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抄家挖宝
孙浩说完，沈放思考了良久：“真的假的，这些刑部的人又不是傻子”
孙浩微微一笑：“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咱们莱阳州虽然是穷州，可是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几个知县贪污的岂止一百万两，就好比您的前任，一个知府就贪污了四百万两白银，刑部拿了大头，根本不会把十几个知县放在眼里，所以肯定还有脏银没有被找到”
沈放点了点头：“你说的刑部拿大头是什么意思？”
孙浩压低声音说道：“这都是行规，抄家所得，刑部拿大头，负责抄家的兵部再拿一半，牵扯的官员很多，到各人手里也就是茶水钱，这都是明摆着的事”
沈放摸着下巴，正想着什么。
孙浩赶忙提醒道：“大人可不要想着把这些事告诉皇上，抄家这事油水最大，破了别人的财路，小心别人给穿小鞋”
沈放呵呵一笑：“我可没那么傻，皇上也不是傻子，你想想，你都知道的事，皇上会不知道，所以啊，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人家这是养鱼执法，最后还是大明朝的，谁都带不走”
正当两人交谈时，老徐跑了回来，看样子累的不轻：“大人，人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下命令了”
沈放点了点头：“好，这三天你就不要离开河道了，只要再发洪水，你立马把洪水改道许州，改道后，立马撤退”
老徐点了点，表示知道了，就一直站在原地。
沈放嗯？了一声：“怎么了，去啊”
老徐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大人，能不能给找匹马，这来回好几十里，饭也没油水，我都瘦了三斤了”
沈放不好意思的说道：“马是真没有，大人我不是也腿着呢吗，这样，你到外面自己找去，相中哪个骑上就走，之后再还给人家就是了”
听了这话，老徐还是没动：“大人这，这不是抢劫吗”
沈放不耐烦的说道：“那你就告诉他，让他到府衙来找我，我给他钱”
老徐这才转身离开。
沈放连忙喊停：“你过去告诉张三一声就行，然后马上回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老徐一走，孙浩连忙拿出了地图：“许州，不知大人要改走哪条道”
沈放在地图上指了指，孙浩定睛一看：“大人不可啊”
“有何不可”
孙浩收起地图：“大人改道哪里都行，就是这条河道不行，这下面可都是良田，而且”
“而且这地还是郡守大人的地是不是？”
孙浩感到惊讶：“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沈放呵呵一笑：“这条河道两边的土地是清和郡最好的一片地，郡守大人肯定是要捉在自己手里了”
孙浩继续说道：“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这条河道可是正对着郡守府，一旦洪水过去，后果不开设想”
沈放哈哈大笑：“什么后果？许州的后果还不严重吗，我到河道看过，清和郡大大小小的河道有几十条，可是一到泄洪，洪水只走我们许州的河道，我们许州是穷，难道我们许州的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孙浩也知道清和郡河道的弊端，可这都是老黄历了，自古以来如此，许州土地贫瘠，没有什么大的产业，而周围都是良田，而且这些田地都握在朝中权贵的手里，清和郡的大型产业也没有一处在许州，所以每年泄洪，许州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说到这里沈放很是气愤：“我让张三到河道上游看过，虽然黄沙不好治理，可是只要打开所有河道，那一点黄沙根本不足为虑，可是他们拥堵河道，让洪水只经过许州，这不是欺负人吗”
孙浩叹了口气：“这谁都知道，可是古往今来一向如此，保大舍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沈放听了孙浩的话更气愤了：“放屁，河道全部投入使用，这么小的洪水根本不足为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你是这方面的专家，难道你也不明白”
孙浩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河道长久失修，这都是前朝留下的遗病，十几条河道，堵了个七七八八，疏通河道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行的通的，这需要时间”
沈放都不知怎么笑了：“人力物力？许州河道够宽够长吧，是十几个河道中拥堵最严重的吧，老子还不是不到半年就疏通了，他们不是不能疏通，而是不想疏通，洪水只走许州河道，他们河道衙门就能省下一大笔钱财，入了自己的腰包”
