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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前夜

    申城的几何中心是魔都大厦,申城的城市中轴同样是魔都大厦,很凑巧这座城市的经济中心也是魔都大厦。

    一年一度的魔法高中联赛,便是在魔都大厦举办,在这个魔法支配的世界,所有的事物都可以在物质横流中找到轨迹。

    唯有脉门,一门向上问天,向下通冥的事业。它累计了人类这个种族的所有的心血,并且要做好随时赌上一切,也要誓死冲破桎梏的准备。

    对于新生力量的培养,向来是极其重视的,申城来说,每年一度的高中联赛选择在魔都大厦举办即可窥其一二。

    张守带着十余名学生来到魔都大厦,与其说是一座大厦,它更像是一座无所不能的钢筋水泥堆砌的超人。

    只要是人办的事,在这里都可以得到解决,繁复的机构层层叠叠的簇拥在这块土地。其中,比较显眼的是在大厦旁修建的体育馆,虽然体育馆是独立出来的,不过却是属于魔都大厦的机构。

    张守促立在人群前方,静静地看着体育馆的方向。曾几何时他也是一名耀眼的少年,在这个地方大放异彩。

    张守老师的身子颤了颤,似乎因为触景生情而生出些许感怀,他顿了顿,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高中联赛一直以来都备受关注吗?”

    申城魔法高中代表队十余人纷纷侧目看向张守,肖灵通见众人并未发言,心中甚是满意,他最喜在聚焦的时刻彰显不凡。

    于是他将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用他那极其有标志性的神情应和了一声,说道:“老师!”

    他的表情谈不上夸张,不过可以肯定大部分人是见过的,只见他微微扬起下巴朝45°倾斜,鼻孔抬起要高过耳垂,得意的笑着。

    凌灵见了肖灵通这幅画面,只觉得分外有喜感,他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那是凌灵在人类历史长河中读到过的典故。

    记得有句台词是这样的,“王有胜,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二营长,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拉来,轰了这帮杂碎。”

    张守微微颔首,示意肖灵通说下去,肖灵通点头示意,开口说道:“高中联赛之所以备受重视,无外乎三点。

    其一,是得到学校的认可,将来有机会引荐到国内一流大学;其二,菏泽秘境中有数之不尽的宝贝,那些可都是世间珍品;其三,在联赛中获得好名次,可进入弥留之境观碑悟道,这是莫大的机缘!”

    肖灵通环视四周,似乎对于他的发言十分满意,最后目光看向张守老师,后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颔首说道:“没错!高中联赛的只是一个门槛,”他看向更加广袤的天空,继续说道:“这个机制,只是选拔优秀人才的开始,能够从联赛中脱颖而出,自然会获得更多的资源与机会。”

    张守迈开步子,继续朝着此次行程的终点走去,他的身影好似从来不存在阴暗面一般,是透亮发光的。

    如他这个人一样,是一束光,无论做事还是为人,都是直的。他领着这群初入脉门世界的雏儿,说道:“随我来!”

    魔都大厦,祁尘与蒙羽并肩行走着,他们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名中年男人,正是教导主任张寻。

    在三人后方不远处跟着一名漫不经心走着的小姑娘,肩膀上坐着一只猴儿。

    “蒙老头,今年的联赛你怎么看啊?”祁尘并未停下脚步随意的说道,蒙羽皱了皱眉,也并未停下脚步,回应道:“浪潮总是会更迭的。”

    祁尘笑了笑,年轻时蒙羽便时常这样说话,在祁尘看来,这个莽夫的心里住着一个诗人,他自封的那种诗人。祁尘似乎觉得蒙羽十分矫情,于是他说道:“矫情!说人话。”

    蒙羽并未在意祁尘的嘲讽,坚毅挺拔的身子似乎又挺直了许多,他看向祁尘,说道:“南院的小丫头,北院小书生,东院那只小猩猩,西院的小疯子,今年一年级的新生很让人期待啊。”

    祁尘颔首表示认同,继续补充道:“说得没错,还有中间的陈心,这些年轻人都是今年夺魁的热门。”蒙羽的面庞微微拧起,显得有些许不悦,他停住脚步,说道:“老伙计,你翻的那年的老黄历,首榜首名叫做凌灵。”

    祁尘兀自笑呵呵的朝前走去,显然是对蒙羽的性情他是十分清楚,留下来只会是自讨没趣的结局。

    不理他才是正解,反正气的是蒙羽,与我祁尘何干。

    蒙羽见祁尘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快步跟了上去与祁尘并肩走着。他用眼神瞟了瞟后面逗着猴儿的八十,看向祁尘说道:“看到没?那可是泰坦巨猿!”祁尘轻轻的“哦?”了一声,他自然是知道八十肩头的事泰坦巨猿,以这姑娘的性格也很难不让人知道。

    见祁尘并没继续说什么,蒙羽的双目如同开锋的剑芒一般,落在祁尘的身上。祁尘只觉得大事不妙,加快了些许脚步,身后的蒙羽如同开了阀门的大闸一般,跟上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要不是这个假期我这个倒霉学生有要事要做,刚才说的这些人全部都要被她锤烂。”

    祁尘陷入短暂的恍惚,倒不是怕蒙羽,只是不想与蒙羽打口水仗。不过将近半生的日子都是这样斗过来了,今天怎么就能忍了呢。于是祁尘淡淡回应道:“要事?十八门补习班吗?”

