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熊与血
巴德尔伸出手去想说什么，但是又摇了摇头，他现在不能犹豫，如果犹豫的话，自己还算个男人吗。可是......大脑里像是有一团轰鸣的发动机一样嘈杂，疯狂影响着他思考的能力。自己一直太过于以来赤眼对于神血的完美掌控了，对于巴德尔而言，不使用赤眼施展高阶的神血术式，就像是蒙住双眼走钢丝一样。
就在这时，那巨熊突然像是露出笑容一样，将身子高高抬起，巨大的影子将菲尼洛和巴德尔笼罩。那张比人还要大的嘴中流下冒着热气和血腥味的口水，直接将地面的雪融化：“一个......都跑不了......”
“？？！！什么！”菲尼洛和巴德尔浑身突然窜上一股恶寒，比这冬日里的凛风更加刺骨。
这只巨雪熊，说话了？
“菲尼洛姐小心！”
“吼！！！”
那巨熊的手掌像是铲车的前铲一样巨大，全力挥舞的力量带起一阵气浪直接将周围的雪扫飞出去。巴德尔瘦小的身子根本站不住，直接被那风掀飞出去。
菲尼洛的柔韧性和反应速度相当优秀，她一个下腰躲过巨熊朝着她杀来的一掌，随即反手上弦开弓，箭矢由下而上，刺入巨熊下腹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击似乎伤到了那巨熊，只见那熊一声怒吼，身子猛地往下一坠，想直接压死自己胸下的这个小不点。
菲尼洛猛地一个蹬地，纵身翻滚跃出巨熊的身下，飞起的雪花仿佛烟幕一般迷住了她的眼睛。她快步后退，正准备再抽一支箭矢出来，却看到那巨熊居然振腰一扭，数吨重的身躯灵敏异常，飞身朝她扑来。
但是一直接受村里的猎户，还有奥托利欧指导的菲尼洛深知直面这种致命而凶猛巨大的怪物，必须要把全部的精力灌注到闪躲上，抓准间隙的机会攻击软肋才是为数不多的生机。
这可不是什么沙狼鬣狗之类的动物了，只要被抓住一下，就可能会粉身碎骨。
“巴德尔！快跑！”
她从袖中抽出一根钩锁，飞身跃到树上躲过巨熊的飞扑。但是那熊不依不饶，一掌将那树打成两断。
就在这时，那巨熊突然回身望去，看到了因为直视了神化污染的混沌而坐在那里大口喘气的巴德尔。
看着那变得越来越大的熊掌，巴德尔心中的恐惧突然一扫而空，变成了一种释然的感觉。确实，第二次的生命什么的，应该都是一场梦吧。如果是梦就此结束，会不会有些太遗憾了呢？
巨掌落下的瞬间，巴德尔闭上双眼。他只觉得自己被温暖包裹着。
一声惨叫把巴德尔拉回了现实，自己没有死。温暖？那是因为菲尼洛正抱着自己。巴德尔看着那正抱着自己的菲尼洛姐，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她的背上赫然有三道像是被长刀砍出来的抓痕，厚实的皮袄被撕得粉碎，温热的血将棉花染红，溅在袄衣上，飞洒到雪地里，一点一点向下渗透，晕成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
“悦耳！！！真悦耳！！！”
听到了来自人类的惨叫，那巨熊的大脑飞快涌上强烈的快感。它兀自地沉醉着，用双爪在地面上摩擦，抓挠。
菲尼洛刚才飞扑救巴德尔的时候，虽然没有被巨掌直接攻击到，但是却没躲过利爪，后背像是碎豆腐一样给剜掉血肉。
“巴德尔......咳咳......”
“菲尼洛.....老姐？”
巴德尔双手抱着菲尼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自己这是干了什么，拖后腿吗？曾经贵为无双绝顶的自己，如果没自己的话，菲尼洛姐会不会能顺利从那个熊手上逃走呢？是自己吗？没错，是自己害了菲尼洛姐，是自己害的她。
菲尼洛一手抚摸着巴德尔的面颊，她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起来，强撑着身子低声说道：“放下我，活下去......”
