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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纯臣

    五军营,全盛时期可是有着将近七万人的兵员数量,虽然经历土木堡,以及之后一代代的削弱,但至少朱由检知道在自己皇兄上位之初五军营还有着至少四成的兵员。

    然而自从将五军营交到朱纯臣手中到现在,这个该死的家伙胃口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连剩下四成的军饷都已经不舍得拿出来,全给贪掉了!

    冷冷得看了眼朱纯臣,王承恩就迅速转回了目光,看向了那仅剩几百人的五军营残员。

    面前这个五军营可是让王承恩与崇祯大开眼界,为什么怎么说?

    这是因为,王承恩居然看到这剩下的五军营残员中居然有着大量伤残,还有为数不少老的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者也在其中,唯独就是没有几个正值壮年,且有身体健康之人。

    这样的五军营给王承恩的感觉,就像是老弱病残集中营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力。

    如果让他们去打仗,那完全就是个笑话。

    “看来是要全部推倒重来了!”

    看着这些人,王承恩暗暗思量了起来。

    就这些人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了训练的价值,唯有将他们全部放归明籍,并重新招些壮年的青壮来训练,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形成战斗力。

    于是赶忙到崇祯旁边耳语一番。

    叹了口气,崇祯抬头看向众人,大声道:“三十五岁以上者出列!”

    “笃~笃~笃~”

    几十个老头子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队列,他们这般样子看的王承恩是胆颤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哪个老者就突然摔到地上去了。

    等到胡子花白的老者们都走了出来站定后,崇祯又道:“年龄在十六以下者,出列!”

    “刷刷刷!哗啦啦!霹雳乓啷!”

    霎那间,大批的孩子走了出来。

    所以这些人出来的时候整个队伍都引起了一阵骚乱,各种声音不绝于耳,知道两刻钟后,这些个孩子们才算终于结束,在队列前方站好了身子。

    见到这些孩子们都走了出来,粗略扫过去队伍中也没有了漏网之鱼,崇祯这才轻舒口气。

    然后看着因为孩童和老人的出列而变的稀稀落落的京营队伍,崇祯原本舒展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原本就只有几百人的京营,如今一番挑选之下,居然两百人都凑不齐了。

    而且这些人还要再经过几次挑选,到时候还能剩下多少人,崇祯心里都没有底。

    “身体有疾者,身体残缺者,出列!”

    哗啦啦!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碰撞声,又是一大批人走了出来,这下京营便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而已了!

    其中十几个看上去还算像个样子,而剩下三十几个却居然个个穿着皮甲,手中拿着精良的武器,脸上更是红润饱满,一副营养过剩的样子。

    这……可跟京营中的其他人大不一样!

    哪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王承恩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不用多想,这些应该就是朱纯臣在京营中的家丁,是他用来执掌京营的心腹,也只有这些人才能得到充足的物质供应,一干武器也都是最好的!

    看着这些人王承恩眯起了眼睛,一抹危险的厉芒于眼中一闪而过。

    自己要重建京营,那么久必须要牢牢的将军营掌控在自己手中,而这些个家丁毫无疑问都是朱纯臣的人,一但将他们纳入重建的京营,以他们背后有着朱纯臣支持的情况下,无疑其他人都是比不过他们的,晋升各方面也将被她们远远的抛在后面。

    这样一来,慢慢的重建的京营就又会落入朱纯臣手中,到那时,自己的一番心血也将全废。

    所以为了京营的纯粹,这些人不能留!

    从一开始就要将他们剔除出京营之外,不能让他们沾染半点新京营有关的一切事宜,只有这样京营才能安全的、顺利的、健康的、在自己手中重生!

    并最终破茧成蝶,重现明太祖成祖时的赫赫声威!该用什么合理的理由把他们剔除出去呢?

    王承恩思考着,目光忽然无意中看到那些面黄肌瘦的,且衣衫破烂,一看就是生活艰难的成员,眼前突然一亮!

    有了!

    于是跟崇祯言明了利害

    ⋯⋯

    轻咳两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崇、祯看着众人道:“鉴于五军营如今的情况,朕决定废除现有的五军营,所有还在五军营兵册上的人员全部放归民籍!”

