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细胞战争
活跃在阳光下的巨兽、海妖们都具备基本的智慧，或性格慵懒，或乐于助人，它们对人类保持着善意，高居天空，潜在深海，与陆地上的人类互不干涉，是世界的组成部分。
光芒笼罩之处，暗影如影随形。
而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是诡异的怪物，黑暗的邪教滋生的土壤。
诡异的怪物扭曲心理、篡改认知，每年都有很多普通人“自然”死亡，遭受路怒司机碾压的食客，被脚手架掉落钢筋扎穿的工人，被家暴至死的男女，被掏空心脏的毒贩，这些种种，在普通人眼里属于意外死亡的背后，或许潜藏着诡异怪物的影子。
黑暗的邪教信徒们被教会称为伪信徒，他们肆意的给神们添加着各种或混乱、或暴虐、或古怪的设定，污染信仰的纯粹，促进了诡异的诞生，是真信徒们需要剿灭的对象。
同时，这也成为各教会的招人指标。
或许当一个普通人看不到这些诡异的东西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世界依然还是那个平静的世界，不会直面诡异怪物的撕扯，也不会被邪教徒们绑上火刑架，掏出心脏，献祭给它们的神。
被邪教徒们发现的真教信徒的下场无比凄惨，骨灰亦会得到充分利用。
但是对于唐海来说，那样的世界是不全面的、虚假的，他接受不了，而成为太阳教信徒是了解世界另一面的最佳选择。
他需要知识，也缺少力量。
客机飞行在黑暗高空，客舱内的乘客们都在休息，唐海从双肩包内掏出毛毯盖在金毛少女身上，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这趟旅途结束后，或许要到了分别的时候。”青年喃喃自语：
“希望小家伙不会哭出来。”
唐海靠着座椅小憩一会儿，俨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语变得奇怪。
客机载着众人划破黑暗，冲向黎明。
……
无光之海。
“别让我孤独太久。”
“我等着带你们一起回家。”
此时的迪普斯厄踱步在意识殿堂路上，重新坐在高座上，他披着光芒的外衣，像石像一般岿然不动。
迪普斯厄思索着某样具体的事物，意识便会聚拢而成，这便是意识殿堂的形成，这变化只会限制在意志核心中，就像人类梦境中宛如神明，醒来还是一个普通人。
闭上眼睛的迪普斯厄，感知重新融入躯体内的淡金色海洋，观察着嗜热古菌群落分化的后代真古菌、变形古菌们的生活。
它们之间因为海水液团产生了分歧，海水液态的量足够，明明没有必要争抢。
迪普斯厄知道这次的事情和饥饿没有关系，明显是其他缘故。
迪普斯厄也来了兴趣，或许这能打破它们长时间一成不变的生活。
淡金色海洋中，聪明的真古菌们聚拢在海水液团周围，它们感受到饥饿后随时可以吞服海水进食，过着舒适的生活，对于如同野兽一般智慧低下的变形古菌们来进食，它们不加理会。
或许是形态的不同，真古菌和变形古菌们都默认对方和自己不是同一种群，再加上食物充足，双方各过各的，相安无事已久。
但是真古菌们中总有一些过于聪明的个体，它们领导着部分跟着自己的真古菌一起生活在海水液团周围，沐浴着光芒、吞食着海水，就像部落的头领一样，它们比同伴更聪明，更勇敢。
它们聚拢在海水液团周围，体表细小触手碰击着，好像用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在密谋事情。
“这些家伙是要干大事，可真是坏家伙。”
迪普斯厄调笑着，感知着一团黑点中特殊的一个细胞，有着数个感光细胞器和比其他个体大一圈的淡金色核心，是它们的头领。
迪普斯厄猜到了他们大概要做什么，但并没有阻止，真古菌和变形古菌都是自己的孩子嗜热古菌的后代，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迪普斯厄更偏心向真古菌们，因为它们更具有智慧，他决定静静的看着，什么也不做，那对它们都公平。
