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半道之人
秦家农庄，赵善和杜铁山，领着庄内的数十人与大胡子一起在庄门等候。
不多时，清风寨一百二十三人，带着粮草器械悉数到齐。
赵善迎着众人入内，收了粮草器械，庄内早就杀鸡宰羊，摆好了酒席。
赵善，杜铁山，大胡子还有他带的三个亲信坐一块，十三个伍长和清风寨的六个小头目坐一块，其余人各自坐下，偌大的庄园，坐得满满当当。
赵善端起酒碗，起身说道：“赵某原本只是青牛寨一小厮，全仗落将军栽培，今日且代表落将军欢迎各位。”
大胡子哭丧着脸起身：“赵统领哪里的话，你我现在都是落将军麾下之兵，今后当相互帮衬。”
一顿互吹之后，众人皆举碗开怀畅饮。
酒过一半，大胡子的亲信站起来问道：“不知落将军今日为何不在？莫非落将军看不起我等？”
大胡子连忙呵斥道：“休得胡说，落将军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脱不开身。”
来了，赵善就知道今天的事不可能那么顺利。
赵善看了一眼两人，也吃不准这是亲信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人指使，连忙站起来说道：“是是是，落将军的确是有要事脱不开身，众位兄弟多多包涵。”
那亲信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什么事情居然比我清风寨上下一百多号兄弟来投诚更重要？”
本来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清风寨众人放下手中的酒碗。
杜铁山焦急得四处张望，怎么还没来？
赵善脑子急转，正欲说话。
“什么事情你直接问我就可以了，我的事情并不需要向他们汇报。”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赵善和杜铁山心中一喜：来了。
落九天提着长枪，风尘仆仆的从庄园门口走进，风尘之下散发着一股冷意和杀气。
那亲信哪里还敢说什么，落九天一脚把一个大活人踹到两三米空中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大胡子连忙起身迎了过去，陪着笑脸说道：“手下人不会说话，将军勿怪，大家也是想着找将军敬敬酒。”
落九天走到桌前，露出灿烂的笑容：“怎么会？兄弟们初来乍到不太了解很正常，我只是把情况说明一下免得误会，我岂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说是吧寨主？”
“是是是，”大胡子吓得连忙点头，举起酒碗，“落将军，我敬您一碗。”
早有人给落九天拿来了酒碗，斟满。
“干！”落九天也不计较，一饮而尽。
落九天到来之后，酒宴的气氛又恢复了和谐，而且更加热闹。清风寨那几名头领先是给落九天敬了一轮酒，然后又拼命的找旁边的人喝，活跃得仿佛他们才是主人。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落九天令杜铁山带着清风寨的粮草和银两去找秦谊，自己则拉着大胡子和他的三个亲信到房间继续海喝，也不管四人想不想。
赵善在门外看得提心吊胆，落九天以一敌四，他真怕四人把落九天灌醉，趁机把他咔嚓了。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清风寨四人死猪一样趴在桌子底下了，落九天还在那大喊：“拿酒来。”
门外的赵善说道：“将军，要不今天就到这吧，四位头领都喝好了。”
落九天瞥了一眼，“行吧，到这吧，今天的酒怎么像掺了水一样？”
赵善擦了擦头上的汗，将军这个酒量太吓人了。
“大哥，县令设宴请大哥你过去。”去送粮草的杜铁山回来了，连县令都要设宴款待，他觉得倍有面子，所以刚进庄门就大声喊道。
同来的还有一名官差，对着落九天行李道：“县令大人已在县府备好酒席为将军庆功，还请将军随小的一同前往。”
因为两个门吏当街索要银子的事情，落九天心里对这个县令的印象并不好，潜意识也不想和这个县令有所交集，但现在县令设宴，点名为他庆功，他不能不去。
县府的朱红大门外，秦谊早已等候多时。
秦谊赞道：“五日之内连破两寨，落兄弟，你真是人如蛟龙，令我大开眼界。”
落九天答道：“若无伯雅兄相助，我也不能有此功绩。”
