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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湖上总是有拔刀相助的

    “瞧见了么?”张三低沉着声音,有些粗短的手指向前方向指着。

    “看见了,这包裹似乎挺名贵的,尤其是布料。里面感觉藏着一把重剑一样,好东西。”李四阴沉着脸色,脸上的刀疤显得他分外的狰狞。

    大乱年间,任何贵重的东西都会引人忌惮垂涎,尤其是看起来对方没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两个混混自然也是乘了如此的时机,看到了宝物就起了垂涎贪欲之心。

    那个带着斗笠遮住面容,宛若乞丐一样的少年,身边却靠着一个尺装四方的包裹,那包裹用黑色的厚布包裹着,但布料完整且透出隐隐的金色纹路,看起来就十分名贵。他睡得很沉,似乎并没有察觉一样。

    “动手?”张三使了个眼色,就要开始行动。

    “动手。”李四点了点头,颔首的抄起一把杀猪的屠刀就要走向前。

    两人本是鸡鸣狗盗,剪径之徒,平时也是个屠夫,仗着身上有些孤勇,有些血脉的优势,打架也颇为狠毒,于是在南阳有些地痞恶霸的名气,尤其是南阳郡守正去长安述职,生死未卜,他们便更得了乖张,肆意妄为起来,见到了名贵之物,便起了贪欲,忍不住磨刀霍霍起来。

    张三膘肥体壮为人粗野,他扫视一眼斗笠下没什么动静,瓮声瓮气的说着:“睡着了?”

    李四眼中闪出一丝狠辣:“那就直接拿吧!”

    两人眼神对视互相得逞淫笑着,那鹰钩一般的手臂抓住了包裹的上端的厚布,那边肥肥的手指也把住了包裹的下端,两人点点头,轻声念叨鼓了鼓气力,一同使劲。

    这包裹却纹丝不动,宛如焊死在了地上一样,沉重的难以想象,两人用力抓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连脸色的有些变形,腮帮子都红的厉害的使劲推拉,这黑色布匹包裹住的东西却一点也不为所动。

    “哼啊喳——!”张三力气使大了,连连往后趔趄了好几下,连手臂的肉得撕拉撕拉的有点拉伤了,却还是不能让这包裹挪动一丝一毫。

    他眼中闪出暴怒的眼神,寒光一闪,右手的屠刀就要朝着那斗笠下的身影砍去。

    但之前搬东西的动静吵醒了白墨珺,而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打着盹,只是有些疑惑于自己一个穷破的和乞丐一样的人还被打扰睡觉,闭着眼的时候下意识的挥了挥手臂,想要把黑影推走,但随即却眼前一明,前方却发出了重重的倒地不起的坠地声和人的惨叫。

    白墨珺揉了揉眼睛,睁开了困倦的双眼,把斗笠往上轻轻的翻了翻,看着眼前一个大约有家猪体态十分臃肿的胖子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了地上。

    张三躺的地方距离女孩有个三四米,表情似乎十分的困惑和懵逼,似乎是在惊讶于自己为什么被眼前弱不经风的小乞丐挥手便倒,就宛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去了,仿佛一瞬之间自己就飞了一样,简直莫名其妙。

    但随即张三就不这么想了,他刚想起身,就感到身上仿佛肋骨都断了的感觉,钻心的痛让他不住地颤抖,身体好像废了一样,然后含糊的说着:“饶命....饶命”

    李四傻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下的张三,嘴睁得老大,漏出残破不堪的牙齿和显眼的门牙,就和某申公豹一样,他慌张的不住往后退,然后飞快的朝着众人的方向溃逃,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怪物哉?怪物也!哦——哦——哦!!!”

    两人的惊叫声很快引来了市场里杀猪宰羊屠夫们的注目,一群人纷纷提着砍刀,围了过来。

    “老大,这人欺辱我等,又重伤了张三,老大可要为我报仇啊!”

    李四连滚带爬的跑,激起一阵烟尘,一直跪倒在屠夫之中最为高大最为健壮的刀疤脸屠夫身边,拍拍胸脯连连告状道。“对了,老大,这人身上的包裹十分名贵,想必是把值钱的宝剑啊!”

