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我摊牌了，这是日常文
站在光芒前的人，必将投下暗影。
不至的泡沫或许还能维持很久，但是神迹的出现，却让他感觉到久违的危机。他的信仰和现实第一次产生冲突，也是在这个时候，即使当时掩饰地很好，即使他早就不会所谓的震惊。
但是该来的总归会来的，不是吗？
涅告诉过他，把这些故事告知世人从一开始便是错误，他以为是谎言，明明左右逢源，顺风顺水。
可是某一天，他能够看见暗影滋长，让教会沦为工具。
无妨，信仰不变即好。
所有人都坚信着神使大人，这是最好的结局。
那最坏的呢？
茉菈拷着铁链，一瘸一拐地走上台前，由于刚从水池中被打捞出来，显得有些湿漉漉。她仍穿着工作时的衣服，然而身份再也无法回去。她不敢看不至，也不敢看失语。
“你的弟弟还活着，茉菈。所以，该说的都说吧。”祀命说。
“哪怕是你的信用，我现在也无法相信你的话。倘若你告诉我他死了，我也许还会好受一点。”
“如果是我的信用呢？茉菈。”失语说。
“那更不顶用了，你不是还恨着我吗？还说要给我绝望，那现在就应该好好去藏尸间翻优乸拉的尸体给我看吧。”
“够了！”祀命厉声呵斥，“把他带出来，就一眼。”
长达一分钟的寂静，除了失语和茉菈，其他人都有些不耐烦。直到优乸拉从阴影中显露身影，这股不安的躁动才被制止住。
最冤的好像是失语，救了人命还被吼来吼去。
她的信用就这么不顶用吗？
从绝望中看到的眼睛，突然闪烁出希望，就好像无灵的石头迸发出一颗宝石应有的光泽，黑暗褪去。
只是一瞬，甚至优乸拉还没有理解状况，就被人带走了。
只余下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不断从幕后传来。
茉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算了，我是注定无法被神救赎的人，但是优乸拉还可以，神使大人，谢谢您。”
失语没有答话，剩下的问题还有很多。
“如果这是审判的话，我再呆在正中心可能不太合适，我能换个位置吗？”她提议道。
对啊，看着都胃疼。
“请，神使大人。”七堇默契地让出了空位。
现在沐浴在光芒中的，只剩下茉菈了。她看着神使大人一步一步地走向黑暗，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即使是这样，这来之不易的希望再也不会熄灭，将会伴随她度过剩下的时光。
“你是受达休克指示，袭击神使大人吧。”审判长莱顿问道。
点头。
如果换作别人，这样的审判就是多余的，也亏茉菈袭击的是神使大人，否则都不会得到如此公正公开的待遇。
“其他细节也没有问题。”七堇说。
现在与其说是审判，更像是法官和犯人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核对证词，串通罪名。
“如果你们要执行死刑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所以你们想让她亲口承认罪名，做实达休克的罪吗？”失语问道。
“凭这些还不够处理掉一位布政使，他的儿女也是拉拢的目标。我们想要让他连同威望、势力一起彻底垮台。”七堇说，“但是，你不应该涉足政治的。”
“是啊......”
双方都可用万能牌——不要涉政。
比起这个——
“对不起，踩到你了。神使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诶？”七堇终于反应过来，她只是下意识地坐的和神使大人近了一点，结果不小心就......
