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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要你的头

    说到底,朝仓千贺和川上知绘的结合,只是一种利益交换,刚刚认识不到几个时辰,就同枕而眠,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而这也是如今时代的常态,男人可以继承家业,女人就只是联姻与笼络人才的工具。

    不要说有自己的想法,就连稍微有些出格的举动都不被允许,她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等到出嫁的年龄被父母嫁出去,然后像曾经的母亲一样生活。

    川上知绘在川上家受到良好的教育,她对朝仓千贺并没有很不满意的地方。

    因为察觉到朝仓千贺的冷淡,川上知绘一直在尽力改善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一直收效甚微,这也是令她总是心中充满哀怨。

    “千贺君,昨晚我梦到有一个太阳撞到怀里,因此腹中发热,醒了过来……“

    川上知绘温柔地笑着,轻声诉说,可是朝仓千贺却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手边的伽蓝,打断说道:“抱歉,有点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回来你再和我说吧!”

    说完这些,朝仓千贺就大步离开,川上知绘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难道男人的世界里,就只有刀剑吗?”

    本来川上知绘是想要告诉朝仓千贺自己怀孕了,可是朝仓千贺连话都没有听完,就径直离开,也让她心中的失落更添一层。

    “父亲是这样,千贺君也是如此,就算是去向母亲诉苦,也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吧?”

    川上知绘走上来,收拾朝仓千贺留下来的酒瓶,而在她的腹部,则是释放出微不可查的黑色淡淡波纹。

    ……

    一处酒肆里,牧田麻世举起酒杯浅酌,每回在练完剑后,他都会来到这里,因为这里的烤鱼干风味独特,尤其受到他的喜好。

    哗啦一声,酒肆的帘子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衣的武士走了进来,要了一壶酒后,找了个空位,同样开始自斟自酌起来。

    牧田麻世注视来人,片刻之后,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走出了酒肆。

    黑衣武士见到如此情景,也一并离开,跟上了牧田麻世。

    整个过程中,酒肆中几乎鸦雀无声,人人都能够从那两人身上看到那种紧张的氛围,当然也就不想自惹麻烦。

    直到两人离开良久后,酒肆才重新变得乱糟糟,热闹起来。

    “阁下找我有什么事?”

    从酒肆离开,穿过一条小路,牧田麻世来到一片光秃秃的白桦林中,才转过了身,面对朝仓千贺。

    实力强大的剑客之间,都有着独特的感应,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互相看上一眼,就能够知道对方的来意。

    无疑,牧田麻世已经觉醒了气魄,察觉到朝仓千贺对自己的杀意,于是主动挑选出二人的战场。

    “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我想要给令尊魔弓剑豪送一样的东西。”

    朝仓千贺手稳稳地捂住伽蓝,古井无波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牧田麻世。

    牧田麻世举剑于身前,缓缓抽刀,口中问道:“什么东西?”

    冷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摇摆,发出轻微的拍打声,深秋的白桦林,气氛渐渐变得肃杀。

    朝仓千贺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的,平静回答:“你的头。”

    “……”

    气氛一时沉寂,就连细微的风声,都清晰可闻,两人互相对望,都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杀!”

    牧田麻世一身怒吼,他快速往前奔跑,直冲朝仓千贺而来,手中的刀身表面,覆盖了一层淡淡的,在黑夜中清晰可见的白光,迎头一刀就往朝仓千贺劈了下去!

    整个过程之中,朝仓千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刀将要落在脑袋上时,他才微微一叹。

    “太慢了,你的心,不够敏锐。”

    锵的一声响,伽蓝出鞘,却后发先至,昏暗的白桦林中,一轮弯月一闪而逝,照亮了牧田麻世惊骇欲绝的面孔。

    牧田麻世双手握刀,刀刃此时离朝仓千贺仅仅只有一寸左右的距离,却永远也不可能挥下去了。

    朝仓千贺将手中的伽蓝转了个圈,缓缓收入剑鞘,微微躬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好快的刀,好邪的刀!”

    临死之际,牧田麻世看出来了朝仓千贺的虚实,所以他只评价这把刀,并不将朝仓千贺放在眼里。

    这是以刀御人,而不是以人御刀,眼前的剑客,根本就是个连气魄都没有觉醒的剑士。

    “把他的脑袋抱起来,送给魔弓剑豪。”

    朝仓千贺才不会在乎那么多,一路走来,他已经放弃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自由,尊严,生命,爱情包括灵魂,血脉……已经多到数不清的地步。

    剑士的荣誉之类的东西,当然更加不会在意。

    “是!”

