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水鬼
铁蛋环视四周努力辨别方位。
就见左手不远处有一幢飞檐斗拱的二层古楼，他知道，那是村里的祠堂，里面供奉着历代祖宗的牌位。电线杆上高悬的随风飘摇的十五瓦灯泡，就是给祠堂挂的，算是一盏引导死者往生的长明灯。
这是他想起许多鬼魂被幽禁在此，顿时觉得周围阴气很重，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不过有这座祠堂作为参照，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裹了裹上衣正要迈步，忽然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在祠堂门口晃荡。影子臃肿矮小，只有常人的一半高，而且……而且……似乎没有头！
想起来在牌局上，听他们讲过“半截翁”的故事，他不禁冒出了冷汗。
呆在原地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就感觉到黑暗处似乎随时会有东西向他冲过来。
不一会儿再看影子又不见了。暗淡的灯光，虽能给他一丝安全感，总不能一晚上站在这里，想到这里便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随着铁蛋的步伐加快，灯光很快衰减，眼前又是一片灰暗，只有风刮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猜想刚才的黑影，说不定只是灯泡照出的树影在晃动。
正要稍稍松一口气，忽觉后颈一凉，似乎被什么拂了一下。
铁蛋迅速回头，只见那半截的黑影就在他的身后！
脑子瞬间空白，汗毛直竖，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跑。
但是不争气的双腿却像打了麻药似的，死活迈不出去。
就见那半截黑影直直地冲着他慢慢的贴了过来，就像看一件艺术品似的，端详了一阵铁蛋的脑袋。嘴里发出奇特的咕哝声，语调中透露着绝望，奇怪的是并没有拧断他的脖子。
铁蛋吓得头皮发麻。冷汗湿透了脊背。端详了一阵子他的脑袋的黑影转身离去，姿势非常别扭，步伐踉跄。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回到住处，衣服都来不及脱，钻进被窝蒙头就昏昏睡去。
一晚上噩梦连连。梦中，那半截黑影不停地追着他，一边追一边厉声尖叫。他拼尽全力往回跑，终于跑回了家，但是大门却是紧锁着的。
他使劲砸门，“咣咣咣”，“咣咣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逼真。
他一跃而起，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进来，天已经亮了。听到的确有人敲门。
“来啦！来啦！谁呀这是，敲门这么急！”紧跟着一阵拖拉鞋的声音。
“大爷，吴道士起床了吗？”
这个声音铁蛋听着有点熟，就是那天晚上的“水鬼”——张伟。
铁蛋赶忙穿鞋，打开门，果然大门外站的正是张伟，一脸的疲惫，双眼通红，似乎是彻夜未眠。
“我遇上鬼了，想请吴道士给看看，不知道吴道士起床了吗？”张伟上来就这么问，
这时吴道士从屋里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谁找我呀！”
“吴道长，我遇上鬼了，麻烦您给看看吧！”张伟急忙奔向吴道士。
“张伟呀！慢点说！慢点说！”吴道长经常来这个村子所以互相认识。
张伟和吴道士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了下来。铁蛋和老丈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是这么回事，我经常会潜到湖底捞死人……”张伟不好意思的先把自己的不光彩的买卖说了一遍。
“你个蠢蛋，什么买卖不好，偏偏弄死人的东西，也不闲晦气！”吴道士教训他。
“吴道长先不要教训我了，我知道错了，但是眼下的是你先帮忙看看吧！”
张伟继续给吴道士讲起了昨晚发生的一件怪事。
张伟昨晚照例下水“摸鱼”。在防水电筒的照射下，他发现前方有个模糊的影子，正随着水波微微摇荡。
有鱼！张伟暗自兴奋，游了过去。影子渐渐显出人形，长发铺开，是一具女尸。
