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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行尸走肉

    精神病鉴定中心

    墨蓝给吴羽带来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吴羽呆呆地看着墨蓝,突然笑起来说:“墨蓝!”又突然哭起来说:“墨蓝死啦!,已经死啦。”由于舌头被咬烂了一部分,说的就含糊不清。墨蓝不停地流泪。她上前抱着吴羽说:

    “我是墨蓝,我没有死,你很爱我,怎么会让我死哪?”

    吴羽笑了,墨蓝没有死,她爱墨蓝,这让她很开心。墨蓝陪着她,给她梳头,编发辫。给她涂柔肤水,不停地涂。她穿着病号服,面色苍白,只有那深深地酒窝甜蜜蜜的展现着昔日的风采。

    玩着玩着,吴羽突然右手托着自己的乳房喊疼,墨蓝用手顺着吴羽喊疼得位置摸去,一串的大小肿块。墨蓝把她拉回房间,让她躺在床上,用热毛巾给她热敷。吴羽不疼了,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想睡。墨蓝像哄孩子一样侧身靠在吴羽的身边,吴羽枕着墨蓝的胳膊,昏昏欲睡,墨蓝换了一下热水,继续热敷。突然吴羽说:

    “墨蓝,谢谢你!”

    墨蓝低头一看吴羽的表情是那么的正常,虽然咬字不清,但语气是那么的正常。墨蓝忍不住把吴羽抱在怀里又哭了。吴羽在她的怀中安然地睡着了。

    医生说吴羽很可怜,乳腺增生,还有严重的宫颈糜烂。说她经常喊疼,宫寒的厉害。墨蓝正在门外和医生聊着吴羽的病情,就听到吴羽在喊救命,医生说估计是经期到了,她痛经会痛到打杜冷丁。

    墨蓝回到病房,拿出自己常用的暖宝宝就给吴羽捂到了子宫的位置。墨蓝想起在她年轻痛经的时候,吴羽喂她红糖水,给她揉肚子,泪水就又淌了下来。吴羽双手压着小腹疼的弯腰缩在床上,墨蓝跪在床上帮她暖腹。护士进来了,手里拿着抽满药水的注射器,护士说:

    “打一针吧,不然难熬了。”

    一天陪下来,墨蓝看到吴羽的攻击性已经没有了,但身上的疾病需要尽快治疗。在墨蓝的怀抱里,吴羽居然哭了,她说:“墨蓝,对不起!”

    墨蓝不知这是吴羽恢复正常,还是吴羽又进入了她俩之间的少女时代。墨蓝抱着她,她对墨蓝说疼,墨蓝问她哪里疼?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拉着墨蓝的手塞进被子里,把墨蓝的手摆在下腹部最下方对墨蓝哭着说:

    “宫颈烂了!不是人了。”

    墨蓝的心都碎了,她一边用温暖的手心按在吴羽说疼的宫颈位置轻揉,一边伏在吴羽耳边告诉她:

    “不怕,女人都有可能得宫颈糜烂,可以治好的,已经跟医生说了,明天全面检查,都能治好的。”

    听着墨蓝的声音,感受着墨蓝给她带来的温暖,吴羽再一次安然入睡了。

    回山庄的路上,墨蓝要求每天来陪吴羽半天,彭传宗坚决反对!每次看顾一天吴羽,墨蓝就仿佛大病一场。哭是最消耗能量的。

    果然,第二天墨蓝又浑身疼的起不来了。

    墨蓝的行为照看吴羽一天,墨蓝的思维停留在吴羽的身上又一天,墨蓝看着天花板睡不着,两只眼睛肿的成了泡泡眼。彭传宗给她约法三章:1、再去陪吴羽不许哭。2、再去和冷宇轩一起去,不能再累成这样。3、不能陷姐妹情感里拔不出来。否则不许再去。墨蓝答应1、3条,绝不答应第2条,彭传宗不得不让步。

    “传宗,你知道吗?曾经当吴羽荒淫无度时,我总是骂她,你就浪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妇科病缠身,过行尸走肉的日子。虽然我不信邪,但是看看她现在这样还是难过的。”

    “别难过,她不改变,这就是必然的。”

    女人,每个女人有每个女人的活法,每个女人都有每个女人的精彩,每个女人都有每个女人的邪恶!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墨蓝才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出卧室,她先来到书房,伸手去拿书。

    “要命了,起来头不梳、脸不洗、东西不吃就去拿书。”彭传宗呵斥着。

    “我要书里的照片。”

    门铃响了,冷宇轩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蓝老,墨蓝知道要商讨吴羽的事情了。

    墨蓝洗漱完毕到客厅坐到茶席里接过彭传宗递过来的藕粉喝起来,她看到了她和吴羽二人的影集。冷宇轩看着这些合照,从幼稚园到38岁再加上平时二人的一些抓拍,六十多张。蓝老的手里拿着墨蓝刚刚取出的书里两张照片。

    一张是吴羽穿着宝石蓝的金丝绒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半球形蓝紫色和香黄色相间的铃兰花束,细高细高地站在黑色的背景前,染了一头金色的短发,妆画的很细致,白静静的鹅蛋脸上两腮横抹着戴安娜粉色的腮红,她的头转向左边,一脸的忧伤。吴羽演绎着戴安娜王妃生前最落寞的时刻。

    另一张是墨蓝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发辫有序的盘起,一层一层的发辫,最外的一层是墨蓝的真发,里面的层层叠起就是假发了。墨蓝演绎的茜茜公主站在遮挡着白色蕾丝纱帘的窗前,茜茜交叉着双手站在那里向窗外望去,满脸写着迷茫。

    女人都有可能陷进自己给自己精心设计的漩涡里。女人的命运其实是自己的人格特质书写的,如此而已!

    “我终于明白墨蓝和吴羽恩恩怨怨的情深义重了,从三岁开始的友情啊,近四十年的风风雨雨、断断续续,我要慎重处理吴羽的事情,不然真会伤了墨蓝的心。”冷宇轩若有所思的言语让墨蓝很感动。接过冷宇轩的话,蓝老手里拿着两张照片说:

    “两个三观绝对违和的女孩子,却可以分分合合地维系情感这么多年,想不透啊。”

    “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就仿佛亲姐妹一样,老大和老二总是各种相反,但总是彼此维护。总是彼此争夺,又总是彼此谦让。总是彼此侵犯,又总是彼此迎合。这就是姐妹!”墨蓝信手拈来的关系与序位,让大家不得不折服。

    “这就难办了,姑娘啊,说说你的想法,你希望我们怎么对待她?”蓝老把两张照片递给了冷宇轩,然后对墨蓝和蔼地问道。

    “给她最起码的尊重,我知道她冒犯了爸爸,冒犯了哥哥,也冒犯过我,有的她是故意,有的她是无意,不管她故意还是无意,都是她的人格使然。爸爸、哥哥,我替吴羽受罚,怎么罚都行,只求你们放过她。她是唯一一个从小到大真心爱我的姐姐,尽管她的想法我无法接受,但是她用心的陪伴我度过了父母离异、姥姥离世那段最昏暗的日子。”说着,墨蓝走出茶席,直直地跪在了爸爸和哥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