迪普斯厄不介意给那个特殊的真古菌起个名字，称为“里德尔”，头领的英译，能不能带领真古菌们走出舒适圈，还要看它自己怎么做。
一群真古菌们围着巨型海水液团挥舞着触手，不远处的特殊真古菌里德尔好像在说着什么。
迪普斯厄将他们的动作翻译成自己能看懂的语言。
“大家听我说，我们守着神圣的食物，不愁吃喝，但你们发现没有，食物在变少。”里德尔挥舞着触手。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饿死，而光之海周围有很多无人守候的食物，我们不如把它们聚拢在一起。”
“这会让我们永远远离饥饿。”里德尔继续挥舞触手。
“食物，食物，食物。”众真古菌们挥舞细小触手回应。
里德尔带着真古菌同伴们紧紧挨在一起，组成一个众多细胞堆积的液态球体，将那些没有看守的微小海水液团吸入细胞包裹中，变成内部装满海水的空心细胞圆球，不辞辛苦的一趟一趟将海水液体聚拢在一起。
感受到食物增多的真古菌们更加尽力的执行里德尔的决定。
而生物的本质就是复制。
周围感知到里德尔真古菌群的其他真古菌们有样学样将海水液团聚拢到自己生活的区域，甚至有些家伙抢夺真古菌看守数量稀少的海水液体。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淡金色海洋随意游荡生活的变形古菌们找不到海水液团，找不到食物。
运气好找到被聚拢的海水液团的变形古菌们被真古菌们赶了出去，它们不再欢迎对方，把海水液团当做自己真古菌群落的食物，毕竟它们花了很多精力好不容易将海水聚拢在一起，怎么可能来让其他细胞随意享用。
“这是自私，话说细胞会有自私这种情绪嘛？”观察的迪普斯厄思索着。
变形古菌们很愤怒、很饥饿，获得不了食物的它们像疯狗一般攻击着四周的真古菌们，无数粗壮的触手伸长扎穿真古菌们的细胞身躯，螺旋的粗壮触手下细胞分离崩解，残破的细胞尸体、四散的细胞质和核心碎片漂在淡金海洋中，真古菌们疯狂逃窜，这一刻它们认识到了变形古菌恐怖的实力。
“不给我吃的，我就吃你们。”
变形古菌怒吼着冲向真古菌们，无数搅碎的细胞残片四散，然后被吞入体内。
它们全身的优势在疯狂的饥饿怪物面前好像失去了作用，唯一有用的可能就是比变形古菌游动快一点，比同伴快一点吧。
“啊……啊……啊……”真古菌们恐慌的逃窜向其他真古菌群落。
真古菌与变形古菌的战争愈演愈烈，无数饥饿、愤怒的变形古菌失去了理智冲向真古菌群落，无数古菌群落被波及在战火中，蔓延至里德尔真古菌群落附近。
恐慌的真古菌们向里德尔询问办法。
“那些家伙仿佛天生为战斗而生。”
“大家不要慌，我有办法，我带着同伴往光照少的寒冷地带迁徙，我们能聚热，它们不能。”
“那些怪物不放弃追我们，只能冻死。”里德尔挥舞着触手，下达最终的命令。
不死去，便会重生。
真古菌们欢呼着，驱散了暂时的恐惧，它们触手接触手，细胞挨细胞，组成巨大的空心细胞球，像热气球飞艇一样，装载着能携带的海水极限，浩浩荡荡的向寒冷的微光海域进发。
跟在身后的变形古菌们很快追上行动缓慢的细胞球，攀在细胞球表面撕扯，真古菌们死掉的旧细胞被挤进细胞水球内，新的细胞同伴补上去，前仆后继，像极了烈火中逃生的蚂蚁，它们聚拢成球形，从火焰中滚过，旧的身躯被烤熟、脱落，化为飞灰，新的身躯接替过同伴的使命，只为把生的机会留给内圈的生命。
头领里德尔被真古菌细胞同伴们层层包裹在细胞水球中心，看着真古菌同伴们成片成片的死亡，它悲伤，它想要痛哭，它充满了无力。
“不要啊，不要……”里德尔大喊，他不后悔自己的抉择，但承受不住失去同伴的痛苦。
真古菌们是自愿的，里德尔给它们带来了更多的食物，给了它们生的机会，它们现在想让里德尔一直活下去，它们的头领比食物更重要！
无数的真古菌们死去，无数的同伴顶了上去，铺天盖地的变形古菌们登上细胞水球表层，真古菌细胞死光的部分涌出淡蓝色的海水，再这样下去必定全军覆没。
“头领，我们引开怪物们，大家再见了。”变形古菌攀附较多的细胞水球部分猛然解体，这部分真古菌们吸附住大部分疯狂撕扯的变形古菌，将它们推向相反的方向，推向光芒的方向。
