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开炉炼丹
启皇为了稳定民心和朝中大臣，不远千里将我请来，而我从始至终做的事都没有一件是如他心意的。我本以为他会来找我，可我等了半个多月都未曾见过他的身影。
听宫里的人说，启皇最近沉溺于女色，有时连早朝都不曾上了。
而启皇正宠幸的那名妃子是他去年在庆国宴上看中的一名胡姬，宫里有人说那胡姬有两分从前贵妃的影子，怕是陛下还忘不掉那位已葬身火海的妃子吧。
整日待在若仙殿很是无聊，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杀掉启皇和周鸿文，如今这般处境只能给他们不痛快，却不能让我亲手为阿瑜报仇。至于小莲，她近日看着也没什么动静，我有些按捺不住了，便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换了宫女服潜行在夜色里。没成想竟撞见了庾亲王。
他一身青鸟玄衣不知从何处走来，步履略显蹒跚。我和他相对走着，空夜无月，只有几只萤火虫在旁边飞着。我一开始没发现前方有人，就这么走着竟和他撞上了，他撞着我后闷哼了一声，那时我也因突然间撞了人而心惊不已，待在萤火微光之下看清了他的衣着后，我方才确认了他的身份。
他一个身长八尺的男子在撞了我之后竟直接瘫倒在地，我不禁疑惑起来，遂凑近他观察。没想到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半个身体的衣服，他的手正捂着胸口稍朝上的地方，怕是那处受了伤。
我拨开他的手一看，好险！只差一毫就刺及心脏了。
庾亲王是小莲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他此刻可不能就死在这儿。我想起这里不远处是后花园，那里长有艾草，于是我赶紧过去取了一把艾草后回来，将艾草揉烂出汁后我将它敷在了庾亲王的伤口处，又撕下裙子给他包扎了一番。
但是仅凭这点药效怕是管不了多久，我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后，不得已跑到了附近巡逻的侍卫面前，告诉了他们庾亲王此刻就躺在里面。
侍卫们听我一番言辞后半带怀疑地去了，我则趁此时机脱身。庾亲王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只是他究竟为何会重伤出现在那里？这宫里究竟有谁想取走他的性命？莫不是启皇？可这样一来他就会惹怒了拥护庾亲王的大臣，他难道就不怕庾亲王的部下此刻起兵造反吗？
我回去后将此事告知了小莲，小莲重新给香炉添了一支香，语气平淡地对我说道：“下次可不要再这般冒险了。”
小莲深夜命人将炼丹炉烧了起来，我不知她这是何意。熊熊烈火之上，那顶炉子依旧浑身泛着冷光，只见小莲遣散了众人，随后她将我的宫女服一把扔进了火力。
“你……”
我本想质问她，可在看到她因火光而明灭不定的面庞时，竟一时语塞。
白烟从若仙殿上徐徐升起，小莲一直让人连夜添着材火，我心生困意，不知不觉就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次日，水隐国师开炉炼丹的消息传遍了皇宫。我睁开惺忪的眼睛，此时这里就只有我一人了。
我带着斗笠在殿里随处转了转，不知为何，小莲开炉炼丹的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竟变成了水隐国师要炼制永生丹。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我哪里会炼什么丹，更别提什么永生丹了。想来这是小莲放出去的消息罢。
不久，果真有人找了过来。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人竟是启皇专宠的那名妃子——金妃。
“不知娘娘来此有何事？”小莲拦住欲要上前来的金妃的宫女，我一看那宫女便认出了她，从前洛颜身边的宫女玖鸢。没想到不过一年的光景，她就另寻新主了。
金妃笑道：“本宫听闻水隐国师要炼制永生丹，便来送上这些珍贵的药材，以便助国师一举成功。”
金妃身后跟着的宫女一一将手上端着的东西上蒙着的红布掀了开，我一瞧，那些确实都是些珍贵的药材。只是炼丹是假，若小莲将这些药材都放进了炉子里，那刻就真是暴殄天物了啊！
小莲说道：“娘娘的心意师尊已经明晓，还烦请娘娘将这些凡间之物都拿回去罢，炼制永生丹需要的是仙物，不需要这些。”
我望向小莲，难道她真的打算炼仙丹？
金妃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是本宫唐突了，竟没想到仙丹需得仙物炼。”
