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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改变,就从今天开始

    岑旌又做梦了,梦里他和黎莘莘摆脱了那该死的命运,他们一起出去旅游,来到了一片遍地都是狗尾巴草的地方。

    少女穿着洁白的衣裙,轻笑一声就将一根毛茸茸的小草拦腰折断。她灵动地挥舞着那根狗尾巴草,轻快地朝着岑旌跑来。

    但岑旌又怎么会轻易地被她抓住,于是他身形一晃,朝着草木茂密更深的地方跑去。

    ——最终他还是被少女抓住了。

    黎莘莘欢笑着拿着狗尾巴草在他的嘴吻处擦来擦去,让岑旌感觉自己的鼻子痒痒的,拼命想要挣脱少女的压制,却发现坐在自己身上的黎莘莘仿若有千斤重一般,怎么起也起不来。

    岑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黎莘莘精致的笑脸,突然就有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他感觉自己的鼻子愈发瘙痒起来,

    岑旌终于忍受不住了,侧下身子对着床边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

    我们的黎姑娘好像对这一幕早有预料,老早就跳到门口——隔着岑旌打喷嚏好几步远的地方。她的手上一根绿色的毛茸茸的小草随着她食指和大拇指的摩擦在得意地在半空中360度旋转,好像在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而满足不已。

    “黎莘莘,大早上的,你……”岑旌刚要想往常一样怼一怼少女,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下次不要这样干了。”

    “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响起来了,岑旌随手按掉,瞄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刚好是六点整,他实在不敢相信,平常秉持着能赖多久床就赖多久这个至高理念的少女,竟然有一天也会突然早早地就起来。

    “你怎么起这么早?”岑旌在线发出了一个问题。

    黎莘莘打开房门,只留给岑旌一个傲人的背影:“昨天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找赵婶吗?我黎莘莘,从不食言!”

    说完,没等少年那句“这话你说过多少次”脱口,房门“啪嗒”一下被合上了。

    少女依靠在门外,脸蛋微红,右手不自觉地去拔草上的狗尾巴毛。

    我才不会告诉你,早起是因为梦里梦到了坏坏的东西呢。

    ……

    ……

    “赵婶,老样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赵婶往前一看,两个背着书包的青涩少年少女正站在隔板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莘莘啊,你可算是来了,我可想你了。你不知道,我天天和岑旌这小子念叨你呢。”

    少女朝着赵婶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我知道呢赵婶,阿旗天天回来都和我说。”

    “那你怎么不来呢?是不是我这个老婆子变老了,不讨你喜欢了?”赵婶打趣道,虽然话意是指责,但她脸上哪里有半点指责的样子,阳光轻柔地打在她已经布满皱纹的脸上,把她映衬的万分和蔼。

    “当然不是!”黎莘莘自然明白赵婶在打趣她,“您越活越年轻,我找您请教经验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你。我最喜欢赵婶了!”

    “前几次不来,只是因为…因为”少女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空气中的狡辩因子就好像不要钱一样疯狂地涌进她的脑子,“因为这是对阿旗的考验。”

    岑旌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如果他连帮我买几天早餐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说到这里,少女兀地一下停顿下来、

    “以后怎么?”赵婶多少年的人了,早就看惯了世界风风雨雨,历尽了人生起起伏伏,一个小姑娘在想什么,她五老六十的人,或许也知道……吧?

    “长长久久地……在一起。”黎莘莘发出蚊子般的声音,整句话下来,更是一个字比一个字小声,小声到,就连近在她咫尺的岑旌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长”“久”这两个字。

    “她说的是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大旗在岑旌的脑海有些嫉妒地说道。要是现在能够陪伴在莘莘旁边的是我就好了,他脑海里顺势浮现出这么个想法。

    岑旌在心里说道:“我猜的到。”

    “什么?”

    相较之下,赵婶隔得较远,自然也就不可能听到黎莘莘说了什么。她笑着摆了摆手,将收拾好的大肉包子和豆浆递给伸出手来接的岑旌,说道:“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去经历吧。”

    黎莘莘语气俏皮:“赵婶和我们一样,都是年轻人呢!”

    “哈哈哈。”赵婶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脸上的皱纹聚合起来,像一朵鲜艳正当时的菊花,让人感觉愈发亲切,“都人老珠黄了,哪里还年轻哟。去吧,去吧,快去学校吧,别迟到了。”

    岑旌和黎莘莘向赵婶道了声谢,并肩着朝立宇中学走去了。

    ……

    ……

    吃完早餐也刚好到教室,岑旌顺便把垃圾丢进教室门口处放着的垃圾桶。

    走进教室,偌大的教室里还是像昨天一样,只有程锅锅和程倩倩两姐妹——他们来得特别早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好学,而是他们的父亲每天都准时吩咐管家开车送他们来上学,迟一点都不行——这是黎莘莘告诉岑旌的。

    一走进教室,程锅锅就急不可耐地迎了上来,满脸仿佛都写满了两个字“委屈”,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住岑旌的肩膀:“岑大佬,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算不算好,那也不算坏吧,你干嘛坑我啊?”

    “我,坑你?”岑旌有些疑惑。

    后面走进来的黎莘莘和坐在座位上的程倩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程锅锅显然也没想到岑旌竟然会理他,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不过现在这些在现在都算不了什么,他继续说道:“你帮我画画像,怎么画了个和尚?!”