它们的命运已知，它们为同伴争取了时间。
“剩下的同伴们，我们的同伴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不要放弃希望。”里德尔在水球中挥舞着触手。
剩余的真古菌细胞迅速收拢成小号的细胞水球，漂动的速度猛增，身后剩余的变形古菌紧紧跟在身后不远处，前方是寒冷的微光海域。
寒冷的微光海域中，细胞水球保持着行进的速度，每个真古菌细胞体内的细胞器都尽力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温暖的热量，照亮了水球周身的淡金色海域，温暖着身边真古菌同伴们的细胞，这是迪普斯厄身躯内靠近表层骨架的边缘地带，不到50℃的水温，对于嗜热古菌们来说已经异常寒冷了。
真古菌细胞水球身后的变形古菌一部分往相反的温暖地带退去，另一部分紧追的变形古菌们周身热量被抽空，冻僵在原地。
里德尔带着他的真古菌同伴们活了下来，尽管损失惨重，但仍然是活了下来。
里德尔指挥着真古菌细胞将漂浮在淡金色寒冷海域的变形古菌细胞尸体收拢起来，存放在细胞水球内，控制着自己的细小触手疯狂的抽打尸体解恨，狠狠的将变形古菌细胞碎片吞下。
里德尔活像一个鞭尸后，食其血肉的复仇者。
“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去，报仇，给死去的同伴们报仇。”里德尔挥舞着触手，浑然没有注意自己的触手产生了一些变形古菌的特性。
“让它们从光之海消失！”里德尔成为了一个复仇者，复仇的火焰将一直燃烧到生命尽头。
“我们要复仇，让它们消失……复仇，消失……复仇，消失……”真古菌细胞水球上传来一道道洪亮的声音，都在说着同样的话。
淡淡微光中，细胞水球慢慢驶向寒冷的黑暗海域，搜索这片淡金色海域的海水食物。
它们能感受到迪普斯厄核心的光亮，却感受不到曾经的温暖。
“这是要向多细胞进化，算是不错的方向。”迪普斯厄感受着真古菌们赞叹道，随后又将感知落在剩余真古菌细胞们上。
第一个多细胞进化路线：里德尔集群意识形态。
……
光芒笼罩之处，暗影如影随形。
而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是诡异的怪物，黑暗的邪教滋生的土壤。
诡异的怪物扭曲心理、篡改认知，每年都有很多普通人“自然”死亡，遭受路怒司机碾压的食客，被脚手架掉落钢筋扎穿的工人，被家暴至死的男女，被掏空心脏的毒贩，这些种种，在普通人眼里属于意外死亡的背后，或许潜藏着诡异怪物的影子。
黑暗的邪教信徒们被教会称为伪信徒，他们肆意的给神们添加着各种或混乱、或暴虐、或古怪的设定，污染信仰的纯粹，促进了诡异的诞生，是真信徒们需要剿灭的对象。
同时，这也成为各教会的招人指标。
或许当一个普通人看不到这些诡异的东西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世界依然还是那个平静的世界，不会直面诡异怪物的撕扯，也不会被邪教徒们绑上火刑架，掏出心脏，献祭给它们的神。
被邪教徒们发现的真教信徒的下场无比凄惨，骨灰亦会得到充分利用。
但是对于唐海来说，那样的世界是不全面的、虚假的，他接受不了，而成为太阳教信徒是了解世界另一面的最佳选择。
他需要知识，也缺少力量。
客机飞行在黑暗高空，客舱内的乘客们都在休息，唐海从双肩包内掏出毛毯盖在金毛少女身上，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这趟旅途结束后，或许要到了分别的时候。”青年喃喃自语：
“希望小家伙不会哭出来。”
唐海靠着座椅小憩一会儿，俨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语变得奇怪。
客机载着众人划破黑暗，冲向黎明。
……
无光之海。
“别让我孤独太久。”
“我等着带你们一起回家。”
此时的迪普斯厄踱步在意识殿堂路上，重新坐在高座上，他披着光芒的外衣，像石像一般岿然不动。
