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惊世骇俗
沈放清了清嗓子说道：“能不能来杯水”
朱元璋咬了咬牙：“给他来碗水”
“牛腿太闲，再来一碗”
朱元璋看着沈放还想有再来一碗的样子：“牛腿有那么咸吗，要不要把你扔进护城河，让你喝个够”
沈放这才挺胸抬头，大声说道：“南北学子本就不可先提并论”
沈放此话一出，北方学子都接头接耳起来：“这说的什么话，同样是人，怎么就没法比”
“对怎么就没法比了”
“安静”刘伯温喊到：“你继续说”
虽然刘伯温比自己嗓门大，可是朱元璋还是没有怪罪。
沈放为了不被打屁股也算豁出去了：“长江以北，被称北方，北方学子中淮西子弟最笨”话还没说完。
汤和就捉住了沈放的衣领：“你说什么”
沈放指了指朱元璋：“皇上要说的”汤和看了看朱元璋冰冷的眼神，退了下去：“你继续说”
“我所说的笨，不是笨蛋的意思，而是不善长，没时间，没环境”
此时刘伯温点了点：“这小子，有真才能”
沈放继续说道：“战乱始于北方，兴于北方，休于北方，常年战乱哪里有时间熟读圣贤书，其中淮西子弟跟随皇上征战十六年，就算十五岁跟随，现在也是三十而立之年，此时读书怕是稍晚了些，就好比皇上，家境贫寒，六七岁就是放牛娃”
刘伯温咳嗽两声提醒沈放：“能不能不提放牛娃的事”
“征战到此时，哪里有时间，要不是这战乱，以皇上的英明神武，怎会大字不识几个”沈放这话句句打朱元璋的脸，而且还给甜豆吃。
朱元璋想想也是：“继续”
沈放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常年战乱，有学识之士都去往南方躲避战乱，留下的都是泛泛之辈，怎能教育出大才，之前学长说的并不错，老师学问都不咋地，交出来的学生怎么能和南方学子比”
“还有，战乱之时，纲要书籍大部分都被带去了南方，北方学子想学，却连一本完整的书籍都没有，更别提精要书本，南方氏族深墙高筑，所有书籍只提供给族内子弟，外族子弟难看一眼”
“住口”刘伯温低声说道，此时沈放不知不觉说出了朝廷的弊端，无论哪个朝代，为官者，为大官者，都是出自南方氏族，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也是朱元璋最大的心病。
沈放当做没听到，继续说道：“还有，大明能立，全是北方士卒的功劳，北方子弟战死多少，十六年征战，淮西子弟又战死多少到今日却以学识分高低，南方学子锦衣玉食，不杀一敌，一朝考试，就可入朝为官，皇上，您不怕伤了淮西子弟的心”
沈放和朱元璋眼神对视，朱元璋杀心顿起：“我让你说，可也没让你挑拨离间啊，你这是挑起南方氏族和淮西子弟的仇恨啊，道理谁都懂，那不是得慢慢来，你这都摆到明面来，让朕很难办啊”
朱元璋正要发怒，汤和徐达一众淮西子弟都站了出来：“对，凭什么一场考试就能入朝为官，我们淮西子弟可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沈放这时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补充说道：“所以说北方学子学问低是有原因的，皇上重用南方氏族也是情有可原，说完了”
朱元璋此时真是气大的很，无处宣泄啊：“合着这次科举的结果是我的错了？”
沈放点点头：“是的，如果让北方学子休养生息十年，再有南方氏族赠予书籍，十年后，名单之中必有北方学子”
“对，我们北方学子也不是傻子，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肯定能上榜”
听到这些学子和淮西子弟的喊声，刘伯温由得笑了笑：“高啊真是高，新朝初立，入仕的大部分都是南方学子，文臣之中十占八九，这早就引起淮西子弟不满，沈放把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来，一是让淮西子弟有了宣泄的地方，二也平息了这次科举的闹剧，三又敲打了南方氏族，而且还给了大家都能接受的十年之约，十年之后再也没有藏书入阁，学墙高筑，十年之后，南北入仕之事各凭本事，谁也不会再有意见”
李善长此时也是哑口无言：“这个沈放，一个人就翘开了南方书库和北方学子入仕为官的大门”
朱元璋突然哈哈大笑：“好，痛快，你不说咱还真不知道这情况，怪只怪咱太心急，科举举办的早了，早了，李善长你作为南方的学子导师，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是不是应该往淮河以北流一流啊”
