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姨母，姨夫，你们先别哭了，我还真知道，灵娇可能去了哪。”三人的目光看向她，秦宁臻把那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三人。

    “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去了南召，找延宁王去了。”“啊，这……”程墨和姜漫无奈，“这丫头，离开家也不说一声，真是急死人了。”陈芸放心了些，“姨母，无影去了哪？”“嗐，她带着无影一起走的，什么都没带，就是少了她的饰品，能带走的饰品，全都带走了。”秦宁臻叹口气“姨夫姨母，你们也别着急，明日我就去一趟军营，请歧王派人去找找吧。”她这么说是为了让两人宽心，以她了解的程灵娇，这个时候怕是早跑的离京城几百里远了，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轻功极佳的无影。

    程墨由于明日需要上朝就回了府里，而陈芸为了稳住姜漫，就留她住在了府里，并且与她一起睡了。

    明华宫。

    周瑾这几日一直都没怎么休息，除了朝政大事，就是照顾雪夕。

    好不容易哄着雪夕入睡，周瑾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终于得到片刻休息，他也稍微放松了心神。

    福瑞悄悄的进来，在香炉里又加了一根安神香，他叹口气，又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太后来的时候，周瑾还没醒，“娘娘，您看……”太后心疼儿子，“算了，哀家这就回去了，福瑞，你要好好照顾皇帝，嘱咐他多注意身体，还有公主那边，也要多照看照看。”“奴才遵旨。”太后正要带着韵娘回去，门就开了“母后来了为何不通报？”福瑞赶紧道“皇上恕罪。”“好了，是哀家见你在休息，就没让福瑞出声，你别怪他了。”“是，母后进来坐会吧。”周瑾扶着太后进了殿中。

    “羽儿和岩儿那边，还没消息？”周瑾摇摇头，“从知道他们进了南召和北境的地界后，便再也无消息传来，儿臣也很担心。”“羽儿是随着你父皇从战场上长大的，岩儿这些年也受了不少的训练，你就放些心吧，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不是？京中有夔儿，你就别太劳心费神了。”“是，母后说的是，儿臣谨遵教诲。”“哀家来你这之前，去看过雪夕那丫头了，你放心，哀家并未进去，只是在窗边看了一眼，这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被送到这里替嫁，唉，你们这些小辈，都是苦命人啊。”“母后言重了。”“行了，皇帝好好休息会吧，哀家也不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处理你的事，哀家这边不用你担心。”“母后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哀家知道了。”

    聊了一会，太后便回去了，周瑾也没了继续休息下去的意思，就吩咐福瑞拿来了今天的奏折看着。

    “皇上，雪夕公主来了。”福瑞看了一眼门口的人，“月息，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周瑾放下毛笔道，这么些天，他早已习惯了月息这个名字，现在反而叫的顺口了。

    “皇上。”周瑾愣住，“福瑞，你去厨房给我拿两碟绿豆糕来。”“是。”

    “你……”周瑾打量着眼前人，“皇上，罪女月息参见皇上。”月息跪下叩头，“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起来。”周瑾扶她起身。

    “我是大祭司的小女儿，本名叫月息，雪夕是我南召的小公主，南召王不舍女儿出嫁黎安国，所以，就起了狸猫换太子的心思。因为我名字跟公主一样，所以就被选择成为了这个替身。本来，我也是接受了，可是就在来黎安国前一天晚上，雪夕公主来了，她说南召王已经跟北境王结盟，打算一起北上攻打黎安国，让我来到黎安国以后，就动手在你酒里下殁智蛊，并且杀了你和太后，然后他们皇家再联手杀了几位王爷，吞并黎安国。我确实动过杀你的心，可是，你……你不该对我如此好。”

    月息强忍泪水“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体贴，让我一次又一次对你心软，没有下手，于是那天我在御书房偏殿等你时，他们趁着明河不在，就来质问我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得知原因后，他们怒火中烧，打算杀了我而灭口，毕竟公主过来是要和亲的，他们暗中联手北境，是不可能让黎安国的人知晓的，还好，那日我穿的厚点，紫簪并未扎进我的心脏，但是那根簪子，上面有一只殁智蛊，我认得那根簪子，是雪夕公主的，而且来人，就是雪夕公主身边的得力助手，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神智的？”“三天前，明河为我施针引蛊，我这才得以恢复。”“可我之前问过明河，她说此蛊无解。”“皇上喜欢蔷薇花，身上配有蔷薇花香囊，这个蛊要用蔷薇花香搭配银针，就可以引出蛊虫，人也就可以救回来。明河接触的蛊不多，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个蛊，是皇家专用的，所以很少人知道。我知道也是因为我父亲是大祭司，所以才清楚。”

    周瑾觉得，他这段时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月息，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以月息的身份陪着我。你可愿意？”周瑾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不忍失去了。“可是，我是个罪人，这些话，原本是该烂在肚子里，说出来，反而会招致灾祸，而且，南召已经对黎安国发兵，我又怎可置之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