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屠龙要问龙的态度
“这位是？”周郴风看着画像中的女孩有些皱眉，“什么时候的画像？”
老人苍老而透出皲裂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画卷，颜料甚至都被轻轻地擦了下去，而手指上也隐隐的有着被腐蚀的痕迹，老人喃喃的说：“作画的时间很新。”
“是炼金材料绘制的，完整的记忆复原。”中年男人说道。
这是一种利用朱砂，水银与并不精纯的贤者之石作为颜料来进行绘制的画像，造价相当的昂贵，优点则是有很强的色域，复刻图像的效果很好。
“前日从南阳寄来的，来自于阴家，来源于血系结罗，未经登记的混血种。”中年男人补充道，前日他在朝着南阳发送讯息之后，南阳的线人就为他寄回了这幅画。
“身份是？”周郴风问道。
“似乎是刘家的门客，她是和刘秀一同出现的。觉得有些奇怪，故而提起。”中年男人继续说道。
老人斟酌了一会，叹了口气：“先登记上吧，我们暂时不必与皇家有什么冲突。不过难道至尊复苏又和皇家有关系？这时候皇家还要做些么？”
中年男子却笑笑，胡子微微颤着，开玩笑道：“大族长，现在哪里还是皇家了，当今圣上乃是姓王不姓刘，刘家又怎么算得上皇家，也只是寻常百姓家了。”
“砰砰砰——！”周郴风轻轻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有些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中年男人，“王莽？窜逆之辈罢了，公道自在人心，天下姓刘姓王天下人知道，金刀之谶会有时，新朝江山也只是几时江山。再谈那位窜逆之徒，我便要让你负荆来谈了。”
老人曾在西汉太学当过博士，年轻时还曾见过孝武皇帝刘彻，作为汉家江山的忠实拥趸，教授过不知多少任大汉先帝，对汉朝自然是有些感情，而故而对王莽十分不感冒。
中年男人苦笑道：“好好好，大族长，我允了你便是。但江山姓刘姓王和我等又有何关系呢，无论是谁坐江山，不都是那群腐儒世家们端坐庙堂么。”
“唉，自然不同。”周郴风没理会中年男人的话，背着手缓慢的走向门前，随机话锋一转，“再谈回至尊吧，南阳那边的布置差不多了吧。我记得淳儿前日出发，今日应当快到了南阳郡了。”
“淳儿应当到了。”中年男人拱手到。
周郴风点点头，问道：“吾想知道贤尊的态度呢？”
“尊贤，大族长，我们屠龙还要问一条龙的态度吗？”中年男人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情报未到，我们还没找到尊贤，或许尊贤目前的态度不定。”
“在太古时代，南阳是他的封地，如今我们作为陌生的客人造访南阳，不能怠慢了尊贤。”周郴风看着宗祠里的一副画，对着画卷，颇有诚恳的抱拳一拜，郑重地说。那副画上是位戴着斗笠的老人，面貌不清，只是够搂着身子，披着蓑衣带着鱼竿，画前还放着祭祀用的果品。
这位名叫黄石公的老人，身份神秘，血统强大，来历未知，与襄阳周家的先祖曾交好，被周家称为贤尊。
“大族长，我知道了，会尽快联系到尊贤的。”中年男人拜手退下。
在中年男人离开后，宗祠内却只剩下老人的怅然叹息声。
襄阳周家并不是什么兴旺的大族，为了屠龙，家族人丁稀薄，几乎到了快绝了香火的程度，宗祠里坐的，也并非是襄阳周家的年轻一代。
在宗祠中的剩下的人依旧沉默不语，他们安静的坐在位置上，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至尊的复苏仿佛与他们毫不相干。
战士在不需要战斗时是不需要说话的，沉默的冲锋，沉默的劈砍，他的唯一一次嘶吼只为了胜利和死亡。
“太陽从天心经过，进入了蝎宫，天球的旋转比以往快了一分五厘，主星的轨迹没有变化，但是入夜的时候，我们应该会看见北辰从山顶上升起。五百年来这样的天相只出现过三次，北辰是战争的星啊，我的祖先们啊，黑帝会保佑我们免受北辰之神的惩罚么？”周郴风站在门槛上，看着白日的天空，喃喃的说着。
他焦枯的眼睛看着红色带着朱砂的门框，随后紧紧的闭上了门，片刻之后，宗祠便也如同未曾打开过一样，没了任何的生息。
只有宗祠门外的铜炉上仍然敬上的尚未燃尽的香，仿佛在祭祀着古老而神圣的生灵。
