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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乡间一晚

    第二天,市长大人家来了一位漂亮的女人,这是林富荣的表妹——韦夫人,自从结婚以来,林富荣和她的关系日益紧密起来。

    李毅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便早早地让孩子们下了课,路过花园时,他看到了林富荣和韦夫人在梨树下闲聊,便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他暗暗的告诉自己:为了维护自己的荣誉,今天晚上务必要拿下林富荣。

    夜幕终于降临了,战斗就要打响了,李毅忐忑不安的走在梨花树下,和两位女性朋友坐在一起,林富荣坐在李毅的旁边,韦夫人挨着她的女友坐着。

    李毅一门心思都在如何实现他的神圣而伟大的计划上,竟然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附和她们的聊天。李毅开始想:如果现在这是战场,我这样懦弱一定会被别人杀掉的吧。自己还说要当大英雄呢,像铁血宰相俾斯麦一样,像戈培尔,戈博士一样,在看看现在自己畏畏缩缩的样子,实在是太差劲。李毅焦虑的心绪还是不能完全平复。甚至有很多次,他真的希望林富荣突然有急事回到屋里去,这样他就可以解脱了。这场没有硝烟的爱情攻坚战,令他苦不堪言,以至于他顾不得身边任何事了。

    快十点钟了,李毅还是彳亍徘徊而不敢有所行动,他开始对自己的怯懦感到气愤,逼迫自己说:十点一到,再不动手,我就用枪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等待与恐慌中,十点的钟声终于敲响了,每敲响一下,李毅都不免心惊肉跳,当最后一次钟想起,李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握住了林富荣的手,但是,对方马上把手缩了回去。这一缩更加激发了李毅握住的冲动,当时天黑韦夫人也看不到这些,这增大了李毅的胆子,他又抓起那只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无论对方如何挣扎,也不放手。这是一场战争,绝对不能输,就像钱钟书说过的那样:爱情就像围城。如果围而不攻,那就没有意思了,如果攻而不胜,那就更没有意思了。

    所以,他要一鼓作气,拿下爱情的堡垒,爱情就像打仗一样,如果在爱情上不能战胜别人,那么,在战场上也不可能取胜。李毅这样想。

    李毅的心在林富荣停止挣扎的那一刻已经被突然其来的幸福融化了,因为他知道他已经取得了胜利,这并不是因为他喜欢林富荣,而是因为她尝到了征服的快感。此时,他想是该开口了,否则会引起韦夫人的怀疑。于是,他兴高采烈的说起来,与刚才无精打采的他判若两人,而林富荣则由于受到惊吓,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以至于韦夫人以为它生病了,建议她回房休息。

    李毅感到危机来了,心想:她要是走了,甩开我的手,那样的话,我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呢?我握住她的手时间很短,还不足以显示我的成功。

    就在这时,韦夫人再次建议林富荣回去休息。林富荣站起身来,但是,片刻后,又坐了下来,软弱无力的说:“我确实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院子里很凉快,我想再透透气。”

    李毅听到这句话十分惊讶,简直有一种骄傲的感觉,这不是证明林富荣对自己的爱已经接纳了吗?

    林富荣就这样巴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什么也不去想,静静地享受这幸福的时光。当时由于不小心桌子的酒杯被碰倒了,林富荣伸手去扶,当她再次坐端正后,又把手放到了李毅的手心,这似乎证明林富荣对于李毅的爱是接纳了的,虽然,她一个字也没有说。

    时间快接近十一点,大家逗回去休息了。林富荣完全沉醉于甜蜜的幸福当中,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李毅却睡得很好,因为他取得了胜利,因此,也忘却了心事。

    第二天早上,李毅从睡梦中醒来,此时他还沉浸于胜利的喜悦当中,他为昨天的胜利而兴福不已,他完成了一个英雄的使命,因此,他决定放松一下,放半天假,躺在床上看《铁血宰相俾斯麦传》。

