前走了许久，三人来到了一间小小的房间，轻轻关上大门，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于野这才擦了一把冷汗说道：“呼，我们暂时可以休息一下了。”
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工作人员的休息室，只是此刻早已没有工作人员留守此地了。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野这样说着，开始四处检查。
在他身后，维克托始终盯着他，良久才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于野，你知道吗？”
“我真的很羡慕你。”
于野搜查着每一个抽屉，头也不回的说道：“嗨，你要是知道我经历过多惨淡的人生，一定不会这么说。”
对于维克托，于野全无戒心，他能够感受得到他对自己满满的信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苦难，我羡慕你的并非是应许之地居民的身份，而是慈悲之母对你的那个眷顾。”
“看到你和神明一次次直接沟通，看到你一次次得到神明的祝福，我心中的羡慕快要漫了出来。”
“我就快要犯下嫉妒之罪。”
沉默片刻，维克托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差点死在了亲生父亲的手里。”
“在他的剑将要刺穿我胸口的时候，是慈悲之母展现神迹拯救了我，我永远无法忘记那道黑暗中拯救我的光芒，那是多么的温暖啊。”
“那时候祂告诉我，要善待所有善良的灵魂。可我没有想到，那是我第一次聆听到慈悲之母的教诲，也是最后一次。”
“自那之后，我成了三圣教会的神佑者，也成了慈悲之母的神佑者。”
“这么多年了，尽管我看过了太多人性的丑恶，但是我从来没有迷失过自己的道路。”
“我想尽一切办法，行走在黑暗之中，既是为了寻求实现理想的办法，也是为了能够再一次拜倒在祂的脚下！”
说到这里，维克托的声音有一些发颤。
“于野，我的朋友，我的恩人，我的兄弟。”
“能否请你帮帮我，让我再见祂一次，聆听祂的教诲。”
诧异地回过头去，于野沉默地看着维克托。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近乎完美的男子，竟然有着这样的执念。
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维克托此刻内心强烈的渴求，他坚强却又脆弱。血雨腥风一路走来，维系那坚定意志的却是对神明的极度膜拜。
于野不敢随意开口，如何应对宗教狂热，他真的一无所知。
千盼万盼，小北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我们不能打破他对于慈悲之母的所有幻想，你更不能说不知道慈悲之母是谁，否则我们可能会有大麻烦！现在你跟着我说，注意节奏和感情！”
叹息了一声，于野闭上双眼，开始低声祈祷，却又能让维克托听得清楚。
“慈悲之母啊，我将他带到你的面前，惟有你知道他的心。我无法改变他的软弱，唯有你能让他勇敢。求你给予他智慧，能看见前行的路。”
来自蓝星宗教的祈祷词，在稍作修改后，以清脆的童声在另一个世界被颂念了出来。在这片黯淡的光中，更显出了几分神秘。
听闻这没有见过的祈祷文，维克托脸上多了几分狂热。
于野抬头看向维克托，表情格外的冷静。
“维克托，你还记得慈悲之母的教义吗？”
“我将至死铭记！”
于野内心只觉得格外别扭：“慈悲之母的教义到底是什么啊！”
“维克托，你还记得自己选择的道路吗？”
“我的一生都将跟随在祂的身后，践行祂所走的道路！”
“那么维克托，你完成了自己的道路吗？”
这次维克托沉默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回答道:“没有。”
“想要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实在太难了，哪怕付出我的全部，我也不知道能否做到......”
看着满脸苦涩的男子，于野走上了前去。
“祂说，这是你的试炼，当时间到来，你终前往祂的国。”
一边说着，于野一边将手轻轻覆在维克托的头顶上。
“我奉祂伟大之名宣告，慈悲之母将彰显在我们生命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维克托似乎醒悟了一般，闭着眼睛开始静静思考。
于野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些好奇维克托这时的想法。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茫茫多的画面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于野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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