“落兄过谦了。”秦谊拉起落九天的手，往门内走去，看得出来他对县府很熟悉，一边给落九天介绍县府，一边嘱咐落九天见到县令之时应该注意的一些东西，尤其千万不要顶撞了县令大人。
落九天一一应允，心里却十分纳闷，这秦公子好歹也是朝廷有后台的官二代，平日里放荡不羁，为何会对一个县令如此尊敬。
七穿八拐，来到一处阁楼，一下人守在门外，见了两人施了一礼，在门上敲了三声，“落公子与秦公子到。”
然后才推开门。
室内一张七八人坐的大圆桌，放着一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桌旁独坐一名油光满面，满脑肥肠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后是一副猛虎啸山河的屏风，旁立一模样乖巧的丫鬟。
秦谊毕恭毕敬的弯下身子：“秦谊见过县令大人。”
落九天本就对这县令没什么好感，一看这幅模样，心里更加鄙夷，这一身的肥膘肯定都是民脂民膏堆积而成，也就装装样子鞠躬道：“草民落九天见过县令大人。”
“早听闻落公子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坐。”县令也在上下打量着落九天。
“谢大人。”两人躬身入座，旁边的丫鬟过来斟满酒。
县令举起酒杯说道：“七寨危害定襄城数年之久，州郡均束手无策，落公子如今连破两寨，实乃百姓之福，来，这杯敬落公子！”
“草民也是托大人的福才侥幸破贼。”
落九天饮完一杯，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回敬了一杯，虽然看不起这个县令，但该做的样子还是得有。
县令摆摆手示意落九天坐下，“落公子无需客气，我们这是家宴，随意就好。落公子，小小年纪，便建此奇功，郡守大人知道了也必然高兴，不知想要何封赏？”
落九天看了秦谊一眼，“多谢县令大人，为民除害是每个大汉子民应尽的义务，草民别无所求。”
不是早就说好了条件这县令是几个意思？难道要赦免众人行不通，所以改封赏自己？
“三招击败成名已久的定襄第一枪马包裹，凭十二人便破了青牛寨，后更是仅带两人便兵不血刃的拿下清风寨，如此功绩，如此年纪竟不居功自傲，难得，难得。”县令拍掌称赞，眼神之中尽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
“落九天身为大汉子民，空怀壮志却报国无门，只能久居深山，今幸得伯雅兄相助，又有县令大人关怀体恤，当竭力报国，方不负陛下天恩浩荡。”落九天心中冷笑，打官腔和商业互吹正是自己穿越前拿手的。
“你虽不求赏，但本府向来赏罚分明，这样你所请赦免归降山贼一事，本府准了，另外杜家里的惨案本府也听秦谊说了，既然杜家里里长一职有所空缺，本县便拔你为杜家里里长。”
县令的话让落九天有些错愕，他都已经在酝酿县令不同意赦免的话，自己该怎么据理力争。
这么爽快的么？没有丝毫刁难，且这些事情都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决定的？
看见落九天这个时候发呆，一旁的秦谊急了，拉了拉落九天的袖子。
落九天赶紧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端起酒杯鞠躬，“草民叩谢县令大人！”
“本府不是说了么，这是家宴，不必拘泥礼节。”县令嘴上虽是这么说，眼里却对落九天的表现很是满意。
秦谊也举起酒杯奉承道：“县令大人赏罚分明，知人善任，不愧为我定襄城的青天。”
那县令颇为受用，大笑着饮尽了杯中之酒，放下杯子，说道：“赦免文书和委任令不日便会下达，落里长明日你就率两寨所降之人前往杜家里，一面恢复杜家里民生，一面调查杜家里一案，本府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落九天闻言连忙推辞道：“禀大人，查案缉凶非草民所长，恳请大人收回成命，且七寨尚余五寨未破，草民请命剿贼。”
“此处本府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只需率众前往杜家里恢复民生，本府会另派几名查案好手前往查清此事，到时功劳全算你头上，本府名正言顺升你为亭长，你再在亭长一位任职半年且无大过，本府便上表郡守，升你为乡长，如何？”
县令的话惊呆了秦谊，这落九天既非县令门生又非县令故交，为何县令会把这么大一个馅饼砸在落九天头上，更令秦谊吃惊的是落九天居然还在推辞。
