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魔障
没等几时，方华手中就多出一块如苹果大小的圆状物，这东西便是火灵鸡的内胆，也是炼洗髓丹必不可少的鸡金鳞。
收起药材放回袖袋，孔老唤起乌雀前来，二人坐在雀兽的脊背上，乌雀大翅膀一挥，腾空而起。
可能是之前坐过雀鸟兽的缘故，方华总觉得乌雀飞行速度太慢，背冀也坐的难受。所以没飞一个时辰，方华就开始左右扭动。
孔老自然明白他的举动，没好气道：“好徒儿怎么了？不想坐的话，老夫也可以让你下去锻炼锻炼体魄，以你那破身法，估摸着明日晨时，也勉强能到封剑门。”
“师父盛情招待，徒儿怎敢枉行？只是心里有所疑惑，令弟子困惑不解。”方华赶快辩解道。
“二魂一体，你小子见识可不比老夫浅，还有何事不解？”孔老拍打了一下乌雀，乌雀鸣叫一声，飞行速度加快，气氛也随间凝固。
方华身体坐直，恐惧悠然而生。夺舍这件事，从未对外人提起过，孔老从何而知？他拳头紧握不敢抬头，也不敢有所动作。
“别管老夫从何而知，你是老夫的徒弟，老夫自然不会害你！”孔老慢慢说道，他看着方华紧张的神情，笑道：“你可知地阶境界有何不同？”
“弟子愚钝，不知！”方华一改常态，尊敬道。
“黄阶强身健体，养年益寿。玄阶异于常人，术法超群。可能是前几日见你，老夫欢喜过剩，踏入了地阶的门槛。而地阶的秘密也随之显现，最简单的一点，眼望千里，读人心魂。”说道此处，孔老笑容满面。
“老夫应当感谢你，呆在谷底五十年，今朝一夕破境，低于地阶境界者，如同透明，现在你可明白了？”
听到孔老的讲解，方华已然顿悟。原来如此，这就是境界上的不同，一境之差，好比天上地下。连入修都没有的人，在地师长者眼前好似蝼蚁，自己的那点小秘密也不足论道。
“那师父此刻可曾后悔收我为徒？”方华问道。
“老夫不管你前世今生，收你小子为徒，只是想后继有人，至于你日后如何，你自当有所取舍，这老夫管不着，也不想管，等你小子学会炼丹术，爱去何处去何处。只是日后有机会和丹庭的人遇上，比起炼丹术要记得报老夫名号，老夫要让那群迂腐的人知道，不是谁生下来就没资格炼丹，除他丹庭，大陆上有天赋炼丹的人，多了去了。”
“师父教导之恩，弟子自然不敢相忘！”
方华听的出孔老语气的转变，能感到他对丹庭的厌恶。丹庭是整个大陆最出名的炼丹世家，从丹庭里出来的二品炼丹师也在不少，至于孔老和丹庭的矛盾，方华没有多问。
既然孔老不在乎方华的过往，方华也自不会有意提起。这段过往不堪回首，方华也不指望师父能提自己报仇，必定生前就是被另一位师父夺舍。只要孔老不去深究，二人也当不提。
问题又回到方华最开始的不解上，孔老已踏地阶境界，有了读心术这种逆天能力，不等方华再次提问，孔老就悠然道：“想问东方小娃娃？东方家的事，老夫本来不想提，今日看你的份上，说说也无妨。”
方华坐正了身体，一副认真听教的模样。
“五十年前，姜城城主东方洪的夫人李氏产下一女，此女水属性血脉传承极高，东方洪喜出望外，抱其女见东方老太爷赐族名。老太爷东方雷见族下无子，不仅不赐名，反倒当着东方洪的面，当场取了女婴的性命，以此泄愤。”孔老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会。
“连同系血脉的孙女都杀？比妖兽都不如。”方华震惊道。
“确实如此，东方洪身为城主，面对地阶的父亲，也是无可奈何，老太爷也在一个月后闭关不出。好在其后又得二子，长子东方远和次子东方渡。次年李氏又有身孕，当夜产子时，产婆与在场的众人被杀，这胎就是东方少卿，至于是男是女，为何她是这样，可还用老夫多做解释？”孔老笑了笑，看向方华。
东方少卿是女子这点假不了，至于为何以男子身份，也不用去猜想。多半是城主东方洪怕悲剧重演，从东方少卿出生的那一刻，就以男子相传。世间恶人多如牛毛，只是方华没想到会有东方雷这样的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既做出这等事。
东方洪把对第一胎的亏欠，全都还在了东方少卿的身上，加上老太爷东方雷几十年闭关不出，东方少卿幼时过的也还算不错。
“师父她那体寒可有得治？”方华问出了关键一点。
