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墨都
里德尔等人前往【共体网络】中眼族的大本营——【墨都】，
位于【共体网络】区域下，【共体高塔】意识深处，最深层的漆黑潜意识中，那里拥有着不可更改的规则，就算身为【核心网络掌控者】的监察者，她也没有丝毫办法。
那是眼族聚合意识中最稳固、最神秘的区域，周围是无垠的黑暗，而【墨都】就是漂浮在其中的一座发光城市。
一根根粗壮的【意识锁链】坠在墨都顶端，连接着漆黑上方远处的【共体网络】大陆，犹如天花板延伸而下的老旧灯泡，只能照亮屋内很有限的区域。
三者顺着意识锁链滑下，进入墨都。
“为什么把眼族意识的总部安置在这样的地方，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而且有些古怪幽静的气氛？”沃斯发出光亮的双眼照向前方，远处是黑与白交织的世界，他连自己身下的双手都看不清晰。
[这是一片寂静的安息之所，无数眼族靠着散发光亮的复眼在前行。]
“虽然漆黑、让人恐惧，但深层意识没什么危险，恰恰是眼族聚合意识群中最安全的地方，眼族在这样的环境中才好让自身的意识安眠，修补日常的意识磨损。”里德尔三只复眼的光亮照射在沃斯面甲上，随后看向前方：
“如今眼族都将感光细胞聚合在一起，组成这样的【光能视觉】，像我现在一样，漆黑环境中眼部会自动散发光亮，感光细胞就是从眼族先辈身上继承来的，”
“听说他们沐浴【太阳】的光芒，从中获得光的使用方法，【感光】变成眼族的一种本能天赋、意识传承，”
“我们用从祂身上借来的光芒，开辟出如今的眼族文明，虽伟大但也不乏心酸，这份恩情眼族永生难忘。”
最后的话，里德尔带着自豪、感激的情绪诉说。
【为眼族的文明伟大而自豪，为祂的感光赐予而感恩】
沃斯淡然一笑，心想：
[这算哪门子的‘借’，不过他并不介意，当初无心的光芒侵染，三族各有收获，他很公平，一向如此。]
“终归是眼族自身的选择，祂可能不会在乎这份赐予，不在乎眼族的未来……”沃斯如此说道，他现在很重视眼族，不然也不会化身前来。
“在乎与不在乎，只是一念之间，祂的想法，我里德尔没有资格左右，我能看到的结果是，
眼族接受了这份感光恩赐。”
里德尔继续说道：
“我是眼族之主，有此身份，自然要为眼族谋划未来，理顺前路。”
“眼族记载中可有祂的名号与名字？”黑暗中传来沃斯的声音，名号是代号，名字是真名。
‘迪普斯厄’也想知道眼族是否知晓自己的存在。
此时，
[吧嗒，吧嗒，哒哒！]
像是粘稠软体敲击地面、蜗牛湿滑腹足贴地爬行，监察者的光亮眼球从两人身边滑过，稚嫩声音传来：
“名号很多，名字未知。”
“我们称祂为【始源之光】、【大光明主】、【永恒灯塔】、【海之心】等等，无数名号对应着祂不同的权能和故事。”
监察者傲然地说着这一切，她刚刚从共体网络中搜出来的。
“对，监察者说的是，祂目前的几个名号对应着生命、光明、路标，核心的权能，这也是最为眼族熟知的。”里德尔解释。
“祂的真名已不可考。”里德尔至今仍不知道祂真正的名字。
名字对于每个眼族，对于祂都是很重要的，代表着智慧的诞生。
里德尔知道，他没有资格给祂命名，【眼族高塔】记载中祂的名字那一项，至今仍是空格。
沃斯点头，他明白两者说的，名号只是一个标签，而祂真正的名字：
“祂的真名是【迪普斯厄】，我出生之时，于意识中看到一只巨型竖眼，是神告诉我的。”
沃斯决定留下自己的名，而将这一切推给维诺之眼，如今她还在沉睡，自然是自己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不懂，便说那是神说的，去找神询问吧！