    那刀疤脸闻声将李四一脚踹开,然后骂道:“直娘贼!两个孙儿,此时倒是想着我了,自己行动时倒没通知你爷爷我,此时倒想起了孝敬。”

    李四却连连点头,连连陪着笑脸:“老大说得对,孙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

    他活动活动筋骨,比划了几下手中的屠刀。随即仰头蛮横的看了看起身静默不言的白墨珺,先瞅瞅那暗金色流纹的贵重包裹,又瞥了瞥那斗笠之下隐隐透出的白皙脖颈,顿时起了兴趣。

    白墨珺冷峻的看着逐渐围成一群的屠夫们,不知为何自己会惹了大麻烦。

    她深感事情不妙,自己大概遇见白日抢劫的了,此事应该很难走脱,但她还是拱手先礼后兵说道:“敢问壮士,此何意为?”

    刀疤脸只是轻蔑的笑了笑,随后刁难的抱拳说道:“小子,你打伤了我们的人,断手偿手,断脚偿脚,抓紧赔偿,要不我等就要伸衙门大人的大义,把你扭送官府治罪,关你三年地牢。”

    他自然也审时度势,那张三虽并不能打,却狠辣的也是个悍将,如今却被一击倒下,他这个老大自然不是毫无脑筋,也会一手见人下碟,先站在官府的大义上开刀,若是能威逼利诱下来,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也好摸清底细,群殴凌弱。

    白墨珺自然知道刀疤脸在血口喷人信口雌黄的那一套法子,这样的把戏早就是见识多的了,但人多势众她也极为难办。大约几十名壮汉将她围住,她如今倚靠着城墙,却无任何兵器防身,面对冷面凶兵,很难抵御。

    “壮士要怎么赔偿?”白墨珺装作嘶哑着声音透过斗笠的缝隙看着眼神轻蔑的刀疤脸。她的手腕隐隐颤抖,手中则不由自主的握住包裹上端,如果要战,这几乎是唯一能用的外物,如同抄起板砖一样,自然是能用什么就用什么。

    但她完全不知道这包裹里究竟是什么,三天前她苏醒的时候就背着这神秘的布匹包裹的东西,但她却解不开包裹的绳子,那布料也韧的可怕,似乎完全打不开,故而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是摸了摸形状像一把重剑。

    如果想要脱困的话,几乎只能血战到底。

    而对手刀疤脸,接近两米的身高,肩膀宽厚,脖颈和膀子的肌肉壮实的都像要撑起来一样,如同一个人形黑猩猩一样,如果他先冲锋,恐怕与一头大象没什么区别。

    自己的虽然力气格外的很大,但吨位并不是一个重量级,如果一旦防御,很难站稳。

    刀疤脸轻蔑的一笑:“我兄弟的命,可宝贵的紧呢,若是赔偿,岂止是千金万金能抵得的,不过爷我心善慈悲,把这包裹献上了,给我便抵了伤了我兄弟的罪。你小子看着面皮还算白净,掀了盖头陪爷一晚就抵了冒犯的罪,你可意下如.....”

    他那白日洋洋得意宣泄权威的话语还未曾说完,却震惊的看到那斗笠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那气势如就如重锤一般向前冲去,挥起包裹向着刀疤脸挥砍过去,带有千万人吾往矣的恐怖气势。

    混混是不会跟你讲理的,尤其是占据绝对主动权的情况下,他们只会把你逼到最后一步,无路可退。

    所以要么战,要么死!哪有那么多废话!

    白墨珺虽是平时乖乖的社畜,甚至平时都不曾杀过猪宰羊,但自己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又没有家庭和亲人牵挂,哪有什么顾忌,逼到了最后,那就战斗!

    刀疤脸虽有些意外,但还是极快速度拔出腰间的屠刀,狰狞的朝着白墨珺的方向劈砍而去,在起初在被白墨珺的冲击力逼迫不由得向后后退了几步,接连撞到了好几个身后的屠夫。

    他感到攻击凶猛,手臂一麻,于是痛苦的嚎叫,先是连声讨饶:“小子厉害啊,厉害,壮士饶命,别打了。”

    白墨珺以为攻击起了效果,收手静静站立说道:“我等井水不犯河水,就此结束。”

    刀疤脸在地上翻腾,如猪一般哼哼两声,点了点头,却又话锋一转,手腕发力猛地起身,轻蔑哼叫道:“好好好....大侠说的对,但既然要打,那就打到底嘛!我黑面郎奉陪到底啊!”

    白墨珺突然暗叫不好,察觉上当,又想向外挥出包裹冲去脱离包围。

    但哪有那么简单,那刀疤脸的瞳孔亮了起来,喉咙深处传出低低的吟诵声。龙文的力量在他身边构筑起了带着火光的领域,随着砰的一声爆响,他的后背夸张地隆起,扭曲的肌肉群像是古树盘根,接着是砰砰砰砰的连续爆响,他的胸部、腿部和双臂的肌肉也都膨胀起来,本就沾着油不整洁的下衣都被炸成了碎片,腰带也裂成了布条。

    他重重的喘着粗气,吼声让白墨珺都有些耳朵发涨,那刀疤脸愈发的狰狞,下齿向外很丑陋的凸出,他阴沉的吼着说:“小子,你可知道我黑面郎外号,乃是公豨的意思!”