    背后传来了清晰的声音,藤井静流从黑暗中走出,缓缓往牧田麻世的尸体摸了过去。

    忍者,就是帮助主君处理黑暗中事情的人,虽然藤井静流说自己只是叛忍,但她在这方面还算是比较合格。

    通过藤井静流掌握的消息网络,源源不断的消息被传入到朝仓千贺的手中,那也正是朝仓千贺最缺少的一环。

    反而是忍者比较经常做的潜伏刺杀方面,朝仓千贺并不需要,无论面对是多么强的高手,只要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这只是第一步,我一定要夺回吉川城,恢复岩渊家的家名!”

    从白桦林离开之时,朝仓千贺如此想道,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他的生命都已经不剩下多少。

    至于夺回了岩渊城之后要做什么,朝仓千贺没有去想,因为他的生命已经不剩下多少。

    ……

    吉川城,沙海智心流驻地,野菊馆。

    牧田沙罗理跪坐在道场的一角,他的面前,是牧田麻世的脑袋。

    牧田麻世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就像是在惊骇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无法相信那是现实。

    最终的结果是,他死了,就连脑袋也被送到了这里。

    “谁干的?”

    魔弓剑豪牧田沙罗理脸色平静,但双眼却骤然变成了冷血动物一般的暗金色竖瞳,接着就恢复原样,速度快的几乎会令人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

    “不知道,对方只是将一个盒子放到了道场之前,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当时的看守弟子,浑身颤抖,战战兢兢跪伏在牧田沙罗面前,努力让自己的话变得更加流畅一些。

    “后来,我们查到了牧田麻世师兄经常去的那家酒肆,据说是有一个穿着黑衣,脸色苍白的武士追上了想要离开的牧田麻世师兄,然后他们在不远处的白桦林比剑,然后就……”

    “黑衣武士,能够让麻世连反应都来不及的人,恐怕也只有最近声名鹊起的那一位,邪武士!。”

    牧田沙罗理闭上了眼睛,虽然他是大名鼎鼎的魔弓剑豪,看似高高在上,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对于市井间流传的消息还是有所了解的。

    “听说他一直在进行落野狩,不断地猎杀着有一定实力的武士,就连隐藏在市井中的妖怪,也有不少死在他的手中。”

    “没有想到,邪武士过去一直都是对没有背景的人动手,这次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我沙海智心流派,连我的儿子也敢杀。”

    牧田沙罗理的姿态很平静,但他话语中的冰冷与杀机,足以冻结整个道场。

    原本还在另外一边训练的学员,这时候也都老实不说话,分成几行,恭恭敬敬地在地上跪坐着。

    落野狩,是针对落难武士的狩猎,确切一点说,是针对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野武士的狩猎。

    很多从流派出来,想要磨炼剑术的剑士,偶尔也会选择以这种方式提升自己。

    剑客之间的比斗,往往很快就分出了生死,这些也怪不了别人,但那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

    如大名之子,剑豪之子,以及其他的背景深厚之人,如果他们死于类似的比斗,就必然会有人因此寻仇,和那些流浪的野武士的待遇当然是截然不同。

    就算是一心想要提升自己的战斗狂人,也很少有毫无顾忌地,惹上这样背景深厚的人,从先前邪武士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也一直在避免自己陷入这样的麻烦。

    现在却突然对牧田麻世下手,牧田沙罗理在感觉到愤怒痛心的同时,也察觉到这事情并不简单。

    “无论如何,我都要为麻世出手一次,去通知流派的所有人,给我搜集邪武士的踪迹,我要亲自与他比剑!”

    沉思半晌后,牧田沙罗理还是如此吩咐流派众人,他们响应之后,就快速离开了这里。

    “城主府那边是否要通知一下?”

    说话的是沙海智心流的大师兄那须晃代,也是早已经得到了免许皆传凭证的剑客,距离剑豪的实力,也只差一些岁月的累积,是有望接手流派之人。

    那须晃代的意见,就算是牧田沙罗理,也无法轻易地置之不理。

    “不,现在还不能通知他们!否则以横山城主的性格,在知道了邪武士的实力之后,说不定会先准备招揽邪武士,想要保下他。”

    短暂思考后,牧田沙罗理就断然拒绝了这个建议。

    而那须晃代在听到牧田沙罗理的话后,轻轻点头,对此表示认可。

    那位横山城主,相比于原本的城府深沉的岩渊城主,要贪婪太多,而且也是个非常暴躁,喜怒无常的人。

    就算是归降于他的人,也有不少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惹恼了他,结果被夷灭全族。

    如非必要的情况下,没有人想要和他打交道。

    沙海智心流也不例外。

    ……

    此刻的城主府中,横山久野正在招待从远方过来的一位贵客。

    “御子大人,请用!”

    往日里蛮横霸道的横山久野满脸微笑,几乎是带着点讨好的样子,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位用白布蒙住眼睛的少女。

    一个个的仆人迅速地端上一个个盘子,盘子之中,是各种各样的生鱼肉,还有一个盘子特意装着一盘青翠欲滴的绿叶,被放在了少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