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抵达粱匮
透过窗户，高腊吉看到了一马平川，高楼大厦此起彼伏。
“过了姑许，就是粱匮了。”，后面两位中年男人讨论着。
高腊吉动了动身，“我也是粱匮的”，旁边的眼镜男突然来了一句。
“哦，我不下车，我就是坐久了动动身。”，高腊吉回答着。
火车在五分钟后抵达了粱匮，旁边的眼镜男够不着自己的行李，高腊吉主动帮忙把他的箱子拿了下来，“也不说一声谢谢。”，高腊吉一边拿起自己的行李，一边嘀咕着。
高腊吉跟着人流往前走，穿过扶梯，走过一段过道，就把高腊吉给迷住了。
“这往哪里走？”，高腊吉看着指示牌迷糊了起来。
“往前走。”，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旁边的眼镜男。
高腊吉跟着眼镜男出了火车站，来到了一个公交停车场。
“抽烟吗？”，眼镜男递给了高腊吉一支烟。
“我不抽。”，高腊吉推辞着。
“出来打工？”
“嗯。”
“有地头吗？”，眼镜男问着。
“什么意思？”，高腊吉问道。
“我的意思，你有目的地没有，或者这边你有熟人没有。”，眼镜男无语的问着。
“没有。”，高腊吉爽快的摇摇头。
“你这啥也没有，也敢过来，我看你光长身子，不长脑子。傻大个，要不你跟着我。”，眼镜男看了看高腊吉。
高腊吉看着眼镜男一脸猥琐的样子，心里有点发麻。
“你怕什么？别好心当成驴肝肺。”，眼镜男也不搭理高腊吉，扔掉烟头，拎着行李就往前走。高腊吉跟在后面，心里盘算着，只要自己不露财，这眼镜男拿自己就没办法，就这眼镜男瘦不拉稀的样子，自己一巴掌就能把他呼在墙上。
“我们坐65路车，准备好两块钱。”，眼镜男看着高腊吉跟了上来，说了一句。
“我们到哪里下车？”，高腊吉指着车牌问。
“新潮村。”
“新潮村”，高腊吉数了数车牌一共十七站。
65路车来了，眼镜男带着高腊吉上了车，高腊吉投了两个硬币，眼镜男拿出一张卡来，“滴”的一下就好了。
“你这是啥卡？”，高腊吉问眼镜男。
“公交卡，充上钱，你什么公交车都可以乘。”，公交车上眼镜男好像不太愿意和高腊吉讲话。
高腊吉忘着车外一路上的高楼大厦，道路上车水马龙的。
“这就是大城市的繁华。”，高腊吉觉得来这里没有错。
汽车一路行驶，高腊吉一路数着。65路公交车在一个高架桥下转了个弯，眼镜男告诉高腊吉：“这就是新潮了，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高腊吉激动的看着窗外的小高楼，幻想着住在高楼里的情景。
“这次是菜场和二区，那边是一区，一区里面有条商业街，里面有很多人，我们下一站下车。”，眼镜男拍了拍高腊吉，高腊吉看着外面满大街都是人，好奇的问道：“这里是市中心吗？”。
眼镜男不想回答，车上的人笑了起来。
过了菜场，眼镜男起来拿好行李在车门口等着，高腊吉也急忙拿好行李，这一站很短，短的高腊吉拿好行李就到了。
下了车，就看到一个小区，牌子上写着“新潮二区”。
“这里咋又是二区呢？”，高腊吉拉住眼镜男。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眼镜男有点急了。
高腊吉真想一巴掌拍死眼镜男。
眼镜男带着高腊吉走进了小区门口，眼镜男指了指眼前的一片私房说道：“马上就要到了。”
高腊吉跟在眼镜男后面，两边的门面店吸引着高腊吉，这里什么都有，最多的就是买吃的，天南地北的，什么都有，看的高腊吉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高腊吉跟着眼镜男走到街中间，在一个挂着“大魏王巷”的口子里走了进入，到了第三家门口，眼镜男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打开灯。
“进来吧。”，眼镜男把高腊吉迎进了屋。
高腊吉进屋一看，二十来平方的房间里，放着两张床，没有任何像样的家具，角落里放着烧饭的家伙什，一张小圆桌加几张凳子就是这个家的全部。
“你就住这儿？”，高腊吉有点失望。
“看不起是吧，刚才外面的人都和我一样，只能住在这里。你想住好的，外面有的是。”，眼镜男很气愤，放下行李，点上烟，气呼呼的坐在一张床上。
“我错了。”，高腊吉急忙认错。
