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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苏梓

    陈安之不置可否,视线在那妇人身上游走片刻便移开,目光移向周围之人。

    身为符师,自然精通望气之法,就如炼药,肯定熟知药理,炼器师一般都会兼修肉身道一样。

    毕竟画符的第一步,就是先观气,气随心走,凝于笔尖,收发自如,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只要不是故意遮蔽修为,逃不过一位符师的望气之法。

    将场中修士大概查看了一番,总共二百多号人,队伍最左侧的是他大多认识的墨河修士,大概六七十人,右侧为栖霞山修士,与他们算得上邻居,亦是差不多人数,那伙来自淮国各地的散修人数最多,一百余人。

    或许是因为泼墨山和栖霞山距离此地较近的缘故,来的人占了大半,其中修为最低的是一位炼气一层修士,不过其旁边站着一位炼气后期修为的老者,然后才是几个炼气二层的散修,看样子也是同家中长辈,或是好友结伴而行。

    像他这样炼气三层修为的,也有二三十位,多数还是以罗尘这类炼气中期散修最多,占了一半以上,二十余位炼气后期高手,还有三四十位以障眼法法,遮蔽了修为的道友,无疑也是炼气后期修为。

    至于筑基期的散修,八成是有,不过应该不多,主要还是因为淮国皇室定有规矩,非淮国之人,筑基期以上,禁止入内,这也是那名外乡雇主,花钱找打手的原因。

    淮国本土的筑基散修,多数选择远走他乡,金盆洗手,不干这种活了,在一些宗门内挂个供奉,领取一笔不菲的俸禄,安心追求长生大道。

    此时的众人,脸上略带兴奋之色,正窃窃私语。

    罗尘眼睛放光,将散修中的女修打量了个遍,此刻正与丁仓讨论着各位仙子的容貌身段,“六娘旁边那女子,要么极丑,要么极美,不然就是此次行程的幕后主使!”

    陈安之回过头来,也仔细打量了下那名蒙面素衣女子。

    这种占着理的‘拜山’行为,完全不需要遮挡面容,大家巴不得扬名立万,为自己挣些江湖名声,干这事还遮遮掩掩的,只有山上见不得人专干黑活的‘蒙面客。’常年不露真容,出了名的难缠鬼,同境界下,一般宗门弟子都不是其对手。

    那蒙面女子身上气息云遮雾绕,完全看不透修为,应该是修习了某种遮蔽修为的功法,或是用上了类似敛息符的障眼法,不管哪种,都证明其实力背景不俗。

    如果真如罗尘猜测,是那名宗门主雇,别惹就是了,不然一言不合,就是叫上几百人弄你,就算金丹修士来了,也得掉层皮,他可惹得起!

    丁仓看了眼望着那丰腴妇人那边怔怔出神的陈安之,打趣道,“安之破四境之后,再遇到修行上的困难,就可以去碧春楼喝壶花酒了。”

    陈安之回过神来,脸上浮现一抹愕然,但很快就明白了,也懒得解释,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罗尘一拐子打在陈安之肩上,“只敢看,不敢上手,杂滴,还怕她们吃了你?”

    陈安之没敢说话,两世为人,还是处男呢,每次酒桌喝酒,聊起这个话题,他都只能笑笑。

    而且,一下整个这么大的,把握不住啊!

    就连一向沉闷的岳山也来了兴致,“放心,碧春楼的炉鼎娘不吃人,只吃钱,五颗灵石就能喝上一壶花酒,能喝多久,全看自个本事,而且还有个规矩,模样俊俏的男子,人生第一壶酒,白送!。”

    至于模样差的,只能送你四个字,概不赊账!

    陈安之的模样不算差,身材修长,衣品也凑合,青衫长袍,额前几缕凌乱发丝,每每照镜子,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仙剑的世界,不然自个怎么这么像仙一版的胡歌?

    丁仓取笑道,“以安之这张脸,大胆的让她们再多送一壶,如果不成,就报我丁仓的名号。”

    罗尘拆台道,“别报,这货估计在碧春楼欠了不少灵石,当心留你在碧春楼卖屁股还债。”

    “去你娘的,老子就不是那种人!”

    二人插科打诨,完全看不出丝毫紧张之感,明显是各种各种黑白活做得多了。

    还未等陈安之反驳几句,岳山便以眼神示意,坊市的许老让他去往一旁的符师集结之处。

    陈安之点头应了声,随即朝一旁赶去。

    这处单独的聚集地,大概有二十余人,扎堆的全是符师,其中有几人来自泼墨山,但大多与陈安之只是有个照面,并不相熟,毕竟是做生意的同行,算得上半个仇家。

    只有一位来自泼墨山浮玉峰的小姑娘,因为离陈安之洞府比较近的原因,两人比较熟悉。

    小姑娘名为苏梓,十五六岁的年龄,一身浅绿色长裙,扎着两个羊角辫,脸庞粉嫩红润,美双眸晶莹如水,清澈而又灵动,十分惹人怜爱。

    陈安之笑着远远与其打了个招呼,“小梳子,你怎么也来了。”

    少女转过头来,看了眼来人,嘟着嘴,叉腰气鼓鼓的说道,“陈安之,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小名,不许叫我小名,再叫,你路过浮玉山,我可放大黄咬你。”

    陈安之也是哭笑不得,这丫头,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一幅淑女样,但两人混熟以后,就皮得不行,一开始还叫他陈大哥,后来干脆直呼其名了,让他颇为无奈,环顾四周后,笑问道,“墨符师呢,怎么没看到。”

    少女叹了口气,“师傅他前段时间出门挣钱伤着了,现在正闭关养伤呢。”

    “那你敢一个人下山?”

    “我偷摸溜下山跟许坊主前辈一起来的,师傅他不知道。”

    少女想了想,随即又道,“陈安之,你可别学墨河镇上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传到了我师傅耳朵里,又得关我禁闭。”

    陈安之没说话。

    见陈安之没答应,少女双手抱于胸前,一幅蛮横的娇憨模样,威胁道,“你要是敢向我师傅告状,你那张符箓的事,我师傅可都给我说了,到时候给你满大街贴告示,泼墨山上每座山头,每座洞府都贴上,贴个一万张,让你在泼墨山讨不到媳妇!”

    陈安之顿感脑瓜子痛,这点破事,怎么就在泼墨山传开了呢,走到近前,一板栗敲在少女头,没好气道,“我找不到媳妇,回头就嘎了你家大黄的小兄弟,让它给我做伴。”

    “你敢。”少女吃痛,摸了摸脑袋,立即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咬人模样,朝陈安之袭来,被高出一个头的陈安之伸手抵住额头,单手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