    “阿嚏!”八十走着走着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喷嚏,她吸了吸鼻子,看向被拉出些许距离的几人。诡异的眼神朝周围看去,不明所以的将双掌合十,大锤也将猴掌合十,显得十分虔诚。

    “小女子只是路过,神仙打架有所叨扰实属无意,罪过罪过!”八十提着衣角,捏着手儿扭扭捏捏的说着,估计是最近看了脑残剧,别扭的学着。

    大厦内部,为高中联赛组委设置的办公室内,已经有部分院校的负责人已经到场,其中级别最高的是五大院校常驻委员,他们也将成为这场联赛的评委。

    作为常驻委员自然是需要条件的,并且非常严苛,有且只有一条,简单而粗暴。常驻委员院校必须连续三年以上有学员进入联赛十强,可见其蝉联常委的难度之大,这也彰显了申城院校之间的实力。

    祁尘与蒙羽推开房门,迎面走来数人殷切的问候,笑容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样的恰到好处是可以拉近距离的。

    逢场作戏罢了,就算心有不喜也须大方应承,这方面祁尘是专家。蒙羽也要桀骜得多,径直走向了申城魔法高中的位席坐下,显然没有与旁人交流的想法。

    “祁尘校长,别来无恙!”说话的人挺着浑圆的肚子,脸也是圆乎乎的,戴着一副圆框眼睛,给人憨态可掬的感觉。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年轻时是一名铁血教师,辅导出不少惊才绝艳的晚辈。他名为安东,是之前蒙羽提到的西院的校长。所谓西院,只是世人方便称呼为这群院校所取的名称,原因自然是座落于申城之西。

    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名为神风。西院的小疯子也并非是疯人,只是为人张扬跋扈,好勇斗狠,因此得名。

    “安东校长,有幸挂念,一切尚好!”祁尘微微颔首轻笑说道。此时,人群中走出一名穿着一身儒袍的老人,他不疾不徐缓缓朝祁尘而来,如同一缕清风。

    “老伙计,今年有没有好苗子啊?”老人面带春风,十分自然的开口说道。祁尘微笑回礼,回应道:“清书兄,好久不见!”

    蒙羽坐在位席之上微微侧目,他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称号,青云。祁尘口中的清书兄是他的同门师兄,此刻见对方过去先找祁尘,显得有些不悦。

    清书校长是北院的校长,北院自然也是世人为了方便称呼而取的名字。它的另一个名字,名为惊鸿。北院盛产艮脉法师,作为高中院校而言,已然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两个老家伙!你们就可以忽略我的存在咯?”一名上年纪的女人走来,她一袭白衣胜雪,干净的如同盛夏开放的雪莲,身材保持得很好,岁月留下了沧桑,却没带走她的纯净。

    祁尘与清书纷纷侧目看去,片刻后露出欣喜的笑容。如果时光带走了年少的轻狂与洒脱,那么它肯定会留下故事,书写名为少年的爱慕。不信你看,那一双双老眼里有光,透亮着呢…

    “白灵师妹。”祁尘凑近了些看着眼前这名已经年过花甲的女人,清书也靠得近了些,可见这位名为白灵的南院校长,年轻时是多么受人爱慕。

    只是她终生未嫁,岁月蹉跎了棱角,宁静了心境,只是没有带走她的渴望。白灵轻笑,落落大方的与两人攀谈,只是余光却落在了蒙羽的身上。

    白灵是南院的校长,南院的另一个名字,名为未央。那名南院的小姑娘,是近百年来未央高中独树一帜的天才,备受关注。

    “嚯嚯嚯!都来了啊,好久没打架了,谁陪我打一场啊?”一名雄壮的老人从房门进来,直接朝祁尘等人而去。他穿着坎肩背心,虬结的肌肉将背心撑得十分饱满,长得非常有意思,嘴唇很厚,眼大而浑圆,黑白相间的胡茬子粗糙的生长在下巴上。

    “老猩猩,还是没变啊,你可老了知道不?”白灵浅笑着说道,她看向这名魁梧的老人,继续说道:“现在是孩子们的天下咯。”

    “诶,岁月不饶人啊!”被白灵称之为老猩猩的男人哀叹,不过身子却不自觉的挺了几分,似乎在展示他那身在岁月中并未凋零的肌肉。

    此人名为王拓,是东院的校长,东院另有其名,名为天茫。岁月同辉,天公当道,借天地之精,耀世间万色,此为天茫。

    天芒高中,那只被蒙羽称为小猩猩学生,便是王拓嫡孙,实在是有几分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