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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庙白伞

    “姐姐,你别拦着我。这老和尚说的不清不楚。我要进去,找他问个明白。这净庙白伞,究竟在何处?”唐秋梨不甘,身影就要往大殿钻。

    司萝扯了她的衣襟,将她拦下,训言道:“妹妹,你好生糊涂。没见殿中大火么?你此刻进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与你姐姐交代?白伞之事,纵是毫无线索,也不能意气用事,白白丢了性命。”

    “可是……这净庙白伞,若是寻觅不得。我等回去,如何与我姐姐还有师傅交差?”唐秋梨懊恼,忧心自己完不成山门嘱托。

    “莫急莫急,既知白伞就在这净庙,你我耐心找找便是。兴许费些时辰,也就找到了。用不着这般,不管不顾,就往火里钻。”司萝规劝。

    “人命金贵,切莫轻易置之不顾。”楚南风在旁,感念往昔小笄儿受伤之事,心有所触,亦是规劝。

    “唉,好吧,好吧……”唐秋梨心不甘情不愿,身影停下,站在殿外,眼睁睁看着殿中大火肆虐,将不惹禅师团团包围。

    火光遛窜,又是将殿中佛像,继续焚烧。好好的一座大殿,顿时又陷于火海之中。大火烧了半个时辰,将大殿烧了个干净。一尊尊佛像倒下,只留下地上一团焦黑。

    唐秋梨捂鼻,趁着大火停熄之时,再入了大殿。她身影自众多倒下的佛像走过,及至殿中,再寻了不惹禅师的身影。只见不惹禅师,在殿前盘坐,双手合十,已成焦尸。

    唐秋梨看了一眼,不忍直视不惹禅师死前惨状,别过头去。司萝与楚南风,随之赶来,见得不惹禅师身影,亦是几分不忍。

    楚南风抬头,一声惊叹,“你们看,金身佛像。”

    唐秋梨、司萝听言,寻声看去,只见大殿正中佛像,历经焚烧,却是屹立不倒。它佛身金灿,与寻常木像,大不一样。

    “这,许是铜像。”司萝应声,心有猜想,“真没想到这穷山寒寺,竟是如此舍得,造了一尊铜像。难怪殿中,唯独它金身不倒。”

    “许是用香油钱所造。”楚南风抬眼,看了金身一眼,略有猜想。

    唐秋梨细看了佛像,看了许久,总觉得佛像有些古怪。

    司萝巡视一周,在殿中并未找到白伞下落,回来见得唐秋梨眼神紧盯佛像,一时好奇,“怎了,妹妹?这佛像金身有啥好看的?还不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姐姐,你有没觉得,这金身佛陀,好像看着什么东西?”

    “看着什么东西?怎会?”司萝听言,亦是抬头,看了佛身一眼。她脑袋转动,细细看了好一会,仍是看不出什么。

    唐秋梨蹙眉,身影及近,走到金身佛像身后,顺着佛眼方向看去,而后发出一声惊叫,“快看,房梁之上,有一匣子。”

    楚南风听言,身影后退了数十步,果真见得房梁之上,有一匣子。

    楚南风一个纵身,身影飞掠,飞上了房梁。他伸手,将房梁上的一个小木匣子取下,而后飞身,落回地上。

    “是什么?快打开看看。”唐秋梨一声叫嚷,冲上前来,就是要将匣子打开。

    楚南风小心谨慎,将她拦下,“先别着急,这匣子,放得如此之高,小心有诈。也许内中有毒镖、暗器。”

    唐秋梨听言,身影顿时后退,躲得远远,“那交给你,你开,你开……”

    楚南风听言,摇了摇头。这姑娘,可真是怕死怕黑,胆小如鼠。

    楚南风示意司萝也站远。而后,他身影后撤一尺,将念阳刀自身后抽出,挑开了木匣。

    木匣安然无恙,无任何飞针、暗箭射出。

    唐秋梨一见,脚步迈开,大摇大摆,一时调侃,“唉,真是小题大做,不就是个匣子么,有何危险?哪来的暗箭暗器?我怎么没见着?”她上前几步,靠近了木匣,只见内中陈放了一沓书信。

    唐秋梨不依不饶,开口继续说道,“这里边,不就是几封书信,至于这般小心谨慎么?就知道自己吓唬自己。”

    “你……”楚南风听出唐秋梨意有所指,正要吭声。

    木匣之中,顿时飞射出一枚飞针。楚南风见状,厉声提醒,“小心”。他身影迅疾飞掠,动用了游云轻功身法,飞身上前,一把将唐秋梨撞倒。

    “哎哟”,唐秋梨脑袋磕地,起了个大包。飞针斜斜地,飞射上了房梁。她自地上缓缓起身,看了楚南风一眼,几分气恼。而后。想起方才之言,心中怒火隐而不发,生怕楚南风借机,反嘲自己。

    楚南风默不作声,看都不看唐秋梨一眼,只是近前,细看了木匣。

    司萝将唐秋梨扶起,关切问了句,“没事吧?”

    唐秋梨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摔了一跤,磕出了点伤。”唐秋梨摸了摸额头小包,眉头一皱,有些生疼。

    “回去上些药,也就好了。”司萝应声,与唐秋梨同是近前,再看了那木匣。

    楚南风端详木匣许久,一时伸手。

    唐秋梨见状,脱口而出,“小心”。

    楚南风轻然一笑,“没事,机关暗箭,方才都被你挡下了。”

    唐秋梨听言,嘴角撅起,几分不喜。

    楚南风伸手,将匣中书信取出,细细一翻,只见信封上皆是写着“忏悔书”,三个大字。楚南风再往匣中细看,只见内中还有一张字条。

    唐秋梨眼疾手快,将字条夺过打开,诵念出声,“净庙白伞,大殿之中。”

    “有线索了,有线索了。姐姐,这上边说,净庙白伞,就在大殿。”唐秋梨欢喜,急急应声。

    司萝听言,看了一眼四周,却是眉头紧锁,“妹妹,这殿中,都烧了个干净,哪还有白伞的影子?”