“要不是我表弟年后才来，我才不愿意带着你这个傻子过来呢？”，眼镜男接了根烟。
“我叫吕文涛，你叫什么名字？”，眼镜男问道。
“高腊吉”，高腊吉说道。
“什么？搞垃圾。”，眼镜男哈哈大笑。
“你笑啥？高大的高，腊月的腊，大吉大利的吉，高腊吉。”，高腊吉一本正经的说道。
眼镜男还在那里哈哈大笑，“谁给你取得名字。”
“我是腊月十八出生，家里人希望我大吉大利发大财，所以取了这个名字。”，高腊吉解释说。
“你多大了？”，眼镜男继续问。
“十八岁了。”，高腊吉回答道。
“我叫你小高，你可以叫我吕哥或者小吕都可以，那张床原来准备给我表弟的，先给你用吧。天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回来洗洗澡，跟你说说。”，眼镜男踩灭了烟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高腊吉把凉席和被子放在那张空床上。
“这衣服放哪里？”，高腊吉问。
“你先放在自己箱子里，回头需要换洗的衣服想我一样买这个便携式的小架子。”，吕文涛指着门口绿色布料的小架子。
“你没有枕头吗？”，吕文涛看了看高腊吉的床铺。
“忘了带了。”，高腊吉取出来自己的几件衣服准备当枕头。
“你先用这个吧。”，吕文涛扔过来一个小花枕头。
“走，带你出去吃饭。”，吕文涛说着话把高腊吉带到了来的那条街上，找了个铺子坐了下来。
“两份炒面。”，吕文涛对老板说道。
两份炒面，没有半碗汤。两个人大口吃着。
吃完饭一抹嘴，吕文涛起来付钱，高腊吉抢在他前面付了钱。
“回去拿衣服洗澡，晚了怕没有位置。”，吕文涛又领着高腊吉回到了家，吕文涛拿出自己的换洗衣服放在一个塑料篓子里，高腊吉也不客气的把自己的换洗衣服放在了那个篓子里。
吕文涛推开后门，高腊吉就看到很多人在排队，门口还放着一排洗衣机。
“这里是淋浴房，便宜。”，吕文涛给高腊吉解释，轮到他们的时候，吕文涛拿出两张纸票给了老板。
吕文涛教高腊吉怎么调节水温，又给了高腊吉一小瓶洗发水。“你多久没洗头了，头上都出油了。”
高腊吉在淋浴房里欢快的洗着，从头到脚。“这大城市里就是好，这热水哗啦哗啦的，就没有断过。”，高腊吉好奇的看着淋浴房里的水蓬头。
擦干身体，换好衣服，高腊吉出了淋浴房，吕文涛在外面等着了。
“把脏衣服扔进去。”，吕文涛指着一台洗衣机。高腊吉把自己的脏衣服放在洗衣机里，吕文涛倒了点洗衣粉，投了两个硬币，洗衣机自动开始运转起来。
“在这里什么都要花钱。”，吕文涛边说边开门拉着高腊吉回家。
七月的晚上，房间里相当闷热，加上外面淋浴房里出来的热气，吕文涛的小电风扇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算了，还是开空调吧。”，吕文涛起来关上电扇，拿出一个遥控器，打开空调。
“这是啥玩意，吹着挺舒服的。”，高腊吉问。
“这是空调，用着舒服，但耗电。”，吕文涛说着。
“明天上午带你去见古哥他们，给你弄个工作。”
“这古哥是谁啊？”，高腊吉坐起来问。
“古哥是这里的老大，他下面还有健哥和文哥，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刚来，话不要多，跟着我就行了。后面你熟悉了，搬出来也好，怎么也好跟我就没有关系了。”，吕文涛又起来抽烟了。
“这里都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嘛？”，高腊吉问着。
“这里一块很多人都叫新潮，但新潮分好几个地方，明天一个一个带你去。前面就是粱匮市的工业园了，里面都是外国人开的厂子，像我们这样出来打工的很多人都住在这附近。我们就是这个城市最低层的人，这里的原居民也是这个城市里下等人，住在这市里的人才是这个城市里最有钱的人，每个城市都是有三六九等的，你以后进了厂子，厂子里也有三六九等，你要想在这里待下去，就要认命。”，吕文涛给高腊吉上了第一课。
“古哥、健哥、文哥、工业园，厂子。”，高腊吉反复着念叨着这几个词。
“对了，明天上午去买几包好烟。”，说完，吕文涛扔掉烟头就睡了。
不知道是空调房间里舒服，还是火车上没有睡好，高腊吉睡的很香，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