金妃命人收了东西，而后又说道：“想来仙物难寻，不知国师需要些什么东西，本宫兴许帮得上忙。”
小莲代我回绝道：“不了……”小莲又看了我一眼说道：“师尊昨晚忙于炼丹，花费了不少真元，现下得好好修养，娘娘就请回吧。”
金妃看此刻已对她下了逐客令，连忙说道：“国师稍等片刻，本宫还有一事想问询国师。您可知西海有一仙山名为云松？”
云松？这名字听着好生耳熟。
小莲问道：“你如何得知？”
金妃说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听闻过……听说云松岛上有百万神兵，只认第一个上岛的人为主。国师通天晓地，不知可知这可是真的？”
我自是不知的，正想着用什么话来忽悠她时，还未等我转过身来，小莲就开口了。
“师尊说，是真的。”
金妃眸光一闪，登及喜道：“国师果真是得道高人，多谢国师告知，日后国师若有什么需要，派人告知我就是。只要本宫能办到的，一定会给国师办到最好！”
我看向小莲，却见她此刻正用一种怪异的神情看着金妃离去的背影。
小莲突然说道：“这金妃绝非善类。”
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有人偷偷潜入了若仙宫。我本并未察觉，是小莲将我喊起小声告诉我的，我一听，立即装作在潜心打坐的样子坐在原地。
小莲随后放声说道：“躲在暗处的宵小听着，师尊炼丹之时不喜鲜血，今日放你一马，若日后再有此为，必以雷霆之劫还之！”
我不知为何小莲不把那人给抓起来，小莲只是说留他一命，让他回去通风报信。
我问小莲，是金妃的人吗？毕竟金妃今日拿着药材来试探我是否真的会炼制仙丹，她那时没试出什么，怕是不甘心，便在晚上又派人来了一次。
小莲笑道：“不是她。”
我一直对金妃身边的宫女玖鸢心有余悸，她从前对洛颜那么忠心耿耿，替她做过许多事，甚至还为洛颜调查过我的底细。那日她随着金妃进入若仙殿的时候，我瞧见她心中大为震惊，参与谋害贵妃的人必定有她，而她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我想起这些就会不由得地心慌起来。总感觉有什么危险在慢慢逼近似的。
我将对玖鸢的怀疑告诉了小莲，不日小莲告诉了我一件极让我震惊的事：金妃就是从前的洛颜！
我怎么也想不通洛颜是如何变成金妃的，况且，金妃的面貌和洛颜的面貌完全不同。
小莲告诉我，原来是因为洛颜戴了人皮面具，这才使他更改了原来的面貌。
而这整件事简直细思极恐。当初将洛颜打进牢狱的是启皇，而洛颜如今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皇宫，也只能是启皇暗中授意。可我不明白启皇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洛颜当初害死了他最爱的贵妃，还亲手杀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即便如此启皇还是放了她一命，这着实让人想不通。另外，洛颜又是如何获得人皮面具的？
小莲告诉我，人皮面具只有云家才会制作，若真是如此，那洛颜背后的人岂不就是启皇。这可真是让人想不通，喜欢不仅没有杀他，还让她继续留在宫里宠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小莲送给了我一把匕首，让我当做防身的利器。我瞧着匕首上锃锃亮光，倒觉得这是把杀人的利器。只是即便这把匕首如此的锋利，我依然觉得它的杀伤力不够。于是我总是会给他它打磨，即便如此，我仍觉不够，所以我时常将它浸泡在装有毒水的瓶罐里。望报仇那日，它能够发挥到它应有的作用。
我倒是无心去在意洛颜的事，倒是小莲这几日似乎对她格外的关心。小连总在我面前提起她，我想起上次她来到这里问我的那个问题，云松山有万件神器，这些神器只认第一个登岛的人为主。那时我就觉得“云松”这二字甚是耳熟，如今想来，我确实是在某处看到过的。
小莲瞧我怔坐在那里，问道：“怎么了？”
我说道：“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启皇会帮助洛颜了。”
洛颜虽是金旭的公主，但她既没有钱财，也没有兵力，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我是绝不会相信启皇会因为一张皮囊而饶恕他她犯下的罪孽的。更何况那时启皇最爱的人是贵妃啊！而洛颜如今还活着，还活得如此自在，只能说明洛颜手中握有启皇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而这件东西就是八域图。
