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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它化自在惑世经》

    栖云观,藏书阁处。

    一乾道于书阁中捧着一书细细品读,栖云观历代皆有真人将自身修行心得藏入阁中,又定期与天下道门相互交流,时而清除过时落伍的修行法门,阁中现存修行之法虽少但精,随便拿出一本来,都足以作小门小观的镇观之宝。

    那乾道正思考着书中精义,无意间抬头,正好看到李玄驹在书架上取了一本医书,乾道只觉得此人面生,不由得一楞,想了会方才忆起一传闻来。

    那传闻中言栖云观后山之中,有一道人结庐,乃是天上魔星托生下界,观内妙林真人在其尚幼之时收其为弟子,将其带入山中,希望能借道德真言化去其魔性。

    三年前这魔星下山,观中本以为这魔星魔性已泯,便放心让他去了,不料这魔星在山上皆是伪装,在山下便暴露本性,险些造下无边杀孽,急捉了他回山,妙林真人念其尚未犯下大错,又与这魔星有了真情,并未杀他,只是将他镇压在后山,每三日叫他出来放风。

    那乾道思付道:

    “这人瞧着陌生,又穿着同辈的衣服,莫不就是那传闻中的魔星?”

    又见李玄驹手中所取乃是医书,不由一拍脑袋,低声道:

    “是贫道错误了,此人取的乃是医书,定然不是那魔星。”

    旁边却有位坤道笑道:

    “师兄却是错了,这人正是那魔星。”

    乾道惊道:

    “怎么可能?魔星竟也会济世度人不成?”

    那坤道说:

    “师兄所知,恐有所缺漏,我听师父所言,那魔星本性善良,却被前世魔性所惑,在山下被魔性所控,幸得本身善性未泯,急忙回了山中,求妙林真人动手将其打死,免得祸害世人,妙林真人知非他之错,自是不忍,那魔星便自锁于后山,从此少在观中露面。”

    那乾道认得坤道,知其师父乃是真人,立时便信了其言,看向李玄驹,唏嘘不已,叹道:

    “当真是造化弄人!”

    坤道也叹道: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闻他的家人虽知道他为魔星,却不肯放弃,每年从山下送来东西,希夷早日家人重聚。”

    二人感慨万千,说话声音虽小,李玄驹却在一旁听得真切,眼色默然,算上刚刚这个,已是此月听见的第四种魔星版本,更递之速,细节补全之多,相互矛盾处解释之绝妙,令李玄驹叹为观止,若是再给这观中诸人一些时间,莫不是能够编排出本《魔星下界》的戏本来。

    李玄驹学医自不是为了悬壶济世,而是通过医书进一步加深对金魄的认识,五性之说在医道上多有运用,虽然与道门角度不同,却亦可有所借鉴。

    性修与命修不同,命修无论道,武,虽有十二层境界,但俱已命光,楼阁总之。

    性修却有五大境界:金魄、魂门、心神、志室、意舍,李玄驹此时便在金魄境,成了一性后既可以继续修接下来来一性,也可以继续在目前所处之性上深造,即使是求得后来之性,也可以回过头来深造已得之性,五性虽有求得前后之分,却无高低上下之说。

    不过,据李玄驹所知,求五性是一个依次递进的过程,若是已求得后性,再深修前性却是要困难不少,故而李玄驹虽已可求得魂门,却依旧在金魄境界停留。

    严格来说,道门功法并不支持在金魄上的深造,金魄的深造,需打开八奇脉,八奇脉即占了一个“奇”字,就知并非容易之事,武道偏执,倒是容易求得,道门功法却讲一个中正平和,故不易打通,正因如此,天下的真人几乎都是求得金魄后便继续求魂门。

    李玄驹知道,若是通过道门功法深造金魄,闭门造车必不可取,观中又没有武道功法给他借鉴,只得看看医书,希望能得到些灵感。

    看了半天却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李玄驹挑挑拣拣,勉强从中挑出来些有用的,却是天色将晚,夕阳打在阁中放置的香炉上,映出上方萦绕着的檀烟,李玄驹见时候不早,权且回庐去了。

    李玄驹既深造金魄,对勾人金魄自是相当热衷,三年过去,这落霞山上大大小小活物的金魄几乎被他勾了个遍,唯有真人因能够感知到自身金魄异动,逃过李玄驹毒手。

    不过这三年中栖云观内恰有一被勾了金魄的高功成就真人,却未发现自己金魄有所异常,李玄驹推测,真人并非能知晓金魄是否被自身所勾,而是金魄被勾时会有察觉,故而将金魄异动压下,导致自己勾连失败。

    正因如此,三年来李玄驹通过当初鉴中金魄所感,加之心通之能,运用溟濛之物统合两世记忆,最终自创出一门功法,乃是此界前所未有,可以扭曲人的五感,使其出现幻觉,更能对受术人植入情绪,使幻境更不容易被勘破,李玄驹将其命名为《天仙幻术》。

    然后李玄驹就发现一个问题:

    如果不先勾连金魄,这功法只有对真人以下才有明显效果,对上真人就微乎其微,但他若是要勾真人金魄,就得先迷惑真人,若要迷惑真人,就要勾真人的金魄,他勾真人之下又用不到幻术,这功法要修炼还至少得求得金魄,最终,李玄驹竟发现他似乎创出了一门适合佛门的功法,深吸一口气,对这功法评了个未来可期,把名称从原来的《天仙幻术》改为如今的《他化自在惑世经》。

    李玄驹回庐,坐于床榻,手中把玩着一枚宝鉴,却不是当初那枚,而是他新打而来,三年过去,他早摸清了原先那鉴中溟濛的来源,凡是金魄,其实消散后都会留下一点溟濛,生物动作时也会极少量的溟濛从其金魄中析出,只不过皆是见光则散。

    李玄驹这鉴中却藏了一金魄,将山中诸物的金魄都勾入这鉴中,他独与此鉴相连,山中诸物生老病死自会有一点溟濛入于鉴中,从如今的李玄驹,时刻都处于“真我”之中便足以知晓溟濛数量之多。

    这鉴三年来得了大量溟濛滋养,也渐渐生出点灵性来,被握于李玄驹手掌时便微微颤动,李玄驹估计,若是再如此多年,此鉴应当可成为世间第一件法器。

    李玄驹从鉴中抽出了一点溟濛,也不知他如何动作,那溟濛竟缓缓化为金色,其指间好似捏着团金光,却又将那金光投入鉴中,那金光也不与其他溟濛合一,顺着金魄的联系,不知遁入了山中那个生灵金魄之中。

    李玄驹望着那金魄远去,沉思不语,这金光乃是他这三年最大成就,常人若是得之,不过耳聪目明,求性可能大大增加,但若是野兽得之,便可以逐渐开启智慧,李玄驹还会以共力之能,为其它提供思考所需的能量,那金光中甚至还有些人间常识,可以加速这些野兽开慧,绝大多数的野兽在开慧后都会逐渐不再需要李玄驹提供能量,只有一些小型动物依旧需要,得了金光的野兽若是自然死亡,金光便会随机找到下一个宿主,若是被杀,金光便会进入杀死野兽的生物体内。

    李玄驹希望用这种方式,在这个世界上创造出前世传说中的精怪,但目前来看,被赋予金光的野兽仅仅在智慧上有了提高,既没有出现什么特殊能力,身体的机能提高也并不大。

    “难,太难。”

    李玄驹继续着夜间的修练,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温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