“过了姑许，就是粱匮了。”，后面两位中年男人讨论着。
高腊吉动了动身，“我也是粱匮的”，旁边的眼镜男突然来了一句。
“哦，我不下车，我就是坐久了动动身。”，高腊吉回答着。
火车在五分钟后抵达了粱匮，旁边的眼镜男够不着自己的行李，高腊吉主动帮忙把他的箱子拿了下来，“也不说一声谢谢。”，高腊吉一边拿起自己的行李，一边嘀咕着。
高腊吉跟着人流往前走，穿过扶梯，走过一段过道，就把高腊吉给迷住了。
“这往哪里走？”，高腊吉看着指示牌迷糊了起来。
“往前走。”，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旁边的眼镜男。
高腊吉跟着眼镜男出了火车站，来到了一个公交停车场。
“抽烟吗？”，眼镜男递给了高腊吉一支烟。
“我不抽。”，高腊吉推辞着。
“出来打工？”
“嗯。”
“有地头吗？”，眼镜男问着。
“什么意思？”，高腊吉问道。
“我的意思，你有目的地没有，或者这边你有熟人没有。”，眼镜男无语的问着。
“没有。”，高腊吉爽快的摇摇头。
“你这啥也没有，也敢过来，我看你光长身子，不长脑子。傻大个，要不你跟着我。”，眼镜男看了看高腊吉。
高腊吉看着眼镜男一脸猥琐的样子，心里有点发麻。
“你怕什么？别好心当成驴肝肺。”，眼镜男也不搭理高腊吉，扔掉烟头，拎着行李就往前走。高腊吉跟在后面，心里盘算着，只要自己不露财，这眼镜男拿自己就没办法，就这眼镜男瘦不拉稀的样子，自己一巴掌就能把他呼在墙上。
“我们坐65路车，准备好两块钱。”，眼镜男看着高腊吉跟了上来，说了一句。
“我们到哪里下车？”，高腊吉指着车牌问。
“新潮村。”
“新潮村”，高腊吉数了数车牌一共十七站。
65路车来了，眼镜男带着高腊吉上了车，高腊吉投了两个硬币，眼镜男拿出一张卡来，“滴”的一下就好了。
“你这是啥卡？”，高腊吉问眼镜男。
“公交卡，充上钱，你什么公交车都可以乘。”，公交车上眼镜男好像不太愿意和高腊吉讲话。
高腊吉忘着车外一路上的高楼大厦，道路上车水马龙的。
“这就是大城市的繁华。”，高腊吉觉得来这里没有错。
汽车一路行驶，高腊吉一路数着。65路公交车在一个高架桥下转了个弯，眼镜男告诉高腊吉：“这就是新潮了，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高腊吉激动的看着窗外的小高楼，幻想着住在高楼里的情景。
“这次是菜场和二区，那边是一区，一区里面有条商业街，里面有很多人，我们下一站下车。”，眼镜男拍了拍高腊吉，高腊吉看着外面满大街都是人，好奇的问道：“这里是市中心吗？”。
眼镜男不想回答，车上的人笑了起来。
过了菜场，眼镜男起来拿好行李在车门口等着，高腊吉也急忙拿好行李，这一站很短，短的高腊吉拿好行李就到了。
下了车，就看到一个小区，牌子上写着“新潮二区”。
“这里咋又是二区呢？”，高腊吉拉住眼镜男。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眼镜男有点急了。
高腊吉真想一巴掌拍死眼镜男。
眼镜男带着高腊吉走进了小区门口，眼镜男指了指眼前的一片私房说道：“马上就要到了。”
高腊吉跟在眼镜男后面，两边的门面店吸引着高腊吉，这里什么都有，最多的就是买吃的，天南地北的，什么都有，看的高腊吉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高腊吉跟着眼镜男走到街中间，在一个挂着“大魏王巷”的口子里走了进入，到了第三家门口，眼镜男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打开灯。
“进来吧。”，眼镜男把高腊吉迎进了屋。
高腊吉进屋一看，二十来平方的房间里，放着两张床，没有任何像样的家具，角落里放着烧饭的家伙什，一张小圆桌加几张凳子就是这个家的全部。
“你就住这儿？”，高腊吉有点失望。
“看不起是吧，刚才外面的人都和我一样，只能住在这里。你想住好的，外面有的是。”，眼镜男很气愤，放下行李，点上烟，气呼呼的坐在一张床上。
“我错了。”，高腊吉急忙认错。
“要不是我表弟年后才来，我才不愿意带着你这个傻子过来呢？”，眼镜男接了根烟。
“我叫吕文涛，你叫什么名字？”，眼镜男问道。
