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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晴天

    进屋后,黄雨今将苏胜男带到了客厅,便看见那来自安平村的小女孩,她朝小女孩挥挥手打招呼,小女孩则有些腼腆的避开视线,不过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在桌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苏胜男偷偷打量着房间的布局,除了基本的家具以外,这间公寓里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物品,看不到任何的壁画或是照片,墙面洁白得像是刚重刷了一遍,也没有盆栽与图书,书架就那么空空如也的陈列在边角,以至于看起来比毛坯房好不了多少。

    黄雨今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了个杯子走了出来。

    “谢谢。”

    苏胜男道了声谢,从黄雨今手中接过了一杯凉白开,她将小巧的水杯捧在手心中,看着落座的黄雨今,说道:

    “首先我得对我跟踪了你两天的事情感到抱歉。”

    黄雨今不置可否,他早就发现了这件事,只要对方不要干扰自己的生活,或是偷拍出格的照片,爱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见对方并不打算追究,苏胜男放心了不少,于是单刀直入道:“黄雨今先生,说起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做苏胜男,来自京城苏家,此次来的主要目的,是邀请你加入我们苏家。”

    黄雨今脸上保持着不为所动的表情,苏胜男看在眼里,心中对这人的身份笃定了不少,大概率不是圈里的人,否则对于京城苏家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不可能不清楚,还会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

    “当然了,加入苏家并不是说就要您改名换姓,只是成为我们的记名子弟,在试炼中与我们苏家同仇敌忾,站在一个战线上,互帮互助便可,根据自身的实力评测,每个月还可以领取到丰厚的工资,从两万到五十万不等,而且在各个方面上都能获得不少的便利。”

    “还有我们会帮您当上秘警,只要成为秘警,就拥有凌驾于法律上的特权...”

    听见秘警两字,黄雨今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似乎苏家的一系列优渥条件,还不如这两个字有吸引力。

    “什么是秘警?”他开口问道。

    “是‘对秘境试炼特警’,简称秘警,属于国家没有摆上明面的组织,要了解这个组织,就得先知道什么是秘境试炼。”

    黄雨今没有插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苏胜男一边回忆着背过的资料,一边讲述道:

    “人在濒死或是死亡瞬间,根据天时地利以及小部分偶然因素,会进入到某个神秘空间,又称为虚无界,就是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而被选中之人,则称为试炼者,由那片空间不知名的存在颁布任务,将人传送到不同位面的世界之中,我们通常将这些大小不一的世界统一叫做秘境,并且秘境中的人和生物,并不是虚幻的,是真实存在着。”

    说着,苏胜男瞥了一眼正在小心翼翼点着有声书的小女孩一眼,这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

    “通俗易懂讲就是把这种行为看做是穿越,只要完成了任务试炼,就会从秘境当中传送回到神秘空间,只要还活着,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传回到虚无界都能得到治疗而迅速痊愈,并且获得相对应的任务奖励,试炼者可以通过奖励增强自己系统面板或是在商城使用兑换币购买特殊物品变强,从而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

    “关于神秘空间以及秘境试炼的事情,最早有明确记录是在1989年,那一年出现了一个使用特殊能力犯罪的男人,他具备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力气,一巴掌可以轻易拍碎一堵实心墙,并且身体坚硬如铁,刀枪不入,靠着这样的能力,沿路杀害了不少普通人还有赶来的警察,最后还是靠着提前在他可能食用的食物和水源上下毒,才制服了这个怪物一样的人类。”

    “警方经过调查后发现,这个男子原本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考生,因为第四次考试落榜而选择跳河自杀,但在湍急的河水中,不善水性的男子不仅没有丧命,反而在几分钟后上岸了,上岸后的男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力量奇大无比,身体也如同钢筋水泥一般坚硬,他第一时间,去洗劫了一家金铺,强暴了曾经的暗恋对象,杀死了与自己有纠纷或是间隙的仇人,那个年代警察佩戴的枪支弹药,根本无法对其造成有效伤害,一直任他为非作歹了三天。”