“感谢县令大人抬爱，只是大人有所不知，那黄巾贼屠村有一半原因是为寻仇而来，两人之仇十人来报，十人之仇四十人来报，草民唯恐下次来寻仇之人不下数百。”
“这你放心，三五十人尚可偷入我定襄地界，但数百人出入是绝对不可能逃过本府的眼线，若有异常，本府定会提前告知于你。”
落九天眼珠子一转：“若黄巾贼还是四五十人，但其中有高手的话，草民担心不敌。”
县令语重心长的说道：“落里长过谦了，以你现在的武力，加上两寨二百人，若不是碰上‘天选者’，谁能奈你何？‘天选者’举国罕见，黄巾贼子现已全面溃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也必无力派出‘天选者’来此。且本府如此安排，也是为了保护你，想必你也知道山贼中有‘天选者’，本府一片惜才之心，你可明白？”
看着欲言又止的落九天，秦谊纳闷了，世人所谓杀贼报国，无非是为了赚取功名利禄，这孩子到手的官职不要，难道非要去干那刀口舔血的勾当？县令的橄榄枝已经抛得够明显了，铺好的路你不走，难道非要自己去闯？来时千叮万嘱叫他不要顶撞县令，现在倒好不接县令的话茬是咋回事？
秦谊可真是要急死了，连忙暗示道：“落兄弟，你刚不也说了么，报国无门便只能空怀壮志，埋没一身武艺，今县令大人已为你开这报国之门路，还不赶快谢恩？”
“草民，多谢县令大人栽培。”事已至此，落九天只能答应下来。
从县令的话语中已经可以确定“天选者”不是穿越者，可县令为什么要安排自己去杜家里？这就打乱了自己剿灭七寨，收编人马，征战黄巾的计划。
落九天可不相信县令表面说的那一套，看来这个县令并不简单。
县府，落九天和秦谊走后，丫鬟也退了出来。
猛虎啸山河的屏风后面走出一名老者，老者虽两鬓微霜，但精神炯炯，举手投足间气势十足。
县令看向老者，恭敬的问道：“黎老，怎么样？”
老者捋了捋胡子，答道：“虽不是天选之人，但也是半道之体，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有朝一日能突破那另一半的桎梏，领悟天地大道，亦可一飞冲天。”
县令眼中精光闪过：“可惜呀，此子似乎另有所图，恐难驾驭。”
“大道难求，半道已是天赐，再看看吧。”
不多时，清风寨一百二十三人，带着粮草器械悉数到齐。
赵善迎着众人入内，收了粮草器械，庄内早就杀鸡宰羊，摆好了酒席。
赵善，杜铁山，大胡子还有他带的三个亲信坐一块，十三个伍长和清风寨的六个小头目坐一块，其余人各自坐下，偌大的庄园，坐得满满当当。
赵善端起酒碗，起身说道：“赵某原本只是青牛寨一小厮，全仗落将军栽培，今日且代表落将军欢迎各位。”
大胡子哭丧着脸起身：“赵统领哪里的话，你我现在都是落将军麾下之兵，今后当相互帮衬。”
一顿互吹之后，众人皆举碗开怀畅饮。
酒过一半，大胡子的亲信站起来问道：“不知落将军今日为何不在？莫非落将军看不起我等？”
大胡子连忙呵斥道：“休得胡说，落将军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脱不开身。”
来了，赵善就知道今天的事不可能那么顺利。
赵善看了一眼两人，也吃不准这是亲信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人指使，连忙站起来说道：“是是是，落将军的确是有要事脱不开身，众位兄弟多多包涵。”
那亲信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什么事情居然比我清风寨上下一百多号兄弟来投诚更重要？”
本来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清风寨众人放下手中的酒碗。
杜铁山焦急得四处张望，怎么还没来？
赵善脑子急转，正欲说话。
“什么事情你直接问我就可以了，我的事情并不需要向他们汇报。”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赵善和杜铁山心中一喜：来了。
落九天提着长枪，风尘仆仆的从庄园门口走进，风尘之下散发着一股冷意和杀气。
那亲信哪里还敢说什么，落九天一脚把一个大活人踹到两三米空中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大胡子连忙起身迎了过去，陪着笑脸说道：“手下人不会说话，将军勿怪，大家也是想着找将军敬敬酒。”
