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龙
冰寒的锋刃在落九天的瞳中逐渐放大。
“啊……”
极度恐惧下，落九天想疯狂的大叫，可是他叫不出来，只是张大了嘴巴。
他已经能想象自己的头颅飞到空中，尸首分离。
三角眼舔了舔舌头，残忍的笑着，他很享受猎物临死前这种恐惧的表现。
“落小弟！”杜小慧惊呼，没想到自己甘愿牺牲也救不回这个少年郎。
村民们都不忍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十五六岁的少年，花一样灿烂的生命，前一天晚上还在酒宴上风光饮酒，此刻便要命丧于此。
喽啰们则兴奋的大笑，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他人生命在自己手中凋零更让他们开心了，哪怕是在伙伴的手中也一样，仿佛只有如此他们才能感受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也能掌握一些东西。
愤怒、恐惧冲击着落九天的大脑，还有深深的不甘。
“愺!”
“嗷……”
一声龙吟响彻天际！震动八方风云！
草原之上，蒙古包内，一闭目养神的将军，忽的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满脸战意的望向南方，低声说道：“有意思！”
乱军之中，一正在奋力厮杀的大汉，大刀横砍劈飞一众喽啰之后，捋着长髯停刀望向西北。
山谷之内，一仙风道骨正在煮茶品茗的先生，轻轻叹道：“天下变数，又多其一。”
黄巾军中，张角从病榻之上坐起，大喜道：“一定是找到了神城，快开坛！”
众人被这声龙吟震得纷纷捂住了耳朵，首当其冲的三角眼更是头昏目涨，向后退去。
落九天却毫无影响，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腹部跳动了一下，接着两下，三下……
然后活了过来，朝着手掌游去。
落九天心有所感，伸掌一握，绳索崩断。
一杆约两米多长，金光缠绕的长枪赫然在手。
金光璀璨夺目，直耀九天十地，山河江海皆失其色，日月星辰皆无其光。
众人还未从失聪中回过神，双眼又被刺得目盲。
长枪刚一现世，光华瞬间内敛，全部隐入枪中，露出了通体雪白的枪身。
抬手，出枪。
还未从龙吟声中清醒过来的三角眼便被一枪贯穿胸口，枪尖透体而出。
“你……你……”三角眼颤颤巍巍的指着落九天，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片刻轰然倒地。
落九天杵在原地，手止不住的抖动，自己仿佛和长枪融为一体，能感受到枪尖破开衣物，然后一层一层割开皮肉组织，再捅穿心脏，骨头也像白纸一样轻易刺穿，鲜血如慢放，先是从肌肉纹理里溢出，继而喷涌。
这就是杀人么？
“队率！”清醒过来的喽啰们立马朝落九天冲去，手中的兵刃纷纷往落九天身上招呼。
落九天呆立原地，眼看就要被砍中，身体却忽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不由自主的闪、转、腾、挪，如穿花蝴蝶般在众人之中闪来闪去，手中长枪更是快如闪电，每一次刺出必有一名喽啰倒下，顷刻间已经捅翻了六人。
“放下枪。”一名喽啰乘乱挟持住了杜小慧，长刀架在杜小慧雪白的脖子上，那诡异出现、锋芒毕露的雪白钢枪着实令他胆寒。
回应他的却是激射而来的枪头，那名喽啰未及反应便被长枪扎破了喉咙。
失去武器的落九天胸前一下便被割了两刀，鲜血染红长衫，他却不管不顾如没有痛觉一般徒手击碎了最后两人的喉咙。
十名黄巾贼全部被击杀，那股神秘力量也如潮水般退去，落九天终于支持不住，瘫坐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溅在脑门上的血水流了下来，流进眼睛，他的视界变成了一片红色。
茫然间，只见一红色的人影走了过来，半蹲着把他抱在怀里，不停抚摸着他的脑袋。
“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落九天才恢复过来，长枪就如他的肢体，那种破开皮肉的感触实在太过于刺激。
擦了下脸上的血水，神情复杂地看向抱着自己的杜小慧，这个柔弱又单纯的女孩不怕么？
“走，我们回去。”
杜小慧搀扶起落九天回到家中，端来水盆和药箱，解开落九天的衣衫，露出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杜小慧蹙紧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血迹。
“嘶。”落九天抽了口凉气。
“很疼吧？”杜小慧心疼的说道。
落九天努力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一点都不疼，小慧姐你会不会嫌弃我？”
杜小慧闻言一愣，“落小弟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刚才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你不觉得我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魔么？”落九天心里有些忐忑，他担心这个善良的女子会接受不了。