话说到这，再说也无济于事，孙浩只能俯身拱手：“听从大人安排”
沈放舒了口气：“我只是看到许州百姓被洪水冲毁家园，感到心痛，不是针对你，身为许州的父母官，河道这个问题不解决，那我还不如卷铺盖走人，回五柳县养蚕去”
说道这里，沈放想起了何戴：“对了五柳县这半年怎么样”
孙浩哦了一声说道：“五柳县的情况还不错，只是所有蚕室全部被冲毁，今年的蚕丝怕是交不上去，百姓今年冬天怕是不好过了”
沈放算了算日子：“离过年只有四个月了，今年是我来到许州的第一个春节，我一定要让老百姓度过一个最舒服的春节”
此时已经是深夜，这半年时光沈放都是这么度过的，没有白天黑夜，累的实在不行就眯一会，醒来继续干。
一直到早晨，老徐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跑进了府衙：“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这雨什么时候下”
沈放立马睁开眼睛：“先别管下雨的事，让张三他们等着就行，你马上从附近县里调出人手，让何戴把活着的人马，全部调过来”
“大人是要打架还是打仗？”老徐顿时来了兴趣。
何戴没有多说，一脚把老徐踹上了马：“别废话，让他们立马集合”
中午时分，府衙大院内占满了人，都是官府里的衙役和捕快，太阳高照，所有人都搭着凉棚，稀松着双眼，想知道这知府大人又出什么幺蛾子。
所有许州官场的人，都在背地里骂沈放，这半年，每天都会被派去疏通河道，沈放这人又不许贪，油水也少了不少，要不是每月那点俸禄，早就回家种地去了，心细的人发现，许州境内所有官家都到了，而之前被皇帝斩首的贪官所管辖县的人，除了何戴在场，一个也没来。
沈放从府衙内拍着巴掌就出来了：“各位都到了，咱也不浪费时间，今天让大家来是让大家发财来的”
一听说发财，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转念一想，你沈放能发什么财，于是又坐到了地上。
沈放给了老徐一个眼神，老徐就把大门给关上了，沈放这才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们州十几个知县都被砍了脑袋，家也被抄了，可是刑部抄家没抄干净，这就是我让大家来的原因”
一听沈放这话，所有人大概明白了沈放的意思。
何戴从地上站起来：“大人怕不是让我们再抄一次吧”
沈放满意的点了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如果运气好，真让我们抄到了，我肯定不会亏待大家”
这时有个知县在地上打着哈欠说道：“别白费力气了，刑部抄家，那家伙比狗舔的都干净，哪还轮到我们”
“就是，就算有，这都快一年了，早就被别人搜刮干净了”
这些人议论的声音，也让沈放感觉这事不靠谱，转头看向了孙浩。
孙浩肯定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孙浩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沈放咳嗽一声大声说道：“事情就这么个事情，参加的有分红，不参加的继续回去挖河道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何戴站起身来：“兄弟们，挖河道没前途，我们去抄家，也比挖河道轻松，五柳县的人，都跟我走”
所有人都清楚，抄家比挖河道要轻松，于是纷纷加入了挖宝大军，浩浩荡荡的挖了三天，一无所获，于是很多人都回到自己的县里，不是因为挖宝累，而是因为这沈放不管饭啊，饭钱都是自己贴的，路费也不报销，想想还是回去挖河道吧，至少还能混碗白饭吃。
又三天，挖宝大军就只剩下何戴和沈放的人了，这次又在府衙开始了碰头大会。
何戴敲着自己累抽筋的大腿说道：“我说沈兄，你说的靠谱不靠谱，这都挖了六天了，屁也没发现，再这么下去，我也回去了，我县衙很多事情还等着我去处理呢”
沈放看了看孙浩，孙浩还是肯定是点了点，沈放现在也失去信心了，一拍桌子：“再挖三天，这次我亲自去挖，如果还挖不到，我给你们路费”
何戴这才极不情愿的跟了上去，孙浩也被沈放拉着一起挖宝去了。
沈放和一行人来到一个县衙，看着破败的县衙外只有两个衙役在守着空门，沈放刚到，衙役就跑了过来：“沈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沈放也没搭理这两个衙役，带着人就往里走，看着衙门萧条的样子沈放不禁的感叹：“这刑部也是够可以的啊，连书案和家具都不放过”
两个衙役这才开口说到：“可不是嘛，大人您可是看到了，连大门都被卸下来了，更别提家具了，县衙里的人都跑了，就剩下我们哥两守着这青砖绿瓦，下个月的俸禄再不下来，我们哥俩也准备回家种地了”
沈放在县衙内随意的转着：“不是早就让你们有人就顶上吗，现在谁是知县啊”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我们都是”
沈放点了点头：“也行，知县的俸禄加上你们自己的俸禄，那也是不少钱，好好干一定会有出头的一天”