    苏胜男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过程中其他两人都很安静,小女孩也不摆弄有声书了,她觉得苏胜男讲得更吸引人,虽然大部分的内容不太理解,但是还是当做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警方用水泥封住了他的四肢,在他的脖子捆上炸药,逼问之下,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刑的男子将神秘空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供了出来,开始警方只是记录,并不完全相信他的陈述,毕竟那时候正值崇尚科学,打压迷信的严峻时期,死而复生穿越世界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的佐证和依据,一直到全国各地,逐一出现类似的情况,更有官方内部的人员直接参与了其中的试炼,才彻底验证了神秘空间的存在,自此国家收集一切相关内容,组建了针对神秘空间秘境试炼的特警部门,也就是秘警。”

    “随着信息普及化,官方的严密把控和监视下,每一位试炼者在经历第一次新人任务后,很大几率就会被他们查找到,比如刚才你徒手拍碎了照相机,这个画面如果是出现在监控之下的话,可能一两个小时不到,国家秘警就会直接找上门来,之后等待你的就是两个选择,其一,经过他们的面试、培训以及各种严格的思想道德工作,考核通过后加入他们,其二,一辈子活在监视之下,一旦有违法犯罪的倾向,会被当做一级恐怖分子秘密处理掉。”

    说着,苏胜男看向黄雨今安好无恙的左手,试探的问道:

    “你用了点数兑换体质药水了?”

    否则正常人是无法干脆利落的拍碎一个相机,并且手掌不受伤的。

    黄雨今摇了摇头,坦诚的回答道:“是基因药剂。”

    “...如果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说明你相当具有远见。”

    同样是10兑换币的价格,长久性增强自身肉体力量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兑换体质药水或是强身药丸,可以让人体力量直接翻五倍,并且具有钢铁般的肉身,但只能使用一次,上述讲到的男人就是服用了这种药水或是药丸,才给那年代的警方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第二种则是兑换基因药剂,使用后不能再服用其他相同效果的药丸或是药水,力量也只增长一倍左右,肉身强度小幅度增长,但是胜在可以重复注射,第二次注射基因药剂时,会在原本的基础上,力量与肉身强度翻倍,第三次注射再次翻倍,一直到第七次极限,将会达到可怕的144倍强度。

    看到对方不打算讲选择基因药剂的原因,苏胜男只得继续说道:

    “再来说秘警吧,他们主要负责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试炼之中,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保护其他公民,另一方面,就是对付这个世界里靠着获得的神秘力量为非作歹的试炼者,维持世界的秩序。秘警具有凌驾大部分法律的权利,因为他们的实力本身就强过普通群众,要用群众的法律去约束他们,只会适得其反,所以秘警也有属于他们的规矩,这些得等你以后成为其中一员,才有了解的必要。”

    “成为秘警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上面所说的,暴露自身实力,引来官方人员过来评测招揽,第二种是加入某个大家族,经过介绍,通过面试即可。”

    普及了一大串知识,终于引回来正题,口干舌燥的苏胜男抿了口白开水润润喉,除了去年在毕业典礼上的论文演讲,她还是第一次连续说这么多话。

    “我建议你加入我们苏家,再由我们苏家介绍你去面试特警,这样不仅难度上小了许多,以后你每个月不仅能领到官方所发的薪水工资,还能收到来自我们苏家的福利补贴,家族和官方势力并不敌对和冲突,我们家族几乎每一位试炼者,也都是秘警,既服从国家,也衷于家族。”

    闻言,黄雨今仍旧一副平淡的模样,这让苏胜男感到有些气馁,同时也有些恼怒,难道是这个家伙不清楚苏家的能量?

    “你可能对四大家族不是很了解,我们苏家,不止在京城,就是全国范围内,都有属于我们家族的势力,只要是我们苏家的人,不管走到华夏的哪里,当地的机构都会给你一定的特权,那些非富即贵的豪绅会想方设法的结交你。”

    苏胜男自豪的挺了挺胸,原本就巍峨耸立的山峰显得愈发的挺拔。看得小女孩有些怀疑人生的想到‘自己以后也能发育成这样吗?’。只是黄雨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看得苏胜男暗叹了口气,已经萌生了退意。

    “诸如办理户口啊,亲戚小孩上学都很方便啊之类的...算了,看来你没啥兴趣,打扰了。”

    苏胜男放下杯子,本打算离去,但却发现如块顽石一样的黄雨今,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甚至主动问道:

    “也能给她办理户口上学?”