落九天走到桌前，露出灿烂的笑容：“怎么会？兄弟们初来乍到不太了解很正常，我只是把情况说明一下免得误会，我岂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说是吧寨主？”
“是是是，”大胡子吓得连忙点头，举起酒碗，“落将军，我敬您一碗。”
早有人给落九天拿来了酒碗，斟满。
“干！”落九天也不计较，一饮而尽。
落九天到来之后，酒宴的气氛又恢复了和谐，而且更加热闹。清风寨那几名头领先是给落九天敬了一轮酒，然后又拼命的找旁边的人喝，活跃得仿佛他们才是主人。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落九天令杜铁山带着清风寨的粮草和银两去找秦谊，自己则拉着大胡子和他的三个亲信到房间继续海喝，也不管四人想不想。
赵善在门外看得提心吊胆，落九天以一敌四，他真怕四人把落九天灌醉，趁机把他咔嚓了。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清风寨四人死猪一样趴在桌子底下了，落九天还在那大喊：“拿酒来。”
门外的赵善说道：“将军，要不今天就到这吧，四位头领都喝好了。”
落九天瞥了一眼，“行吧，到这吧，今天的酒怎么像掺了水一样？”
赵善擦了擦头上的汗，将军这个酒量太吓人了。
“大哥，县令设宴请大哥你过去。”去送粮草的杜铁山回来了，连县令都要设宴款待，他觉得倍有面子，所以刚进庄门就大声喊道。
同来的还有一名官差，对着落九天行李道：“县令大人已在县府备好酒席为将军庆功，还请将军随小的一同前往。”
因为两个门吏当街索要银子的事情，落九天心里对这个县令的印象并不好，潜意识也不想和这个县令有所交集，但现在县令设宴，点名为他庆功，他不能不去。
县府的朱红大门外，秦谊早已等候多时。
秦谊赞道：“五日之内连破两寨，落兄弟，你真是人如蛟龙，令我大开眼界。”
落九天答道：“若无伯雅兄相助，我也不能有此功绩。”
“落兄过谦了。”秦谊拉起落九天的手，往门内走去，看得出来他对县府很熟悉，一边给落九天介绍县府，一边嘱咐落九天见到县令之时应该注意的一些东西，尤其千万不要顶撞了县令大人。
落九天一一应允，心里却十分纳闷，这秦公子好歹也是朝廷有后台的官二代，平日里放荡不羁，为何会对一个县令如此尊敬。
七穿八拐，来到一处阁楼，一下人守在门外，见了两人施了一礼，在门上敲了三声，“落公子与秦公子到。”
然后才推开门。
室内一张七八人坐的大圆桌，放着一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桌旁独坐一名油光满面，满脑肥肠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后是一副猛虎啸山河的屏风，旁立一模样乖巧的丫鬟。
秦谊毕恭毕敬的弯下身子：“秦谊见过县令大人。”
落九天本就对这县令没什么好感，一看这幅模样，心里更加鄙夷，这一身的肥膘肯定都是民脂民膏堆积而成，也就装装样子鞠躬道：“草民落九天见过县令大人。”
“早听闻落公子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坐。”县令也在上下打量着落九天。
“谢大人。”两人躬身入座，旁边的丫鬟过来斟满酒。
县令举起酒杯说道：“七寨危害定襄城数年之久，州郡均束手无策，落公子如今连破两寨，实乃百姓之福，来，这杯敬落公子！”
“草民也是托大人的福才侥幸破贼。”
落九天饮完一杯，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回敬了一杯，虽然看不起这个县令，但该做的样子还是得有。
县令摆摆手示意落九天坐下，“落公子无需客气，我们这是家宴，随意就好。落公子，小小年纪，便建此奇功，郡守大人知道了也必然高兴，不知想要何封赏？”
落九天看了秦谊一眼，“多谢县令大人，为民除害是每个大汉子民应尽的义务，草民别无所求。”
不是早就说好了条件这县令是几个意思？难道要赦免众人行不通，所以改封赏自己？
“三招击败成名已久的定襄第一枪马包裹，凭十二人便破了青牛寨，后更是仅带两人便兵不血刃的拿下清风寨，如此功绩，如此年纪竟不居功自傲，难得，难得。”县令拍掌称赞，眼神之中尽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
