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扬帆
初曦城东边的港口。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地方，今日却空无一人，只因为，在码头的路口处，有数队魁梧的黑甲卫兵将整个码头包围得密不透风，即便是一只鸟，也飞不进去。
咻。
一根黑羽长箭划破长空射中从天空中飞过的一只白色海鸥，带着它向下坠落，待其落入地面之时，挽弓的黑甲士兵才收弓直立，走到海鸥身前，将它捡起，把箭拔出之后，一辆白色金边的马车从远方飞驰而来。
码头处，木制长桥上，墨云衣的母亲，初曦城的城主，梦蓝抬头，望着前方船上的两人。
张恒打量着这长达十米有余的木船，分为两层，上层为为甲板，下层为船舱，诡杆高高立起，如同一根破空长枪，飞扬的帆布在海风的呼啸下，猎猎作响。
“水与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足够吃上一个多月。”
墨云衣带着一脸的担忧从船舱上来，对着张恒说道，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张恒点了几下脑袋，不给她机会回头看向下方。
梦蓝望着投来目光的张恒露出微笑说道：“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旦出海了，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后悔？放心吧城主阿姨，您女儿，我娶定了，我们走了。”
张恒叉着腰哈哈大笑数声，留下一句让墨云衣脸色娇红的话语，便到甲板中间的位置，握住一个平放的船舵把手，用力一推，海中传出一道沉闷的响声与一连串铁链拉动的叮当声。
他握紧把手围绕着船舵绕行八圈之后，随着船底传来震动与闷响，不知何时爬到诡杆之上的墨云衣放下主帆布，狂风袭来，风助船行。
港口的几道身影在墨云衣的挥手道别中化作一个个黑点。
“夫人，他毕竟还是第一次出海，虽然他可能在陆地上很强，但到海上的话恐怕会产生不适，一身实力不知道能发挥几成，让他陪着云衣姐姐出海，会不会太危险了。”
站在梦蓝身旁的墨馨面露担忧，抬头看着一旁面色平静的贵妇问道。
夫人没有第一时间回她的话，望着远去的船只，待其完全消失在眼前，她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我怎能不知他们危险，但已经没有时间让她们慢慢适应了，如果他们不能回来，或者说晚于我寿辰那天回来的话。”
“那初曦城就难了。”
.........
航海是一件枯燥的事情，至少张恒是这样认为的，从离开码头之后，他对海洋的认识从广阔、浩瀚，到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大海怎么那么大。
他现在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晒着太阳，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情十分的不美丽。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墨云衣出海之后，仿佛被放开绳子的飞鸟一般，脸上笑容不断，在船上上蹿下跳，从诡杆上到船舱中都布满着她的足迹，她仿佛不知道何为疲惫般的到处走动，弄得张恒有点头晕。
“我说云衣，能不能不要在乱走了，我头都有点晕了。”
张恒站稳着脚，背负双手，平静的对着从面前快速走过的墨云衣说道。
墨云衣身形一顿，慌忙的看向他，急迫问道：“什么你头晕，怎么回事，你会不会想吐，脑袋痛不痛。”
看着上前快速询问的墨云衣，张恒笑了笑，合着这丫头以为自己晕船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晕船，我只是被你到处晃悠弄得有些心乱，如果你没事的话就不要乱走动了，站在这陪我聊聊天吧。”
听到张恒这般说道，墨云衣放松的长舒一口气后，脸蛋又快速变红。
“我....我还有事情，我回船舱里了。”
说着，她转身便要向船舱走去，但没等她迈出第一步，张恒便伸手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张恒压着声音，轻柔问道。
墨云衣趴在他的胸口，瞪圆着眼睛，猛地抬起头与他直视，结巴的回应道：“怎...怎么...么可能，我...我.....怎么会，讨厌你。”
“那你一直躲着我干什么。”
张恒戏谑着望着她问道。
“没...没有啊，我哪有躲着你。”
“那就站在这，陪我聊会天，这一眼看过去，除了蓝色就是白色，可把我无聊坏了。”
“啊....好吧！”
墨云衣低着头轻声的回应道。
张恒看着她又低下脑袋，面带微笑，来着她的手臂，两人来到甲板正前方的栏杆上，看着船外碧蓝无际的大海，迎面吹来燥热腥咸的海风，他扭头看着一旁的佳人，轻声问道。
