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梁永成献策
答应净智去救人，说着容易可办起来就难了。梁白已年过半百，梁永成一直戴着镣铐窝在囚车里体力尚未恢复。回纥人，铁勒诸部的一支，游牧且骁勇善战，即使小沙弥遇到的是一些散兵游勇，但仅凭一老、一小和两个书生，就算是有解魁，他也不能以一敌众，想救人还得从长计议。
“小师傅，虏你们的回纥人和关押住持的地方，有些什么特征，你还记得多少？”
“住持是接到瓜州刺史的邀请去讲经的，原是安排了马车接送，可住持说出家人弘扬佛法渡人向善是自然，车马接的是佛法，万不可过于骄纵自己，脚下有根离佛法才近。卯时我们便出发了，住持年迈但腿脚还利落到瓜州怎么也得两日，哪想到第一日就遇到了匪人。我记得这些人骑着马，包着黑色的头巾，带头儿那人的马是白色灰斑点，个子不怎么高还很瘦弱，但是其他七八个壮汉却很恭敬。他们本是要劫财的，可看到我们三个是僧人后就要要了我们的命，还是带头的人说把我们先抓回去，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那时再杀也不迟。我和住持、师傅才没死。”
“关押你们的地方，还有多少人？”
“抓了我们以后，就把我们的眼睛蒙上了，是怕我们记得去时的路。大概走了有一个时辰才到他们的藏身处。匪人把我们关进柴房，我们起先很怕，见好久都不进来人，我就偷偷蹭掉蒙着眼睛的布，透过门板，我看着那地方像是废弃的驿站，院子中有两个马厩和一口老井，绑我们的和驿站里的人加起来有十五六人。”
“领头的是个什么人，知道吗？”
“我听见这些人管那个头儿叫御清。那里他说的算，这些人几次想杀了我们，都是这个御清给压下去的。”
“御清？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杀你们吗？”
“并不知，不过这个御清曾问过住持石窟寺的事，住持给他讲过些。这些匪人为了避免我们逃跑只给水喝，御清问过住持问题后，我们一日也能有一个馍充饥了。”
小沙弥除了还能记得去匪窝的路，也再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可以提供给我们。梁永成听完小沙弥的话后倒是有些自己的见解，他让梁白先把小沙弥安顿好，便与我和解魁说出自己的想法。
“御清不一定是要杀人的。”
“你这话的根据是什么呢？”
“回纥人大多是伊斯兰教徒，他们认为和尚是妖人是对佛教的不认可，这也就是他们为何要绑了这三个和尚而后杀之的原因，但是这个叫御清的匪首从住持那了解到石窟寺后不但没杀了这三个和尚，反而给吃的给水，别人要杀的时候，他还拦着，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解魁恰如其分的接上了梁永成的话茬，一问一答间像极了德云社的相声演员，有那么一瞬间我竟想鼓掌。
梁永成没想到自己还真有一个死心塌地的拥趸在极为恰当的时机托了自己一把，他看着解魁继续演绎着自己的推测，“说明御清在主持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觉得住持对自己有用处呗。”
“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和尚，御清不想杀？”
“御清不想杀，但是剩下的人却是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如果御清想留着这两个和尚咱们又能说服他放人，这样远比短兵相接来的胜算高。”
“齐楚大人分析的没错。”
梁永成突然的活泼闹得我真不知如何回应了，只能向解魁求助。我尴尬的望向解魁，从他迟缓的回应中我知道他什么信号都没收到，脱口而出的“出发”既让我摸不着头脑，也让梁永成不知所措。有的时候这样突兀的转折未尝不是缓解尴尬的良策。
“唉，你这木头知道上哪去嘛，就出发。”梁永成追在解魁身后硬要补充一些自己的观点。
解魁用“驿站”两个字就全然概括了行动的下一步。
马简诚和使团其他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也是我心中的一大担忧，好在他们补给充足，只要不遇上逮人和恶劣的沙尘天气日子要比我们好过很多。我心里盘算着如果驿站这一关能过再弄些给养朝着预先定好的路线走，和使团会合应该不是问题。
梁白照顾着净智，我、解魁和梁永成在前方带路，查旺堆的棺材我们挖了沙坑先掩埋上，救完人找到给养后再回来拖走，若在这期间有了沙暴，只能算查旺堆生前作恶太多死无全尸了。
“齐楚，你打算怎么和御清谈？”
“阵前不斩来使，咱们也没有兵，只能赌一把，以礼待之了。”
“你是说洗干净脖子，走到驿站，任凭这些匪人发落？赌上一把？”
“你有法子？”
“你想去飞蛾扑火，我可不想，法子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一同去？”
“没水得渴死，去了被砍死，怎么都是一死，你若有法子就说，别在这儿左右试探的。我只剩下走路的力气了。”
“御清是个突破口，如果你敢与我去见他，兴许咱们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说说看。”
“说！”解魁这时成了我的助力，也十分想知道梁永成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剃个秃头怎么样？”
“我说梁永成你怎么又扯到剃头上了。剃头能救人啊？”
“我看你就是爱惜自己的羽毛，想救人就得剃头。”
“你说，我倒要听听剃头怎么就能救人了。”
“河西一带对石窟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御清是回纥人信仰应该不是佛法，但从他向住持询问石窟寺的事来看，他对佛法心向往之，你我二人扮成梵云寺的和尚，夜里潜进驿站找到御清就说住持讲经后要去石窟寺为刺史捐资筹建的佛窟办事，请御清放了住持。”
“你这么做，匪首御清就能听你的？”
“只能赌上一把，御清能善待住持和净智的师傅，说明他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不想杀人，但是碍于队伍里其他人的看法，不能独断放人而已。”