孔老早就知道他会如此问，答道：“始于心善，毁于心善，体寒本就不是病。这小丫头幼时得知此事之后，便觉得自己的命是拿别人换的。从此之后心意向善，向善者不意动武。别人也许不知怪病何起，她自己可明白着呢！”
“师父此话何意？”
“老夫说的还不够明白？你把她每次体寒当破境，这样想想自然就明白了，本就九寒冰体，难得的修炼奇才，却次次压境不与提升，身体自然会得到反噬，若不是每次服用敷静丹，她早就该死了！”孔老一语道破。
按照福顺的说法，每隔数月体寒发作一次，这种不用刻意修炼，不用功法辅助的能力，当真奇才。依这样的修炼速度，踏入天阶成为帝尊，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方华没有多么震惊，只是又问道：“那还有得治吗？”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东方丫头了？以老夫现在的修为，你也算配的上她，要不老夫帮你去提个亲？”孔老玩笑道。
方华不与回答，但是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不可，不可，东方雷那个老东西，要是知道自己有个孙女，怕是没到成亲的日子，东方丫头就没命了，更何况你是老夫的徒弟。”孔老摇了摇头，又道：“其实体寒不用治，哪日她起了杀心，破了心里的魔障，体寒自然就不存在了。”
方华点了点头，觉得也是如此。体寒就如东方少卿心里的心魔一样，像东方少卿这样心善的人，连今日发生的事，都没有起杀心，怕是日后体寒会跟一辈子了。
方华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师父为何久居谷底……”
“别问，丢脸！打架打输了，没脸出去，不过现在老夫踏入地阶境界，倒是可以再去试试。”孔老眼神坚定，绽放出光芒。
方华见此更加疑惑不解，孔老知道他心有不甘，索性今天说了那么多，可就把此事说了出来。
原来东方少卿母亲李氏是孔老的挚友之女，第一胎女婴被东方雷害了性命，孔老知道后也是怒不可遏。当夜就来到姜城与东方雷激战一夜，最终孔老以精神力重创东方雷的情况下落败。
虽然孔老当时精神力达到地阶，但是真实实力和东方雷相比相差甚远。东方雷见孔老是二品炼药师，留了孔老一命，放置在了封剑门的药田，让其为东方家炼药。
孔老也是讲信用之人，败了便是败了，五十年不曾出药谷，若非今日方华有难，他也不会违背原则。
方华打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的，在如今世道，能保持原则的人，其实和东方少卿差不多。虽然不合时宜，但是能触动到方华内心。更何况今日孔老违背了原则，前来救援。
也许方华不知道，他那冰冷的内心，在今日之后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转变。这种转变很细微，细微到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这种转变是好是坏，也无从得知。
乌雀飞行了好久才到封剑门，方华从乌雀的脊背上跳了下来，揉了揉肌肉，肌肉酸痛不堪。孔老倒是还好，地阶境界者不用乌雀也能踏云飞行，这点大陆的修仙者都知道。之所以孔老会和方华一同坐乌雀，方华想，可能是闲的无聊。
入了山门，封剑门外门弟子一一向孔老行礼，孔老也不理会。方华能从这些弟子眼中，看出对自己的羡慕和不屑。
甚至能隐隐听到他们的议论……
“此人是谁？怎么和孔老仙师走在一起？”
“不知啊，是你们内门弟子吗？仙师收徒了？”
“没听说，可能是哪个不懂规矩的新进弟子，这种骨瘦如柴的人，仙师哪会看的上？”
“呦，这你们都不知道，这人是方华，利玲小祖宗亲自带进炼丹堂的，那可是孔老仙师亲点的弟子。”
“快走，快走，他看着我们呢，下次拿丹药可要叫一句方仙师才行了。”
…………
方华抬头挺胸和孔老并排大步而走，封剑门的女弟子见此，也投来了别样的目光。此时的方华和以往不同，皮肤白皙，只是有些偏瘦。
除去体型，脸面如玉的模样，倒也生的俊俏，只是被先前的黝黑皮肤掩盖了光彩。女弟子们碍于孔老的身份，对方华的看法也是高人一等。
可没神气多久，刚走到青风堂就被一名男弟子拦下了，男子的服饰属于内门弟子，体型也和方华一样偏瘦。他对孔老行了一个大礼后，说道：“你可是方华？”