张伟游到跟前，才发觉这女尸有些异样，一般尸体要么沉在湖底，陷进淤泥；要么浸泡肿大，渐渐上浮。而这具女尸却直挺挺地站立在湖中，不沉也不浮，两只脚随波摆动，像是在迈步，似乎随时都可能走过来，一头长发被水托起，散成扇形，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张伟有点发怵，但又不想走空，索性闭上眼，在女尸身上乱摸一气。
张伟先往女尸手上一摸，并没有戒指手镯；再摸脖子，果然有个大金链子。张伟咬住电筒，去摘项链。刚刚摘掉，忽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猛抬头，和尸体打了个照面，只见那女尸脸上血肉模糊，双目圆睁，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张伟顿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拼命游上岸，头也不回的飞奔到家。一晚上都不敢闭眼！裹着被窝缩在炕头坐了一晚上。想起几天前见到过吴道士来村子了，就坚持到天亮，估摸着吴道士起床了才来敲门。
“吴道长，麻烦您给我解释解释，淹死的人，为啥还在水里站着？尸体我倒是见多了，但是没一个这样的，是不是我遇到水鬼了？”张伟问吴道士。
“不会是水鬼，如果是鬼，项链还能被你拿走？”吴道士继续问道：“你既然看到正面，还记得尸体长什么样子吗？”
“当时慌得很，哪里还敢细看她长得什么样呀！但是我敢肯定是个女的，但脸都烂掉了，就看到眼珠子暴出眼眶，死盯着我，像是嫌我拿了她的项链。”
张伟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吴道士面前，说：“我摘回来的项链，过了一晚上，就变成这个了……”
大家定睛一瞧，哪里是什么项链，分明是个小指粗的铁链，而且已经锈迹斑斑了。
看着张伟惊恐的目光，吴道士也有些心惊肉跳。
“不是水鬼？那会不会是半截翁搞的鬼呀！”铁蛋接茬说道，接着铁蛋把昨晚半截翁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昨晚你怎么不说呢？”吴道士反问铁蛋
“昨晚我回来之后，原本是想找你的，但是看到你房里的灯熄了，也怕你笑话我，再说我也完好无损，所以就没有找你。”
吴道士暗自决定要去祠堂一趟，便敷衍着安慰了张伟一阵，就将他送走了。
就见左手不远处有一幢飞檐斗拱的二层古楼，他知道，那是村里的祠堂，里面供奉着历代祖宗的牌位。电线杆上高悬的随风飘摇的十五瓦灯泡，就是给祠堂挂的，算是一盏引导死者往生的长明灯。
这是他想起许多鬼魂被幽禁在此，顿时觉得周围阴气很重，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不过有这座祠堂作为参照，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裹了裹上衣正要迈步，忽然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在祠堂门口晃荡。影子臃肿矮小，只有常人的一半高，而且……而且……似乎没有头！
想起来在牌局上，听他们讲过“半截翁”的故事，他不禁冒出了冷汗。
呆在原地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就感觉到黑暗处似乎随时会有东西向他冲过来。
不一会儿再看影子又不见了。暗淡的灯光，虽能给他一丝安全感，总不能一晚上站在这里，想到这里便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随着铁蛋的步伐加快，灯光很快衰减，眼前又是一片灰暗，只有风刮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猜想刚才的黑影，说不定只是灯泡照出的树影在晃动。
正要稍稍松一口气，忽觉后颈一凉，似乎被什么拂了一下。
铁蛋迅速回头，只见那半截的黑影就在他的身后！
脑子瞬间空白，汗毛直竖，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跑。
但是不争气的双腿却像打了麻药似的，死活迈不出去。
就见那半截黑影直直地冲着他慢慢的贴了过来，就像看一件艺术品似的，端详了一阵铁蛋的脑袋。嘴里发出奇特的咕哝声，语调中透露着绝望，奇怪的是并没有拧断他的脖子。
铁蛋吓得头皮发麻。冷汗湿透了脊背。端详了一阵子他的脑袋的黑影转身离去，姿势非常别扭，步伐踉跄。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回到住处，衣服都来不及脱，钻进被窝蒙头就昏昏睡去。