真正的强大不是对抗，而是允许一切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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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逛逛街！”而在南阳城里，则是别样的景象，英俊的青年在牛车上静静坐着，赶着牛车在青石的大街上穿行，而车厢里一席白衣的少女则饶有兴趣的看着大街里的新鲜玩意，坐在身旁的妇人则带着宠溺的眼光看着少女，提议道。
“嗯嗯。”少女也活泼的点了点头，笑的很可爱。
“那便在此地先停下吧。”刘秀看到一处酒楼，停下了牛车，将老牛拴在了酒楼的柱子上，便说道，“那白姑娘便同姐姐一同先去逛逛，秀有事要先处理。”
南阳刘家的事情不可谓不多，但大多数都是由刘演和刘演的姐夫邓晨来进行操办，刘秀则常常种地闭门不出，比较空闲。
但恰好下午的时候，刘秀正巧要去南阳办些事情，乘着难得的机会，刘秀作为弟弟拗不过刘元的请求，让白墨珺在练武之余也散散心，便把俩人带过去去逛了逛。白墨珺虽是穿越时就在南阳城里，但此前也只是逛了逛南阳的外城西，是屠宰或是粮食寻购的地方，破落的很，而东城是货殖买卖的地方，繁华许多。而刘秀此时去的便就是东城。
“一个时辰后在此地吃饭吧。”刘元帮刘秀整理整理因为坐着牛车而有些褶皱的裤腰，然后拍了拍刘秀的肩膀，笑着问道，“秀儿若是去相亲事，回来要带个俊美姑娘回来，但莫要误了时辰。”
“家姐莫要说笑，秀不是来做此事的。”刘秀轻轻颔首，“谨遵家姐教导，秀定然不会误时，当会及时赶来。”
说罢然后快速离去，在繁华的人群间，只是一会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那白姑娘，我们便去逛逛吧！我告诉你啊，西头可是有一家馔玉的糕点，我每次来时都带着些，白姑娘一定要尝尝啊。”刘元像个小女孩一样欢乐，温润的手挽住了白墨珺有些冰冷的手指，领着少女向着人群里走去。
老人苍老而透出皲裂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画卷，颜料甚至都被轻轻地擦了下去，而手指上也隐隐的有着被腐蚀的痕迹，老人喃喃的说：“作画的时间很新。”
“是炼金材料绘制的，完整的记忆复原。”中年男人说道。
这是一种利用朱砂，水银与并不精纯的贤者之石作为颜料来进行绘制的画像，造价相当的昂贵，优点则是有很强的色域，复刻图像的效果很好。
“前日从南阳寄来的，来自于阴家，来源于血系结罗，未经登记的混血种。”中年男人补充道，前日他在朝着南阳发送讯息之后，南阳的线人就为他寄回了这幅画。
“身份是？”周郴风问道。
“似乎是刘家的门客，她是和刘秀一同出现的。觉得有些奇怪，故而提起。”中年男人继续说道。
老人斟酌了一会，叹了口气：“先登记上吧，我们暂时不必与皇家有什么冲突。不过难道至尊复苏又和皇家有关系？这时候皇家还要做些么？”
中年男子却笑笑，胡子微微颤着，开玩笑道：“大族长，现在哪里还是皇家了，当今圣上乃是姓王不姓刘，刘家又怎么算得上皇家，也只是寻常百姓家了。”
“砰砰砰——！”周郴风轻轻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有些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中年男人，“王莽？窜逆之辈罢了，公道自在人心，天下姓刘姓王天下人知道，金刀之谶会有时，新朝江山也只是几时江山。再谈那位窜逆之徒，我便要让你负荆来谈了。”
老人曾在西汉太学当过博士，年轻时还曾见过孝武皇帝刘彻，作为汉家江山的忠实拥趸，教授过不知多少任大汉先帝，对汉朝自然是有些感情，而故而对王莽十分不感冒。
中年男人苦笑道：“好好好，大族长，我允了你便是。但江山姓刘姓王和我等又有何关系呢，无论是谁坐江山，不都是那群腐儒世家们端坐庙堂么。”
“唉，自然不同。”周郴风没理会中年男人的话，背着手缓慢的走向门前，随机话锋一转，“再谈回至尊吧，南阳那边的布置差不多了吧。我记得淳儿前日出发，今日应当快到了南阳郡了。”