“要说恶魔，小弟所杀之人才是恶魔，小弟挺身而出将把我从恶人手中救回，我心中唯有感激，何来嫌弃？”杜小慧一边说着一边给落九天上药。
“小慧姐，要是以后我……”
杜小慧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落九天的双眼，温柔地说道：“落小弟，别胡思乱想，敷完药乖乖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落九天有些呆滞，自己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居然被三番两次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安慰。是对这陌生的世界感到不安，对那神秘力量的操控感到恐惧，那种突如其来犹如提线木偶的感觉，还是……
“对了铁山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落九天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铁山今日随里长他们上山狩猎，一般天黑才会回来，怎么了？”杜小慧看着落九天的反应不太对劲。
“贼人一定还会再来，小慧姐你快去通知村民收拾东西，等铁山他们回来便火速离开杜家村。”落九天说道。
“什么？贼人不是都被落小弟你击杀了么？”杜小慧一听急了起来。
“袭击村子的贼子叫黄巾军，黄巾军贼势浩大有数十万之众，前日一人断臂，今日十人便至，今日十人丧命，你想贼子怎会善罢甘休？相信我，快去通知村民收拾东西，晚了只怕来不及了。”落九天郑重的说道。
杜小慧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出门。
傍晚的时候，杜家里上山狩猎的男子回到了村中。
“数十万贼人？小兄弟此言当真？”杜里长半信半疑。
“黄巾起义早已席卷天下州府，杜里长派人一探便知，只是在此之前应火速安排村民撤离，贼人此刻只怕已在路上。”落九天并非危言耸听，黄巾军的报复速度太快了。
“小兄弟，我相信你。”两次出手保护村民的落九天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稍一思索，杜里长当机立断，指挥众人携带一些基本生活物资前往后山的山洞，同时叫一名机灵的汉子出去打探消息。
一片荒凉的冰原，漫天飞雪，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风雪之中一座巨大无比的高塔若隐若现，塔身古朴，塔尖直插云霄。
忽然古塔最底层的大门打开，从中飞出一张牙舞爪的白龙，白龙于空中盘旋飞舞，接着化成一杆通体雪白的长枪，破开万空，直坠而下，一名身着白袍银铠的将军自风雪中走出，一把接住长枪。
将军持枪而立，一个耀眼的光点自将军腹部亮起，然后经由四肢百骸循着某种特定的轨迹运转一圈后又回到腹部。
将军深吸一口气，摆了个起手式，便挥舞起手中长枪，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蛟龙腾空，由快到慢，化成光影一片，三米之内风雪莫不能近。
最后，将军一个翻身，身子于半空中旋转一圈，双手持枪力劈虚空，前方数十米风雪都被一道无形的枪波给劈开，形成一片真空。
落九天难受的醒来，也不知道是伤口痛醒还是被四周的呼噜声吵醒，潮湿且奇怪的气味弥漫着整个山洞，这下更难以入眠了。
他们是半夜到达这个山洞，洞口在一片林木之间，颇为隐蔽，此时洞口处仍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梦境里的一切历历在目，落九天起身握住了一旁的长枪，不用看也知道长枪的具体位置，这种感觉十分神奇，就好似和长枪之间有莫名的感应，九天神城也是如此。
这神兵从何而来？难道长枪和九天神城有什么联系？落九天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神枪出世时的异象，九天神城的画面，一个个从脑海中闪过，可任凭CPU都干烧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长枪……冰原、古塔、将军、白龙……杜家村……九天神城……哪一个是梦？哪一个是真？还是灵魂出窍？”
落九天喃喃自语，一时分不清真假，但长枪确确实实救了他的命，梦境里神秘将军的枪法也清晰的印在脑海中。
“你既是白龙所化，以后就叫你白龙枪吧。”
虽然想不通，但平白多了一把神兵，多了一套功法，落九天还是高兴的，这意味着在乱世又多了一份自保之力。
不懂武学的落九天也觉得将军的枪法厉害无比，奇怪的是梦境里明明看得眼花缭乱，眼睛完全跟不上，但将军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自己又完全知晓。
如果说这是外功，那开始将军身体里亮起的光点，运行的轨迹，就颇像内功心法。落九天静下心神，闭眼体会，从手臂到心脏，从肌肤到血肉，每一寸每一丝。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就如道家内视。
