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曹大帅和官兵们满心欢喜的离开了武清县城。他们带走了龙火赔偿的一百两银子。那曹大帅这一趟来到了武清真是散了心，他很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吃到了武清的很多美食和土特产。那东马圈的童子鸡、城关镇的豆腐丝、东马坊的香油、大孟庄儿的瓜茬萝卜，还有那杨家的杨村糕干，使得他难已忘怀。特别的是那杨村糕干，那香甜柔软的美味使得他更加的难以忘怀。他见识了李氏太极拳，真实的感到这拳法深不可测很不一般。而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那武清的王县令，那真是个名符其实的美食家。这一切的机缘巧合，使得他非常的高兴。与此同时，在他的心中他还有一种内疚感，对于姓杨的那小子的判决另他于心不忍。本身这事是大川他们有错在先，人家并没有大错，何况又罚了他一百两银子，这使得他更加的感到有些良心上过不去了。但好在他答应了王县令，明年把糕干推荐给老太后，这样也算是找了一个平衡吧。曹大帅心意已决，明年一定要把那杨村糕干推荐给老太后。

    回到了军营，在宋书记官的主持下，召开了全体官兵的兵营大会。宋书记官宣读了曹大川，舍己救人的通报：“曹大川同志，在两年前的一次押运军需物资时，忽然遭遇一个孩子用石头揳军用运输船。为了确保军用物资不受损失，曹大帅同志带领士兵们追击那个袭击者，他的名字叫杨龙火。在追击的过程中，那小子不慎掉到河里，曹大川同志见此情况，奋不顾身的跳入河中去救人。结果那小子得救了，而曹大川同志却差点被水淹死。曹大川同志这种舍己救人的精神，值得我们全体官兵学习和尊重。而王士仁，却是在军中造谣生事，搅乱军心。经军营统帅部决定对曹大川同志特以嘉奖，王士仁当众责打四十军棍，苦役一年。”

    王士仁听后当场吓得“嗷”的一声昏死过去。执法的士兵们，一碗凉水泼到王士仁的脸上，王士仁马上醒了过来。接着那无情的棍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可怜那王士仁，前几天刚被打了六十军棍，已是被打得遍体鳞伤。他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又挨了四十军棍，差点一命呜呼。

    紧接着军营的上下官兵们，就开展了学习曹大川同志舍己救人的爱国爱民的运动，这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曹大川官升两级，调往物资军需处，任军需官一职。

    宋书记官写了一篇军营通讯：军民鱼水情——记曹大川同志奋不顾身跳入河中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发表在《大清国报》上。没想到这篇报道非同凡响，大清国的各路记者纷纷来到军营采访。紧接着宋书记官又写一篇军营访谈录，在访谈录中曹大帅说：“我们军营中能有曹大川同志这样的好士兵，是与皇上和老太后的关怀分不开的。特别是老太后她老人家经常的教导我们：“军队是鱼，百姓是水。”因此我们才出现了曹大川同志这样的好士兵。”

    慈禧太后看到了这样的报道真是满心欢喜，又是召见曹大帅，又是嘉奖曹大川。结果曹大川又官升一级，任正训总务处官长。那老太后并且号召大清国全军上下官兵学习曹大川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

    自从龙火投案以后，二秃子、陈耗子、郑哑巴他们可就高兴坏了。他们听说龙火进了监狱，以后还要判刑而且可能十年八年都不会回来的，他们真是满心欢喜、激动万分。

    这天的晚上在王家饭馆里，二秃子他们兴奋的喝着酒。很快的那郑哑巴就喝得满脸通红，二秃子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只见他晃着秃脑袋说道：：“我说二位兄弟，这回那姓杨的小子进监狱了，该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你们也想想我们以后干点什么好，我们可是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时机了。”

    陈耗子迷着一双小眼睛说道：”二哥说的对，以前那小子还不是靠着咱们发家的，可是那小子一点也不领情，这就叫不是不报时机未到。现在老天爷都帮我们了，我们必须大干一场！”

    “那兄弟你说我们干什么好？”二秃子问道。

    陈耗子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明天开始我们就成立市场管理治安大队，到市场上的摊位上收费去，这个我们来钱最容易。”