李善长立马躬身行礼：“这是当然，只要北方学子勤奋苦学，臣自当全力支持，全力支持”
朱元璋看着沈放，越看越来气，还没有人敢当着自己面说自己是放牛娃咳嗽一声说道：“沈放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沈放躬身：“是”
“可是你这字”朱元璋怪里怪气的说道。
沈放立马冷汗直流：“学生家境贫寒，从来没有使用过毛笔，只是用树枝在沙地习字，所以”
朱元璋哦了一声：“这么说，你们当地很贫穷喽”
沈放呵呵一笑：“是的，而且刚才皇上已经把学生的父母官都给革职查办了”
“嘿，又让这小子躲过去了”朱元璋咳嗽一声：“你写的都什么玩意，狗屁不通，来人拉下去，打上五十大板，还没有尿的好看，藐视朕，打”
沈放：“曹”
大殿外，行刑手刚举起木板，汤和就走了过去，接下了木板：“我来打，你们退下”
侍卫：“这”
汤和：“滚”
侍卫：“是”
汤和呵呵一笑：“你小子刚才说的话，真对我心思，凭什么一朝考试，入仕为官，你忍着点，我下手很轻松的”
“啊，啊，啊大人饶命啊”沈放大叫着。
汤和举起板子重重的打在沈放的屁股上：“让你不学无术，让你写字潦草，光动嘴有什么用，还十年，十年后老子都老了，为什么不说徇私舞弊的事，为什么不揭发李善长，我让你十年，我让你十年，要是你小子用点心，字写的漂亮点，这状元就是我们北方的，让你不用功，让你不用功，让南方氏族那帮书呆子看我们笑话。让他们笑话我们，笑话我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汤和说话很有节奏，板子拍的也很有节奏。
汤和也许是累了，徐达接过了木板：“不争气啊。不争气，不争气”足足五十个不争气。加上汤和的五十大板，足足打了一百大板。
其实两位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让侍卫打，估计一板子下去沈放的腰就会断掉，汤和这是在救沈放。
殿试随着沈放的嚎叫声结束，沈放被刘伯温接回家里。
“沈兄，你醒了”何戴一直守护在沈放身旁，不过此时何戴身上早以穿上了官服。
“这是哪里，何戴我们这是在哪啊”沈放无力的说道。
此时刘伯温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这是在我家，先吃饭吧”
沈放要起身行礼，被刘伯温按了下去：“躺着吧，大殿之上，也没见你如此懂事”
沈放靠在床上呵呵一笑：“话到嘴边，不说出来难受”
刘伯温哈哈一笑：“还是太年轻啊，官场如战场，伴君如伴虎，你这等浪荡不羁，算了，说了也无用，你休息几天，休息好了就走马上任吧”
刘伯温放下饭菜就走了下去。
刘伯温走后沈放立马舒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当官了，几品，发配到哪里了”
何戴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官服：“五柳知县八品，是你的下属，知州大人，我可是借了你的光啊”
“我知州”何戴指了指床边的官服点了点：“知州啊，七品，不中举，不入翰林，直接就是七品，你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而且我们都是皇上亲自册封，我们也算天子门生了”
沈放满脸的无语：“完了还是被老朱给招安了，这以后还怎么发家致富，妻妾成群啊”说着沈放就昏了过去。
五日后，刘伯温给沈放和何戴顾了一辆马车，在京都城楼口为两人送行，还一人给了一个包裹：“造福百姓，切记不可贪污，切记切记，希望有朝一日你我可以一起站在太和殿上”
沈放点了点头，准备上车离开，刘伯温拉住沈放的手低声说道：“清和郡的三十九名官员皆被斩首，剩下官员全部流放，记住不想成为他们，就要做到一文不贪，两袖清风，言至于此走吧，遇到难处可以写信给我，有信必回”
沈放颤抖着身体坐上了马车，脑海里都是自己被砍头凌迟的场景。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刘伯温身边：“走了？”
刘伯温看着远方说到：“走了。”
马车里的朱元璋哼了一声：“这么快屁股就好了，看来徐达和汤和没有用力”
刘伯温呵呵一笑：“我把清和郡官员被斩首的事告诉他了，估计他是不敢为非作歹了”
朱元璋哼了一声：“敢贪一文，老子灭他九族，上车吧，咱要和你商量一下，这新晋官员的事情”
朱元璋咬了咬牙：“给他来碗水”
