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布局
宋云天随即来到审讯室，立刻提审王三平。
王三平经过补觉，补充食物，身体和精神已经大好。
他被带来，换了一身衣服，神情也不那么紧张了。
宋云天发话了：“现在我们有一个行动，要给日本鬼子还以颜色。这兰城自抗战以来就倍受日本飞机的侵袭，造成人民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局面。日本飞机还一度摧毁我空军训练基地，这中间也有你们的血债，这定然要你们来负责。当然，立功赎罪，浪子回头，将功折罪也是一条路。”
听到宋云天义正言辞的话语，王三平低下了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又抬头，情绪有点激动，抬头看着宋云天。
“我也是迫于生活呀。而且一旦入了虎口，我也是无能为力呀。我一家妻儿老小还在日本人的控制下，我是前后为难呀。”王三平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矫情起来。
“你不要担心，至于你的家人，一时半会还没问题，你现在也不是没有暴露吗？而且也没有什么失误。日本人还不知道你已经到了我们手里。至于你的家人，到时候我会安排的，你就不要有后顾之忧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配合我们工作，争取立功赎罪！”宋云天提点着他。
“好吧，其实我们接受任务也很简单。就是一般在飞机轰炸两三天之前，会收到电台指示，让我们指示轰炸目标。一般都是白天轰炸，夜间航行困难不能实施。我们指示目标其实也简单，通过小镜子反射、放烟等方式。”王三平仔细交代。
“那你日本飞机轰炸的规律是什么呢？”宋云天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规律，主要是礼拜天、纪念日、节假日等防卫比较松懈的时候，另外就是气象条件比较好的时候，主要是晴天为主。我们主要靠等指示。”王三平不敢怠慢，交代的很老实。
“据我们情报，日本飞机飞行半径有限，离这里最近的日本飞机机场是三百五十公里外的宝城机场，飞机是不是从那里起飞的？”宋云天如实告诫。
“是，是，是，你们掌握的很准确，日本飞机就是在宝城机场起飞的，电台指示也是从那里发来的。”王三平心里暗暗吃惊，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了解他们的动向。
“好吧，现在就是，你们汇报战果的时候了，对吧？”宋云天的反问使王三平更吃惊。
“是，一般，轰炸结束，我们都要汇报战果。日本人很精明的，他们也会和广播电台或者报纸的报道进行比对，我们干这件事也是提心吊胆呀。”王三平倒是说出了实情。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这里拟了一个请功的电报文本，你可以参考一下。”宋云天把一张电报文本递到了王三平的手里。
王三平捧着这份电文，手在发抖。
他喃喃自语般读起了电文：“据探知，此次袭击，效果突出，驻兰城军司令部遭到破坏，军官伤亡数名，其中将军一名，校级军官大校一名，中校若干，造成数所营房毁坏，空袭突然，士兵不及入防空洞，死伤无数。另，繁华大街毁损严重，投弹数十枚，均中目标，造成平民十数人死亡，几十人重伤，损毁房屋百余间……”
王三平看完，久久不敢抬头。
他知道，这封电文发回去，如果引起了日本人的怀疑，那就不会再发指示了。他的命运也就走到了头。
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如果日本人怀疑我们的情报的真实性的话，那不就暴露了吗？怎么办啊？”
“没事，你放心，我们会指示兰城广播电台和兰城日报等媒体按照一致口径进行播报的，播报的伤亡损失也会和你的报告契合的。你先发，给你主动权。对社会播发在后，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宋云天释疑解惑，早有谋划。
王三平对这个安排很意外，眼睛里有了一丝安慰，心算是放下了。也为这个青年军统军官的安排暗自叹服。
他又反复仔细看过密电内容后，缓缓说道：“数据很详细，内容也充实，只是发报时要改成我们的行文习惯，还需要朱志鑫译成日文，才符合日常习惯。”
“好的，早想到了，我这就安排朱志鑫拟电文，迅速发报。成功与否，就在此举了。希望我们配合成功，为后续计划顺利铺垫。”宋云天提高了嗓门。
王三平有点疑惑，什么，还有后续计划，当然这也不是自己能过问的事了，只好一切听天由命了。
在宋云天等人的监视下，朱志鑫很快改好了电文，按照平常约定的时间，进行了发报。
随后，无线电进入了静默期。