    “兄弟如果那些做买卖的不给钱怎么办？”二秃子问道。

    陈耗子又说道：“不给好办咱们三个人呢，难道还怕他们吗？不给就别想在摊位上摆摊了。现在是我们要给他们立规矩的时候了。到时候老郑就看你的了，该给他们的摊位上的东西扬了你可不能含糊，你听到了没有？”

    这郑哑巴只是不会说话，但是耳朵还是能听到人们说话的。听了陈耗子、二秃子他们说的话，他很是兴奋不住的点头，不停的一杯接一杯着喝酒，一会儿就喝多了。只见他不停的笑，不停的给二秃子他们敬礼。最后，二秃子、陈耗子只得把他搀回了家。

    很快的二秃子、陈耗子、郑哑巴他们，就成立了市场管理治安大队。只见他们每个人的左臂上戴着一个鲜艳的红袖箍：“市场治安员”在集市上开始收取治安维护费。他们规定，那些在集市上摆摊做买卖的人，每天必须交给他们十个铜板的治安维护管理费才可以摆摊，不然就别想摆摊了。一时间民愤四起，那些做买卖的苦不堪言。那郑哑巴动不动的就把人家的摊位上的东西给扬了，而那些做买卖的人们也只得是敢怒不敢言。

    这天龙火的案子审讯开庭，李刚带了两篮子糕干去了县城。

    杨得贵一早来到了摊位，他刚把糕干摆好，只见二秃子、陈耗子、郑哑巴他们就来到了摊位上。那二秃子晃着秃脑门子笑着说道；“老杨今天开始这市场上要收费了，你交五十个铜板。”

    杨得贵不由得一愣，开口说道：“交什么钱？”

    陈耗子迷着一双小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胳臂上的红袖箍说道：“看到了吗，交治安维护费，这是乡里规定的，任何人都要交的。”

    “没听说过，这做买卖还要交治安维护费的。”

    二秃子说道：“不交治安维护费就不要在这里摆摊了。”

    陈耗子瞪着他那双又小又圆的眼睛说道：“跟他废什么话？老郑上！”

    只见郑哑巴猛然上前一把拿起了糕干篮子，往地上一倒，那糕干哗啦的一下子都散落在了地上。接着他把空篮子猛然的用力一抛，那篮子“嗖”的一下就扔到了河岸下边。

    这郑哑巴自从那次在渡口上被龙火暴打了一顿，还被龙火按在水里淹了个半死，这使得他耿耿于怀，但是他毫无办法，因此他在众人的面前始终没有抬起头来。他一见到龙火就怕得要命，远远的就跑掉了。今天龙火已经进了牢房，他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因此他早已憋足劲儿，就等这一天呢。

    杨得贵顿时就傻了眼，他没有想到这三个人竟然会如此的放肆。此时气得他手脚冰凉，呆呆的站在摊位上，半天缓不过气来。那些围观的人们，此时也是干瞪眼看着，敢怒不敢言。一会儿杨得贵只得走到河边捡回篮子，把糕干又重新装好后，愤恨的离开了市场。

    这郑哑巴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只见他昂头挺胸的站立在杨得贵的摊位前，向围观的人们发出了蔑视的微笑。……。

    杨得贵回到了家一头就扎在了炕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糕干，竟然被二秃子、陈耗子、郑哑巴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前给扬了。这可是他有生以来承受的最大的窝囊气了。他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二秃子他们竟敢如此的收取治安费，这不是明抢吗？这不是和土匪一个样吗？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窝火，他伤心痛恨的泪水不由得流落在了脸颊上。王金花只得劝说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等儿子回来了吓死他们也不敢这样的放肆。现在咱们先忍了吧，总有一天儿子会回来的。”……。

    龙火的案子审判完毕，李刚的心情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他为龙火的案子的判罚感到高兴，毕定只有两年，很快的就会过去的。晚上他和于大海师傅及于得水、张洪标他们，到了县衙的操场上，与曹大帅的官兵们切磋了一番武艺，这使得他也是大开了眼界。完事后他就住在了于师傅家里……。

    第二天李刚回到了家，当他听说了二秃子、陈耗子、郑哑巴他们成立了市场治安大队，到市场上收费，而且还把杨得贵的糕干给扬了。这简直把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他对杨得贵说道：“杨叔您别着急明天我去，我就不信了，他们这三个混蛋还成了精了”……。