    “什……什么!俺们……全都放归民籍!”

    一个老头猛的扔掉了手中的拐棍,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了高台上的崇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

    老头一脸激动的喊道:“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了!我们再也不用父死子继,兄死弟接,只要家中还有男丁就必须要继承军籍当这差事了!

    以后,我们就是民!是民了!

    士农工商里面的农!

    不!不对!我们没有地,那就是工!

    至少不再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军籍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头激动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毫不掩饰

    而老头笑了半响后突然猛的跪在地上,大声高呼:“老天爷啊!你终于开眼了!我老张家,再也不用当兵了!不用再做给人白做工,却连饭都吃不上的兵了!

    只是!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开眼啊!我爹、我儿子、我孙子、都被活活饿死了啊,留下我这个老头子看到了这一天又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啊!啊啊啊啊!!!!”

    老头哪双浑浊的双目在不断流着滚滚热泪,哭诉着这这一天为什么来的那么迟!

    他的父亲,儿子,乃至于孙子都死在了这个军籍之上,孙子死后,那些个该死的权贵连他个老头子都不放过,依旧把他拉了出来顶了孙子的军籍,继续给他们做工!

    要不是念着老伴临终前的话,怕自己也下去后没人会给她(他)们烧纸钱,自己这才苦熬着活了下来,这才活着看到了解脱的这一天。

    只是,对于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的他来说,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

    他已经再没有人能跟他分享这份喜悦了。

    全家,只剩下他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了。

    ⋯⋯

    一时间,悲喜交加的情绪弥漫在整个校场中。

    熬过来的人家喜上眉梢,没熬过来的,剩余之人喜悲参半不知该找何人倾诉自己的喜悦,回首一望,自己已成孤家寡人,只叹这个消息来的太迟、太迟……

    但总体来说,都还是开心的,是欣喜的,毕竟对他们来说只要摆脱了军籍,那么生活就有了希望,哪怕是只剩自己的也亦如是。

    然而在这样的场景中,有些人却脸色难看至极!

    因为对他们来说,军籍并不是和负担,反而是自己生活的保险,喝酒吃肉上青楼的钱袋子来源,他们是原先京营的既得利益阶级,他们处在剥削的位置!

    但现在,他们即将一无所有,重新和别人站在一条起跑线上,试问这怎能让他们心甘情愿?

    而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勋贵们安插在军中的亲信!

    在崇祯返还民籍之言一出,不止这些亲信们脸色大变,这些既得利益的勋贵们也都脸色巨变,这毕竟意味着他们安插在军中的触手被直接一刀两断斩掉了!

    而且一但失去了五军营,哪他们将失去一大笔的收益!毕竟这种每个月准时到账的银子,换谁都不舍得轻易放弃。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不可!”

    “陛下!怎能裁撤五军营?”

    “陛下!这有违祖制!”

    “对!有违祖制!陛下!五军营乃成祖亲设,怎能轻易裁撤,这有违祖制!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请陛下收回成命!”

    ……

    一众有利益在其中大小勋贵们都站了出来,纷纷阻止起来。

    但奇怪的是,其中利益关联最大的成国公朱纯臣,反而没什么动作,老老实实的颤抖着现在原地一动不动。

    朱纯臣现在那还有什么心思反对崇祯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事发了,不止是找人冒充京营之事。早知如此就不去招惹王承恩了,自己只是敲打一下他,他直接把自己往死里整!

    还有京营居然缺员如此严重,但每月却从来未少要一两银子,全都是按照满员军饷领的。

    就这三条,不管那一条他都已经死定了,所以现在他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去管朱由检要干什么,毕竟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对于这些勋贵们激动的反应,崇祯内心却只是回以冷笑。

    呵!不可?有违祖制?不能轻易裁撤?

    有违祖制?要按照祖制,哪朕就该直接按照太祖的祖制把你们剥皮充草,挂在城门楼上吹风!

    不能轻易裁撤?近七万人现在被你们弄的只剩下不到五百!除去老弱病残居然只有几十个人能用,还都是你们的人!