就像是三百五十年前，自己的家乡被蒙哥利亚帝国的大军蹂躏之时，父母对自己说的话一样。
不对，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过家家一样的美好，是不是让你变得太过软弱了？”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像是来自他灵魂深处的低吼。
“真是感动啊。”
那巨熊咧嘴笑着，低沉的嗓音刺痛着巴德尔的鼓膜：“跳来跳去的真是麻烦，还是死掉的......死掉就不能叫了，不能叫了！！”
话还没说完，那巨熊又是挥舞着双爪高高站起，对着巴德尔露出了扭曲的狞笑：“你也......惨叫得大声一些！”
巴德尔咬着牙，他现在能做到什么呢？高等级的术式施展不出来，那就根本不可能伤到这个巨熊。自己生前面对这种巨大的身体机能的差距的战斗只有过一次的经验，那次甚至还输了。菲尼洛姐的那杆反曲弓更是比巴德尔都高，根本不可能驾驭的了。
该怎么击败熊？不对。
巴德尔知道自己考虑错的方向，自己应该想的是怎么逃跑。
他飞快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可以通过风盾来把周围的雪全部激起来形成雾障，自己还能用处D级的术式，但是那个扩大规模需要大量的血，单单是指尖的那么一颗小血珠肯定是不够的，自己需要......需要更多。
巴德尔将膀臂伸到嘴前，对准了小臂脉处一口咬下，却没能咬破。紧接着又是一口，膀臂上淌下丝丝血水。很疼，难以想象的疼，这种钻心的疼痛迫使巴德尔的大脑分泌着阵痛的激素。撕咬自己的血肉，怎么会有人做出这么傻的事情。但是现在非做不可了。
那巨熊看到巴德尔疯狂撕咬着自己的膀臂，鲜血四溅，冷笑道：“自暴自弃了吗？人类......你们......谁都别想跑~”
可就在下一刻，地面却以巴德尔为中心突然卷起一阵狂风，飞速扩散开来将周围数十米的雪花和树上的松软的积雪全部卷起。
被迷了双眼的巨熊不知道这人类小鬼要搞什么花样，大吼一声。
巴德尔抽出菲尼洛的钩锁，拴在了菲尼洛和自己身上，驱动神血尽力用风拖住菲尼洛，快步带着昏迷的菲尼洛逃走。
D级术式【基础肉体强化】，曾经在列车上的那群杀手就是使用的这种术式。巴德尔如果不使用这个术式，甚至连背起菲尼洛老姐都做不到。
巨熊发现巴德尔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攻击自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它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胸腔鼓得像一个气球般。
“吼！！！！”
在那熊释放开的瞬间，一股凶猛的气流呈半圆状扩散开来，本来遮挡视线的雪花在转瞬间消失不见。这咆哮的威力犹如大炮一般，生生将十米呈扇形区域内的树木全部撕了个粉碎。
但是入眼的确没有巴德尔和菲尼洛的踪迹。但是地上却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血迹。血液在雪上就像是巴德尔的脚印一样。
巨熊正打算奔跑着去寻找巴德尔，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不适感。那根箭矢，居然涂抹了毒药？虽然这种计量的毒素能直接让小几百斤的动物快速致命，对自己来说只是会让身体有些许的不适罢了。
“血，更多的血......更多的人类......更多.......”
巨熊低语着，嘴角炙热的口水一滴一滴淌下，双眼像是被血液蒙住了一样，渗出骇人的凶光。
......