迪普斯厄思索着某样具体的事物，意识便会聚拢而成，这便是意识殿堂的形成，这变化只会限制在意志核心中，就像人类梦境中宛如神明，醒来还是一个普通人。
闭上眼睛的迪普斯厄，感知重新融入躯体内的淡金色海洋，观察着嗜热古菌群落分化的后代真古菌、变形古菌们的生活。
它们之间因为海水液团产生了分歧，海水液态的量足够，明明没有必要争抢。
迪普斯厄知道这次的事情和饥饿没有关系，明显是其他缘故。
迪普斯厄也来了兴趣，或许这能打破它们长时间一成不变的生活。
淡金色海洋中，聪明的真古菌们聚拢在海水液团周围，它们感受到饥饿后随时可以吞服海水进食，过着舒适的生活，对于如同野兽一般智慧低下的变形古菌们来进食，它们不加理会。
或许是形态的不同，真古菌和变形古菌们都默认对方和自己不是同一种群，再加上食物充足，双方各过各的，相安无事已久。
但是真古菌们中总有一些过于聪明的个体，它们领导着部分跟着自己的真古菌一起生活在海水液团周围，沐浴着光芒、吞食着海水，就像部落的头领一样，它们比同伴更聪明，更勇敢。
它们聚拢在海水液团周围，体表细小触手碰击着，好像用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在密谋事情。
“这些家伙是要干大事，可真是坏家伙。”
迪普斯厄调笑着，感知着一团黑点中特殊的一个细胞，有着数个感光细胞器和比其他个体大一圈的淡金色核心，是它们的头领。
迪普斯厄猜到了他们大概要做什么，但并没有阻止，真古菌和变形古菌都是自己的孩子嗜热古菌的后代，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迪普斯厄更偏心向真古菌们，因为它们更具有智慧，他决定静静的看着，什么也不做，那对它们都公平。
迪普斯厄不介意给那个特殊的真古菌起个名字，称为“里德尔”，头领的英译，能不能带领真古菌们走出舒适圈，还要看它自己怎么做。
一群真古菌们围着巨型海水液团挥舞着触手，不远处的特殊真古菌里德尔好像在说着什么。
迪普斯厄将他们的动作翻译成自己能看懂的语言。
“大家听我说，我们守着神圣的食物，不愁吃喝，但你们发现没有，食物在变少。”里德尔挥舞着触手。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饿死，而光之海周围有很多无人守候的食物，我们不如把它们聚拢在一起。”
“这会让我们永远远离饥饿。”里德尔继续挥舞触手。
“食物，食物，食物。”众真古菌们挥舞细小触手回应。
里德尔带着真古菌同伴们紧紧挨在一起，组成一个众多细胞堆积的液态球体，将那些没有看守的微小海水液团吸入细胞包裹中，变成内部装满海水的空心细胞圆球，不辞辛苦的一趟一趟将海水液体聚拢在一起。
感受到食物增多的真古菌们更加尽力的执行里德尔的决定。
而生物的本质就是复制。
周围感知到里德尔真古菌群的其他真古菌们有样学样将海水液团聚拢到自己生活的区域，甚至有些家伙抢夺真古菌看守数量稀少的海水液体。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淡金色海洋随意游荡生活的变形古菌们找不到海水液团，找不到食物。
运气好找到被聚拢的海水液团的变形古菌们被真古菌们赶了出去，它们不再欢迎对方，把海水液团当做自己真古菌群落的食物，毕竟它们花了很多精力好不容易将海水聚拢在一起，怎么可能来让其他细胞随意享用。
“这是自私，话说细胞会有自私这种情绪嘛？”观察的迪普斯厄思索着。
变形古菌们很愤怒、很饥饿，获得不了食物的它们像疯狗一般攻击着四周的真古菌们，无数粗壮的触手伸长扎穿真古菌们的细胞身躯，螺旋的粗壮触手下细胞分离崩解，残破的细胞尸体、四散的细胞质和核心碎片漂在淡金海洋中，真古菌们疯狂逃窜，这一刻它们认识到了变形古菌恐怖的实力。
“不给我吃的，我就吃你们。”
变形古菌怒吼着冲向真古菌们，无数搅碎的细胞残片四散，然后被吞入体内。
它们全身的优势在疯狂的饥饿怪物面前好像失去了作用，唯一有用的可能就是比变形古菌游动快一点，比同伴快一点吧。
“啊……啊……啊……”真古菌们恐慌的逃窜向其他真古菌群落。