    第二天早上李刚出摊儿了，当他刚刚摆好了糕干，二秃子、陈耗子、郑哑巴他们就围了上来。那二秃子一晃秃脑门子说道：“李刚兄弟，乡里新的规定，交摊位保护费五十个铜板。”李刚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好像是没听见一样。那二秃子见李刚不理他，又提高了嗓门说道：“不交费就不要在这里摆摊了。”李刚还是不理他们。这时陈耗子气愤的说道：“甭跟他废话了，老郑上！。”那郑哑巴听到召唤，马上就走上前来伸手就去抢夺摊位上的糕干篮子。李刚眼急手快“砰”的一下抓住了哑巴伸过来的手，然后顺势猛然的一拧，就把那哑巴的手倒背了过来。紧接着李刚抬腿照着哑巴的屁股上就是一脚；“我去你妈的！”那郑哑巴也是没注意，冷不防的被李刚一脚踢到了屁股上。只见这郑哑巴“噔噔噔”的往前蹿出四五步“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紧接着李刚又反手一巴掌拍在了二秃子的秃脑门上。只听“啪”的一声：“我去你妈的！”在看二秃子“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陈耗子顿时就傻了眼，呆呆的站在李刚面前发愣。李刚抡起右手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滚你妈的蛋”再看陈耗子，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圈儿。接着李刚又给了他一脚，那陈耗子，也“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几下真是干净利落，转眼之间郑哑巴、二秃子、陈耗子他们被李刚打倒在地上。很快的摊位上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人们看后真是万分无比的高兴，他们又解气又解恨，真是大快人心。人群中不断的有人高声大喊：“打得好—！”“狠狠的打呀—！”

    郑哑巴吃了亏，冷不丁的被李刚踹倒在地上，岂肯善罢甘休。此时他的心中怒火冲天，只见他轱辘的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紧了紧裤腰带，瞪起了牛一样的双眼、挥舞着拳头带着风声“呜”的一声向李刚扑去。李刚抬起右腿迎上前去照着哑巴的胸部就是一脚。只听“咚”的一声，郑哑巴往后飞出三四米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这一窝心脚，李刚毫不留情，实打实的踹在了哑巴的胸膛上。只见这郑哑巴躺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围观的人们，此时都屏住了呼吸，在观瞧着郑哑巴。很长时间，那郑哑巴又缓过神来，只见他又轱辘的一声爬了起来，挽了挽袖子，又是风驰电掣般的挥舞着拳头向李刚扑去。李刚一把抓住了哑巴的右手顺势往身旁一带，接着抬起右腿一扫，使了个顺手牵羊。在看哑巴身子腾空跃起，向前飞出三四米远“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又来了一个狗吃屎。

    看热闹的人们，这个乐呀：“哈哈哈哈。”众人就像是看那耍猴的一般，真是又过瘾又解气。

    郑哑巴又轱辘的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看二秃子、陈耗子他们都躲得远远的看着，也不敢上前了。他的心里跟时就泄了气，完全没有了斗志。此时他清醒了：“这李刚也是练武之人，他和龙火的本事不相上下，再上前去也是白给。”这一回他学精了，他吸取了以前的教训，再也不打死架了。只见郑哑巴，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红着脸转身离开了人群，那二秃子、陈耗子也紧跟其后跑开了。

    看热闹的人们都不由得欢呼：“打得好—！”“有本事你们别跑啊—。”“哈哈哈哈”……。

    李刚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二秃子、陈耗子、郑哑巴他们直接的去了他的家里。

    李刚妈正坐在外屋的灶台旁烧火做饭。她刚把贴饼子放到大锅里，锅盖还没有盖上，只见郑哑巴手里高高的举着一块大石头走进门来，紧跟其后的还有二秃子、陈耗子。但见这郑哑巴，手里举着大石头，来到了锅台前，照着大锅狠狠的砸去。只听”咚”的一声响，那大锅“哗啦”的一声被砸了个稀碎。接着这大锅台“噗”的一声冒起了一股白烟直冲屋顶。这李刚妈不知是怎么回事，也没有见过这阵势，吓得她“扑通”的一声瘫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