    提起这件事,岑旌有点心虚,本不想理他了,但想起昨天晚上许下的铮铮誓言,他强压下心中涌动上来的心悸,“脸是你的。”

    “我知道脸是我的,我……”语言表达能力一向很好的程锅锅此刻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是我来说吧。”程倩倩笑着开口,“昨天晚上是我们表哥生日,我们一家都去了表哥家吃饭,吃着吃着长辈们就聊起来了,我们大伯是做买画卖画这一方面生意的,他说最近市场不好,但去年不是出了个天才少年吗?如果能买到这个人的话,有话题度,功底也好,他的画肯定能卖出大价钱。”

    “哼,程锅锅昨天不是刚好得了你的画吗?他这个人最喜欢装逼了,听到大伯聊到岑旌,他马上就从书包里掏出岑旌昨天帮他画的素描,嚷嚷着说那什么天才少年就是我同桌,我兄弟……我记不太清了,反正能显亲密的话全被他说了一遍。然后得意地晃了晃了手上的那一卷纸,说天才少年今天还帮我画了一副画呢。”

    “大家都用满怀期待的眼神望着他,结果他一打开,里面是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大佛珠链子、顶着程锅锅脑袋的小和尚,瞬间在场的不管是大伯大嫂还是表哥表妹,全部都不顾形象的哄堂大笑。”

    “程锅锅也懵逼了,当时真是笑死我了!”程倩倩边说着,嘴边弯出了一个更大的弧度,“他反应过来了之后急忙解释,虽然画的内容有些渗人,但确实是岑旌画的。”

    “我哪有说画的内容渗人,明明是你们杜撰的。”程锅锅试图打断妹妹的话,不让她继续把自己的丑事公之于众。

    程倩倩却不理他,虽然程锅锅是她的哥哥,但因为十分搞笑的形象,一直在她这里没有什么威严。再说了,四处宣扬自家哥哥的糗事可是她在单调枯燥的高三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这样珍贵的乐趣,又怎么能因为自己哥哥的难堪就主动放弃掉呢?那是上天都不容许的事情啊。

    于是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程锅锅没办法,把画塞给大伯,想让大伯这个专家评评理。大伯接过画,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说这画法和技巧确实和去年获得了启航市金赏的那幅《死亡》特别像,应该是真迹没错。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但还没等程锅锅开始得意,大伯又开口了。”

    “他是这么说的。”程倩倩似乎觉得光说不过瘾,开始实物表演起来,她拿起一本教科书充当那幅画,模仿着她大伯的样子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就是画的内容太低俗了,估计卖不了多少钱,可惜了,太可惜了。”

    “你们没看到,程锅锅当时快要笑出来的表情瞬间石化了,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家又大笑起来,比之前那次笑得更开心了。”

    程倩倩也笑得比刚才更开心了,见她还要不停地说下去,失了面子的程锅锅一个大跨步走上去想捂住妹妹的嘴,阻止自己更多的糗事从妹妹的口中吐露而出。

    程倩倩一躲,身体有些抽搐着伸出手挡住程锅锅的手,“不,我不说了。”

    “不只是现在,以后都不能说,其他的事也不能说!”

    “以后都不说了。”程倩倩认真地保证到,然后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才怪。她很明白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再说下去,程锅锅恼羞成怒了,她也不好受;她也很懂得来日方长这个道理,如果一次性把程锅锅所有的糗事都说完了,一时爽是一时爽了,先不论程锅锅会对她秋后算账,单单这高三剩下的八个多月怎么度过去,每天说一两件,细水长流才是真理嘛。

    岑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背着书包走过还在打闹的兄妹俩朝着教室后排走去,只留下一句:“我当时要和他说的,他跑了。”

    于是程锅锅也无可奈何,只好自认倒霉,松开想要钳制住妹妹的手,向着已经快到座位上的岑旌追去。

    黎莘莘把书包挂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程倩倩原本还在笑个不停,看到黎莘莘坐下,她努力止住自己笑意,凑过去悄咪咪地说道:“一晚不见,你家岑旌怎么变了这么多?”

    “我怎么知道?”黎莘莘装作一副漠不关心,漫不经心的样子,手上把书包里的课本一本一本转移到课桌里,“可能是吃错了什么药吧。”

    “他不会……”程倩倩舔了舔嘴唇,眼中的精光透射而出,照得黎莘莘有些不自在,“把你吃了吧?”

    “怎么可能?!”黎莘莘一下子急了起来,往后偷偷看了一眼岑旌,确认他没有关注她们这里之后,才压低声音小声道:“我和他什么都没干。”

    “那你急什么?肯定干了!黎莘莘,你还不快从实招来!”程倩倩更兴奋了,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女孩的知识储备会比男孩子高深到什么地步,也永远不会知道,当她们在书中嗑的糖,一下子转移到现实中自己的姐妹上的时候,她们会有多么的疯狂。

    “没有就是没有。”虽然这么说,但黎莘莘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天的吻,一丝朝霞洒下,透过窗户落在了少女脸上。

    程倩倩双手呈爪状,朝着黎莘莘作饿虎扑食状。

    “没干什么你脸红什么,罪证俱在,罪犯黎莘莘,你还不从实招来!”

    “真没什么……啊?!倩倩你干什么,不要碰这里……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爽朗的笑声在早晨六点三十分的教室里回响着,笑声化作了一个个音符,在空气中追逐嬉闹着,然后随着空气的流动逐渐扩散出去,驱散了黑暗,驱开了朝霞。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