一晚上噩梦连连。梦中，那半截黑影不停地追着他，一边追一边厉声尖叫。他拼尽全力往回跑，终于跑回了家，但是大门却是紧锁着的。
他使劲砸门，“咣咣咣”，“咣咣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逼真。
他一跃而起，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进来，天已经亮了。听到的确有人敲门。
“来啦！来啦！谁呀这是，敲门这么急！”紧跟着一阵拖拉鞋的声音。
“大爷，吴道士起床了吗？”
这个声音铁蛋听着有点熟，就是那天晚上的“水鬼”——张伟。
铁蛋赶忙穿鞋，打开门，果然大门外站的正是张伟，一脸的疲惫，双眼通红，似乎是彻夜未眠。
“我遇上鬼了，想请吴道士给看看，不知道吴道士起床了吗？”张伟上来就这么问，
这时吴道士从屋里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谁找我呀！”
“吴道长，我遇上鬼了，麻烦您给看看吧！”张伟急忙奔向吴道士。
“张伟呀！慢点说！慢点说！”吴道长经常来这个村子所以互相认识。
张伟和吴道士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了下来。铁蛋和老丈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是这么回事，我经常会潜到湖底捞死人……”张伟不好意思的先把自己的不光彩的买卖说了一遍。
“你个蠢蛋，什么买卖不好，偏偏弄死人的东西，也不闲晦气！”吴道士教训他。
“吴道长先不要教训我了，我知道错了，但是眼下的是你先帮忙看看吧！”
张伟继续给吴道士讲起了昨晚发生的一件怪事。
张伟昨晚照例下水“摸鱼”。在防水电筒的照射下，他发现前方有个模糊的影子，正随着水波微微摇荡。
有鱼！张伟暗自兴奋，游了过去。影子渐渐显出人形，长发铺开，是一具女尸。
张伟游到跟前，才发觉这女尸有些异样，一般尸体要么沉在湖底，陷进淤泥；要么浸泡肿大，渐渐上浮。而这具女尸却直挺挺地站立在湖中，不沉也不浮，两只脚随波摆动，像是在迈步，似乎随时都可能走过来，一头长发被水托起，散成扇形，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张伟有点发怵，但又不想走空，索性闭上眼，在女尸身上乱摸一气。
张伟先往女尸手上一摸，并没有戒指手镯；再摸脖子，果然有个大金链子。张伟咬住电筒，去摘项链。刚刚摘掉，忽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猛抬头，和尸体打了个照面，只见那女尸脸上血肉模糊，双目圆睁，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张伟顿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拼命游上岸，头也不回的飞奔到家。一晚上都不敢闭眼！裹着被窝缩在炕头坐了一晚上。想起几天前见到过吴道士来村子了，就坚持到天亮，估摸着吴道士起床了才来敲门。
“吴道长，麻烦您给我解释解释，淹死的人，为啥还在水里站着？尸体我倒是见多了，但是没一个这样的，是不是我遇到水鬼了？”张伟问吴道士。
“不会是水鬼，如果是鬼，项链还能被你拿走？”吴道士继续问道：“你既然看到正面，还记得尸体长什么样子吗？”
“当时慌得很，哪里还敢细看她长得什么样呀！但是我敢肯定是个女的，但脸都烂掉了，就看到眼珠子暴出眼眶，死盯着我，像是嫌我拿了她的项链。”
张伟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吴道士面前，说：“我摘回来的项链，过了一晚上，就变成这个了……”
大家定睛一瞧，哪里是什么项链，分明是个小指粗的铁链，而且已经锈迹斑斑了。
看着张伟惊恐的目光，吴道士也有些心惊肉跳。
“不是水鬼？那会不会是半截翁搞的鬼呀！”铁蛋接茬说道，接着铁蛋把昨晚半截翁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昨晚你怎么不说呢？”吴道士反问铁蛋
“昨晚我回来之后，原本是想找你的，但是看到你房里的灯熄了，也怕你笑话我，再说我也完好无损，所以就没有找你。”
吴道士暗自决定要去祠堂一趟，便敷衍着安慰了张伟一阵，就将他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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