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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康裕醉酒行长安 仗义出手杀衙内

    上回书说,康裕古虎二人醉酒翠云楼,古虎自是被店家捎回,康裕则是独自行走回镖局。

    闲话休絮。

    却长安地处北方,秋风萧索,远胜于江南。

    此时出了门,突然一股带着黄沙的狂风猛然的卷地而来,把刚出门的康裕吹了一个机灵,让他连打了俩个摆子,然后一打嗝,紧接着,那刚压下的酒意,一股脑涌上头。

    他当场便是觉得晕晕乎乎,头重似千斤,身体如蜉蝣。止有一种往地上摔的冲动,好在他身手矫健,赶忙便是将镔铁棍给地上一杵,停住了身子。

    “得赶紧会镖局!”

    他心中暗想。

    刚才在店中还好,可这一出了店便是不行,却也没有颜面再往回走,自家人晓得自家事,还是莫要逞强为上。

    所以,他拄着铁棍便在大街上摇摇晃晃的走,看得路人是连忙避让,只说谁家醉汉。

    可长安繁华,等走到了中轴大道,此时是摩肩接踵不说,他是只能强行挤着过,却此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他回头一看。

    “呀,得是土匪入城了!?”

    他自顾道。

    同时酒壮怂人胆,拄着铁棒观望。

    “非是土匪,神似土匪矣!”

    “醉汉,你快快的走!”

    就见周围的百姓是狼奔豕突,各自好似恨爹娘少长了俩条腿,那人群当中隐隐约约的见着过来一骠人马。

    而旁边摆摊的商贩要叫他,他自是不管他等罗唣,只伸着脖颈望人马里瞧看。

    仔细来瞧,打头的是俩个身着玄色皂衣的役使骑马开路,手中挥着蛇皮鞭,一边是往前冲,一边是连声叫骂,而他们后面自是跟在辆轿车。

    “闪开,都给老子们闪开!”

    “挡了衙内的车子,叫你等吃罪不起!”

    说话间,就见这二人,把几个没有躲得开的商贩掀了摊位,还吃了几鞭,就见其中有个小童跑不急,摔在大路中央,这俩人却是不驻足,准备骑着马就往过踏。

    康裕一见,踏下怕要出人命!

    这要是见死不救,岂不是造孽?

    “住手!”

    他连忙将铁棒一挚,来了个扫堂棍,用着巧劲儿将那小儿给挑到一旁,却自己个儿吃了酒,身子沉,没有来得及走,挡住了大道。

    “好狗不挡道!”

    “给老子打!”

    那俩个差役不留情,当即一鞭子朝着他劈头盖脸打来,他没有闪躲的过,正好正吃了一鞭子,肩膀是火辣辣的疼。

    却那另一个也不留手,挥手一鞭又是抽到后脊背,只觉是疼痛欲裂。

    鞭子也是和鞭子不一样,那羊倌儿的鞭子舍不得打羊,只是啪啪响吓唬,却这公门人手当中的鞭子是专门打人,一鞭子便要将囚徒打的皮开肉绽。

    此事便是穿了衣服,康裕也是股股钻心疼。

    身体一受这般创,当即心中火气噌的一声便是高涨,却是这俩个差役嘴中不停顿,当即破口。

    “你这贼配军,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挡府尹公子的道儿!”

    “满脸饿纹的狗东西!还不给老子滚开?!”

    好个为虎作伥的狗奴!

    先权且忍他一忍。

    康裕心知对方乃是公门众人,这长安城乃是他家的地头,所以不愿意辣手,赶紧便是往旁边的街道上闪。

    却是俩个差役仗势欺人惯了,一见他似是个好欺负的,又是见他救了小童,是“虎口拔牙”,当即拨转马头拦住他的道儿,挥动鞭子流水价儿的往他身上来。

    “你个丧爹娘的贼配军,还敢强出头,吃了熊心豹子胆,迟滞邓公子的座驾!”

    “打死这个贼配军,煞煞气,叫这街上的贱民杀才知晓马王爷的三只眼!”

    一听这又打又骂,康裕本有酒劲儿,点了心中邪火,这火势便是涨上,端是压抑不得。

    “赶人莫要赶上!”他眼疾手快,逮住其中一条鞭子。

    “一个贼配军,活着便是朝廷恩典,你又算个甚么‘人’?”

    “畜生,猪猡!”

    却是这衙役面上一唏,挥鞭又是来打。

    此时听这揭伤疤的话,康裕是再也忍不住,也无须再忍,今日非要诛杀狗贼,却是大庭广众,不可鲁莽。

    当即手中一撇,俩个闪身躲了鞭子,左右一看,正有个卖包子的摊位没有人,笼屉旁搁置着蒸笼布,他立马夺过,给脸上这么一缠,遮住了面貌,又解了头上小冠,是披头散发,却俩个差役不晓得他要作甚。

    “嘿,大哥你看,这小子得了癔症失心疯?!”

    “莫管他,照死的打!”

    康裕却是往开一闪,一瞪二人,喝骂道:“看老子今天要了你等命!”

    说罢,一转花棍,当即就是一扫。

    这一击好似雷霆,刷的一下,便将其中带头的差役扫下了马,发出“噗通”一声。

    只听杀猪叫唤声传来,却他不做理会,又是一棍,把另外个骑马的打得脑浆迸裂,红的白的落了一地,直挺挺,摔落了马,连个惨叫没有发出。

    “你——你敢——”

    却是这落地的差役哀嚎怒叫,可是康裕随后又是回手罗汉拄丈,狠狠的将镔铁棍给其胸口一捣,只听一阵咔嚓嚓,是当即戳断肋骨,血水咕嘟嘟往出冒,眼见也是进气少出气多。

    那后面的马车夫,当即是被眼前一幕惊吓,见开路的俩个差役没了生息,恐慌之间便要策马,却是康裕给中间一立,横端铁棍,却是这骏马有灵性,本也没有扬蹄奔驰,自然都是齐齐止了步。

    “狗东西,那里走!”

    康裕一拽马嚼头,紧接着便是欺身而上,这马车夫见了大惊。

    “你是个何处来的贼配军,可知这是本府府尹衙内的车架,毁伤喽,叫你下苦牢,上菜市口,吃三百六十剐!”

    他一扬鞭作势要打,“还不快快跪下,听候处置?!”

    “哼,狗仗人势!”康裕此时是酒气涌头,动了肝火,也没有遁走之心,“今束手是死罪,遁逃亦是死罪,老子缘何不先杀你这一双狗主仆,泄某家心头这口鸟气?”

    “啊——?”

    却是这车夫惶恐。

    康裕是杀意沸腾,不惧他甚么威权,抽出雁翎刀,一刀剁死这不知天数的车夫,又是挑开车门帘。

    就见里面做这个白胖锦衣的后生,看到他提着口滴血的腰刀,是惊慌失措。

    “啊!!!”

    “你,我…我爹,是…是这府中的知府,掌着这一城百姓生死,你…你——”

    “老子会怕你?”

    康裕厉喝一声,便是长刀直入,一捅俩对穿,当即将其给攮死在车马当中。

    却将血刀子左右在其身上一抹,插入鲛鲨皮鞘,等他走出车厢,却见左右邻舍见到凶杀,是惊慌失措,四散而逃,这也给了他方便,当即三步并作俩步,钻入旁边街上的巷子里。

    等他来到了个无人处,将面上的破布给水沟里一撇,拾掇好身上的狼狈,拭掉血迹,便是低调朝着镖局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