里德尔的眼睛盯着沃斯稍许，将他的身躯照亮，而后缓缓开口：
“这便是祂的真名嘛，眼族……记下了。”
稍后，
里德尔口中不停的轻声念叨着祂的真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烙印在灵魂上，让自己永不遗忘。
三者由黑暗中来，向光明中去。
……
远处是亮如白昼的墨都核心区，到处漂浮着不规则的镜像碎片，将贴近自身的光芒弹向四周。
“这种结构是怎么来的？”沃斯站在一片光影之下，手指着类似镜片的结构看向里德尔。
眼族这么快就懂得运用【光的反射】，不得不说，震撼了沃斯一把。
他这个创世神也有些太low了，本以为眼族文明还达不到如此。
“这种结构被称为【折光镜】，能改变光芒的路径，生物世界还找不到如此光滑的东西，只是概念存在，我们至今发现了两次折光现象。”里德尔伸出两根像手指的松软触须，边说：
“第一次发现是在【航海时代】，当我们的共生体战舰从金色世界跃入蓝色世界的时候，根据播撒道标的星图比对，共生体的实际位置和星图画面产生了偏差，
“当时我曾询问过监察者，【太阳】的位置是否有移动，结果祂的位置丝毫未动，那时候我就有过怀疑。”
“是的，共主询问过我，不过我没在意。”脚下的【独眼球体】发出委屈声音。
沃斯点头，他知道这是光经过不同密度的液体时发生的折射现象，只是没想到里德尔的思维如此缜密。
里德尔继续说道：
“第二次的情况又有不同，是在【陆地时代】前，共生体战舰从蓝色海洋上浮，进入真空世界前后，都能从海面看到共生体的倒影，位置却又有偏差，这很奇怪不是嘛？”
面对里德尔的询问，沃斯知道这是光从水中进入空气中发生的折射现象，他认真回道：
“确实有些奇怪，这部分的知识，眼族守护神没有教授嘛？”
沃斯很奇怪，维诺之眼很喜欢里德尔这孩子，怎么会没有告知此事。
“神告诉过我，‘光影相随，众生皆有投影’，等隐秘知识，只不过好像有所顾虑，并没有多说。”里德尔答。
沃斯心中狂笑，什么有顾虑，什么隐秘，还是维诺之眼继承了“苏诺”的物理废渣身份，对这部分知识知晓甚少，只能尝试从神学方面解释。
如今看来，这反而在里德尔心中形成了维诺之眼神秘莫测的形象。
[她真的好会装啊！]
沃斯心中感叹。
“我好像知道一些零碎知识。”沃斯思索片刻，目光看向里德尔。
里德尔看向白色人影的目光变得严肃。
“请详细说说！”
两人就这部分隐秘开始谈论，监察者眼球蹲在中间负责记载。
……
“沃斯，原来你也是受过神启的眼族，眼族文明篇章必然有你一页。”里德尔感觉受益匪浅。
沃斯感慨，自己真实身份又岂止一页可以言说。
随后沃斯询问：
“在墨都，眼族如何修复意识磨损？”
眼族意识也不是永恒存在，需要时刻修复【意识磨损】。
“沃斯，跟我来。”里德尔指向【折光镜】投射到墨都地面上的一片光斑：
“只需要站在光芒下，意识就会感觉到温暖，当饱涨感存在时，就可以了。”
沃斯可以看到周围光斑下存在着不少各态智慧眼族意识，他跟上里德尔的脚步，身后跟着监察者眼球，来到一片光斑之下。
顿时，
一股似吸吮母乳，漂于羊水中的舒适感传遍沃斯全身，意识中的疲惫缺口被一点点填补，直到将他意识填满，充斥着一股饱胀感。
[这不是普通的光芒！]
沃斯心想。
“光斑中存在着什么东西？”沃斯询问。
“未诞生智慧的眼族，多余的意识。”里德尔淡淡一笑。
沃斯有些沉默，确实缺啥补啥，但眼族意识还有多余的？
这对未诞生意识的眼族公平嘛？
而他发觉里德尔对此并没有丝毫感觉。
“这公平吗？”沃斯询问。
“他们自愿的。”里德尔从不说谎。
沉默氛围将两人淹没。
……
无论贵贱，所有眼族都在奉献，共同编织文明未来。