    这样的五军营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不裁撤干嘛?

    留着给你们继续贪污军饷,喝兵血,吃兵肉吗?

    你们的脸也太大了吧!

    看着这一个个义正言辞的勋贵们这般的模样,好像只要自己继续裁撤五军营就是昏君,是暴君!

    崇祯内心也下了决定,冷声道:“够了!不用再说了!今天裁撤五军营一事就这样定了,没得商量,朕也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朕只是在通知你们而已,你们只要接受就行了!”

    “陛下!”

    “陛下!”

    “陛下!”

    “陛下!三思啊!”

    ……

    这些勋贵们还想要挣扎一下,但崇祯哪会给他们机会。

    不给你们这些勋贵们点厉害瞧瞧,你们都不知道这天下姓什么了!

    “少给朕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是什么德行别以为朕不清楚,朕今天就告诉你们!

    以后朕说,你们做!

    朕不需要你们来教朕怎么做!你们没这个权利,也没这个资格!

    谁在给朕吵嚷,朕现在就让王大伴把你们丢诏狱去,你们就在里面好好的吵!好好的叫,别烦朕!

    王承恩!”

    崇祯叫了一声。

    “厂臣在!”

    王承恩跨步上前,冷冷的看着哪些个勋贵一眼,随即冲着他们露出了个残忍的笑容,接着直接向崇祯单膝跪地,拱手回道。

    只听崇祯道:“从现在开始,谁敢在朕允许的情况下多说一个字!都给朕抓起来,抓到诏狱去给朕好好的“招呼”一下!”

    王承恩眼中掠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咧嘴一笑,大声道:“臣!遵旨!”

    说完,他站起身来转向刚才吵嚷的勋贵们,一双眼睛闪烁一定残忍的光芒,一一扫过这些勋贵们,紧接着拿起右手在自己脖颈处比划了一下,看着众人咧嘴一笑,笑得异常的“灿烂开朗”!

    然而他这一笑,却吓得众多勋贵纷纷齐齐后退,一个个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刚才还一直在哪里说个不停的勋贵们也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生怕不小心发出了声音就被王承恩这厮给逮住当了鸡,让他杀鸡给猴看。

    看着勋贵们这副畏缩的模样,王承恩不屑的撇了撇嘴,嗤笑一声站回了崇祯身后,但所有勋贵们都能感觉的到,这厮的目光还一直在凝视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主动上门。

    看着一众勋贵们被王承恩吓的跟个鹌鹑似的,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崇祯不屑一笑,暗骂一声贱皮子,非要吓吓你们你们才知道什么叫老实听话!心里对王承恩也更加倚重。

    ⋯⋯

    王承恩等崇祯离开后豁然转头冷冷下令道:“将成国公朱纯臣抓入诏狱,东厂彻查整个京营这些年来的军饷以及军粮去向,凡是涉及其中之人,不论官职大小,身份高低,全部抓入诏狱!

    如若遇到抵抗,许厂卫可以便宜行事,斩杀三品以下官员瓦解抵抗,三品以上则必须报来咱家处,由咱家亲自处理!”

    王承恩话音刚落,王寿成与杨宗万就满脸兴奋的站了出来大声应是!

    他们终于可以一开杀戒了!

    以他们二人对哪些人的了解,他们怎么可能甘心束手就擒?

    他们绝对会抵抗到底。

    现在,就从朱纯臣这个死胖子开始,这厮平日里就仗着自己国公的身份对自己不予理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恐怕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落在我手里!

    我可要好好的招呼,招呼他!

    一定让我们亲爱的成国公尽兴才行!

    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王寿成当即手一挥:“来人!把他拖下去!”

    当即,便有几个东厂小旗分开人群走了进来,随后一左一右分立朱纯臣两侧,一人架起一边身子就将他向人群外拖去。

    “厂公!厂公饶命啊!厂公!臣祖上有功啊!成祖皇帝答应了臣之先祖,我朱家可以与国同休的啊!公公不能违反祖制!