    当午饭的时间到了,李毅就下去吃饭,不料此时却与穆正雄撞得正着,穆正雄刚从县城里回来两个小时,发现李毅整个上午都在睡懒觉,没有给孩子们上课,不禁大发雷霆。他的每一句刻薄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刺痛着林富荣的心,李毅对此毫无反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了一句:“我生病了,休息了半天。”

    听到这种口气,穆正雄真想回复他一句:“不干就卷铺盖滚蛋,这里不养闲人。”但他忍住了,因为他想道:“这个懒鬼如果我解雇他,他可能回去王希来那里,遥香也可能会和他结婚,那样他就更能懒下去了。”

    穆正雄还是难以抑制心中压抑的怒火,他那一连串的粗语仍然像机关枪一样脱口而出,一次次射中李毅的心脏,什么不好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听得让人难以忍受的感觉,把他贬得一文不值。说什么吃白食,垃圾,废物,浪费粮食等等。直到把李毅彻底激怒。

    而在一旁的林富荣眼泪涌上眼眶,马上要哭出来了。

    穆正雄看到这一幕,也就收敛一点,暂时不再指责李毅了。

    晚饭过后,林富荣就挽着李毅的胳膊去散步,并亲切地依偎在他的身旁,安抚他。但不管她说什么,李毅都说一句:“你们有钱人就是这样”。当他发现林富荣靠在他身上的姿态很亲昵,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这让他感到恶心,便一把推开了林富荣。这个粗鲁的动作让林富荣十分伤心。林富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说道:“先生,您还是先忍忍吧,谁都有脾气的时候。受不了别人脾气,以后出来也不好混的。他也是为你好。你要多担待他一些。”

    李毅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双眼投射出鄙夷的目光。韦夫人怔了一下,向林富荣说:“李毅有点阴冷,让我感到害怕。”

    “他的确该生气”林富荣说。

    “他帮助孩子们取得那么傲人的成绩,休息一下午又有什么关系呢?哎,这些家伙都是冷血无情的人。”

    林富荣生平第一次有了报复丈夫的念头,这都是因为李毅。

    在散步的下半段时间里,两位夫人都在殷勤地安慰李毅,李毅却对他们的谈话感到厌恶,觉得她们说的都是些既愚蠢又没有意义的废话。

    林富荣说:“穆正雄正忙着指挥下人更换家里的草垫子。上午已经换过二楼的草垫,现在应该在三楼。”

    李毅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林富荣,随即将她拉到一边,说道:“夫人,您要救救我,情况紧急,不方便细说,我有一个东XZ在枕头底下,你去把它取出来,越快越好。”

    听到这些话,林富荣的脸色也苍白起来。

    “夫人,现在只有您能够进入我的房间,所以,您做起来最方便,拜托您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了。”

    “你直接拿过来,不要翻看里面的东西,这个对我很重要。”

    “很重要?到底有多重要。”林富荣重复道,内心感到惶恐不安,但是,她还是强打着精神,去完成李毅的嘱托。

    林富荣步履蹒跚地爬上三楼,听见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们在房间里说话,她吓得几乎要窒息了,但帮助李毅的信念重又给了她力量。她快步走进李毅的房间,掀开李毅的被盖拿出藏在枕头底下的“重要的东西”,然后,跑下楼。

    刚才的恐惧还没有从她心里消除,她又陷入对着“重要的东西”的疑惑,于是,问道:“这里面事什么东西,难道这么见不得人?”她失望的想:“一定是李毅新游所属了,这个盒子里面装的一定是他心爱的人的肖像画。”

    李毅接过盒子就跑到自己的隐秘的角落,点起火把它烧了。他惊魂未定,暗自说道:“戈培尔博士的肖像幸亏没被发现,否则,他们会怀疑我是**的支持者呢?这样我就死定了。”而且,他还在画像背后写了一些崇拜戈培尔(**帝国的三号人物,仅次于希特勒和戈林)的话,一旦被人发现,他就会名誉扫地,而且,会失去家庭教师这个职业。

    李毅烧毁画像后,又暗自说道:“那可是我精神食粮,没有了它,今后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