“凭什么信你？”
“弑杀会下无间地狱！御清懂佛法。你信的不是我，信的是佛法。”
“小师傅，虏你们的回纥人和关押住持的地方，有些什么特征，你还记得多少？”
“住持是接到瓜州刺史的邀请去讲经的，原是安排了马车接送，可住持说出家人弘扬佛法渡人向善是自然，车马接的是佛法，万不可过于骄纵自己，脚下有根离佛法才近。卯时我们便出发了，住持年迈但腿脚还利落到瓜州怎么也得两日，哪想到第一日就遇到了匪人。我记得这些人骑着马，包着黑色的头巾，带头儿那人的马是白色灰斑点，个子不怎么高还很瘦弱，但是其他七八个壮汉却很恭敬。他们本是要劫财的，可看到我们三个是僧人后就要要了我们的命，还是带头的人说把我们先抓回去，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那时再杀也不迟。我和住持、师傅才没死。”
“关押你们的地方，还有多少人？”
“抓了我们以后，就把我们的眼睛蒙上了，是怕我们记得去时的路。大概走了有一个时辰才到他们的藏身处。匪人把我们关进柴房，我们起先很怕，见好久都不进来人，我就偷偷蹭掉蒙着眼睛的布，透过门板，我看着那地方像是废弃的驿站，院子中有两个马厩和一口老井，绑我们的和驿站里的人加起来有十五六人。”
“领头的是个什么人，知道吗？”
“我听见这些人管那个头儿叫御清。那里他说的算，这些人几次想杀了我们，都是这个御清给压下去的。”
“御清？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杀你们吗？”
“并不知，不过这个御清曾问过住持石窟寺的事，住持给他讲过些。这些匪人为了避免我们逃跑只给水喝，御清问过住持问题后，我们一日也能有一个馍充饥了。”
小沙弥除了还能记得去匪窝的路，也再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可以提供给我们。梁永成听完小沙弥的话后倒是有些自己的见解，他让梁白先把小沙弥安顿好，便与我和解魁说出自己的想法。
“御清不一定是要杀人的。”
“你这话的根据是什么呢？”
“回纥人大多是伊斯兰教徒，他们认为和尚是妖人是对佛教的不认可，这也就是他们为何要绑了这三个和尚而后杀之的原因，但是这个叫御清的匪首从住持那了解到石窟寺后不但没杀了这三个和尚，反而给吃的给水，别人要杀的时候，他还拦着，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解魁恰如其分的接上了梁永成的话茬，一问一答间像极了德云社的相声演员，有那么一瞬间我竟想鼓掌。
梁永成没想到自己还真有一个死心塌地的拥趸在极为恰当的时机托了自己一把，他看着解魁继续演绎着自己的推测，“说明御清在主持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觉得住持对自己有用处呗。”
“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和尚，御清不想杀？”
“御清不想杀，但是剩下的人却是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如果御清想留着这两个和尚咱们又能说服他放人，这样远比短兵相接来的胜算高。”
“齐楚大人分析的没错。”
梁永成突然的活泼闹得我真不知如何回应了，只能向解魁求助。我尴尬的望向解魁，从他迟缓的回应中我知道他什么信号都没收到，脱口而出的“出发”既让我摸不着头脑，也让梁永成不知所措。有的时候这样突兀的转折未尝不是缓解尴尬的良策。
“唉，你这木头知道上哪去嘛，就出发。”梁永成追在解魁身后硬要补充一些自己的观点。
解魁用“驿站”两个字就全然概括了行动的下一步。
马简诚和使团其他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也是我心中的一大担忧，好在他们补给充足，只要不遇上逮人和恶劣的沙尘天气日子要比我们好过很多。我心里盘算着如果驿站这一关能过再弄些给养朝着预先定好的路线走，和使团会合应该不是问题。
梁白照顾着净智，我、解魁和梁永成在前方带路，查旺堆的棺材我们挖了沙坑先掩埋上，救完人找到给养后再回来拖走，若在这期间有了沙暴，只能算查旺堆生前作恶太多死无全尸了。
“齐楚，你打算怎么和御清谈？”
“阵前不斩来使，咱们也没有兵，只能赌一把，以礼待之了。”
“你是说洗干净脖子，走到驿站，任凭这些匪人发落？赌上一把？”
“你有法子？”
“你想去飞蛾扑火，我可不想，法子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一同去？”
“没水得渴死，去了被砍死，怎么都是一死，你若有法子就说，别在这儿左右试探的。我只剩下走路的力气了。”
“御清是个突破口，如果你敢与我去见他，兴许咱们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说说看。”
“说！”解魁这时成了我的助力，也十分想知道梁永成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剃个秃头怎么样？”
“我说梁永成你怎么又扯到剃头上了。剃头能救人啊？”
“我看你就是爱惜自己的羽毛，想救人就得剃头。”
“你说，我倒要听听剃头怎么就能救人了。”
“河西一带对石窟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御清是回纥人信仰应该不是佛法，但从他向住持询问石窟寺的事来看，他对佛法心向往之，你我二人扮成梵云寺的和尚，夜里潜进驿站找到御清就说住持讲经后要去石窟寺为刺史捐资筹建的佛窟办事，请御清放了住持。”
“你这么做，匪首御清就能听你的？”
“只能赌上一把，御清能善待住持和净智的师傅，说明他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不想杀人，但是碍于队伍里其他人的看法，不能独断放人而已。”
“凭什么信你？”
“弑杀会下无间地狱！御清懂佛法。你信的不是我，信的是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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