位于【共体网络】区域下，【共体高塔】意识深处，最深层的漆黑潜意识中，那里拥有着不可更改的规则，就算身为【核心网络掌控者】的监察者，她也没有丝毫办法。
那是眼族聚合意识中最稳固、最神秘的区域，周围是无垠的黑暗，而【墨都】就是漂浮在其中的一座发光城市。
一根根粗壮的【意识锁链】坠在墨都顶端，连接着漆黑上方远处的【共体网络】大陆，犹如天花板延伸而下的老旧灯泡，只能照亮屋内很有限的区域。
三者顺着意识锁链滑下，进入墨都。
“为什么把眼族意识的总部安置在这样的地方，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而且有些古怪幽静的气氛？”沃斯发出光亮的双眼照向前方，远处是黑与白交织的世界，他连自己身下的双手都看不清晰。
[这是一片寂静的安息之所，无数眼族靠着散发光亮的复眼在前行。]
“虽然漆黑、让人恐惧，但深层意识没什么危险，恰恰是眼族聚合意识群中最安全的地方，眼族在这样的环境中才好让自身的意识安眠，修补日常的意识磨损。”里德尔三只复眼的光亮照射在沃斯面甲上，随后看向前方：
“如今眼族都将感光细胞聚合在一起，组成这样的【光能视觉】，像我现在一样，漆黑环境中眼部会自动散发光亮，感光细胞就是从眼族先辈身上继承来的，”
“听说他们沐浴【太阳】的光芒，从中获得光的使用方法，【感光】变成眼族的一种本能天赋、意识传承，”
“我们用从祂身上借来的光芒，开辟出如今的眼族文明，虽伟大但也不乏心酸，这份恩情眼族永生难忘。”
最后的话，里德尔带着自豪、感激的情绪诉说。
【为眼族的文明伟大而自豪，为祂的感光赐予而感恩】
沃斯淡然一笑，心想：
[这算哪门子的‘借’，不过他并不介意，当初无心的光芒侵染，三族各有收获，他很公平，一向如此。]
“终归是眼族自身的选择，祂可能不会在乎这份赐予，不在乎眼族的未来……”沃斯如此说道，他现在很重视眼族，不然也不会化身前来。
“在乎与不在乎，只是一念之间，祂的想法，我里德尔没有资格左右，我能看到的结果是，
眼族接受了这份感光恩赐。”
里德尔继续说道：
“我是眼族之主，有此身份，自然要为眼族谋划未来，理顺前路。”
“眼族记载中可有祂的名号与名字？”黑暗中传来沃斯的声音，名号是代号，名字是真名。
‘迪普斯厄’也想知道眼族是否知晓自己的存在。
此时，
[吧嗒，吧嗒，哒哒！]
像是粘稠软体敲击地面、蜗牛湿滑腹足贴地爬行，监察者的光亮眼球从两人身边滑过，稚嫩声音传来：
“名号很多，名字未知。”
“我们称祂为【始源之光】、【大光明主】、【永恒灯塔】、【海之心】等等，无数名号对应着祂不同的权能和故事。”
监察者傲然地说着这一切，她刚刚从共体网络中搜出来的。
“对，监察者说的是，祂目前的几个名号对应着生命、光明、路标，核心的权能，这也是最为眼族熟知的。”里德尔解释。
“祂的真名已不可考。”里德尔至今仍不知道祂真正的名字。
名字对于每个眼族，对于祂都是很重要的，代表着智慧的诞生。
里德尔知道，他没有资格给祂命名，【眼族高塔】记载中祂的名字那一项，至今仍是空格。
沃斯点头，他明白两者说的，名号只是一个标签，而祂真正的名字：
“祂的真名是【迪普斯厄】，我出生之时，于意识中看到一只巨型竖眼，是神告诉我的。”
沃斯决定留下自己的名，而将这一切推给维诺之眼，如今她还在沉睡，自然是自己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不懂，便说那是神说的，去找神询问吧！
里德尔的眼睛盯着沃斯稍许，将他的身躯照亮，而后缓缓开口：
“这便是祂的真名嘛，眼族……记下了。”
稍后，