这家伙是没有痛觉嘛，她至少踩了五分钟了呃。
因为失语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理论上你现在只要不挡她视线做什么都行。
“我跟你讲点别的吧，关于达休克一处的产业，那是一所能挣到钱的孤儿院。”
“请不要打扰我，我在见证一个人的末路。”
专注的眼神，传到七堇的脑中自动变成了某种可怕而又危险的气息。说不定这个时候，还是真的不要打扰她为好。
至少这一次。
但，还有一点。让七堇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是她第一次，有大把的时间近距离观察神使大人——的衣服。
她的兴趣点也来到了此处，据她了解，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对失语奇异的打扮有些好奇，某个几乎从来不穿衣服的人也一样。
未来某个时间点最流行的款式。
怎么说呢——过于超前？这不像是不至请裁缝就能设计出来的类型，若非装饰物过少注重实用，说不定能成为新一代的贵族潮流。
（其实是短裙+兜帽，所以上半身遮得特别严实，但是下半......）
改一改不就行了？
这是商机，商机啊，如果成功的话，教会就可以再添一笔财政收入。以后的信徒逢人便说“这是神使大人同款的衣服”。
要不要再进一步，干脆卖神使大人的同人？
其实还可以再进一步，同人哪有——
发散性思维的七堇成功把自己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现在她还坐在第九执事的席上，需要严肃一点。虽说这个位子的一半已经让失语给挤掉了。
这件衣服的穿着方式一目了然，唯一让七堇不解的是几根纺锤状的丝带，从端点的活口看来，似乎可以拉开。
看起来不属于这件衣服的任何一部分，也不是类似于鞋带的存在。
有了，下一篇报告就写《关于神使大人特殊服饰作用的研究》。出于礼貌，她不可能亲自在大庭广众之下尝试拉开这个端口，但——
不代表她找不到类似的研究对象。
审判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如果想得不错的话，茉菈还要被拉出来作为达休克的举证人再鞭尸一次。七堇所有的兴趣点都在服饰上。
之前她一直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但是在失语面前社死的行为让她认识到，穿衣服或许是每个人都要学习的课程。
其实她大可以再自信点，把或许去掉。
神使大人给她穿好的衣服上，也有类似的活口。这明显是出于同一穿衣习惯，也就是说，这都是一种装饰物。
七堇在毫无直觉间，已经拉开了这个活结。
好紧，神使大人为什么要把一个活结打这么死啊。
估计没人提醒她，失语衣服上的真的是个装饰，但之所以外貌比较相似，也只是因为他们的打结方法都出于同一人之手。换句话说，七堇身上的衣服的这个活结真真切切起到某种作用。
例如一旦拉开没有准备的人都会一声惊叫。
不算响，但足以让人社死。
“第九......七堇，你怎么了？”祀命问道。这该死的称呼，现在他彻底放弃了，毕竟监督人新官上任，还没有教会确定称呼命名标准。
“没......没......什么。”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就是一个可以无视的不会打扰他们和茉菈串通供词的小插曲而已。
但是对于七堇，她现在必须一动不动，否则衣服就会掉下来。
“神使大人，救我。”
换来失语一脸茫然的表情，她的注意力显然还放在茉菈上。不是，有啥好看的啊，七堇就搞不明白了。
您都活下来了，该救的人也救了。不会只是冲那个眼神吧。
“你的衣服开了？”
她居然听见了，还瞬间领会七堇的意思，高阶执事的袍子对于七堇而言确实略显宽松，所以失语才特地准备了几根带子。至于会掉下来只是某人的错觉，毕竟扣子一扣，七堇就穿不上去的衣服怎么会掉下来呢？
“没事，你里面还有一件。”
对哦，吓到七堇了。
现在才意识到。
然后七堇就发现，自己死活都不能把带子系回去。相反，这根本来就不是很长的绳子在某人的摆弄下很快便成为一个富有哲学气息的问题，那是只有宝剑才能劈断的复杂绳结。
投去哀求的目光。
被失语无视了，她好像已经决定就这么让七堇社死下去。