听到那巨熊慢慢走远，巴德尔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附近一道林间冰封小涧旁，巴德尔放下已经昏迷的菲尼洛。
巴德尔利用风神血术兜住的自己和菲尼洛姐的血，又利用风把血液向错误的方向撒去，这样那头臭熊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自己的位置。
他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长条，在自己的腕口缠绕了两圈，拿石头砸开冰封的水面，将缠着布条的手臂伸入水中，一阵极寒的刺痛猛烈攻击着巴德尔的大脑，让他本来已经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又是将自己的皮袄撕开，一层一层裹在菲尼洛身上，企图帮助菲尼洛止血，但是血水却迅速渗透了背上的布条，只是缠绕些布条根本不起作用。
巴德尔将自己的裤子一腿撕扯开来，又是拿石头从溪中敲出碎冰，用裤腿的布料兜住冰块，敷在了菲尼洛的背上止血。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巴德尔嘴里不断重复着，他看着菲尼洛那像是白瓷一般的脸庞，心中满是自责。自己再这样安逸的生活里麻痹了神经，自己也总是依仗着赤眼的天赋从没有认真练习过脱离赤眼来施展高阶术式，也许菲尼洛姐就不会这样，也许大家都可以安全。
如果是可以使用赤眼的自己，这种巨熊不过只是相对难对付一些罢了。但因为自己的懈怠，却造就了这般危险的境地。
可是，如果那只熊跑到了村子里.......除了特芙娜以外，真的有人可以对付得了吗？如果没人能对付得了，那该怎么办？如果没有医生的话，菲尼洛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
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乌云的重压之下雪越下越大，把身上的衣物拿来包扎的巴德尔已经没有什么御寒的手段，只能用微弱的风神血术驱赶周围雪花，防止那些雪花飘落到菲尼洛身上，贪婪地吸食菲尼洛的热量。
已经有了贫血的迹象，巴德尔只感觉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意识越来越朦胧了。这样铺张浪费般地使用血液施展低阶术式，就像是用火车头去拉马车车厢一样诡异。
他又是一头扎进冰水里，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就在他把头从冰水中抬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一张庞大的丑恶熊脸龇牙咧嘴地出现自己面前，那熊嘴里呼出的热气满是腐败的气息。
巴德尔瞪大了双眼，它为什么会这么快找到自己？
似乎是察觉到了巴德尔的疑问“你身上的神血如此浓郁香甜，仅仅是闻过一次，我就再也忘不了了啊！你真的以为，那一点点血液，就能瞒过我的鼻子吗？”
这一次真的是，真的是遇到了让人感到不适的家伙。
“特芙娜......奥托利欧......菲尼洛......”
巴德尔心里念着，却突然脱口而出了那个梦里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的名字：“芬加涅。”
“巴德尔！菲尼洛！”
一个女人的叫声在不远处响起，让巴德尔整个人一怔，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特芙娜！危险！”
那巨熊可不管来这是谁，它斜眼一撇，随即冷笑，不过只是个骑马的女人罢了，能有多大能耐？
下一刻，它就后悔了。
轰鸣的闪电像是巨龙一般点亮了整个夜幕下的森林，一杆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短锤在下一刻已经贴到了那巨熊的脸上。
“什么时候？什么？！”
特芙娜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那巨熊的头顶，手里战锤发出如鸿钟一般的声音，嘶吼着的雷蛇缠绕游走，银色的战甲遮不住盔甲下的怒容。
“轰！！！”
那巨熊像是一个肉丸一样被轰飞出去数十米远，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特芙娜站在那冰冻的小溪中间，战锤上的闪电肆溢，将溪水和冰块蒸发成气。
“你对我的孩子们做了什么？你这畜生？！”
就在这时，那巨熊突然像是露出笑容一样，将身子高高抬起，巨大的影子将菲尼洛和巴德尔笼罩。那张比人还要大的嘴中流下冒着热气和血腥味的口水，直接将地面的雪融化：“一个......都跑不了......”
“？？！！什么！”菲尼洛和巴德尔浑身突然窜上一股恶寒，比这冬日里的凛风更加刺骨。
这只巨雪熊，说话了？
“菲尼洛姐小心！”
“吼！！！”
那巨熊的手掌像是铲车的前铲一样巨大，全力挥舞的力量带起一阵气浪直接将周围的雪扫飞出去。巴德尔瘦小的身子根本站不住，直接被那风掀飞出去。
菲尼洛的柔韧性和反应速度相当优秀，她一个下腰躲过巨熊朝着她杀来的一掌，随即反手上弦开弓，箭矢由下而上，刺入巨熊下腹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击似乎伤到了那巨熊，只见那熊一声怒吼，身子猛地往下一坠，想直接压死自己胸下的这个小不点。
菲尼洛猛地一个蹬地，纵身翻滚跃出巨熊的身下，飞起的雪花仿佛烟幕一般迷住了她的眼睛。她快步后退，正准备再抽一支箭矢出来，却看到那巨熊居然振腰一扭，数吨重的身躯灵敏异常，飞身朝她扑来。
但是一直接受村里的猎户，还有奥托利欧指导的菲尼洛深知直面这种致命而凶猛巨大的怪物，必须要把全部的精力灌注到闪躲上，抓准间隙的机会攻击软肋才是为数不多的生机。
这可不是什么沙狼鬣狗之类的动物了，只要被抓住一下，就可能会粉身碎骨。
“巴德尔！快跑！”
她从袖中抽出一根钩锁，飞身跃到树上躲过巨熊的飞扑。但是那熊不依不饶，一掌将那树打成两断。
就在这时，那巨熊突然回身望去，看到了因为直视了神化污染的混沌而坐在那里大口喘气的巴德尔。
看着那变得越来越大的熊掌，巴德尔心中的恐惧突然一扫而空，变成了一种释然的感觉。确实，第二次的生命什么的，应该都是一场梦吧。如果是梦就此结束，会不会有些太遗憾了呢？
巨掌落下的瞬间，巴德尔闭上双眼。他只觉得自己被温暖包裹着。
一声惨叫把巴德尔拉回了现实，自己没有死。温暖？那是因为菲尼洛正抱着自己。巴德尔看着那正抱着自己的菲尼洛姐，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她的背上赫然有三道像是被长刀砍出来的抓痕，厚实的皮袄被撕得粉碎，温热的血将棉花染红，溅在袄衣上，飞洒到雪地里，一点一点向下渗透，晕成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
“悦耳！！！真悦耳！！！”
听到了来自人类的惨叫，那巨熊的大脑飞快涌上强烈的快感。它兀自地沉醉着，用双爪在地面上摩擦，抓挠。
菲尼洛刚才飞扑救巴德尔的时候，虽然没有被巨掌直接攻击到，但是却没躲过利爪，后背像是碎豆腐一样给剜掉血肉。
“巴德尔......咳咳......”