几经努力，落九天终于惊喜地“看”到了那游走的萤火般的光点，那光点光芒虽然微弱，但仿佛充满了能量，自腹部而始，然后经由四肢百骸循着某种特定的轨迹周而复始地运转一圈又一圈。
光点似一股暖流，经过伤口处时疼痛感都减轻不少，落九天感觉到光点正慢慢滋养、改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过程舒泰无比。
落九天试图用意念去控制体内光点，改变它运行的轨迹，光点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又尝试改变光点的运行速度，全神贯注之下光点的运行总算聊胜于无变快了那么一丢丢。
“大哥，落大哥？”
听到叫声落九天从内视的状态中退了出来，洞口处已透进来亮光，自己竟握着白龙站了小半夜，不过非但没有一丝疲惫，反而十分精神。
“大哥，你在练功么？”杜铁山问道，自从那晚喝趴以后两人就熟络了许多。
“嗯！”落九天点点头。
“这就是那把‘嗖’的一下就变出来的长枪么？借我摸摸？”杜铁山满脸的崇拜加好奇。
落九天递了过去，杜铁山兴奋地搓搓手，单手接过长枪，却猛地一沉，长枪差点掉落在地，连忙双手拿过，吐槽道：“大哥，你这武器也太重了点。”
落九天嘲讽道：“你不光喝酒不行，力气也不行呐。”
“呔，你不要乱讲，我们那天是不相上下，再说我哪知道你这玩意有二三十斤。”杜铁山急忙争辩。
怎么自己使起来感觉只有两三斤？落九天暗自奇怪，嘴里却说道：“嗯嗯，弱者总是急于证明自己，我懂。”
洞里光线太暗，两人来到了洞口处。
只见长枪无缨，整个枪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摸起来非铁非木，白得像雪一样，细看有一些神秘的纹路缠绕其中，一直延伸到枪尖。枪尖外形倒是中规中矩，但尖刃之上泛着阵阵寒光，摄人心魄。
“真霸气，你这枪是怎么变出来的？给我变一个？”杜铁山赞叹。
“仙术岂能给你这凡夫俗子随便展示？”落九天讥讽道。
“切，我看你这是戏法吧，不然你咋不变回去，昨天还提着赶路，不累么？”杜铁山反嘲讽。
“不如你拜我门下，叫声师傅，我可以考虑教你几招。”落九天笑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杜铁山倒地便跪。
“还有没有点节操了？”落九天无语。
“为了仙法，节操算什么？”
“不好意思，我不会仙法。”
“不会仙法，枪法也可以。”
“你听过千两黄金不卖道么？”
“什么意思？”
“意思是枪法不教。”
“我跟你拼了。”
“啊……”
极度恐惧下，落九天想疯狂的大叫，可是他叫不出来，只是张大了嘴巴。
他已经能想象自己的头颅飞到空中，尸首分离。
三角眼舔了舔舌头，残忍的笑着，他很享受猎物临死前这种恐惧的表现。
“落小弟！”杜小慧惊呼，没想到自己甘愿牺牲也救不回这个少年郎。
村民们都不忍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十五六岁的少年，花一样灿烂的生命，前一天晚上还在酒宴上风光饮酒，此刻便要命丧于此。
喽啰们则兴奋的大笑，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他人生命在自己手中凋零更让他们开心了，哪怕是在伙伴的手中也一样，仿佛只有如此他们才能感受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也能掌握一些东西。
愤怒、恐惧冲击着落九天的大脑，还有深深的不甘。
“愺!”
“嗷……”
一声龙吟响彻天际！震动八方风云！
草原之上，蒙古包内，一闭目养神的将军，忽的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满脸战意的望向南方，低声说道：“有意思！”
乱军之中，一正在奋力厮杀的大汉，大刀横砍劈飞一众喽啰之后，捋着长髯停刀望向西北。
山谷之内，一仙风道骨正在煮茶品茗的先生，轻轻叹道：“天下变数，又多其一。”
黄巾军中，张角从病榻之上坐起，大喜道：“一定是找到了神城，快开坛！”
众人被这声龙吟震得纷纷捂住了耳朵，首当其冲的三角眼更是头昏目涨，向后退去。
落九天却毫无影响，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腹部跳动了一下，接着两下，三下……
然后活了过来，朝着手掌游去。
落九天心有所感，伸掌一握，绳索崩断。
一杆约两米多长，金光缠绕的长枪赫然在手。
金光璀璨夺目，直耀九天十地，山河江海皆失其色，日月星辰皆无其光。
众人还未从失聪中回过神，双眼又被刺得目盲。
长枪刚一现世，光华瞬间内敛，全部隐入枪中，露出了通体雪白的枪身。
抬手，出枪。
还未从龙吟声中清醒过来的三角眼便被一枪贯穿胸口，枪尖透体而出。
“你……你……”三角眼颤颤巍巍的指着落九天，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片刻轰然倒地。
落九天杵在原地，手止不住的抖动，自己仿佛和长枪融为一体，能感受到枪尖破开衣物，然后一层一层割开皮肉组织，再捅穿心脏，骨头也像白纸一样轻易刺穿，鲜血如慢放，先是从肌肉纹理里溢出，继而喷涌。