大家都焦急地等待。
宋云天立刻通过市政府，对外广播发布空袭的损害消息。
电文是宋云天亲自拟定的，对人员伤亡等损失一如往常地采取极力掩饰的态度，不说实话，也不夸大，还免不了夸赞激励一番，以求鼓舞大众斗志。
随着电波的扩大，这消息在夜空中开始传播。
兰城广播局的话务员，语气有气无力，语速缓慢，语调几乎不带感情色彩，听着让人感觉难受，但这也是一种掩饰。
“诸位同胞，下面播报兰城八月十五日日机趁机来犯消息。八月十五日，日机自东南方飞来，对我市进行了轰炸，我防空守城部队提前预警，并采取断然措施，以高射机枪进行防空射击，使来犯之敌不敢贸然闯入城之领空，只投弹数枚，便仓皇驱离。
所幸，在我军民一致之努力下，军民合作，没有造成过大伤亡。我救火队员及时扑救数起大火，现在社会秩序恢复如常。据悉，毁坏房屋数十间，有若干人员伤亡。为不及进入防空洞人员，损失还在进一步统计之中。”
兰城市市长对此日寇突袭事件发表讲话，强烈谴责日军此违反战争原则的卑劣行动，破坏和平局面，希望大家同胞同仇敌忾，团结抗战，积极捐资赈灾，使遇害之民众得以抚恤。”
“另插播一条军情急电，据悉在前几日的一次抗日演习中，我军一火药库发生爆炸事故，波及驻兰城军司令部周围，有数名官兵不幸罹难，具体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特此报道。我军还要加强抗日军事演习，增强抗击日寇之实力……”
这播报声音平时嗲声嗲气，这时也有那么一丝紧张气氛，义愤填膺起来。
这样的播报真真假假，连续数日，企图达到迷惑敌人的目的。
宋云天加紧筹备迎接日机再次来犯的一切准备工作。
他主动找到范干忠和董立岩，要他们调出一些人手，向出城到宝城的小贩商贾传出消息，说是此次袭击事件死人较多，伤亡惨重。沿途一路散布，越快越好。
在站长的协调下，司令部的安排下，调来了德国进口的厄利孔和苏罗通高炮，把前线的家底都搬出来了。
在几番探查之下，最终把防空高射炮阵地设在了兰城黄河北岸白塔山之东朝阳山顶了。
这里也远离市中心，有利于开展猛烈的炮击。
以前的高射炮都分散在各处，不能统一指挥，这次集中在一起，发挥炮阵的力量，意在一举拿下。
驻防司令对此也十分重视，亲自部署安排，为防泄密，知情人并不多，只限数人。
宋云天从中穿针引线，日夜忙碌，万事俱备只等日本人的电台秘密指示了。口袋阵已经张开了，就等敌人来上当了。
王三平经过补觉，补充食物，身体和精神已经大好。
他被带来，换了一身衣服，神情也不那么紧张了。
宋云天发话了：“现在我们有一个行动，要给日本鬼子还以颜色。这兰城自抗战以来就倍受日本飞机的侵袭，造成人民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局面。日本飞机还一度摧毁我空军训练基地，这中间也有你们的血债，这定然要你们来负责。当然，立功赎罪，浪子回头，将功折罪也是一条路。”
听到宋云天义正言辞的话语，王三平低下了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又抬头，情绪有点激动，抬头看着宋云天。
“我也是迫于生活呀。而且一旦入了虎口，我也是无能为力呀。我一家妻儿老小还在日本人的控制下，我是前后为难呀。”王三平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矫情起来。
“你不要担心，至于你的家人，一时半会还没问题，你现在也不是没有暴露吗？而且也没有什么失误。日本人还不知道你已经到了我们手里。至于你的家人，到时候我会安排的，你就不要有后顾之忧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配合我们工作，争取立功赎罪！”宋云天提点着他。
“好吧，其实我们接受任务也很简单。就是一般在飞机轰炸两三天之前，会收到电台指示，让我们指示轰炸目标。一般都是白天轰炸，夜间航行困难不能实施。我们指示目标其实也简单，通过小镜子反射、放烟等方式。”王三平仔细交代。
“那你日本飞机轰炸的规律是什么呢？”宋云天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规律，主要是礼拜天、纪念日、节假日等防卫比较松懈的时候，另外就是气象条件比较好的时候，主要是晴天为主。我们主要靠等指示。”王三平不敢怠慢，交代的很老实。
“据我们情报，日本飞机飞行半径有限，离这里最近的日本飞机机场是三百五十公里外的宝城机场，飞机是不是从那里起飞的？”宋云天如实告诫。
“是，是，是，你们掌握的很准确，日本飞机就是在宝城机场起飞的，电台指示也是从那里发来的。”王三平心里暗暗吃惊，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了解他们的动向。