“菲尼洛.....老姐？”
巴德尔双手抱着菲尼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自己这是干了什么，拖后腿吗？曾经贵为无双绝顶的自己，如果没自己的话，菲尼洛姐会不会能顺利从那个熊手上逃走呢？是自己吗？没错，是自己害了菲尼洛姐，是自己害的她。
菲尼洛一手抚摸着巴德尔的面颊，她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起来，强撑着身子低声说道：“放下我，活下去......”
就像是三百五十年前，自己的家乡被蒙哥利亚帝国的大军蹂躏之时，父母对自己说的话一样。
不对，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过家家一样的美好，是不是让你变得太过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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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感动啊。”
那巨熊咧嘴笑着，低沉的嗓音刺痛着巴德尔的鼓膜：“跳来跳去的真是麻烦，还是死掉的......死掉就不能叫了，不能叫了！！”
话还没说完，那巨熊又是挥舞着双爪高高站起，对着巴德尔露出了扭曲的狞笑：“你也......惨叫得大声一些！”
巴德尔咬着牙，他现在能做到什么呢？高等级的术式施展不出来，那就根本不可能伤到这个巨熊。自己生前面对这种巨大的身体机能的差距的战斗只有过一次的经验，那次甚至还输了。菲尼洛姐的那杆反曲弓更是比巴德尔都高，根本不可能驾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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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尔知道自己考虑错的方向，自己应该想的是怎么逃跑。
他飞快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可以通过风盾来把周围的雪全部激起来形成雾障，自己还能用处D级的术式，但是那个扩大规模需要大量的血，单单是指尖的那么一颗小血珠肯定是不够的，自己需要......需要更多。
巴德尔将膀臂伸到嘴前，对准了小臂脉处一口咬下，却没能咬破。紧接着又是一口，膀臂上淌下丝丝血水。很疼，难以想象的疼，这种钻心的疼痛迫使巴德尔的大脑分泌着阵痛的激素。撕咬自己的血肉，怎么会有人做出这么傻的事情。但是现在非做不可了。
那巨熊看到巴德尔疯狂撕咬着自己的膀臂，鲜血四溅，冷笑道：“自暴自弃了吗？人类......你们......谁都别想跑~”
可就在下一刻，地面却以巴德尔为中心突然卷起一阵狂风，飞速扩散开来将周围数十米的雪花和树上的松软的积雪全部卷起。
被迷了双眼的巨熊不知道这人类小鬼要搞什么花样，大吼一声。
巴德尔抽出菲尼洛的钩锁，拴在了菲尼洛和自己身上，驱动神血尽力用风拖住菲尼洛，快步带着昏迷的菲尼洛逃走。
D级术式【基础肉体强化】，曾经在列车上的那群杀手就是使用的这种术式。巴德尔如果不使用这个术式，甚至连背起菲尼洛老姐都做不到。
巨熊发现巴德尔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攻击自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它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胸腔鼓得像一个气球般。
“吼！！！！”
在那熊释放开的瞬间，一股凶猛的气流呈半圆状扩散开来，本来遮挡视线的雪花在转瞬间消失不见。这咆哮的威力犹如大炮一般，生生将十米呈扇形区域内的树木全部撕了个粉碎。
但是入眼的确没有巴德尔和菲尼洛的踪迹。但是地上却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血迹。血液在雪上就像是巴德尔的脚印一样。
巨熊正打算奔跑着去寻找巴德尔，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不适感。那根箭矢，居然涂抹了毒药？虽然这种计量的毒素能直接让小几百斤的动物快速致命，对自己来说只是会让身体有些许的不适罢了。
“血，更多的血......更多的人类......更多.......”