“嗯，何事？”方华点了点头。
收起药材放回袖袋，孔老唤起乌雀前来，二人坐在雀兽的脊背上，乌雀大翅膀一挥，腾空而起。
可能是之前坐过雀鸟兽的缘故，方华总觉得乌雀飞行速度太慢，背冀也坐的难受。所以没飞一个时辰，方华就开始左右扭动。
孔老自然明白他的举动，没好气道：“好徒儿怎么了？不想坐的话，老夫也可以让你下去锻炼锻炼体魄，以你那破身法，估摸着明日晨时，也勉强能到封剑门。”
“师父盛情招待，徒儿怎敢枉行？只是心里有所疑惑，令弟子困惑不解。”方华赶快辩解道。
“二魂一体，你小子见识可不比老夫浅，还有何事不解？”孔老拍打了一下乌雀，乌雀鸣叫一声，飞行速度加快，气氛也随间凝固。
方华身体坐直，恐惧悠然而生。夺舍这件事，从未对外人提起过，孔老从何而知？他拳头紧握不敢抬头，也不敢有所动作。
“别管老夫从何而知，你是老夫的徒弟，老夫自然不会害你！”孔老慢慢说道，他看着方华紧张的神情，笑道：“你可知地阶境界有何不同？”
“弟子愚钝，不知！”方华一改常态，尊敬道。
“黄阶强身健体，养年益寿。玄阶异于常人，术法超群。可能是前几日见你，老夫欢喜过剩，踏入了地阶的门槛。而地阶的秘密也随之显现，最简单的一点，眼望千里，读人心魂。”说道此处，孔老笑容满面。
“老夫应当感谢你，呆在谷底五十年，今朝一夕破境，低于地阶境界者，如同透明，现在你可明白了？”
听到孔老的讲解，方华已然顿悟。原来如此，这就是境界上的不同，一境之差，好比天上地下。连入修都没有的人，在地师长者眼前好似蝼蚁，自己的那点小秘密也不足论道。
“那师父此刻可曾后悔收我为徒？”方华问道。
“老夫不管你前世今生，收你小子为徒，只是想后继有人，至于你日后如何，你自当有所取舍，这老夫管不着，也不想管，等你小子学会炼丹术，爱去何处去何处。只是日后有机会和丹庭的人遇上，比起炼丹术要记得报老夫名号，老夫要让那群迂腐的人知道，不是谁生下来就没资格炼丹，除他丹庭，大陆上有天赋炼丹的人，多了去了。”
“师父教导之恩，弟子自然不敢相忘！”
方华听的出孔老语气的转变，能感到他对丹庭的厌恶。丹庭是整个大陆最出名的炼丹世家，从丹庭里出来的二品炼丹师也在不少，至于孔老和丹庭的矛盾，方华没有多问。
既然孔老不在乎方华的过往，方华也自不会有意提起。这段过往不堪回首，方华也不指望师父能提自己报仇，必定生前就是被另一位师父夺舍。只要孔老不去深究，二人也当不提。
问题又回到方华最开始的不解上，孔老已踏地阶境界，有了读心术这种逆天能力，不等方华再次提问，孔老就悠然道：“想问东方小娃娃？东方家的事，老夫本来不想提，今日看你的份上，说说也无妨。”
方华坐正了身体，一副认真听教的模样。
“五十年前，姜城城主东方洪的夫人李氏产下一女，此女水属性血脉传承极高，东方洪喜出望外，抱其女见东方老太爷赐族名。老太爷东方雷见族下无子，不仅不赐名，反倒当着东方洪的面，当场取了女婴的性命，以此泄愤。”孔老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会。
“连同系血脉的孙女都杀？比妖兽都不如。”方华震惊道。
“确实如此，东方洪身为城主，面对地阶的父亲，也是无可奈何，老太爷也在一个月后闭关不出。好在其后又得二子，长子东方远和次子东方渡。次年李氏又有身孕，当夜产子时，产婆与在场的众人被杀，这胎就是东方少卿，至于是男是女，为何她是这样，可还用老夫多做解释？”孔老笑了笑，看向方华。
东方少卿是女子这点假不了，至于为何以男子身份，也不用去猜想。多半是城主东方洪怕悲剧重演，从东方少卿出生的那一刻，就以男子相传。世间恶人多如牛毛，只是方华没想到会有东方雷这样的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既做出这等事。
东方洪把对第一胎的亏欠，全都还在了东方少卿的身上，加上老太爷东方雷几十年闭关不出，东方少卿幼时过的也还算不错。
“师父她那体寒可有得治？”方华问出了关键一点。
孔老早就知道他会如此问，答道：“始于心善，毁于心善，体寒本就不是病。这小丫头幼时得知此事之后，便觉得自己的命是拿别人换的。从此之后心意向善，向善者不意动武。别人也许不知怪病何起，她自己可明白着呢！”
“师父此话何意？”
