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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很快的王凤娇与张云丽整理了一下容妆,带着一肚子气,各自领着孩子上了渡船,去往河东。

    杨得贵的摊位上,很多聊天的人们,忽见对岸有渡船向岸边驶来。那船头上非常显眼的站立着两个年轻的少妇和两个小男孩儿,而且其中的一个小男孩儿的头上还缠了一条白布,这上人们感到很奇怪。那两个少妇亭亭玉立衣装鲜艳合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婀娜多姿。

    船走得很快,转眼之间已快到了岸边。两个少妇站在船头一左一右,在清风的吹拂下,青丝长发飘扬,衣衫随风摆动。她们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身材都很高挑匀称。摊位上的人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新奇的观瞧着那船上的两个少妇。

    船渐渐地靠了岸,两个少妇领着两个小男孩儿,匆忙的下了船。只见她们站在岸边用手理了理那青丝长发,便领着两个小男孩儿,急冲冲的向摊位走来。

    人们很快就认出了这两个少妇,原来她们是本街的王凤娇和张云丽。她们从小在河东长大,嫁到河西已有十多年的光景。现在她们的家境都很富有,那王凤娇家开着酒坊,生意很是红火。那张云丽家在天津卫开着绸缎庄生意,家中又有几十亩的良田更是富有。因此她们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这里的人们对她们两个都很熟悉。

    人们仔细观瞧:那王凤娇身穿蓝白碎花洋布做的的短袖对襟儿大辫子褂子,黑色布料的长裤,衣着紧身合体而又素雅。她发纂高捥显得更加的俏丽。只见她杏眼圆睁,瓜子一样的脸憋得绯红,面带怒火的领着孩子走在前面。那张云丽领着孩子紧跟其后。她身上穿着白底红格的短袖上衣,黄色闪光的衣裙。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光鲜亮丽、耀眼夺目。一双粗黑的辫子垂落在她的胸前,鹅蛋形的脸上瞪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此时她的浑身上下也是充满了怒火。

    这两个女人风急火火的来到杨得贵的摊位。只见王凤娇瞪着那双杏核眼,怒气冲冲的向杨得贵吼道:“老杨,看看你家的缺德儿子干的好事,都把这两个孩子弄成什么样子了?”

    张云丽也是没有好气的冲杨得贵喊道:“老杨,也不知你这儿子是怎么教养的,怎么就干出这种缺德的事情来了?”

    杨得贵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愣神疑惑不解的问:“二位妹子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王凤娇气愤地说:“这两个孩子是你儿子龙火用石头揳的。看看都成什么样了?也不知你是怎么教育的,这两个孩子玩儿得好好的,也没有招惹谁,你儿子上来就用石头揳他们,看看脑袋都揳破了,都流血了。”

    听了这两个女人的话,人们不由得急忙上前观看,两个孩子果然伤的不轻。杨得贵急忙的上前拉过两个孩子:“宝贝儿让舅舅瞧瞧。”他仔细观看,只见李小二的头上起了枣大的一个包,陈文涛的头上缠了一个白布条已经浸出很多血来。他也是心疼不已,于是他急忙问道:“疼不疼?”

    两个孩子回答:“疼!”

    杨得贵又问:“是龙火揳的?”

    两个孩子回答:“是!”

    听了两个孩子回答,杨得贵的心里着急气愤起来,他不由得出了一身热汗,很快的那汗水就从脸上流了下来。他气愤地说道:“这小兔崽子真真的不是东西,回来我非得狠狠的揍他一顿。现在舅舅先带你们上药去,”接着他又转身对王凤娇和张云丽说道:“二位妹子,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带孩子们上药去,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王凤娇回答道:“我们也一块儿去吧。”

    这时有个叫李福来的中年男子急忙说道:“二位妹子,好不容易来到了娘家,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看这两个孩子也没什么大事,大小伙子这点伤没什么要紧的,等这老杨回来再跟他算账也不迟。”

    两个女人本打算跟杨得贵一起陪孩子上药,但见有人这样说也就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她们也就没有动身。