云松仙山，我只在八域图上见过。
听宫里的人说，启皇最近沉溺于女色，有时连早朝都不曾上了。
而启皇正宠幸的那名妃子是他去年在庆国宴上看中的一名胡姬，宫里有人说那胡姬有两分从前贵妃的影子，怕是陛下还忘不掉那位已葬身火海的妃子吧。
整日待在若仙殿很是无聊，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杀掉启皇和周鸿文，如今这般处境只能给他们不痛快，却不能让我亲手为阿瑜报仇。至于小莲，她近日看着也没什么动静，我有些按捺不住了，便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换了宫女服潜行在夜色里。没成想竟撞见了庾亲王。
他一身青鸟玄衣不知从何处走来，步履略显蹒跚。我和他相对走着，空夜无月，只有几只萤火虫在旁边飞着。我一开始没发现前方有人，就这么走着竟和他撞上了，他撞着我后闷哼了一声，那时我也因突然间撞了人而心惊不已，待在萤火微光之下看清了他的衣着后，我方才确认了他的身份。
他一个身长八尺的男子在撞了我之后竟直接瘫倒在地，我不禁疑惑起来，遂凑近他观察。没想到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半个身体的衣服，他的手正捂着胸口稍朝上的地方，怕是那处受了伤。
我拨开他的手一看，好险！只差一毫就刺及心脏了。
庾亲王是小莲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他此刻可不能就死在这儿。我想起这里不远处是后花园，那里长有艾草，于是我赶紧过去取了一把艾草后回来，将艾草揉烂出汁后我将它敷在了庾亲王的伤口处，又撕下裙子给他包扎了一番。
但是仅凭这点药效怕是管不了多久，我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后，不得已跑到了附近巡逻的侍卫面前，告诉了他们庾亲王此刻就躺在里面。
侍卫们听我一番言辞后半带怀疑地去了，我则趁此时机脱身。庾亲王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只是他究竟为何会重伤出现在那里？这宫里究竟有谁想取走他的性命？莫不是启皇？可这样一来他就会惹怒了拥护庾亲王的大臣，他难道就不怕庾亲王的部下此刻起兵造反吗？
我回去后将此事告知了小莲，小莲重新给香炉添了一支香，语气平淡地对我说道：“下次可不要再这般冒险了。”
小莲深夜命人将炼丹炉烧了起来，我不知她这是何意。熊熊烈火之上，那顶炉子依旧浑身泛着冷光，只见小莲遣散了众人，随后她将我的宫女服一把扔进了火力。
“你……”
我本想质问她，可在看到她因火光而明灭不定的面庞时，竟一时语塞。
白烟从若仙殿上徐徐升起，小莲一直让人连夜添着材火，我心生困意，不知不觉就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次日，水隐国师开炉炼丹的消息传遍了皇宫。我睁开惺忪的眼睛，此时这里就只有我一人了。
我带着斗笠在殿里随处转了转，不知为何，小莲开炉炼丹的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竟变成了水隐国师要炼制永生丹。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我哪里会炼什么丹，更别提什么永生丹了。想来这是小莲放出去的消息罢。
不久，果真有人找了过来。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人竟是启皇专宠的那名妃子——金妃。
“不知娘娘来此有何事？”小莲拦住欲要上前来的金妃的宫女，我一看那宫女便认出了她，从前洛颜身边的宫女玖鸢。没想到不过一年的光景，她就另寻新主了。
金妃笑道：“本宫听闻水隐国师要炼制永生丹，便来送上这些珍贵的药材，以便助国师一举成功。”
金妃身后跟着的宫女一一将手上端着的东西上蒙着的红布掀了开，我一瞧，那些确实都是些珍贵的药材。只是炼丹是假，若小莲将这些药材都放进了炉子里，那刻就真是暴殄天物了啊！
小莲说道：“娘娘的心意师尊已经明晓，还烦请娘娘将这些凡间之物都拿回去罢，炼制永生丹需要的是仙物，不需要这些。”
我望向小莲，难道她真的打算炼仙丹？
金妃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是本宫唐突了，竟没想到仙丹需得仙物炼。”
金妃命人收了东西，而后又说道：“想来仙物难寻，不知国师需要些什么东西，本宫兴许帮得上忙。”
小莲代我回绝道：“不了……”小莲又看了我一眼说道：“师尊昨晚忙于炼丹，花费了不少真元，现下得好好修养，娘娘就请回吧。”