孙浩微微一笑：“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咱们莱阳州虽然是穷州，可是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几个知县贪污的岂止一百万两，就好比您的前任，一个知府就贪污了四百万两白银，刑部拿了大头，根本不会把十几个知县放在眼里，所以肯定还有脏银没有被找到”
沈放点了点头：“你说的刑部拿大头是什么意思？”
孙浩压低声音说道：“这都是行规，抄家所得，刑部拿大头，负责抄家的兵部再拿一半，牵扯的官员很多，到各人手里也就是茶水钱，这都是明摆着的事”
沈放摸着下巴，正想着什么。
孙浩赶忙提醒道：“大人可不要想着把这些事告诉皇上，抄家这事油水最大，破了别人的财路，小心别人给穿小鞋”
沈放呵呵一笑：“我可没那么傻，皇上也不是傻子，你想想，你都知道的事，皇上会不知道，所以啊，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人家这是养鱼执法，最后还是大明朝的，谁都带不走”
正当两人交谈时，老徐跑了回来，看样子累的不轻：“大人，人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下命令了”
沈放点了点头：“好，这三天你就不要离开河道了，只要再发洪水，你立马把洪水改道许州，改道后，立马撤退”
老徐点了点，表示知道了，就一直站在原地。
沈放嗯？了一声：“怎么了，去啊”
老徐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大人，能不能给找匹马，这来回好几十里，饭也没油水，我都瘦了三斤了”
沈放不好意思的说道：“马是真没有，大人我不是也腿着呢吗，这样，你到外面自己找去，相中哪个骑上就走，之后再还给人家就是了”
听了这话，老徐还是没动：“大人这，这不是抢劫吗”
沈放不耐烦的说道：“那你就告诉他，让他到府衙来找我，我给他钱”
老徐这才转身离开。
沈放连忙喊停：“你过去告诉张三一声就行，然后马上回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老徐一走，孙浩连忙拿出了地图：“许州，不知大人要改走哪条道”
沈放在地图上指了指，孙浩定睛一看：“大人不可啊”
“有何不可”
孙浩收起地图：“大人改道哪里都行，就是这条河道不行，这下面可都是良田，而且”
“而且这地还是郡守大人的地是不是？”
孙浩感到惊讶：“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沈放呵呵一笑：“这条河道两边的土地是清和郡最好的一片地，郡守大人肯定是要捉在自己手里了”
孙浩继续说道：“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这条河道可是正对着郡守府，一旦洪水过去，后果不开设想”
沈放哈哈大笑：“什么后果？许州的后果还不严重吗，我到河道看过，清和郡大大小小的河道有几十条，可是一到泄洪，洪水只走我们许州的河道，我们许州是穷，难道我们许州的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孙浩也知道清和郡河道的弊端，可这都是老黄历了，自古以来如此，许州土地贫瘠，没有什么大的产业，而周围都是良田，而且这些田地都握在朝中权贵的手里，清和郡的大型产业也没有一处在许州，所以每年泄洪，许州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说到这里沈放很是气愤：“我让张三到河道上游看过，虽然黄沙不好治理，可是只要打开所有河道，那一点黄沙根本不足为虑，可是他们拥堵河道，让洪水只经过许州，这不是欺负人吗”
孙浩叹了口气：“这谁都知道，可是古往今来一向如此，保大舍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沈放听了孙浩的话更气愤了：“放屁，河道全部投入使用，这么小的洪水根本不足为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你是这方面的专家，难道你也不明白”
孙浩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河道长久失修，这都是前朝留下的遗病，十几条河道，堵了个七七八八，疏通河道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行的通的，这需要时间”
沈放都不知怎么笑了：“人力物力？许州河道够宽够长吧，是十几个河道中拥堵最严重的吧，老子还不是不到半年就疏通了，他们不是不能疏通，而是不想疏通，洪水只走许州河道，他们河道衙门就能省下一大笔钱财，入了自己的腰包”
话说到这，再说也无济于事，孙浩只能俯身拱手：“听从大人安排”
沈放舒了口气：“我只是看到许州百姓被洪水冲毁家园，感到心痛，不是针对你，身为许州的父母官，河道这个问题不解决，那我还不如卷铺盖走人，回五柳县养蚕去”
