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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忍

    晚饭时间,秦清跟着小禾白天忙了半天,浑身疼痛,看着桌子上的青菜面汤也没有食欲,不过沈放和小禾倒是吃的挺香。

    沈放一口青菜一口面汤,微笑着说道:“吃啊,这几天我红烧肉吃的太多了,所以这顿清淡了些,以后会吃好的,绝对吃好的”

    小禾知道沈放这哪是肉吃多了想吃点清淡的,完全就是经济不富裕,本来沈放手里还有十几万银子,可是都给了孙浩他们,厨房里的肉和菜本来也是能坚持一个月的,可是这两天都被自己推着小车给卖完了,哪里还有什么红烧肉啊,小禾也是巧女难为无米之炊啊,只能青菜加面汤了。

    秦清连忙摆手:“我不饿,你们吃,我肚子不舒服,就不吃了”说着就起身往后院走。

    秦清走后,小禾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道:“真是事多,白吃的饭都不吃,一个师爷,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微服出巡呢”

    沈放一口面汤下肚,打了个饱嗝:“我出去溜溜弯,消消食,你慢慢收拾吧”

    走在大街上,沈放看着店铺大多都以关门,店铺上的价格让沈放触目惊心:“真是胆大够大的,一斤猪肉五百文,有你们哭的时候”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家米铺还开着门,价格也是很正常,好气之下沈放走了进去:“老板,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掌柜的因为这几日亏损太大,心情不悦,根本没兴趣搭理沈放,头也抬的核算着账目,算盘噼啪乱响:“买米自己拿,一袋五斤,五百文钱”

    沈放随手提起一袋大米,份量绝对够数,把一两银子放到了柜台上:“你们秦家店铺够仁义的,我一路走过来,就你们秦家店铺货物价格还算公道”

    掌柜的显然没空搭理沈放,摆了摆手,随手从柜台内拿出五百文:“那是,我们家主那是出了名的善人,就是心太好了,这样下去,我只能另谋出路了”

    沈放没有多说:“不用找了,就当为百姓感谢秦家家主了”

    这时掌柜的才抬头看了沈放一眼,可是沈放早已经走远了,米袋也没提:“嘿,这年头,傻子这么多”说着笑嘻嘻的把银子放到了自己兜里。

    沈放又在大街上,心里很是心急,不是心急稳定物价,而是心急自己无人可用。孙浩几人和衙役都被自己派了出去。无奈之下只能让小禾上街卖货,沈放知道小禾是极不情愿的,因为这个年代,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好抛头露面叫卖的,发愁啊。自己无钱也无势,想稳定物价,这几个人还不够看的。

    突然一个乞丐从沈放身边经过,碰了沈放一下,沈放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钱包:“我曹,我的钱都敢偷,站住,找死”

    沈放立马提着裤子就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一片废墟,乞丐停住了脚步。

    沈放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的说道:“把钱包还给我,要不然我要你命”

    这时乞丐也是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追了我两时辰,你不看看你追到了哪里,要我命,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乞丐一个口哨,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人,都是破衣烂衫,拿着木棍,把沈放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放顿时一惊:“曹,追到丐帮总会了”

    接着沈放又提了提裤子:“钱包我不要了,能不能把腰带还给我”

    乞丐微微一笑:“不可能,把他衣服扒了”

    众乞丐上前,说着就要扒沈放的裤子:“住手”这时从人群中出现一位老者。

    老者走出人群,仔细上前打量了一下沈放,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所有人跟着跪了下去。

    沈放看着向自己下跪的老者,心里想着:“这应该就是丐帮帮主了吧,面子还是要给的”

    连忙把老者扶了起来:“大爷您这是折我寿啊,我怎么受得了您的一拜,都这么大岁数了,快起来”

    老者不敢让沈放搀扶,后退几步站了起来:“小人怎敢让大人称呼大爷,草民吴能参见沈放沈大人”

    小乞丐一听这人居然是沈放立马又跪了下去:“沈大人饶命,我不知道是大人您,饶命啊”

    沈放一把夺过腰带,先把裤子绑上,没有收回钱包的意思:“起来吧,当街抢劫可是重罪,钱你收好,明日到我府衙领罪”

    老者摆手让小乞丐退下,躬身说道:“大人莫怪,都是老朽管教不严,他们也是为了活命,大人饶命啊”

    沈放四周看了一眼说道:“放心,只是打板子而已,死不了人,你们就住这里,这可马上冬天了”