    公公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

    朱纯臣挣扎着,叫嚷着,想要凭借着祖宗的功劳让王承恩放过自己,但王承恩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

    就说这朱纯臣做的事,哪怕是成祖或者朱棣复活,他王承恩都不带怕的!

    反正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怕什么。

    当即王承恩冷笑着挥了挥手,两个东厂小旗立刻停止了动作,朱纯臣眼前一亮,以为自己有了活路,当即再度加把劲道:“厂公!本公就知道您不会为难臣这功臣之后,厂公真乃古之君子也!

    厂公放心,以后我朱纯臣定不会再做出此等事了,本公以后一定好好辅佐陛下,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说着,朱纯臣就想要挣脱两个小旗,向着朱由检冲去,但他哪肥胖的身子,哪里是两个浑身都是腱子肉的厂卫的对手,两个小旗只微微一用力,他便疼得动弹不得,只顾嗷嗷的叫着痛。

    王承恩缓缓向这走来,一路上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王承恩顺畅的来到了朱纯臣面前,迎着他哪充满希冀与期盼的眼神,王承恩蹲下了身子,将视线放之与其平齐的位置。

    随即,只听啪的一声!

    一个响亮而清脆的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朱纯臣的那张胖脸上,打的他的左脸颊迅速鼓起了一个高高的鼓包,朱纯臣的左脸被打之处,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朱纯臣愣住了,感受着左脸上哪火辣辣的疼痛感,他彻底的愣在了那里,为什么王承恩这个死太监要打自己?

    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朱纯臣想不明白,王承恩也没让他继续瞎猜,直接就告诉了他答案:“呵呵,祖上有功?与国同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莫不是真以为整个成国公府就你一个继承人了吧?

    杀了你,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想要这个位置!

    你凭什么拿这不属于你的位置,不属于你的功劳来让咱家放过你?

    再者说了,说让你们与国同休的是成祖,与咱家有何关系?与陛下有何关系?你若是不满,大可下去找成祖哭泣,看他会不会为你出头!”

    听了王承恩的话,朱纯臣整个人登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满眼都是不敢相信之色!

    什么叫不属于我的位置,什么叫不属于我的功劳?

    现在的我可是当代成国公!

    这位置,这遗泽全都是我的才对!

    还让我不满就找成祖哭诉?

    你让我去哪里找?成祖都死了几百年了,你难不成让我下去找他吗?

    看着朱纯臣目瞪口呆的呆愣在原地,朱由检微微一笑,看着他道:“怎么,你不去找成祖哭诉吗?你告诉他就说咱家欺负你!看看成祖替不替你出头。

    对了,你要是下不定决心的话,咱家可以帮你一把!

    放心,凭咱家的技术,你这点事,只需要很简单的一步就可以完成。”

    “哪一步?”

    朱纯臣下意识问道。

    王承恩咧嘴一笑,道:“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见到成祖他老人家记得替咱家向他问好!”

    言罢,王承恩向着两旁的小旗们一使眼色,小旗们当即会意,死死按住了朱纯臣。

    王承恩趁着朱纯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抽出宝剑。

    被抽出的尚方宝剑反射着凛冽的寒光,映衬着朱纯臣那张呆滞的脸庞,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立刻回过了神来。

    “厂公!不……”

    朱纯臣急忙一声惊呼,但话还没来的及说完,就见王承恩向前微进一步,绕至了朱纯成背后。

    紧接着就见他将手中尚方宝剑轻轻向前一送,只听噗呲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整柄绣春刀便尽数没入了朱纯臣身体当中,从背后直接贯穿了朱纯臣。

    尚方宝剑那染血的剑尖从其胸前穿透而出,一滴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刀尖不断向下低落着,很快就在朱纯臣身前的地下积成了一片血红色的水洼。

    朱纯臣满脸惊骇的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利刃,朱纯臣的脸色瞬间就变成苍白之色,一抹苦笑挂上了其脸庞。

    “我……后……悔……了……”

    砰!

    朱纯臣的尸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大股大股的血水不断从其胸前蔓延而出,很快就在他身下形成了大片的血泊,并不断向外蔓延着。

    噗呲!

    宝剑被拿王承恩一把抽出,看着朱纯臣的尸体,他喃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