巨熊低语着，嘴角炙热的口水一滴一滴淌下，双眼像是被血液蒙住了一样，渗出骇人的凶光。
......
听到那巨熊慢慢走远，巴德尔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附近一道林间冰封小涧旁，巴德尔放下已经昏迷的菲尼洛。
巴德尔利用风神血术兜住的自己和菲尼洛姐的血，又利用风把血液向错误的方向撒去，这样那头臭熊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自己的位置。
他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长条，在自己的腕口缠绕了两圈，拿石头砸开冰封的水面，将缠着布条的手臂伸入水中，一阵极寒的刺痛猛烈攻击着巴德尔的大脑，让他本来已经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又是将自己的皮袄撕开，一层一层裹在菲尼洛身上，企图帮助菲尼洛止血，但是血水却迅速渗透了背上的布条，只是缠绕些布条根本不起作用。
巴德尔将自己的裤子一腿撕扯开来，又是拿石头从溪中敲出碎冰，用裤腿的布料兜住冰块，敷在了菲尼洛的背上止血。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巴德尔嘴里不断重复着，他看着菲尼洛那像是白瓷一般的脸庞，心中满是自责。自己再这样安逸的生活里麻痹了神经，自己也总是依仗着赤眼的天赋从没有认真练习过脱离赤眼来施展高阶术式，也许菲尼洛姐就不会这样，也许大家都可以安全。
如果是可以使用赤眼的自己，这种巨熊不过只是相对难对付一些罢了。但因为自己的懈怠，却造就了这般危险的境地。
可是，如果那只熊跑到了村子里.......除了特芙娜以外，真的有人可以对付得了吗？如果没人能对付得了，那该怎么办？如果没有医生的话，菲尼洛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
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乌云的重压之下雪越下越大，把身上的衣物拿来包扎的巴德尔已经没有什么御寒的手段，只能用微弱的风神血术驱赶周围雪花，防止那些雪花飘落到菲尼洛身上，贪婪地吸食菲尼洛的热量。
已经有了贫血的迹象，巴德尔只感觉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意识越来越朦胧了。这样铺张浪费般地使用血液施展低阶术式，就像是用火车头去拉马车车厢一样诡异。
他又是一头扎进冰水里，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就在他把头从冰水中抬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一张庞大的丑恶熊脸龇牙咧嘴地出现自己面前，那熊嘴里呼出的热气满是腐败的气息。
巴德尔瞪大了双眼，它为什么会这么快找到自己？
似乎是察觉到了巴德尔的疑问“你身上的神血如此浓郁香甜，仅仅是闻过一次，我就再也忘不了了啊！你真的以为，那一点点血液，就能瞒过我的鼻子吗？”
这一次真的是，真的是遇到了让人感到不适的家伙。
“特芙娜......奥托利欧......菲尼洛......”
巴德尔心里念着，却突然脱口而出了那个梦里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的名字：“芬加涅。”
“巴德尔！菲尼洛！”
一个女人的叫声在不远处响起，让巴德尔整个人一怔，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特芙娜！危险！”
那巨熊可不管来这是谁，它斜眼一撇，随即冷笑，不过只是个骑马的女人罢了，能有多大能耐？
下一刻，它就后悔了。
轰鸣的闪电像是巨龙一般点亮了整个夜幕下的森林，一杆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短锤在下一刻已经贴到了那巨熊的脸上。
“什么时候？什么？！”
特芙娜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那巨熊的头顶，手里战锤发出如鸿钟一般的声音，嘶吼着的雷蛇缠绕游走，银色的战甲遮不住盔甲下的怒容。
“轰！！！”
那巨熊像是一个肉丸一样被轰飞出去数十米远，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特芙娜站在那冰冻的小溪中间，战锤上的闪电肆溢，将溪水和冰块蒸发成气。
“你对我的孩子们做了什么？你这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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