    很快的杨得贵领着两个孩子坐上了渡船,到河对岸的潘大夫家上药去了。

    李福来见两个女人没有动身,便急忙的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二位妹子快请坐,这里有水你们先喝碗水。”说着李福来倒了两碗水放到了桌子上。

    “谢谢李大哥”王凤娇、张云丽几乎同时说道。

    话音刚落,桌旁有个叫张老三的人急忙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光谢谢李大哥了,还有你们张三哥、赵大哥、王大哥呢,还不一块儿谢谢。”

    摊位上的人们听后都“哈哈”的大笑起来。王凤娇和张云丽听后也笑了。王凤娇笑着说道:“张老三你怎么还是这么贫呀?你能不能老实的待会儿。”

    张云丽也笑着说:“张老三看起来你是禀性难移呀,知道这叫什么吗?”

    只见张老三坐在小板凳子上黑黑的脸堂仰着脖子笑着说道:“你三哥不明白,你说什么?”

    “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这回明白了吗、”说完张云丽“咯儿咯儿”的笑了起来。众人听后也是一阵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张老三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张云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得无奈的跟着大家“嘿、嘿”的笑了。

    张老三早晨很早就起来了,他到了河岸边的自家地里干了一阵活儿后,见天气逐渐的热了起来,就来到了这里坐在摊位上休息,很快的他就和几个村民聊起闲天儿来。他一见王凤娇和张云丽到来,就和她们开起了玩笑。

    这张老三长得个子很高、眼睛也很大,脸上和胳臂上被太阳的紫外线晒得油黑而又发亮。他与王凤娇、张云丽是本街很熟的同龄伙伴,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因此他们开起玩笑来更加的无有拘束,而且还时常的有些口无遮拦。

    这时有个叫赵大琪的村民,只见他头上带着一个破草帽子,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破旧的粗布的短裤短褂,坐在桌子旁听了张云丽说张老三:“狗改不了吃屎”的话,就兴奋的瞪着两只大眼睛大声喊了起来:“嗷——!张老三吃狗屎喽——。”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张老三气愤的对赵大琪说道:“去!赵大琪你瞎起什么哄。”

    张老三很不甘心被人嘲笑,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愣头愣脑的说:“我说你们两个,谁让你们跑到河西去了?你们要是留在咱们河东,我看你们的孩子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的被人欺负。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好女嫁错了郎。”

    人们听后又是“哈、哈”的大笑起来。

    张云丽听后笑着骂道:“张老三你个臭缺德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时有个长得很瘦而又很高的名叫王金峰的人笑着说道:“张老三你净胡说八道,难道人家留在河东嫁你这样黑不溜秋的人,就算嫁对了。”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张老三听后气愤的说:“王瘦猴!你看看你长的跟猴子似的,怎么你也跟着起哄呀。”

    过了一会儿,张老三“嘿、嘿”的一笑说道:“孩子们打架大人跟着掺和什么?没见过你们这样护犊子的,我看你们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话音一落,又是引来众人一阵大笑声。王凤娇一听张老三说出这种话来,有些气愤的说:“张老三你这是人说话吗?孩子不是你家的你不心疼,你真不是人。”

    张云丽也气愤的骂道:“张老三你养护孩子没屁眼儿。”

    赵大琪听后兴奋的把破草帽子拿在手中,一边急速的抖动着,一边瞪着大眼睛扯着大喇叭嗓子高声的大喊了起来:“嗷——张老三不是人喽——!嗷——!张老三没屁眼儿喽——!”

    人们听后笑得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那张云丽笑得直捂肚子,王凤娇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此时在她们的心中倍感亲切,这时她们好像是忘记了孩子们受伤的事情了。

    张老三被赵大琪气得也是哭笑不得:“去,你才没屁眼儿呢。”······。

    杨得贵领着两个孩子,来到了河西潘大夫家。潘大夫检查了两个孩子的伤情,很快的给他们上了药,并且给陈文涛包扎了一下头。两个孩子的疼痛很快的减轻了很多。······。

    不多时杨得贵又领着两个孩子,回到了河东的摊位上。这时摊位上的人们还在说笑着。两个女人见杨得贵领着孩子回来了,急忙上前询问:“小二儿、文涛你们的头还疼吗?”