而且好像衣服要掉下来了，然后她偶然间摸到扣子，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根本不可能掉下来，不至定做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啊，啊啊，这——
所以啊，之上的几百行戏都是某个人的内心幻想，这种突入其来的转变让某个心智本来就有点薛定谔级脆弱的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谢谢您，神使大人，我信你。
七堇的手默默握住失语的指尖，很明显，她完全没有在意。七堇完全没有要搞小动作的意思，她只是想确认现在神使大人的精神状态和专注度是否符合在高阶高维复合形态社会中的一般要求。
然而只是几秒，她便急忙缩手。
好像被蛰了毒刺一般。
不至的泡沫或许还能维持很久，但是神迹的出现，却让他感觉到久违的危机。他的信仰和现实第一次产生冲突，也是在这个时候，即使当时掩饰地很好，即使他早就不会所谓的震惊。
但是该来的总归会来的，不是吗？
涅告诉过他，把这些故事告知世人从一开始便是错误，他以为是谎言，明明左右逢源，顺风顺水。
可是某一天，他能够看见暗影滋长，让教会沦为工具。
无妨，信仰不变即好。
所有人都坚信着神使大人，这是最好的结局。
那最坏的呢？
茉菈拷着铁链，一瘸一拐地走上台前，由于刚从水池中被打捞出来，显得有些湿漉漉。她仍穿着工作时的衣服，然而身份再也无法回去。她不敢看不至，也不敢看失语。
“你的弟弟还活着，茉菈。所以，该说的都说吧。”祀命说。
“哪怕是你的信用，我现在也无法相信你的话。倘若你告诉我他死了，我也许还会好受一点。”
“如果是我的信用呢？茉菈。”失语说。
“那更不顶用了，你不是还恨着我吗？还说要给我绝望，那现在就应该好好去藏尸间翻优乸拉的尸体给我看吧。”
“够了！”祀命厉声呵斥，“把他带出来，就一眼。”
长达一分钟的寂静，除了失语和茉菈，其他人都有些不耐烦。直到优乸拉从阴影中显露身影，这股不安的躁动才被制止住。
最冤的好像是失语，救了人命还被吼来吼去。
她的信用就这么不顶用吗？
从绝望中看到的眼睛，突然闪烁出希望，就好像无灵的石头迸发出一颗宝石应有的光泽，黑暗褪去。
只是一瞬，甚至优乸拉还没有理解状况，就被人带走了。
只余下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不断从幕后传来。
茉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算了，我是注定无法被神救赎的人，但是优乸拉还可以，神使大人，谢谢您。”
失语没有答话，剩下的问题还有很多。
“如果这是审判的话，我再呆在正中心可能不太合适，我能换个位置吗？”她提议道。
对啊，看着都胃疼。
“请，神使大人。”七堇默契地让出了空位。
现在沐浴在光芒中的，只剩下茉菈了。她看着神使大人一步一步地走向黑暗，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即使是这样，这来之不易的希望再也不会熄灭，将会伴随她度过剩下的时光。
“你是受达休克指示，袭击神使大人吧。”审判长莱顿问道。
点头。
如果换作别人，这样的审判就是多余的，也亏茉菈袭击的是神使大人，否则都不会得到如此公正公开的待遇。
“其他细节也没有问题。”七堇说。
现在与其说是审判，更像是法官和犯人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核对证词，串通罪名。
“如果你们要执行死刑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所以你们想让她亲口承认罪名，做实达休克的罪吗？”失语问道。
“凭这些还不够处理掉一位布政使，他的儿女也是拉拢的目标。我们想要让他连同威望、势力一起彻底垮台。”七堇说，“但是，你不应该涉足政治的。”
“是啊......”
双方都可用万能牌——不要涉政。
比起这个——
“对不起，踩到你了。神使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诶？”七堇终于反应过来，她只是下意识地坐的和神使大人近了一点，结果不小心就......