“牛腿太闲，再来一碗”
朱元璋看着沈放还想有再来一碗的样子：“牛腿有那么咸吗，要不要把你扔进护城河，让你喝个够”
沈放这才挺胸抬头，大声说道：“南北学子本就不可先提并论”
沈放此话一出，北方学子都接头接耳起来：“这说的什么话，同样是人，怎么就没法比”
“对怎么就没法比了”
“安静”刘伯温喊到：“你继续说”
虽然刘伯温比自己嗓门大，可是朱元璋还是没有怪罪。
沈放为了不被打屁股也算豁出去了：“长江以北，被称北方，北方学子中淮西子弟最笨”话还没说完。
汤和就捉住了沈放的衣领：“你说什么”
沈放指了指朱元璋：“皇上要说的”汤和看了看朱元璋冰冷的眼神，退了下去：“你继续说”
“我所说的笨，不是笨蛋的意思，而是不善长，没时间，没环境”
此时刘伯温点了点：“这小子，有真才能”
沈放继续说道：“战乱始于北方，兴于北方，休于北方，常年战乱哪里有时间熟读圣贤书，其中淮西子弟跟随皇上征战十六年，就算十五岁跟随，现在也是三十而立之年，此时读书怕是稍晚了些，就好比皇上，家境贫寒，六七岁就是放牛娃”
刘伯温咳嗽两声提醒沈放：“能不能不提放牛娃的事”
“征战到此时，哪里有时间，要不是这战乱，以皇上的英明神武，怎会大字不识几个”沈放这话句句打朱元璋的脸，而且还给甜豆吃。
朱元璋想想也是：“继续”
沈放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常年战乱，有学识之士都去往南方躲避战乱，留下的都是泛泛之辈，怎能教育出大才，之前学长说的并不错，老师学问都不咋地，交出来的学生怎么能和南方学子比”
“还有，战乱之时，纲要书籍大部分都被带去了南方，北方学子想学，却连一本完整的书籍都没有，更别提精要书本，南方氏族深墙高筑，所有书籍只提供给族内子弟，外族子弟难看一眼”
“住口”刘伯温低声说道，此时沈放不知不觉说出了朝廷的弊端，无论哪个朝代，为官者，为大官者，都是出自南方氏族，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也是朱元璋最大的心病。
沈放当做没听到，继续说道：“还有，大明能立，全是北方士卒的功劳，北方子弟战死多少，十六年征战，淮西子弟又战死多少到今日却以学识分高低，南方学子锦衣玉食，不杀一敌，一朝考试，就可入朝为官，皇上，您不怕伤了淮西子弟的心”
沈放和朱元璋眼神对视，朱元璋杀心顿起：“我让你说，可也没让你挑拨离间啊，你这是挑起南方氏族和淮西子弟的仇恨啊，道理谁都懂，那不是得慢慢来，你这都摆到明面来，让朕很难办啊”
朱元璋正要发怒，汤和徐达一众淮西子弟都站了出来：“对，凭什么一场考试就能入朝为官，我们淮西子弟可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沈放这时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补充说道：“所以说北方学子学问低是有原因的，皇上重用南方氏族也是情有可原，说完了”
朱元璋此时真是气大的很，无处宣泄啊：“合着这次科举的结果是我的错了？”
沈放点点头：“是的，如果让北方学子休养生息十年，再有南方氏族赠予书籍，十年后，名单之中必有北方学子”
“对，我们北方学子也不是傻子，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肯定能上榜”
听到这些学子和淮西子弟的喊声，刘伯温由得笑了笑：“高啊真是高，新朝初立，入仕的大部分都是南方学子，文臣之中十占八九，这早就引起淮西子弟不满，沈放把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来，一是让淮西子弟有了宣泄的地方，二也平息了这次科举的闹剧，三又敲打了南方氏族，而且还给了大家都能接受的十年之约，十年之后再也没有藏书入阁，学墙高筑，十年之后，南北入仕之事各凭本事，谁也不会再有意见”
李善长此时也是哑口无言：“这个沈放，一个人就翘开了南方书库和北方学子入仕为官的大门”
朱元璋突然哈哈大笑：“好，痛快，你不说咱还真不知道这情况，怪只怪咱太心急，科举举办的早了，早了，李善长你作为南方的学子导师，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是不是应该往淮河以北流一流啊”
李善长立马躬身行礼：“这是当然，只要北方学子勤奋苦学，臣自当全力支持，全力支持”