说道这里，沈放想起了何戴：“对了五柳县这半年怎么样”
孙浩哦了一声说道：“五柳县的情况还不错，只是所有蚕室全部被冲毁，今年的蚕丝怕是交不上去，百姓今年冬天怕是不好过了”
沈放算了算日子：“离过年只有四个月了，今年是我来到许州的第一个春节，我一定要让老百姓度过一个最舒服的春节”
此时已经是深夜，这半年时光沈放都是这么度过的，没有白天黑夜，累的实在不行就眯一会，醒来继续干。
一直到早晨，老徐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跑进了府衙：“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这雨什么时候下”
沈放立马睁开眼睛：“先别管下雨的事，让张三他们等着就行，你马上从附近县里调出人手，让何戴把活着的人马，全部调过来”
“大人是要打架还是打仗？”老徐顿时来了兴趣。
何戴没有多说，一脚把老徐踹上了马：“别废话，让他们立马集合”
中午时分，府衙大院内占满了人，都是官府里的衙役和捕快，太阳高照，所有人都搭着凉棚，稀松着双眼，想知道这知府大人又出什么幺蛾子。
所有许州官场的人，都在背地里骂沈放，这半年，每天都会被派去疏通河道，沈放这人又不许贪，油水也少了不少，要不是每月那点俸禄，早就回家种地去了，心细的人发现，许州境内所有官家都到了，而之前被皇帝斩首的贪官所管辖县的人，除了何戴在场，一个也没来。
沈放从府衙内拍着巴掌就出来了：“各位都到了，咱也不浪费时间，今天让大家来是让大家发财来的”
一听说发财，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转念一想，你沈放能发什么财，于是又坐到了地上。
沈放给了老徐一个眼神，老徐就把大门给关上了，沈放这才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们州十几个知县都被砍了脑袋，家也被抄了，可是刑部抄家没抄干净，这就是我让大家来的原因”
一听沈放这话，所有人大概明白了沈放的意思。
何戴从地上站起来：“大人怕不是让我们再抄一次吧”
沈放满意的点了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如果运气好，真让我们抄到了，我肯定不会亏待大家”
这时有个知县在地上打着哈欠说道：“别白费力气了，刑部抄家，那家伙比狗舔的都干净，哪还轮到我们”
“就是，就算有，这都快一年了，早就被别人搜刮干净了”
这些人议论的声音，也让沈放感觉这事不靠谱，转头看向了孙浩。
孙浩肯定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孙浩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沈放咳嗽一声大声说道：“事情就这么个事情，参加的有分红，不参加的继续回去挖河道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何戴站起身来：“兄弟们，挖河道没前途，我们去抄家，也比挖河道轻松，五柳县的人，都跟我走”
所有人都清楚，抄家比挖河道要轻松，于是纷纷加入了挖宝大军，浩浩荡荡的挖了三天，一无所获，于是很多人都回到自己的县里，不是因为挖宝累，而是因为这沈放不管饭啊，饭钱都是自己贴的，路费也不报销，想想还是回去挖河道吧，至少还能混碗白饭吃。
又三天，挖宝大军就只剩下何戴和沈放的人了，这次又在府衙开始了碰头大会。
何戴敲着自己累抽筋的大腿说道：“我说沈兄，你说的靠谱不靠谱，这都挖了六天了，屁也没发现，再这么下去，我也回去了，我县衙很多事情还等着我去处理呢”
沈放看了看孙浩，孙浩还是肯定是点了点，沈放现在也失去信心了，一拍桌子：“再挖三天，这次我亲自去挖，如果还挖不到，我给你们路费”
何戴这才极不情愿的跟了上去，孙浩也被沈放拉着一起挖宝去了。
沈放和一行人来到一个县衙，看着破败的县衙外只有两个衙役在守着空门，沈放刚到，衙役就跑了过来：“沈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沈放也没搭理这两个衙役，带着人就往里走，看着衙门萧条的样子沈放不禁的感叹：“这刑部也是够可以的啊，连书案和家具都不放过”
两个衙役这才开口说到：“可不是嘛，大人您可是看到了，连大门都被卸下来了，更别提家具了，县衙里的人都跑了，就剩下我们哥两守着这青砖绿瓦，下个月的俸禄再不下来，我们哥俩也准备回家种地了”
沈放在县衙内随意的转着：“不是早就让你们有人就顶上吗，现在谁是知县啊”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我们都是”
沈放点了点头：“也行，知县的俸禄加上你们自己的俸禄，那也是不少钱，好好干一定会有出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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