“老夫说的还不够明白？你把她每次体寒当破境，这样想想自然就明白了，本就九寒冰体，难得的修炼奇才，却次次压境不与提升，身体自然会得到反噬，若不是每次服用敷静丹，她早就该死了！”孔老一语道破。
按照福顺的说法，每隔数月体寒发作一次，这种不用刻意修炼，不用功法辅助的能力，当真奇才。依这样的修炼速度，踏入天阶成为帝尊，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方华没有多么震惊，只是又问道：“那还有得治吗？”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东方丫头了？以老夫现在的修为，你也算配的上她，要不老夫帮你去提个亲？”孔老玩笑道。
方华不与回答，但是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不可，不可，东方雷那个老东西，要是知道自己有个孙女，怕是没到成亲的日子，东方丫头就没命了，更何况你是老夫的徒弟。”孔老摇了摇头，又道：“其实体寒不用治，哪日她起了杀心，破了心里的魔障，体寒自然就不存在了。”
方华点了点头，觉得也是如此。体寒就如东方少卿心里的心魔一样，像东方少卿这样心善的人，连今日发生的事，都没有起杀心，怕是日后体寒会跟一辈子了。
方华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师父为何久居谷底……”
“别问，丢脸！打架打输了，没脸出去，不过现在老夫踏入地阶境界，倒是可以再去试试。”孔老眼神坚定，绽放出光芒。
方华见此更加疑惑不解，孔老知道他心有不甘，索性今天说了那么多，可就把此事说了出来。
原来东方少卿母亲李氏是孔老的挚友之女，第一胎女婴被东方雷害了性命，孔老知道后也是怒不可遏。当夜就来到姜城与东方雷激战一夜，最终孔老以精神力重创东方雷的情况下落败。
虽然孔老当时精神力达到地阶，但是真实实力和东方雷相比相差甚远。东方雷见孔老是二品炼药师，留了孔老一命，放置在了封剑门的药田，让其为东方家炼药。
孔老也是讲信用之人，败了便是败了，五十年不曾出药谷，若非今日方华有难，他也不会违背原则。
方华打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的，在如今世道，能保持原则的人，其实和东方少卿差不多。虽然不合时宜，但是能触动到方华内心。更何况今日孔老违背了原则，前来救援。
也许方华不知道，他那冰冷的内心，在今日之后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转变。这种转变很细微，细微到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这种转变是好是坏，也无从得知。
乌雀飞行了好久才到封剑门，方华从乌雀的脊背上跳了下来，揉了揉肌肉，肌肉酸痛不堪。孔老倒是还好，地阶境界者不用乌雀也能踏云飞行，这点大陆的修仙者都知道。之所以孔老会和方华一同坐乌雀，方华想，可能是闲的无聊。
入了山门，封剑门外门弟子一一向孔老行礼，孔老也不理会。方华能从这些弟子眼中，看出对自己的羡慕和不屑。
甚至能隐隐听到他们的议论……
“此人是谁？怎么和孔老仙师走在一起？”
“不知啊，是你们内门弟子吗？仙师收徒了？”
“没听说，可能是哪个不懂规矩的新进弟子，这种骨瘦如柴的人，仙师哪会看的上？”
“呦，这你们都不知道，这人是方华，利玲小祖宗亲自带进炼丹堂的，那可是孔老仙师亲点的弟子。”
“快走，快走，他看着我们呢，下次拿丹药可要叫一句方仙师才行了。”
…………
方华抬头挺胸和孔老并排大步而走，封剑门的女弟子见此，也投来了别样的目光。此时的方华和以往不同，皮肤白皙，只是有些偏瘦。
除去体型，脸面如玉的模样，倒也生的俊俏，只是被先前的黝黑皮肤掩盖了光彩。女弟子们碍于孔老的身份，对方华的看法也是高人一等。
可没神气多久，刚走到青风堂就被一名男弟子拦下了，男子的服饰属于内门弟子，体型也和方华一样偏瘦。他对孔老行了一个大礼后，说道：“你可是方华？”
“嗯，何事？”方华点了点头。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