“好吧，现在就是，你们汇报战果的时候了，对吧？”宋云天的反问使王三平更吃惊。
“是，一般，轰炸结束，我们都要汇报战果。日本人很精明的，他们也会和广播电台或者报纸的报道进行比对，我们干这件事也是提心吊胆呀。”王三平倒是说出了实情。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这里拟了一个请功的电报文本，你可以参考一下。”宋云天把一张电报文本递到了王三平的手里。
王三平捧着这份电文，手在发抖。
他喃喃自语般读起了电文：“据探知，此次袭击，效果突出，驻兰城军司令部遭到破坏，军官伤亡数名，其中将军一名，校级军官大校一名，中校若干，造成数所营房毁坏，空袭突然，士兵不及入防空洞，死伤无数。另，繁华大街毁损严重，投弹数十枚，均中目标，造成平民十数人死亡，几十人重伤，损毁房屋百余间……”
王三平看完，久久不敢抬头。
他知道，这封电文发回去，如果引起了日本人的怀疑，那就不会再发指示了。他的命运也就走到了头。
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如果日本人怀疑我们的情报的真实性的话，那不就暴露了吗？怎么办啊？”
“没事，你放心，我们会指示兰城广播电台和兰城日报等媒体按照一致口径进行播报的，播报的伤亡损失也会和你的报告契合的。你先发，给你主动权。对社会播发在后，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宋云天释疑解惑，早有谋划。
王三平对这个安排很意外，眼睛里有了一丝安慰，心算是放下了。也为这个青年军统军官的安排暗自叹服。
他又反复仔细看过密电内容后，缓缓说道：“数据很详细，内容也充实，只是发报时要改成我们的行文习惯，还需要朱志鑫译成日文，才符合日常习惯。”
“好的，早想到了，我这就安排朱志鑫拟电文，迅速发报。成功与否，就在此举了。希望我们配合成功，为后续计划顺利铺垫。”宋云天提高了嗓门。
王三平有点疑惑，什么，还有后续计划，当然这也不是自己能过问的事了，只好一切听天由命了。
在宋云天等人的监视下，朱志鑫很快改好了电文，按照平常约定的时间，进行了发报。
随后，无线电进入了静默期。
大家都焦急地等待。
宋云天立刻通过市政府，对外广播发布空袭的损害消息。
电文是宋云天亲自拟定的，对人员伤亡等损失一如往常地采取极力掩饰的态度，不说实话，也不夸大，还免不了夸赞激励一番，以求鼓舞大众斗志。
随着电波的扩大，这消息在夜空中开始传播。
兰城广播局的话务员，语气有气无力，语速缓慢，语调几乎不带感情色彩，听着让人感觉难受，但这也是一种掩饰。
“诸位同胞，下面播报兰城八月十五日日机趁机来犯消息。八月十五日，日机自东南方飞来，对我市进行了轰炸，我防空守城部队提前预警，并采取断然措施，以高射机枪进行防空射击，使来犯之敌不敢贸然闯入城之领空，只投弹数枚，便仓皇驱离。
所幸，在我军民一致之努力下，军民合作，没有造成过大伤亡。我救火队员及时扑救数起大火，现在社会秩序恢复如常。据悉，毁坏房屋数十间，有若干人员伤亡。为不及进入防空洞人员，损失还在进一步统计之中。”
兰城市市长对此日寇突袭事件发表讲话，强烈谴责日军此违反战争原则的卑劣行动，破坏和平局面，希望大家同胞同仇敌忾，团结抗战，积极捐资赈灾，使遇害之民众得以抚恤。”
“另插播一条军情急电，据悉在前几日的一次抗日演习中，我军一火药库发生爆炸事故，波及驻兰城军司令部周围，有数名官兵不幸罹难，具体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特此报道。我军还要加强抗日军事演习，增强抗击日寇之实力……”
这播报声音平时嗲声嗲气，这时也有那么一丝紧张气氛，义愤填膺起来。
这样的播报真真假假，连续数日，企图达到迷惑敌人的目的。
宋云天加紧筹备迎接日机再次来犯的一切准备工作。
他主动找到范干忠和董立岩，要他们调出一些人手，向出城到宝城的小贩商贾传出消息，说是此次袭击事件死人较多，伤亡惨重。沿途一路散布，越快越好。
在站长的协调下，司令部的安排下，调来了德国进口的厄利孔和苏罗通高炮，把前线的家底都搬出来了。
在几番探查之下，最终把防空高射炮阵地设在了兰城黄河北岸白塔山之东朝阳山顶了。
这里也远离市中心，有利于开展猛烈的炮击。
以前的高射炮都分散在各处，不能统一指挥，这次集中在一起，发挥炮阵的力量，意在一举拿下。
驻防司令对此也十分重视，亲自部署安排，为防泄密，知情人并不多，只限数人。
宋云天从中穿针引线，日夜忙碌，万事俱备只等日本人的电台秘密指示了。口袋阵已经张开了，就等敌人来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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