    眼前的刀疤脸混血种,如同一个蛮荒巨兽一般,狰狞的注视着白墨珺,仿佛真的如一头凶狠的野猪一样暴虐的寻找着他的猎物。

    “把他给我削成泥!”恐怖的吼声似乎连城墙都震动了起来,那刀疤脸混血种一声令下,将那把巨大的砍刀高举,雷霆万钧的威压向下压去,血的腥味与恶臭味从染红的刀里渗出,带着可怕的威压。

    “通————!”

    白墨珺举起黑色包裹勉强抵挡,砍刀与包裹爆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她的手被刀疤脸的砍刀震得发抖,那把砍刀却无法承受包裹的坚硬,轰然的低语,叹息一声,骤然的崩塌了。

    “怎么可能?”刀疤脸拿着碎裂的刀,看着半边的刀柄,眼中的狠戾与贪婪已经无法抑制住,“确实,李四有眼光,是宝贝,不要活的,给我弄死!”

    又压下半截刀的刀疤脸向下劈砍居高临下,白墨珺则被迫抬手防御,在僵持之中却无法顾忌身边的冷箭突射,明晃晃的屠刀朝着她要害的地方就要刺去,锐利的刀尖离自己也只有分毫距离。

    白墨珺艰难地挥剑,却无法阻止乱剑穿心。

    “真巧。”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道不知何处出来的风从白墨珺中心的位置向着四周冲去,巨大的推力将周围的屠户纷纷击倒,那是蚀骨的狂风,四射出去,把雨水和灰尘都挤压出去,要把一切都拍空。紧接着,那风形成一个巨大的力场,力场表面流动着高速的空气流,构成类似“结界”的东西,在刀疤脸的残破砍刀与白墨珺的包裹之间,阻断了两人的相持。

    言灵:不尘之地!

    《华严经》云:“菩萨摩诃萨第二离垢地,菩萨住此地,多作轮转圣王。”

    大真言术?!

    刀疤脸黑面郎一愣,紧接着一脸颤抖的看着坐在城墙上向下望着的浪荡青年,那青年赤金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宛如在审视一个死人,却突然从五米高的城墙下轻松跃下,主动进入了包围圈,一脸奚落与默然的看着刀疤脸。

    “赤帝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刀疤脸面色一变,一脸谄媚的面容,讨好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演觉得这中间应该没有什么误会吧?白日行凶,屠户,你挺大胆的啊,也不怕官府怪罪,哦,没错哦,你不是自诩南阳的地头蛇么?”被称为赤帝子的刘演没有搭刀疤脸的马屁,而是言语不详的看着那刀疤脸,“怎么?要演赔偿你什么么?”

    刀疤脸憋着一口气很是难受,最后却低声说道:“赤帝子,他打伤了我们弟兄,这没些表示,我与我的弟兄们不太好收场,我也不太好交代吧。”

    “屠户,意思是你在和演,谈条件吗?”浪荡青年吐出草根,他笑容满面,却言语中带着锋芒,轻轻打着响指。那刀疤脸的脖子上立刻架上了刀锋,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兵在外包围了整个人群。

    “赤帝子,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么?”他咽了一口唾沫,不甘的说着。

    “一只手臂,然后滚。”刘演对刀疤脸没有什么纠缠下的耐心,他没有什么表情地背手走出了人群,所走过的地方,屠夫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低着头不敢直视,仿佛震慑于其威严一样。

    白墨珺警惕的站在原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刘演,好似一只炸毛的小白猫一样,片刻之后她拱手道:“感谢兄台出手相助,在下万分感谢,不知...”

    她环顾着四周威严站立的士兵,这样的甲胄绝非是普通世家能拥有的,如此锐利的兵器也昭示着眼前的浪荡青年的不凡背景。

    白墨珺将视线投向刘演,却看见他一改之前的威风,抱住头踱步走来走去,十分烦恼的说道:“哎呀哎呀,这事情可不好摆平啊,南阳太守不得把我皮剥了啊,难办啊,难办啊!”

    她颇有些疑惑,刚想说些什么,身边却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声音。

    “这位公子,在下刘隆,大族长有请,可否一叙。”

    她抬头看去,一个高大如塔面色严肃的士兵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