“你似乎很喜欢大海嘛。”
墨云衣神色一怔，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转头，轻微的点了两下脑袋，小声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喜欢大海。”
张恒好奇的看着她问道。
听到张恒这般问话，墨云衣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她抬头看向飘荡着白云的蓝天，丛上向下，直到眼眸中全是湛蓝之色时，她才带着回忆的神色，怀念的说道。
“我第一次出海是在我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那么一小点，还没有放水的桶那么高，跟着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告诉我，海洋，是世间最博大最宽广的地方，能容纳百川万物，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他带我看到了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各种奇形怪状的鱼群，甚至我们一起经历了连他都只经历过一次的巨大海浪。”
“这里充满着我对世间一切美好的遐想，也承载着我的回忆，所以我喜欢这里，我想要守护着它。”
张恒注视着少女满眼星光，充满着甜美回忆笑容的脸庞，不自觉的有点沉沦，可他还是下意识的破坏气氛的问道。
“可，如果要这样的话，你怎么回想着跑去参军，你的母亲说，你将会成为初曦城的城主，那样的话你不就能待在初曦城了吗？”
墨云衣收起脸色，看着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因为，如果不参军的话，我将不能继承父亲的爵位。”
“啊！”
张恒发出疑惑的惊叹。
“我的父亲除了是初曦城的城主之外，他还是一名侯爵，但他的爵位并非世袭的。”
墨云衣看向远方，平静的说道：“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位从小渔村走出的没有靠山的穷小子，所以他在魂师学院毕业之后选择了参军，依靠着在军队积累的功勋，他获得帝国颁发的侯爵爵位，以及当初还只是个村子的初曦村，但也因为没有背景，他的爵位并不能世袭。”
“在他去世的那一天，城内的数位贵族联合到了我家，他们说，我并非贵族，只能继承城主之位，但关于其他一些诸如管理贵族事项的权力他们将要收回，我的父亲花了他一辈子的时间，将初曦城打造成一个上下一心的铁通。”
“这几天你在城中看到了，那些平民，哪一个脸上没有笑容，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未来有希望，可要是让那些贵族把那些本就不应该的权力收回的话，平民们将再次遭受到他们的欺压。”
“我不愿看到这一幕，我不愿将父亲留下来的东西被他人无情的破坏，所以我要参军，我也要积累军功，我也要获得爵位。”
她的言语中充满着对未来的忧虑，以及心中的不甘，在张恒的眼中，她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别人看来，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为的话，也能过上特别好的生活，但人生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未免有些太过无聊，前辈积攒下来的财富不是让他们挥霍，是让他们去继承的。
他伸手轻轻的抹去她眼角流出的不甘眼泪，捧着她的脸，让其转过脑袋，与他对视。
“我支持你，我可以帮你。”
墨云衣抽了下鼻子，嘴角微扬，露出了个笑容，退后一步，自己擦拭着眼泪，对张恒说道：“谢谢，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认同我的人，真的很谢谢你。”
“我从不说慌。”
张恒拉住她的手掌认真的说道。
望着他严肃的表情，墨云衣脑海中想起了之前在港口，他对她母亲说的那一句话，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她又在脑海中狂甩脑袋，想将脑海中的念头甩去。
“我是认真的，我并没有和你母亲开玩笑，我要娶你，谁都拦不住，我说的。”
张恒凝望着她的面容，用极其霸道的语气，将在港口所说的那一句话再说了一遍。
墨云衣僵住了，她望着他，有些呆愣的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
“因为你很漂亮，我喜欢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可是....我听说你的女朋友很多，而且似乎都很漂亮，我.....”