金妃看此刻已对她下了逐客令，连忙说道：“国师稍等片刻，本宫还有一事想问询国师。您可知西海有一仙山名为云松？”
云松？这名字听着好生耳熟。
小莲问道：“你如何得知？”
金妃说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听闻过……听说云松岛上有百万神兵，只认第一个上岛的人为主。国师通天晓地，不知可知这可是真的？”
我自是不知的，正想着用什么话来忽悠她时，还未等我转过身来，小莲就开口了。
“师尊说，是真的。”
金妃眸光一闪，登及喜道：“国师果真是得道高人，多谢国师告知，日后国师若有什么需要，派人告知我就是。只要本宫能办到的，一定会给国师办到最好！”
我看向小莲，却见她此刻正用一种怪异的神情看着金妃离去的背影。
小莲突然说道：“这金妃绝非善类。”
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有人偷偷潜入了若仙宫。我本并未察觉，是小莲将我喊起小声告诉我的，我一听，立即装作在潜心打坐的样子坐在原地。
小莲随后放声说道：“躲在暗处的宵小听着，师尊炼丹之时不喜鲜血，今日放你一马，若日后再有此为，必以雷霆之劫还之！”
我不知为何小莲不把那人给抓起来，小莲只是说留他一命，让他回去通风报信。
我问小莲，是金妃的人吗？毕竟金妃今日拿着药材来试探我是否真的会炼制仙丹，她那时没试出什么，怕是不甘心，便在晚上又派人来了一次。
小莲笑道：“不是她。”
我一直对金妃身边的宫女玖鸢心有余悸，她从前对洛颜那么忠心耿耿，替她做过许多事，甚至还为洛颜调查过我的底细。那日她随着金妃进入若仙殿的时候，我瞧见她心中大为震惊，参与谋害贵妃的人必定有她，而她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我想起这些就会不由得地心慌起来。总感觉有什么危险在慢慢逼近似的。
我将对玖鸢的怀疑告诉了小莲，不日小莲告诉了我一件极让我震惊的事：金妃就是从前的洛颜！
我怎么也想不通洛颜是如何变成金妃的，况且，金妃的面貌和洛颜的面貌完全不同。
小莲告诉我，原来是因为洛颜戴了人皮面具，这才使他更改了原来的面貌。
而这整件事简直细思极恐。当初将洛颜打进牢狱的是启皇，而洛颜如今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皇宫，也只能是启皇暗中授意。可我不明白启皇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洛颜当初害死了他最爱的贵妃，还亲手杀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即便如此启皇还是放了她一命，这着实让人想不通。另外，洛颜又是如何获得人皮面具的？
小莲告诉我，人皮面具只有云家才会制作，若真是如此，那洛颜背后的人岂不就是启皇。这可真是让人想不通，喜欢不仅没有杀他，还让她继续留在宫里宠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小莲送给了我一把匕首，让我当做防身的利器。我瞧着匕首上锃锃亮光，倒觉得这是把杀人的利器。只是即便这把匕首如此的锋利，我依然觉得它的杀伤力不够。于是我总是会给他它打磨，即便如此，我仍觉不够，所以我时常将它浸泡在装有毒水的瓶罐里。望报仇那日，它能够发挥到它应有的作用。
我倒是无心去在意洛颜的事，倒是小莲这几日似乎对她格外的关心。小连总在我面前提起她，我想起上次她来到这里问我的那个问题，云松山有万件神器，这些神器只认第一个登岛的人为主。那时我就觉得“云松”这二字甚是耳熟，如今想来，我确实是在某处看到过的。
小莲瞧我怔坐在那里，问道：“怎么了？”
我说道：“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启皇会帮助洛颜了。”
洛颜虽是金旭的公主，但她既没有钱财，也没有兵力，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我是绝不会相信启皇会因为一张皮囊而饶恕他她犯下的罪孽的。更何况那时启皇最爱的人是贵妃啊！而洛颜如今还活着，还活得如此自在，只能说明洛颜手中握有启皇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而这件东西就是八域图。
云松仙山，我只在八域图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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