朱元璋看着沈放，越看越来气，还没有人敢当着自己面说自己是放牛娃咳嗽一声说道：“沈放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沈放躬身：“是”
“可是你这字”朱元璋怪里怪气的说道。
沈放立马冷汗直流：“学生家境贫寒，从来没有使用过毛笔，只是用树枝在沙地习字，所以”
朱元璋哦了一声：“这么说，你们当地很贫穷喽”
沈放呵呵一笑：“是的，而且刚才皇上已经把学生的父母官都给革职查办了”
“嘿，又让这小子躲过去了”朱元璋咳嗽一声：“你写的都什么玩意，狗屁不通，来人拉下去，打上五十大板，还没有尿的好看，藐视朕，打”
沈放：“曹”
大殿外，行刑手刚举起木板，汤和就走了过去，接下了木板：“我来打，你们退下”
侍卫：“这”
汤和：“滚”
侍卫：“是”
汤和呵呵一笑：“你小子刚才说的话，真对我心思，凭什么一朝考试，入仕为官，你忍着点，我下手很轻松的”
“啊，啊，啊大人饶命啊”沈放大叫着。
汤和举起板子重重的打在沈放的屁股上：“让你不学无术，让你写字潦草，光动嘴有什么用，还十年，十年后老子都老了，为什么不说徇私舞弊的事，为什么不揭发李善长，我让你十年，我让你十年，要是你小子用点心，字写的漂亮点，这状元就是我们北方的，让你不用功，让你不用功，让南方氏族那帮书呆子看我们笑话。让他们笑话我们，笑话我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汤和说话很有节奏，板子拍的也很有节奏。
汤和也许是累了，徐达接过了木板：“不争气啊。不争气，不争气”足足五十个不争气。加上汤和的五十大板，足足打了一百大板。
其实两位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让侍卫打，估计一板子下去沈放的腰就会断掉，汤和这是在救沈放。
殿试随着沈放的嚎叫声结束，沈放被刘伯温接回家里。
“沈兄，你醒了”何戴一直守护在沈放身旁，不过此时何戴身上早以穿上了官服。
“这是哪里，何戴我们这是在哪啊”沈放无力的说道。
此时刘伯温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这是在我家，先吃饭吧”
沈放要起身行礼，被刘伯温按了下去：“躺着吧，大殿之上，也没见你如此懂事”
沈放靠在床上呵呵一笑：“话到嘴边，不说出来难受”
刘伯温哈哈一笑：“还是太年轻啊，官场如战场，伴君如伴虎，你这等浪荡不羁，算了，说了也无用，你休息几天，休息好了就走马上任吧”
刘伯温放下饭菜就走了下去。
刘伯温走后沈放立马舒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当官了，几品，发配到哪里了”
何戴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官服：“五柳知县八品，是你的下属，知州大人，我可是借了你的光啊”
“我知州”何戴指了指床边的官服点了点：“知州啊，七品，不中举，不入翰林，直接就是七品，你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而且我们都是皇上亲自册封，我们也算天子门生了”
沈放满脸的无语：“完了还是被老朱给招安了，这以后还怎么发家致富，妻妾成群啊”说着沈放就昏了过去。
五日后，刘伯温给沈放和何戴顾了一辆马车，在京都城楼口为两人送行，还一人给了一个包裹：“造福百姓，切记不可贪污，切记切记，希望有朝一日你我可以一起站在太和殿上”
沈放点了点头，准备上车离开，刘伯温拉住沈放的手低声说道：“清和郡的三十九名官员皆被斩首，剩下官员全部流放，记住不想成为他们，就要做到一文不贪，两袖清风，言至于此走吧，遇到难处可以写信给我，有信必回”
沈放颤抖着身体坐上了马车，脑海里都是自己被砍头凌迟的场景。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刘伯温身边：“走了？”
刘伯温看着远方说到：“走了。”
马车里的朱元璋哼了一声：“这么快屁股就好了，看来徐达和汤和没有用力”
刘伯温呵呵一笑：“我把清和郡官员被斩首的事告诉他了，估计他是不敢为非作歹了”
朱元璋哼了一声：“敢贪一文，老子灭他九族，上车吧，咱要和你商量一下，这新晋官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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