这就是杀人么？
“队率！”清醒过来的喽啰们立马朝落九天冲去，手中的兵刃纷纷往落九天身上招呼。
落九天呆立原地，眼看就要被砍中，身体却忽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不由自主的闪、转、腾、挪，如穿花蝴蝶般在众人之中闪来闪去，手中长枪更是快如闪电，每一次刺出必有一名喽啰倒下，顷刻间已经捅翻了六人。
“放下枪。”一名喽啰乘乱挟持住了杜小慧，长刀架在杜小慧雪白的脖子上，那诡异出现、锋芒毕露的雪白钢枪着实令他胆寒。
回应他的却是激射而来的枪头，那名喽啰未及反应便被长枪扎破了喉咙。
失去武器的落九天胸前一下便被割了两刀，鲜血染红长衫，他却不管不顾如没有痛觉一般徒手击碎了最后两人的喉咙。
十名黄巾贼全部被击杀，那股神秘力量也如潮水般退去，落九天终于支持不住，瘫坐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溅在脑门上的血水流了下来，流进眼睛，他的视界变成了一片红色。
茫然间，只见一红色的人影走了过来，半蹲着把他抱在怀里，不停抚摸着他的脑袋。
“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落九天才恢复过来，长枪就如他的肢体，那种破开皮肉的感触实在太过于刺激。
擦了下脸上的血水，神情复杂地看向抱着自己的杜小慧，这个柔弱又单纯的女孩不怕么？
“走，我们回去。”
杜小慧搀扶起落九天回到家中，端来水盆和药箱，解开落九天的衣衫，露出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杜小慧蹙紧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血迹。
“嘶。”落九天抽了口凉气。
“很疼吧？”杜小慧心疼的说道。
落九天努力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一点都不疼，小慧姐你会不会嫌弃我？”
杜小慧闻言一愣，“落小弟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刚才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你不觉得我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魔么？”落九天心里有些忐忑，他担心这个善良的女子会接受不了。
“要说恶魔，小弟所杀之人才是恶魔，小弟挺身而出将把我从恶人手中救回，我心中唯有感激，何来嫌弃？”杜小慧一边说着一边给落九天上药。
“小慧姐，要是以后我……”
杜小慧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落九天的双眼，温柔地说道：“落小弟，别胡思乱想，敷完药乖乖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落九天有些呆滞，自己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居然被三番两次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安慰。是对这陌生的世界感到不安，对那神秘力量的操控感到恐惧，那种突如其来犹如提线木偶的感觉，还是……
“对了铁山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落九天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铁山今日随里长他们上山狩猎，一般天黑才会回来，怎么了？”杜小慧看着落九天的反应不太对劲。
“贼人一定还会再来，小慧姐你快去通知村民收拾东西，等铁山他们回来便火速离开杜家村。”落九天说道。
“什么？贼人不是都被落小弟你击杀了么？”杜小慧一听急了起来。
“袭击村子的贼子叫黄巾军，黄巾军贼势浩大有数十万之众，前日一人断臂，今日十人便至，今日十人丧命，你想贼子怎会善罢甘休？相信我，快去通知村民收拾东西，晚了只怕来不及了。”落九天郑重的说道。
杜小慧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出门。
傍晚的时候，杜家里上山狩猎的男子回到了村中。
“数十万贼人？小兄弟此言当真？”杜里长半信半疑。
“黄巾起义早已席卷天下州府，杜里长派人一探便知，只是在此之前应火速安排村民撤离，贼人此刻只怕已在路上。”落九天并非危言耸听，黄巾军的报复速度太快了。
“小兄弟，我相信你。”两次出手保护村民的落九天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稍一思索，杜里长当机立断，指挥众人携带一些基本生活物资前往后山的山洞，同时叫一名机灵的汉子出去打探消息。
一片荒凉的冰原，漫天飞雪，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风雪之中一座巨大无比的高塔若隐若现，塔身古朴，塔尖直插云霄。