“高腊吉”，高腊吉说道。
“什么？搞垃圾。”，眼镜男哈哈大笑。
“你笑啥？高大的高，腊月的腊，大吉大利的吉，高腊吉。”，高腊吉一本正经的说道。
眼镜男还在那里哈哈大笑，“谁给你取得名字。”
“我是腊月十八出生，家里人希望我大吉大利发大财，所以取了这个名字。”，高腊吉解释说。
“你多大了？”，眼镜男继续问。
“十八岁了。”，高腊吉回答道。
“我叫你小高，你可以叫我吕哥或者小吕都可以，那张床原来准备给我表弟的，先给你用吧。天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回来洗洗澡，跟你说说。”，眼镜男踩灭了烟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高腊吉把凉席和被子放在那张空床上。
“这衣服放哪里？”，高腊吉问。
“你先放在自己箱子里，回头需要换洗的衣服想我一样买这个便携式的小架子。”，吕文涛指着门口绿色布料的小架子。
“你没有枕头吗？”，吕文涛看了看高腊吉的床铺。
“忘了带了。”，高腊吉取出来自己的几件衣服准备当枕头。
“你先用这个吧。”，吕文涛扔过来一个小花枕头。
“走，带你出去吃饭。”，吕文涛说着话把高腊吉带到了来的那条街上，找了个铺子坐了下来。
“两份炒面。”，吕文涛对老板说道。
两份炒面，没有半碗汤。两个人大口吃着。
吃完饭一抹嘴，吕文涛起来付钱，高腊吉抢在他前面付了钱。
“回去拿衣服洗澡，晚了怕没有位置。”，吕文涛又领着高腊吉回到了家，吕文涛拿出自己的换洗衣服放在一个塑料篓子里，高腊吉也不客气的把自己的换洗衣服放在了那个篓子里。
吕文涛推开后门，高腊吉就看到很多人在排队，门口还放着一排洗衣机。
“这里是淋浴房，便宜。”，吕文涛给高腊吉解释，轮到他们的时候，吕文涛拿出两张纸票给了老板。
吕文涛教高腊吉怎么调节水温，又给了高腊吉一小瓶洗发水。“你多久没洗头了，头上都出油了。”
高腊吉在淋浴房里欢快的洗着，从头到脚。“这大城市里就是好，这热水哗啦哗啦的，就没有断过。”，高腊吉好奇的看着淋浴房里的水蓬头。
擦干身体，换好衣服，高腊吉出了淋浴房，吕文涛在外面等着了。
“把脏衣服扔进去。”，吕文涛指着一台洗衣机。高腊吉把自己的脏衣服放在洗衣机里，吕文涛倒了点洗衣粉，投了两个硬币，洗衣机自动开始运转起来。
“在这里什么都要花钱。”，吕文涛边说边开门拉着高腊吉回家。
七月的晚上，房间里相当闷热，加上外面淋浴房里出来的热气，吕文涛的小电风扇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算了，还是开空调吧。”，吕文涛起来关上电扇，拿出一个遥控器，打开空调。
“这是啥玩意，吹着挺舒服的。”，高腊吉问。
“这是空调，用着舒服，但耗电。”，吕文涛说着。
“明天上午带你去见古哥他们，给你弄个工作。”
“这古哥是谁啊？”，高腊吉坐起来问。
“古哥是这里的老大，他下面还有健哥和文哥，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刚来，话不要多，跟着我就行了。后面你熟悉了，搬出来也好，怎么也好跟我就没有关系了。”，吕文涛又起来抽烟了。
“这里都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嘛？”，高腊吉问着。
“这里一块很多人都叫新潮，但新潮分好几个地方，明天一个一个带你去。前面就是粱匮市的工业园了，里面都是外国人开的厂子，像我们这样出来打工的很多人都住在这附近。我们就是这个城市最低层的人，这里的原居民也是这个城市里下等人，住在这市里的人才是这个城市里最有钱的人，每个城市都是有三六九等的，你以后进了厂子，厂子里也有三六九等，你要想在这里待下去，就要认命。”，吕文涛给高腊吉上了第一课。
“古哥、健哥、文哥、工业园，厂子。”，高腊吉反复着念叨着这几个词。
“对了，明天上午去买几包好烟。”，说完，吕文涛扔掉烟头就睡了。
不知道是空调房间里舒服，还是火车上没有睡好，高腊吉睡的很香，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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