“落九天身为大汉子民，空怀壮志却报国无门，只能久居深山，今幸得伯雅兄相助，又有县令大人关怀体恤，当竭力报国，方不负陛下天恩浩荡。”落九天心中冷笑，打官腔和商业互吹正是自己穿越前拿手的。
“你虽不求赏，但本府向来赏罚分明，这样你所请赦免归降山贼一事，本府准了，另外杜家里的惨案本府也听秦谊说了，既然杜家里里长一职有所空缺，本县便拔你为杜家里里长。”
县令的话让落九天有些错愕，他都已经在酝酿县令不同意赦免的话，自己该怎么据理力争。
这么爽快的么？没有丝毫刁难，且这些事情都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决定的？
看见落九天这个时候发呆，一旁的秦谊急了，拉了拉落九天的袖子。
落九天赶紧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端起酒杯鞠躬，“草民叩谢县令大人！”
“本府不是说了么，这是家宴，不必拘泥礼节。”县令嘴上虽是这么说，眼里却对落九天的表现很是满意。
秦谊也举起酒杯奉承道：“县令大人赏罚分明，知人善任，不愧为我定襄城的青天。”
那县令颇为受用，大笑着饮尽了杯中之酒，放下杯子，说道：“赦免文书和委任令不日便会下达，落里长明日你就率两寨所降之人前往杜家里，一面恢复杜家里民生，一面调查杜家里一案，本府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落九天闻言连忙推辞道：“禀大人，查案缉凶非草民所长，恳请大人收回成命，且七寨尚余五寨未破，草民请命剿贼。”
“此处本府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只需率众前往杜家里恢复民生，本府会另派几名查案好手前往查清此事，到时功劳全算你头上，本府名正言顺升你为亭长，你再在亭长一位任职半年且无大过，本府便上表郡守，升你为乡长，如何？”
县令的话惊呆了秦谊，这落九天既非县令门生又非县令故交，为何县令会把这么大一个馅饼砸在落九天头上，更令秦谊吃惊的是落九天居然还在推辞。
“感谢县令大人抬爱，只是大人有所不知，那黄巾贼屠村有一半原因是为寻仇而来，两人之仇十人来报，十人之仇四十人来报，草民唯恐下次来寻仇之人不下数百。”
“这你放心，三五十人尚可偷入我定襄地界，但数百人出入是绝对不可能逃过本府的眼线，若有异常，本府定会提前告知于你。”
落九天眼珠子一转：“若黄巾贼还是四五十人，但其中有高手的话，草民担心不敌。”
县令语重心长的说道：“落里长过谦了，以你现在的武力，加上两寨二百人，若不是碰上‘天选者’，谁能奈你何？‘天选者’举国罕见，黄巾贼子现已全面溃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也必无力派出‘天选者’来此。且本府如此安排，也是为了保护你，想必你也知道山贼中有‘天选者’，本府一片惜才之心，你可明白？”
看着欲言又止的落九天，秦谊纳闷了，世人所谓杀贼报国，无非是为了赚取功名利禄，这孩子到手的官职不要，难道非要去干那刀口舔血的勾当？县令的橄榄枝已经抛得够明显了，铺好的路你不走，难道非要自己去闯？来时千叮万嘱叫他不要顶撞县令，现在倒好不接县令的话茬是咋回事？
秦谊可真是要急死了，连忙暗示道：“落兄弟，你刚不也说了么，报国无门便只能空怀壮志，埋没一身武艺，今县令大人已为你开这报国之门路，还不赶快谢恩？”
“草民，多谢县令大人栽培。”事已至此，落九天只能答应下来。
从县令的话语中已经可以确定“天选者”不是穿越者，可县令为什么要安排自己去杜家里？这就打乱了自己剿灭七寨，收编人马，征战黄巾的计划。
落九天可不相信县令表面说的那一套，看来这个县令并不简单。
县府，落九天和秦谊走后，丫鬟也退了出来。
猛虎啸山河的屏风后面走出一名老者，老者虽两鬓微霜，但精神炯炯，举手投足间气势十足。
县令看向老者，恭敬的问道：“黎老，怎么样？”
老者捋了捋胡子，答道：“虽不是天选之人，但也是半道之体，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有朝一日能突破那另一半的桎梏，领悟天地大道，亦可一飞冲天。”
县令眼中精光闪过：“可惜呀，此子似乎另有所图，恐难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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