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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槿受辱

    原来自己的一切早就被别人捏在了手里!张苴微微一叹,失魂落魄的朝篱笆小院外走去!

    云槿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张苴这个莽夫不顾一切的砍下自己的脑袋来,只是转身朝着若暝眨了眨眼的功夫,却忽的听见一道极为嚣张的声音从小院外传来!

    “是古坼!”若暝紧了紧手中的扶风剑,警惕的盯着鱼贯而入的黑服民刑衙的兵卫。

    只见古坼锦帽貂裘,前呼后拥的走了进来,一边拍手一边笑盈盈的说:“先生真是好算计,竟然让张苴心甘情愿的自断一臂,古坼佩服,不过,先生打算怎么对付我呢?我和他不同,而且我是奉上令来的!”

    云槿眉毛微微一挑,满不在乎的打量着风度翩翩的古坼,随即起身拱手见礼,说:“古坼大人也是来抓赵家余孽的?”

    古坼微微一笑道:“自然!”

    云槿说:“可这小院没什么赵家余孽啊,古坼大人怕是来错地方了吧!”

    古坼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摸了摸腰间的剑柄道:“先生真是风趣,这左邻右舍都知道先生姓赵名谨,难不成先生还想推脱不成?”

    云槿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不,我并不想推脱,我的确姓赵,可这跟赵家余孽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在古坼大人眼里天下所有赵姓之人都是赵家余孽不成?”

    古坼抬眼灼灼的盯着云槿说:“先生说的在理,可我是亲耳听到他们说先生是十一年前从翁州搬来阳山府的,而且凑巧又姓赵,让我不得不怀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想先生应该不介意跟我去民狱衙坐坐吧。”

    云槿微微一笑,收回目光风轻云淡的坐了下来。“古坼大人真是爱玩笑,您虽然是官,但只是一句无凭无据的怀疑就要我费尽心思的证明,恐怕也不妥吧!况且我还有证人证明我的清白呢。”

    闻言,古坼回头冷冷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张苴,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废物。

    回过头,古坼面自信的盯着云槿说:“不错,我的确是没有证据,但如同你有权利拒绝我不去民狱衙一样,整个西境甚至整个阳山府的人都有权利怀疑你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赵家余孽,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古坼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和这暗沉沉的天一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好像又要下雪了,云槿慢悠悠的伸出手,等着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降临,他喜欢雪,不管是温饱也好,饥寒也罢,因为雪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温柔知性的美人,他与她阔别重逢,不秉烛夜谈又怎能甘心!

    云槿转过头看着古坼,突然微微一笑,轻声问:“大人喜欢雪吗?”

    古坼冷笑一声说:“谈不上喜欢!”

    云槿不紧不慢的把目光挪到了一脸崇拜若暝身上说:“你家大人是喜欢雪的吧。”

    若暝一愣,她实在是跟不上云槿的思维,那张薄薄的嘴唇明明说的很慢很慢,可在她看来却是显的格外的突兀,但他总是对的,甚至逼的凶神恶煞的张苴自断臂膀。

    若暝连忙点了点头说:“对,州司大人是挺喜欢雪的。”

    云槿笑着说:“看来我也算是弓白的知己了,曾有幸在凌云崖上同他赏雪!”

    古坼变了变脸色,似是不甘心的似的,僵硬的勾起嘴角说:“先生什么意思?”

    云槿指了指围在周边镇衙兵卫说:“大人还不明白吗?林国律,不得州司允准六衙主事调遣镇衙兵卫不得超过半数,古坼大人不妨数数今天您带了几位来抓那个所谓的赵家余孽?”

    闻言古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噌的一声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云槿说:“先生你这个主意可不怎么好,不过林国律我比你熟悉,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云槿抬眼,不卑不亢的说:“自然,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林国律自然要比我熟一些,可是大人真的还记得这一条的内容吗?”

    古坼冷哼一声说:“自然记得!”

    云槿笑着说:“那好,请问大人按林国律六衙配备多少兵卫?”

    古坼得意的笑了笑说:“取周天二十八星宿之意,共二十八人。”

    云槿问:“民刑衙实配多少?”

    古坼一听不假思索的说:“二十人?”

    云槿微微一笑又问:“那大人带了多少?”

    古坼说:“十三人!并没有超过半数!”

    云槿摇了摇头,佯装茫然的看着古坼说:“大人我术数学的还算不错,可我怎么不知道十三比十小呢。”

    古坼一听心头顿时一惊,他想起来了,林国律州治篇第十五条载,六衙主事兵卫调遣应按实配为准!

    见古坼沉默不语,云槿看了一眼若暝,假惺惺的伸出手说:“既然大人心意已决,那我也只好束手就擒了,若暝,你可千万不要反抗!”

    若暝差点被逗笑,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头。

    只有古坼沉默着,一言不发,微眯着眼认真的盯着云槿,篱笆小院里突然静了下来,静的几乎能听见雪落在地上的声音,云槿的手还伸着,微笑着看着古坼,大雪纷飞的天地间,两个人像是阔别重逢的老友一般,默默地凝视着对方。

    古坼输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第一次交锋,云槿便用林国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可古坼不敢有任何怨言,因为按林国律六衙主事超过半数以上的兵卫调遣如果没有州司调令都属于私调,说轻了只是违规出勤,可说重了却等同于谋反,想想那个玉树临风的弓白州司,他应该很痛恨自己和张苴吧。

    突然,古坼甩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手中的长剑如同游龙入海一般钻进了腰间的剑鞘里,朝着云槿拱手一礼,说:“先生好算计,古坼认输了,不过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云槿见状爽朗笑着说:“大人是想说一力降十慧?”

    古坼摇了摇头冲着云槿温和一笑。

    突然,古坼毫不犹豫的扬起手,啪的赏了云槿一个耳光。

    电光火石之间,这一声清脆的响亮让若暝不由的打了哆嗦,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长剑,警惕的看着古坼。

    云槿有些懵,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觉得很不真实!他自诩算无遗策,但古坼这一手着实让他没想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直愣愣的看向古坼。

    古坼只是淡淡的笑着,把手按在剑柄上,目光森寒的看着云槿说:“我想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