里德尔口中不停的轻声念叨着祂的真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烙印在灵魂上，让自己永不遗忘。
三者由黑暗中来，向光明中去。
……
远处是亮如白昼的墨都核心区，到处漂浮着不规则的镜像碎片，将贴近自身的光芒弹向四周。
“这种结构是怎么来的？”沃斯站在一片光影之下，手指着类似镜片的结构看向里德尔。
眼族这么快就懂得运用【光的反射】，不得不说，震撼了沃斯一把。
他这个创世神也有些太low了，本以为眼族文明还达不到如此。
“这种结构被称为【折光镜】，能改变光芒的路径，生物世界还找不到如此光滑的东西，只是概念存在，我们至今发现了两次折光现象。”里德尔伸出两根像手指的松软触须，边说：
“第一次发现是在【航海时代】，当我们的共生体战舰从金色世界跃入蓝色世界的时候，根据播撒道标的星图比对，共生体的实际位置和星图画面产生了偏差，
“当时我曾询问过监察者，【太阳】的位置是否有移动，结果祂的位置丝毫未动，那时候我就有过怀疑。”
“是的，共主询问过我，不过我没在意。”脚下的【独眼球体】发出委屈声音。
沃斯点头，他知道这是光经过不同密度的液体时发生的折射现象，只是没想到里德尔的思维如此缜密。
里德尔继续说道：
“第二次的情况又有不同，是在【陆地时代】前，共生体战舰从蓝色海洋上浮，进入真空世界前后，都能从海面看到共生体的倒影，位置却又有偏差，这很奇怪不是嘛？”
面对里德尔的询问，沃斯知道这是光从水中进入空气中发生的折射现象，他认真回道：
“确实有些奇怪，这部分的知识，眼族守护神没有教授嘛？”
沃斯很奇怪，维诺之眼很喜欢里德尔这孩子，怎么会没有告知此事。
“神告诉过我，‘光影相随，众生皆有投影’，等隐秘知识，只不过好像有所顾虑，并没有多说。”里德尔答。
沃斯心中狂笑，什么有顾虑，什么隐秘，还是维诺之眼继承了“苏诺”的物理废渣身份，对这部分知识知晓甚少，只能尝试从神学方面解释。
如今看来，这反而在里德尔心中形成了维诺之眼神秘莫测的形象。
[她真的好会装啊！]
沃斯心中感叹。
“我好像知道一些零碎知识。”沃斯思索片刻，目光看向里德尔。
里德尔看向白色人影的目光变得严肃。
“请详细说说！”
两人就这部分隐秘开始谈论，监察者眼球蹲在中间负责记载。
……
“沃斯，原来你也是受过神启的眼族，眼族文明篇章必然有你一页。”里德尔感觉受益匪浅。
沃斯感慨，自己真实身份又岂止一页可以言说。
随后沃斯询问：
“在墨都，眼族如何修复意识磨损？”
眼族意识也不是永恒存在，需要时刻修复【意识磨损】。
“沃斯，跟我来。”里德尔指向【折光镜】投射到墨都地面上的一片光斑：
“只需要站在光芒下，意识就会感觉到温暖，当饱涨感存在时，就可以了。”
沃斯可以看到周围光斑下存在着不少各态智慧眼族意识，他跟上里德尔的脚步，身后跟着监察者眼球，来到一片光斑之下。
顿时，
一股似吸吮母乳，漂于羊水中的舒适感传遍沃斯全身，意识中的疲惫缺口被一点点填补，直到将他意识填满，充斥着一股饱胀感。
[这不是普通的光芒！]
沃斯心想。
“光斑中存在着什么东西？”沃斯询问。
“未诞生智慧的眼族，多余的意识。”里德尔淡淡一笑。
沃斯有些沉默，确实缺啥补啥，但眼族意识还有多余的？
这对未诞生意识的眼族公平嘛？
而他发觉里德尔对此并没有丝毫感觉。
“这公平吗？”沃斯询问。
“他们自愿的。”里德尔从不说谎。
沉默氛围将两人淹没。
……
无论贵贱，所有眼族都在奉献，共同编织文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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