    她自然指的是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小女孩,苏胜男顿时精神一振,点头道:

    “这轻而易举。”

    “什么户口...上学...”

    看见两人视乎在谈论自己,小女孩怯怯的问道。

    “就是和同龄的孩子一起到学校里学习认字、读书、玩耍。”苏胜男微笑答道。

    小女孩听着不由得露出了憧憬向往的神色,但很快就收敛了并且低下头,黄雨今肯将她带离大山,给她温暖的床、美味的食物、干净的衣服,已经是数不清的恩情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黄雨今的选择。

    “加入苏家,有什么条约么?”

    表情的变化只是一刹那,但是黄雨今还是捕捉到了小女孩的期待。

    “大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可以不去上学的...”

    小女孩连忙说道。

    “这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黄雨今有些不近人情的回答道,不过苏胜男看在眼里,更像是在嘴硬。

    ‘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小女孩...难道是同情心爆发,还是从对方身上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苏胜男想着,看向黄雨今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眼前的男生,也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啊。

    “是有契约合同的,但你大可放心,不会要求你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对于记名子弟,契约是很宽松的,只有随着能力增长,要求和限制才会提高。”

    “好,你帮她处理一下户口,我加入你们苏家。”

    黄雨今干脆利落的同意了。

    “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去办。”

    苏胜男起身,她是个不喜欢拖拉的人,有什么问题就会立刻去解决。

    “对了,小妹妹,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1..2..34..5...”小女孩闻言,伸出手指计算着,最后得出了一个数字:“10...10岁了。”

    黄雨今和苏胜男同时看向她,两个人都属于冰块脸的类型,直勾勾盯着人看的时候,带来的压迫感十足。

    “你10岁了?”苏胜男蹙起秀眉又问了一次。

    小女孩被两人的眼神吓到了,于是重新掰着手指数了数,接着怯怯点点头道:“嗯,是10岁没错...”

    看着女孩营养不良的四肢和脸颊,苏胜男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一直以为女孩这个体型,可能才六岁左右,没想到竟然都到了能上二年级的年纪了,她想起家族里同龄的小孩,体形基本上都要大她一两圈,很难想象在那个村子里,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至于名字的话...他们没有给我起,只是都叫我丑八怪...或是死丫头...”

    小女孩不理解这两个称呼的含义,脸上也没有多少伤心的神色,仿佛名字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没有名字,总不能自己随便起一个吧?苏胜男为难的看向了黄雨今。

    “叫做黄晴天吧。”

    黄雨今则是看着窗外晴朗明媚的天气,淡淡的说道。

    “晴天?是...好天气的意思吗?”

    小女孩顺着黄雨今的视线,望向了窗外的景色,和煦的阳光平铺在沥青石路,两侧有着斑驳的树影,随着微风拂过,纤纤柳枝摇曳,像是盛满一碗阳光,温暖一点一滴的溢出在马路边上。

    “对。”黄雨今轻轻应允了一声。

    “我...喜欢阳光...晴天...喜欢这个名字!”

    小女孩看着黄雨今,第一次咧嘴开心的笑道,大方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我这就去办理,等我消息。”

    和谐的一幕映入眼帘,苏胜男少有的露出了微笑,起身便离开了。

    打开门就看见了还站在走廊上的曹汐颜,对方正低头玩着手机,听见动静后连忙迎了上来,好奇的问道:

    “胜男姐,怎么样,雨今哥哥要加入你们苏家吗?”

    “是的。”

    苏胜男没有隐瞒,这次之所以能够顺利,说起来这个女生也有功劳,要不是她在酒店里的那句可笑荒唐的威胁,或许黄雨今也不会想到给女孩办理户口,很大可能就不会答应她的邀请。

    “这样啊...”曹汐颜美丽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也不知道再想什么,见对方没有再询问的意思,苏胜男就快步离开去处理小女孩的户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