    “这……”,唐秋梨听言,明悟其意,也是愁眉不展。这好好的一座大殿,被大火烧了两次,只怕那白伞早就烧没了。

    楚南风将忏悔信抽出,一一看了个大概。

    唐秋梨思虑白伞下落,一时发问,“信中可有提及,白伞究竟在殿中何处?”

    楚南风摇了摇头,“未曾。这些信笺,皆是无渡禅师的悔过书。上面还誊抄了一些经文。白伞的下落,只字未提。”

    “如此,那该如何是好?”唐秋梨言语,而后自问自答,“要不,你我三人,里里外外,再找上一遍?”

    话音一落,三人各自行动,绕着大殿四周,再看了一遍,而后三人会首,皆是摇头。

    “莫非这老和尚说谎?这净庙白伞,压根就不在这净庙中?”唐秋梨疑惑发声。

    “不会,一寺主持,身修佛道,断不会妄语。”楚南风笃定。

    “那白伞会在哪?”唐秋梨困惑,心中不解。

    司萝与楚南风听言,摇了摇头,未有主意。

    唐秋梨抬头,又是盯着殿中佛像。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反复叨念,“既是如此,那白伞会在哪?会在哪,会在哪……”

    唐秋梨想了片刻,脑袋忽是灵光,又是惊叫出声,“我知道白伞所在了。”

    “在哪?”司萝闻声好奇,一时追问。

    唐秋梨嘴角,闪过一丝得意。她身影近前,拍了拍佛身,只听得佛身回传一声清脆声响。唐秋梨见状,更是得意,心中已有七分把握。她身影站远几步,自腰中取了冬剑,而后就是一挥。

    冬剑锋利,自佛身划过,顿时剖开了佛陀胸膛。佛肚中空,现出一把白伞。唐秋梨欢喜,身后将白伞自佛肚取出,向司萝与楚南风扬了扬。

    “怎样?本姑娘可是冰雪聪明?”唐秋梨收剑,取了白伞,身影近前,一阵得意。

    司萝在旁,不住拍手叫好,“好好好,妹妹果真了得。不知妹妹你如何得知,这白伞就在佛陀腹中?”

    “这也简单。你们都信老和尚不会说谎,那这白伞自然在这大殿之中。大殿之中,除了这佛像,也无别处,可藏匿白伞。再细细一想,这净庙费了如此大的功夫,造就这铜身佛像,别无用途,想来与白伞,也是有关。加之,我方才拍了佛身肚皮,确认内部中空。那白伞下落,自然不言而喻。”唐秋梨欢喜,将白伞凑在跟前,细细一看。

    只见白伞,伞柄玉脂,白如霜雪。伞身至白,似以上等白布制成。伞身散发一阵,淡淡檀香,稍许一闻,令人神清气爽。

    一个身影飞掠,出其不意,在唐秋梨跟前落下,他身法飞快,一个伸手,就是将唐秋梨手中白伞夺下,而后飞身逃窜,身影遁走,落在不远处。

    无名和尚大笑,身后背着无心刀,手中握着白伞,不住狂喜,“我费尽心神,将这净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白伞所在。不想竟是被你这姑娘发现。贫僧在此,谢过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无名和尚话音一落,身影遛窜,就是要逃。

    “哪里走”,楚南风提刀,身影飞掠,一个纵身,轻功凌波三步施展,身影瞬息赶上无名。

    楚南风出手,念阳刀挥过。一道刀势纵横冲撞,就是将无名拦下。无名被逼无奈,身影只得,落回地面。

    司萝见状,将长鞭自腰间掏出,就是挥鞭打来。鞭落大殿青石,竟是将青石,打出一道痕来。无名和尚见状,身影只得躲闪,一避再避。

    “姐姐,我来帮你。你这和尚,不知羞耻,竟敢在本姑娘手中夺宝。今日不将你打得跪地求饶,我就不叫唐秋梨。”唐秋梨气急,冬剑一挥,出了招式。招式虽无内力加持,但冬剑剑招,无名也不曾见过,倒是令无名措手不及。

    三人打杀片刻,无名躲了又躲,再不想躲。他无心刀挥出,出了三刀。一刀迅疾,出招无影;一招霸道,气力不俗;一招纵横,内力浑厚。三招刀招,一时施展,打杀得楚南风、司萝、唐秋梨,节节败退。

    无名趁势,再出一刀,刀势纵横,将三人击倒。无名身影站定,看着手中白伞,不住得意。

    白伞顿时闪过一道白光,而后张开。伞中一丝气息,自伞柄,传至无名身上。

    无名顿时,两手一松,无心刀与白伞,同是落在地上。无名双手捂住脑袋,一时间又觉得脑袋生疼,头痛欲裂。

    楚南风起身,寻得机会,也不管是否趁人之危,酝酿了半身功力,而后身法奔袭而来,及近无名和尚跟前,出了一掌。

    掌中无名心口,内力自掌中倾泻,游走无名周身。无名支撑不住,只觉得五脏六腑,皆是受损,而后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死,都给我去死……”无名双眼,顿时变红。而后,他气力暴增,与先前所见,已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