“不，你不一样，你是真的漂亮，从内而外。”
“可我....我还有梦想，我要参军，我要积累军功，我没办法像普通女人一样一直待在家里，做贤妻良母。”
“没事，我可以等你。”
“今日，你我再次定下婚约，待到你完梦之日，你便嫁给我，可好。”
烈日下，墨云衣看着面前比阳光还要耀眼得男子，抿着有些干燥得嘴唇，良久，她轻声得说了一句。
“好。”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地方，今日却空无一人，只因为，在码头的路口处，有数队魁梧的黑甲卫兵将整个码头包围得密不透风，即便是一只鸟，也飞不进去。
咻。
一根黑羽长箭划破长空射中从天空中飞过的一只白色海鸥，带着它向下坠落，待其落入地面之时，挽弓的黑甲士兵才收弓直立，走到海鸥身前，将它捡起，把箭拔出之后，一辆白色金边的马车从远方飞驰而来。
码头处，木制长桥上，墨云衣的母亲，初曦城的城主，梦蓝抬头，望着前方船上的两人。
张恒打量着这长达十米有余的木船，分为两层，上层为为甲板，下层为船舱，诡杆高高立起，如同一根破空长枪，飞扬的帆布在海风的呼啸下，猎猎作响。
“水与食物都已经准备好了，足够吃上一个多月。”
墨云衣带着一脸的担忧从船舱上来，对着张恒说道，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张恒点了几下脑袋，不给她机会回头看向下方。
梦蓝望着投来目光的张恒露出微笑说道：“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旦出海了，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后悔？放心吧城主阿姨，您女儿，我娶定了，我们走了。”
张恒叉着腰哈哈大笑数声，留下一句让墨云衣脸色娇红的话语，便到甲板中间的位置，握住一个平放的船舵把手，用力一推，海中传出一道沉闷的响声与一连串铁链拉动的叮当声。
他握紧把手围绕着船舵绕行八圈之后，随着船底传来震动与闷响，不知何时爬到诡杆之上的墨云衣放下主帆布，狂风袭来，风助船行。
港口的几道身影在墨云衣的挥手道别中化作一个个黑点。
“夫人，他毕竟还是第一次出海，虽然他可能在陆地上很强，但到海上的话恐怕会产生不适，一身实力不知道能发挥几成，让他陪着云衣姐姐出海，会不会太危险了。”
站在梦蓝身旁的墨馨面露担忧，抬头看着一旁面色平静的贵妇问道。
夫人没有第一时间回她的话，望着远去的船只，待其完全消失在眼前，她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我怎能不知他们危险，但已经没有时间让她们慢慢适应了，如果他们不能回来，或者说晚于我寿辰那天回来的话。”
“那初曦城就难了。”
.........
航海是一件枯燥的事情，至少张恒是这样认为的，从离开码头之后，他对海洋的认识从广阔、浩瀚，到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大海怎么那么大。
他现在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晒着太阳，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情十分的不美丽。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墨云衣出海之后，仿佛被放开绳子的飞鸟一般，脸上笑容不断，在船上上蹿下跳，从诡杆上到船舱中都布满着她的足迹，她仿佛不知道何为疲惫般的到处走动，弄得张恒有点头晕。
“我说云衣，能不能不要在乱走了，我头都有点晕了。”
张恒站稳着脚，背负双手，平静的对着从面前快速走过的墨云衣说道。
墨云衣身形一顿，慌忙的看向他，急迫问道：“什么你头晕，怎么回事，你会不会想吐，脑袋痛不痛。”
看着上前快速询问的墨云衣，张恒笑了笑，合着这丫头以为自己晕船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晕船，我只是被你到处晃悠弄得有些心乱，如果你没事的话就不要乱走动了，站在这陪我聊聊天吧。”
听到张恒这般说道，墨云衣放松的长舒一口气后，脸蛋又快速变红。
“我....我还有事情，我回船舱里了。”
说着，她转身便要向船舱走去，但没等她迈出第一步，张恒便伸手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张恒压着声音，轻柔问道。
墨云衣趴在他的胸口，瞪圆着眼睛，猛地抬起头与他直视，结巴的回应道：“怎...怎么...么可能，我...我.....怎么会，讨厌你。”
“那你一直躲着我干什么。”
张恒戏谑着望着她问道。
“没...没有啊，我哪有躲着你。”
“那就站在这，陪我聊会天，这一眼看过去，除了蓝色就是白色，可把我无聊坏了。”
“啊....好吧！”
墨云衣低着头轻声的回应道。
张恒看着她又低下脑袋，面带微笑，来着她的手臂，两人来到甲板正前方的栏杆上，看着船外碧蓝无际的大海，迎面吹来燥热腥咸的海风，他扭头看着一旁的佳人，轻声问道。
“你似乎很喜欢大海嘛。”
墨云衣神色一怔，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转头，轻微的点了两下脑袋，小声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喜欢大海。”