“淳儿应当到了。”中年男人拱手到。
周郴风点点头，问道：“吾想知道贤尊的态度呢？”
“尊贤，大族长，我们屠龙还要问一条龙的态度吗？”中年男人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情报未到，我们还没找到尊贤，或许尊贤目前的态度不定。”
“在太古时代，南阳是他的封地，如今我们作为陌生的客人造访南阳，不能怠慢了尊贤。”周郴风看着宗祠里的一副画，对着画卷，颇有诚恳的抱拳一拜，郑重地说。那副画上是位戴着斗笠的老人，面貌不清，只是够搂着身子，披着蓑衣带着鱼竿，画前还放着祭祀用的果品。
这位名叫黄石公的老人，身份神秘，血统强大，来历未知，与襄阳周家的先祖曾交好，被周家称为贤尊。
“大族长，我知道了，会尽快联系到尊贤的。”中年男人拜手退下。
在中年男人离开后，宗祠内却只剩下老人的怅然叹息声。
襄阳周家并不是什么兴旺的大族，为了屠龙，家族人丁稀薄，几乎到了快绝了香火的程度，宗祠里坐的，也并非是襄阳周家的年轻一代。
在宗祠中的剩下的人依旧沉默不语，他们安静的坐在位置上，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至尊的复苏仿佛与他们毫不相干。
战士在不需要战斗时是不需要说话的，沉默的冲锋，沉默的劈砍，他的唯一一次嘶吼只为了胜利和死亡。
“太陽从天心经过，进入了蝎宫，天球的旋转比以往快了一分五厘，主星的轨迹没有变化，但是入夜的时候，我们应该会看见北辰从山顶上升起。五百年来这样的天相只出现过三次，北辰是战争的星啊，我的祖先们啊，黑帝会保佑我们免受北辰之神的惩罚么？”周郴风站在门槛上，看着白日的天空，喃喃的说着。
他焦枯的眼睛看着红色带着朱砂的门框，随后紧紧的闭上了门，片刻之后，宗祠便也如同未曾打开过一样，没了任何的生息。
只有宗祠门外的铜炉上仍然敬上的尚未燃尽的香，仿佛在祭祀着古老而神圣的生灵。
真正的强大不是对抗，而是允许一切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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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逛逛街！”而在南阳城里，则是别样的景象，英俊的青年在牛车上静静坐着，赶着牛车在青石的大街上穿行，而车厢里一席白衣的少女则饶有兴趣的看着大街里的新鲜玩意，坐在身旁的妇人则带着宠溺的眼光看着少女，提议道。
“嗯嗯。”少女也活泼的点了点头，笑的很可爱。
“那便在此地先停下吧。”刘秀看到一处酒楼，停下了牛车，将老牛拴在了酒楼的柱子上，便说道，“那白姑娘便同姐姐一同先去逛逛，秀有事要先处理。”
南阳刘家的事情不可谓不多，但大多数都是由刘演和刘演的姐夫邓晨来进行操办，刘秀则常常种地闭门不出，比较空闲。
但恰好下午的时候，刘秀正巧要去南阳办些事情，乘着难得的机会，刘秀作为弟弟拗不过刘元的请求，让白墨珺在练武之余也散散心，便把俩人带过去去逛了逛。白墨珺虽是穿越时就在南阳城里，但此前也只是逛了逛南阳的外城西，是屠宰或是粮食寻购的地方，破落的很，而东城是货殖买卖的地方，繁华许多。而刘秀此时去的便就是东城。
“一个时辰后在此地吃饭吧。”刘元帮刘秀整理整理因为坐着牛车而有些褶皱的裤腰，然后拍了拍刘秀的肩膀，笑着问道，“秀儿若是去相亲事，回来要带个俊美姑娘回来，但莫要误了时辰。”
“家姐莫要说笑，秀不是来做此事的。”刘秀轻轻颔首，“谨遵家姐教导，秀定然不会误时，当会及时赶来。”
说罢然后快速离去，在繁华的人群间，只是一会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那白姑娘，我们便去逛逛吧！我告诉你啊，西头可是有一家馔玉的糕点，我每次来时都带着些，白姑娘一定要尝尝啊。”刘元像个小女孩一样欢乐，温润的手挽住了白墨珺有些冰冷的手指，领着少女向着人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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