    老者叹了口气:“每年都是如此,大人虽然为我们修缮了房屋,可是还是缺衣少食,物价飞涨,我们也活不下去,只能到这城里,找活路了”

    沈放一直看着周围,这乞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还尚在襁褓。

    沈放看罢,眼含泪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把众人都下了一跳,沈放大声喊到:“是我对不起大家,身为莱阳的知府,无所作为,害苦了大家,大家放心,官服会加快修缮房屋,稳定物价,可是偷盗抢劫绝对不可为,律法大于天,不可违抗”说着连扣了三个头

    小乞丐听了这话立马爬到沈放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大人,我跟您回去,听从发落”

    老者把沈放扶起来,也是两眼流泪:“大人不可如此,您亲下河道,夺回桑树林,修缮房屋,接济百姓,处理瘟疫,老朽活了七十余年,还未见过如此好的官,这是我莱阳百姓之福啊”

    沈放擦了擦泪水:“别说了,说的我脸疼,若我是个好官,你们也不用在这废墟里求活,受这天寒地冻之苦”

    老朽微微一笑:“大人言重了,之前我们都是这样过的,等天气再冷些,我们就返回,绝对冻不死的”

    沈放点了点头:“那就好,你们一共多少人,有多少孩子”

    老者沉思想了想:“我们一共有三百多人,其中十岁以下五十余人,三岁以下十六人”

    沈放又指了指小乞丐:“像他这般有几人”

    老朽叹了口气:“只有三人,都是为了活命,大人饶命啊”

    沈放知道老头误会了自己,于是解释道:“我是问,像他一般年纪,又跑的这么快有多少人”

    老朽这才四周看了看:“二十几人还是有的”

    沈放点了点头:“把人全集中起来,明日一早到府衙报道,还有,你带着剩下的人到五柳县去找那里的县令何戴,提我就行,那里正在建造蚕室,需要人手,工资是没有,不过一日三餐还是能保证的,如果想留在五柳县,可以让何戴修建房屋,你们也可以学着养蚕,钱由何戴先垫付,回头找我报销”

    老者把年轻人都招呼了出来,沈放点了点有二十七个,沈放点了点头:“够用了”

    沈放没有多说,交代之后就回了府衙,府衙内沈放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沈放感觉自己已经做的够好了,可是还是有百姓流浪乞讨,其它县不知又有多少,五柳县有何戴在那里,自己资助何戴修建蚕室,何戴也算治理的不错,可是其它县没有产业,没有自己的资助,物价飞涨的现在生活该是如此艰难,特别是看到襁褓里的婴儿,沈放感觉自己就是个无用的废人,原本沈放只想做一个清官,好吃好喝一辈子,后宫如云,可是现在沈放觉得自己做不到,自己不能放下百姓,独自享福,沈放要做一个清官,更要做一个有作为的好官,可以造福百姓的能吏。

    一直到半夜沈放还是睡不着,突然外面一阵响动,小禾的声音传来:“流氓,打死你打死你,敢看老娘上厕所,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打你”

    沈放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住手,别打了”

    看到沈放出来,小禾才放下了扁担,看到扁担沈放就发怵,幸亏不是菜刀啊:“你们搞什么,为什么打架”

    秦清满脸都是伤,哭哭啼啼。

    小禾气愤的说道:“他闯女厕所,我正在那什么,他就明目张胆的闯进来”

    秦清刚想解释,沈放抬手打断:“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秦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女孩子了,于是擦了擦眼泪:“天太黑,我哪里知道哪个是女厕所”

    沈放呵呵一笑:“算了算了,下次注意,小禾你继续那什么,把裤子提好,一个女孩子家家,像什么样子,把扁担放下,以后不许拿扁担打人”

    小禾哼了一声,把扁担扔到地上,提着裤子又进去了。

    秦清摸着自己的脸说道:“谢谢大人没有拆穿我的身份”

    沈放叹了口气:“你也别说了,拉屎还是撒尿,快去吧,这次别再走错了,以后自己注意,趁着没人的时候再去,这一天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沈放马上又想起什么:“那什么,你们两个完事就别睡觉了,到厨房准备三十人的吃食,多准备些馒头,明天早上我有大用”

    沈放也没心思睡觉了,就回到房间不知鼓捣着什么,钉钉巴巴的乱响。

    不一会,小禾和秦清又吵起来了:“你懂什么,不懂别乱指挥”

    “我怎么不懂,我做饭肯定比你做的好吃,你油放多了,这菜切的也太大了,绝对不好吃”

    两人叽叽喳喳一直在谈论着饭怎么做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