张恒好奇的看着她问道。
听到张恒这般问话，墨云衣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她抬头看向飘荡着白云的蓝天，丛上向下，直到眼眸中全是湛蓝之色时，她才带着回忆的神色，怀念的说道。
“我第一次出海是在我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那么一小点，还没有放水的桶那么高，跟着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告诉我，海洋，是世间最博大最宽广的地方，能容纳百川万物，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他带我看到了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各种奇形怪状的鱼群，甚至我们一起经历了连他都只经历过一次的巨大海浪。”
“这里充满着我对世间一切美好的遐想，也承载着我的回忆，所以我喜欢这里，我想要守护着它。”
张恒注视着少女满眼星光，充满着甜美回忆笑容的脸庞，不自觉的有点沉沦，可他还是下意识的破坏气氛的问道。
“可，如果要这样的话，你怎么回想着跑去参军，你的母亲说，你将会成为初曦城的城主，那样的话你不就能待在初曦城了吗？”
墨云衣收起脸色，看着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因为，如果不参军的话，我将不能继承父亲的爵位。”
“啊！”
张恒发出疑惑的惊叹。
“我的父亲除了是初曦城的城主之外，他还是一名侯爵，但他的爵位并非世袭的。”
墨云衣看向远方，平静的说道：“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位从小渔村走出的没有靠山的穷小子，所以他在魂师学院毕业之后选择了参军，依靠着在军队积累的功勋，他获得帝国颁发的侯爵爵位，以及当初还只是个村子的初曦村，但也因为没有背景，他的爵位并不能世袭。”
“在他去世的那一天，城内的数位贵族联合到了我家，他们说，我并非贵族，只能继承城主之位，但关于其他一些诸如管理贵族事项的权力他们将要收回，我的父亲花了他一辈子的时间，将初曦城打造成一个上下一心的铁通。”
“这几天你在城中看到了，那些平民，哪一个脸上没有笑容，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未来有希望，可要是让那些贵族把那些本就不应该的权力收回的话，平民们将再次遭受到他们的欺压。”
“我不愿看到这一幕，我不愿将父亲留下来的东西被他人无情的破坏，所以我要参军，我也要积累军功，我也要获得爵位。”
她的言语中充满着对未来的忧虑，以及心中的不甘，在张恒的眼中，她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别人看来，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为的话，也能过上特别好的生活，但人生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未免有些太过无聊，前辈积攒下来的财富不是让他们挥霍，是让他们去继承的。
他伸手轻轻的抹去她眼角流出的不甘眼泪，捧着她的脸，让其转过脑袋，与他对视。
“我支持你，我可以帮你。”
墨云衣抽了下鼻子，嘴角微扬，露出了个笑容，退后一步，自己擦拭着眼泪，对张恒说道：“谢谢，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认同我的人，真的很谢谢你。”
“我从不说慌。”
张恒拉住她的手掌认真的说道。
望着他严肃的表情，墨云衣脑海中想起了之前在港口，他对她母亲说的那一句话，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她又在脑海中狂甩脑袋，想将脑海中的念头甩去。
“我是认真的，我并没有和你母亲开玩笑，我要娶你，谁都拦不住，我说的。”
张恒凝望着她的面容，用极其霸道的语气，将在港口所说的那一句话再说了一遍。
墨云衣僵住了，她望着他，有些呆愣的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
“因为你很漂亮，我喜欢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可是....我听说你的女朋友很多，而且似乎都很漂亮，我.....”
“不，你不一样，你是真的漂亮，从内而外。”
“可我....我还有梦想，我要参军，我要积累军功，我没办法像普通女人一样一直待在家里，做贤妻良母。”
“没事，我可以等你。”
“今日，你我再次定下婚约，待到你完梦之日，你便嫁给我，可好。”
烈日下，墨云衣看着面前比阳光还要耀眼得男子，抿着有些干燥得嘴唇，良久，她轻声得说了一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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