忽然古塔最底层的大门打开，从中飞出一张牙舞爪的白龙，白龙于空中盘旋飞舞，接着化成一杆通体雪白的长枪，破开万空，直坠而下，一名身着白袍银铠的将军自风雪中走出，一把接住长枪。
将军持枪而立，一个耀眼的光点自将军腹部亮起，然后经由四肢百骸循着某种特定的轨迹运转一圈后又回到腹部。
将军深吸一口气，摆了个起手式，便挥舞起手中长枪，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蛟龙腾空，由快到慢，化成光影一片，三米之内风雪莫不能近。
最后，将军一个翻身，身子于半空中旋转一圈，双手持枪力劈虚空，前方数十米风雪都被一道无形的枪波给劈开，形成一片真空。
落九天难受的醒来，也不知道是伤口痛醒还是被四周的呼噜声吵醒，潮湿且奇怪的气味弥漫着整个山洞，这下更难以入眠了。
他们是半夜到达这个山洞，洞口在一片林木之间，颇为隐蔽，此时洞口处仍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梦境里的一切历历在目，落九天起身握住了一旁的长枪，不用看也知道长枪的具体位置，这种感觉十分神奇，就好似和长枪之间有莫名的感应，九天神城也是如此。
这神兵从何而来？难道长枪和九天神城有什么联系？落九天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神枪出世时的异象，九天神城的画面，一个个从脑海中闪过，可任凭CPU都干烧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长枪……冰原、古塔、将军、白龙……杜家村……九天神城……哪一个是梦？哪一个是真？还是灵魂出窍？”
落九天喃喃自语，一时分不清真假，但长枪确确实实救了他的命，梦境里神秘将军的枪法也清晰的印在脑海中。
“你既是白龙所化，以后就叫你白龙枪吧。”
虽然想不通，但平白多了一把神兵，多了一套功法，落九天还是高兴的，这意味着在乱世又多了一份自保之力。
不懂武学的落九天也觉得将军的枪法厉害无比，奇怪的是梦境里明明看得眼花缭乱，眼睛完全跟不上，但将军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自己又完全知晓。
如果说这是外功，那开始将军身体里亮起的光点，运行的轨迹，就颇像内功心法。落九天静下心神，闭眼体会，从手臂到心脏，从肌肤到血肉，每一寸每一丝。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就如道家内视。
几经努力，落九天终于惊喜地“看”到了那游走的萤火般的光点，那光点光芒虽然微弱，但仿佛充满了能量，自腹部而始，然后经由四肢百骸循着某种特定的轨迹周而复始地运转一圈又一圈。
光点似一股暖流，经过伤口处时疼痛感都减轻不少，落九天感觉到光点正慢慢滋养、改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过程舒泰无比。
落九天试图用意念去控制体内光点，改变它运行的轨迹，光点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又尝试改变光点的运行速度，全神贯注之下光点的运行总算聊胜于无变快了那么一丢丢。
“大哥，落大哥？”
听到叫声落九天从内视的状态中退了出来，洞口处已透进来亮光，自己竟握着白龙站了小半夜，不过非但没有一丝疲惫，反而十分精神。
“大哥，你在练功么？”杜铁山问道，自从那晚喝趴以后两人就熟络了许多。
“嗯！”落九天点点头。
“这就是那把‘嗖’的一下就变出来的长枪么？借我摸摸？”杜铁山满脸的崇拜加好奇。
落九天递了过去，杜铁山兴奋地搓搓手，单手接过长枪，却猛地一沉，长枪差点掉落在地，连忙双手拿过，吐槽道：“大哥，你这武器也太重了点。”
落九天嘲讽道：“你不光喝酒不行，力气也不行呐。”
“呔，你不要乱讲，我们那天是不相上下，再说我哪知道你这玩意有二三十斤。”杜铁山急忙争辩。
怎么自己使起来感觉只有两三斤？落九天暗自奇怪，嘴里却说道：“嗯嗯，弱者总是急于证明自己，我懂。”
洞里光线太暗，两人来到了洞口处。
只见长枪无缨，整个枪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摸起来非铁非木，白得像雪一样，细看有一些神秘的纹路缠绕其中，一直延伸到枪尖。枪尖外形倒是中规中矩，但尖刃之上泛着阵阵寒光，摄人心魄。
“真霸气，你这枪是怎么变出来的？给我变一个？”杜铁山赞叹。
“仙术岂能给你这凡夫俗子随便展示？”落九天讥讽道。
“切，我看你这是戏法吧，不然你咋不变回去，昨天还提着赶路，不累么？”杜铁山反嘲讽。
“不如你拜我门下，叫声师傅，我可以考虑教你几招。”落九天笑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杜铁山倒地便跪。
“还有没有点节操了？”落九天无语。
“为了仙法，节操算什么？”
“不好意思，我不会仙法。”
“不会仙法，枪法也可以。”
“你听过千两黄金不卖道么？”
“什么意思？”
“意思是枪法不教。”
“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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