真古菌与变形古菌的战争愈演愈烈，无数饥饿、愤怒的变形古菌失去了理智冲向真古菌群落，无数古菌群落被波及在战火中，蔓延至里德尔真古菌群落附近。
恐慌的真古菌们向里德尔询问办法。
“那些家伙仿佛天生为战斗而生。”
“大家不要慌，我有办法，我带着同伴往光照少的寒冷地带迁徙，我们能聚热，它们不能。”
“那些怪物不放弃追我们，只能冻死。”里德尔挥舞着触手，下达最终的命令。
不死去，便会重生。
真古菌们欢呼着，驱散了暂时的恐惧，它们触手接触手，细胞挨细胞，组成巨大的空心细胞球，像热气球飞艇一样，装载着能携带的海水极限，浩浩荡荡的向寒冷的微光海域进发。
跟在身后的变形古菌们很快追上行动缓慢的细胞球，攀在细胞球表面撕扯，真古菌们死掉的旧细胞被挤进细胞水球内，新的细胞同伴补上去，前仆后继，像极了烈火中逃生的蚂蚁，它们聚拢成球形，从火焰中滚过，旧的身躯被烤熟、脱落，化为飞灰，新的身躯接替过同伴的使命，只为把生的机会留给内圈的生命。
头领里德尔被真古菌细胞同伴们层层包裹在细胞水球中心，看着真古菌同伴们成片成片的死亡，它悲伤，它想要痛哭，它充满了无力。
“不要啊，不要……”里德尔大喊，他不后悔自己的抉择，但承受不住失去同伴的痛苦。
真古菌们是自愿的，里德尔给它们带来了更多的食物，给了它们生的机会，它们现在想让里德尔一直活下去，它们的头领比食物更重要！
无数的真古菌们死去，无数的同伴顶了上去，铺天盖地的变形古菌们登上细胞水球表层，真古菌细胞死光的部分涌出淡蓝色的海水，再这样下去必定全军覆没。
“头领，我们引开怪物们，大家再见了。”变形古菌攀附较多的细胞水球部分猛然解体，这部分真古菌们吸附住大部分疯狂撕扯的变形古菌，将它们推向相反的方向，推向光芒的方向。
它们的命运已知，它们为同伴争取了时间。
“剩下的同伴们，我们的同伴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不要放弃希望。”里德尔在水球中挥舞着触手。
剩余的真古菌细胞迅速收拢成小号的细胞水球，漂动的速度猛增，身后剩余的变形古菌紧紧跟在身后不远处，前方是寒冷的微光海域。
寒冷的微光海域中，细胞水球保持着行进的速度，每个真古菌细胞体内的细胞器都尽力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温暖的热量，照亮了水球周身的淡金色海域，温暖着身边真古菌同伴们的细胞，这是迪普斯厄身躯内靠近表层骨架的边缘地带，不到50℃的水温，对于嗜热古菌们来说已经异常寒冷了。
真古菌细胞水球身后的变形古菌一部分往相反的温暖地带退去，另一部分紧追的变形古菌们周身热量被抽空，冻僵在原地。
里德尔带着他的真古菌同伴们活了下来，尽管损失惨重，但仍然是活了下来。
里德尔指挥着真古菌细胞将漂浮在淡金色寒冷海域的变形古菌细胞尸体收拢起来，存放在细胞水球内，控制着自己的细小触手疯狂的抽打尸体解恨，狠狠的将变形古菌细胞碎片吞下。
里德尔活像一个鞭尸后，食其血肉的复仇者。
“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去，报仇，给死去的同伴们报仇。”里德尔挥舞着触手，浑然没有注意自己的触手产生了一些变形古菌的特性。
“让它们从光之海消失！”里德尔成为了一个复仇者，复仇的火焰将一直燃烧到生命尽头。
“我们要复仇，让它们消失……复仇，消失……复仇，消失……”真古菌细胞水球上传来一道道洪亮的声音，都在说着同样的话。
淡淡微光中，细胞水球慢慢驶向寒冷的黑暗海域，搜索这片淡金色海域的海水食物。
它们能感受到迪普斯厄核心的光亮，却感受不到曾经的温暖。
“这是要向多细胞进化，算是不错的方向。”迪普斯厄感受着真古菌们赞叹道，随后又将感知落在剩余真古菌细胞们上。
第一个多细胞进化路线：里德尔集群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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