这家伙是没有痛觉嘛，她至少踩了五分钟了呃。
因为失语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理论上你现在只要不挡她视线做什么都行。
“我跟你讲点别的吧，关于达休克一处的产业，那是一所能挣到钱的孤儿院。”
“请不要打扰我，我在见证一个人的末路。”
专注的眼神，传到七堇的脑中自动变成了某种可怕而又危险的气息。说不定这个时候，还是真的不要打扰她为好。
至少这一次。
但，还有一点。让七堇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是她第一次，有大把的时间近距离观察神使大人——的衣服。
她的兴趣点也来到了此处，据她了解，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对失语奇异的打扮有些好奇，某个几乎从来不穿衣服的人也一样。
未来某个时间点最流行的款式。
怎么说呢——过于超前？这不像是不至请裁缝就能设计出来的类型，若非装饰物过少注重实用，说不定能成为新一代的贵族潮流。
（其实是短裙+兜帽，所以上半身遮得特别严实，但是下半......）
改一改不就行了？
这是商机，商机啊，如果成功的话，教会就可以再添一笔财政收入。以后的信徒逢人便说“这是神使大人同款的衣服”。
要不要再进一步，干脆卖神使大人的同人？
其实还可以再进一步，同人哪有——
发散性思维的七堇成功把自己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现在她还坐在第九执事的席上，需要严肃一点。虽说这个位子的一半已经让失语给挤掉了。
这件衣服的穿着方式一目了然，唯一让七堇不解的是几根纺锤状的丝带，从端点的活口看来，似乎可以拉开。
看起来不属于这件衣服的任何一部分，也不是类似于鞋带的存在。
有了，下一篇报告就写《关于神使大人特殊服饰作用的研究》。出于礼貌，她不可能亲自在大庭广众之下尝试拉开这个端口，但——
不代表她找不到类似的研究对象。
审判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如果想得不错的话，茉菈还要被拉出来作为达休克的举证人再鞭尸一次。七堇所有的兴趣点都在服饰上。
之前她一直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但是在失语面前社死的行为让她认识到，穿衣服或许是每个人都要学习的课程。
其实她大可以再自信点，把或许去掉。
神使大人给她穿好的衣服上，也有类似的活口。这明显是出于同一穿衣习惯，也就是说，这都是一种装饰物。
七堇在毫无直觉间，已经拉开了这个活结。
好紧，神使大人为什么要把一个活结打这么死啊。
估计没人提醒她，失语衣服上的真的是个装饰，但之所以外貌比较相似，也只是因为他们的打结方法都出于同一人之手。换句话说，七堇身上的衣服的这个活结真真切切起到某种作用。
例如一旦拉开没有准备的人都会一声惊叫。
不算响，但足以让人社死。
“第九......七堇，你怎么了？”祀命问道。这该死的称呼，现在他彻底放弃了，毕竟监督人新官上任，还没有教会确定称呼命名标准。
“没......没......什么。”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就是一个可以无视的不会打扰他们和茉菈串通供词的小插曲而已。
但是对于七堇，她现在必须一动不动，否则衣服就会掉下来。
“神使大人，救我。”
换来失语一脸茫然的表情，她的注意力显然还放在茉菈上。不是，有啥好看的啊，七堇就搞不明白了。
您都活下来了，该救的人也救了。不会只是冲那个眼神吧。
“你的衣服开了？”
她居然听见了，还瞬间领会七堇的意思，高阶执事的袍子对于七堇而言确实略显宽松，所以失语才特地准备了几根带子。至于会掉下来只是某人的错觉，毕竟扣子一扣，七堇就穿不上去的衣服怎么会掉下来呢？
“没事，你里面还有一件。”
对哦，吓到七堇了。
现在才意识到。
然后七堇就发现，自己死活都不能把带子系回去。相反，这根本来就不是很长的绳子在某人的摆弄下很快便成为一个富有哲学气息的问题，那是只有宝剑才能劈断的复杂绳结。
投去哀求的目光。
被失语无视了，她好像已经决定就这么让七堇社死下去。
而且好像衣服要掉下来了，然后她偶然间摸到扣子，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根本不可能掉下来，不至定做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啊，啊啊，这——
所以啊，之上的几百行戏都是某个人的内心幻想，这种突入其来的转变让某个心智本来就有点薛定谔级脆弱的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谢谢您，神使大人，我信你。
七堇的手默默握住失语的指尖，很明显，她完全没有在意。七堇完全没有要搞小动作的意思，她只是想确认现在神使大人的精神状态和专注度是否符合在高阶高维复合形态社会中的一般要求。
然而只是几秒，她便急忙缩手。
好像被蛰了毒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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