    两个孩子回答:“不怎么疼了,好多了。”

    杨德贵接过话说:“二位妹子你们放心吧,潘大夫说了,上了药很快的就会好的,最多三天文涛的头上的伤口就会愈合的。

    两个女人听后,心里的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她们的脸上马上就有了笑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杨得贵来到摊位上,拿了两包糕干递给了李小二和陈文涛:“你们两个一定饿了,先吃点糕干吧。”

    两个孩子一见糕干,很是高兴的接过糕干,并且很快的就大吃了起来。王凤娇见状气愤的骂道:“你们两个他妈的就知道吃,滚你妈的蛋!”

    两个孩子一见王凤娇发火,很快的就跑开了。

    张老三见状便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到舅舅这来。”听到张老三的召唤,李小二和陈文涛很快的就来到长老三的身旁。张老三笑着对这两个孩子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呀?人家拿石头揳你们,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还手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就这么怂呀?没见过你们这样怂包软蛋的。你们不会也拿石头揳他们呀?这叫能死战前不死战后!知道吗?”

    张云丽见张老三说出这种话来,有些气愤了:“我说张老三,你是怎么当舅舅的,怎么一点正形都没有?”

    李小二此时的头已经不再疼了,又见张老三这样说,很快的他就想起了在大堤上的情景,于是他马上就来了精神。只见他一边吃着糕干,一边兴奋的说:“舅舅我们还手了,我们可不是怂包。”

    “不是怂包你们被人家打成了这样?我才不信呢?”

    李小二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生怕人家瞧不起他。此时他还沉浸在那大堤上的兴奋的场景之中,他不由得万分的激动:“舅舅我们真的不是怂包。早晨的时候我们站在大堤上,看到龙火他们在河边摸鱼,我们就用土圪垯和石头子揳他们。龙火他们就拿着河泥往大堤上冲,我们马上又拿起泥块、土圪垯揳他们。结果他们刚冲了一半的路程,就被我们打了回去。”李小二越说越高兴,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您说我们没有还手,实际上是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他们往大堤上冲了好几次,都被我们打了回去。他们有好几个人都被我拿的土圪垯揳到了头上呢。”

    陈文涛听后也是高兴的说:“我也用土圪垯和泥块揳到他们好几个人的头上呢。”

    听了两个孩子的话,人们明白了事情的起因。这明显的不怨龙火他们。这把王凤娇和张云丽羞得真是无地自容,只见她们的脸一红一白的。此时她们真是又恨、又气,恨得是她们没把事情搞清楚,听信了刘大宝的一面之词,而且她们又不分青红皂白的跑到河东来,冲着杨得贵大喊大叫的发火,并且还说出了一些过激的话来。可气的是这李小二傻呼呼的,一五一十的把实情当着众人的面前都说了出来。这真是无情的打了她们的脸,使得她们的颜面荡然无存,心里真是又憋气又窝火。只见王凤娇杏眼圆睁,愤怒的骂道:“妈的,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早知道是这样揳死你们也不冤!明天再跟刘大宝玩儿,就打断你们的狗腿。你们两个还不给我滚蛋!”

    王凤娇本想把这两个孩子轰走,不要让他们再说了。哪知这李小二欲言未尽、兴趣正浓,他哪里还理会大人的用意。只见李小二一边吃着糕干,一边兴奋的摇头晃脑的说:“舅舅您可不知道呀,龙火他们被我们用泥土打得浑身是泥。最后龙火用一个比西瓜还大的石头一下揳到了我的头上。要不是这样他们一个也别想上岸。”

    李小二越说越兴奋,人们津津有味的听着。可把王凤娇和张云丽气坏了,气得她们一个劲儿的火往上冲。特别是王凤娇越听越来气、越听越窝火。他不由得来到了李小二的身后,这李小二浑然不知,还在兴奋的向人们讲述着他们的辉煌的战果。只见王凤娇高高的举起右手,照着李小二的后背就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我去你妈的,胡说八道什么?还比西瓜还大的石头,要是那样还不把你的狗头砸烂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