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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虽然司寇家如今如此繁盛,却也是玉婉祖父那一代才兴起的。

    那时正逢乱世,周国外有敌国势力虎视眈眈,内有奸佞贪慕权势草菅人命。而皇帝却沉迷女色,荒淫无道。周国上下人心惶惶,百姓民不聊生。

    太上皇景汝霖本是草寇出身,但性格却十分豪爽大义。与玉婉的祖父司寇靖南是自小的交情,后逢乱世,二人不得不沦为草莽。

    他们虽为草莽却从不做欺压百姓的事,反而四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很是受百姓爱戴。太上皇最是见不得这些狗官为了一己荣身草菅人命。于是与司寇靖南秘密筹谋数年,四处征兵。

    或许是苍天有眼,周国本是第一大国,地大物广,兵强马壮。却因周国皇帝周崇的昏懦无能,八十万大兵只徒有其表,实则一滩烂泥。别说打仗了,提起训练用的大刀长枪都实属勉强。

    太上皇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带领弟兄们揭竿起义,一路杀进京城。成功推翻了周国皇帝昏庸无道的统治,自己做了皇帝,改号为“璟”。

    太上皇刚登基时,朝堂可谓是千疮百孔。前朝余孽众多,又有敌国虎视眈眈。于是璟元帝登基不过一个月,便封司寇靖南为骁骑将军,率兵二十万平西北之乱。

    皇帝在京城与奸佞周旋,司寇靖南在西北的日子也不好过。

    前朝余孽众多,可用之人少之又少,前朝那八十万大军也早已遣散。当初他们起义时只有几千人,后一路北上杀到京城时也不过两万余人。这次西北征战又是临时征兵,皆无作战经验。

    幸亏司寇靖南前身是草寇,治下手段极其凌厉,一时间竟杀住了军中不良恶习。

    司寇靖南手把手教手下作战技巧,又事事亲力亲为,打仗时又反应神速,十分骁勇善战,像是天生的将才一般。

    人心也是肉长的,司寇靖南的优秀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军中本就该团结,一致对外,最忌讳的就是内讧内乱。于是司寇靖南这个半路将军也逐渐受到了众人的爱戴拥护。

    司寇靖南在西北呆了六年,终是平定了西北之乱,却因此落得了一身伤病,大大小小的伤疤多不胜数。所以璟元帝十分感激司寇靖南的衷心,各种奇珍异宝赏到赏无可赏,尊荣也是加无可加的地步。

    司寇靖南在回京后只将养了不到半年,便以雷霆之势将敌国外患治理了个干干净净,也因此获得了“战神”的名号。

    司寇一族其他的嫡支也因此得到了璟元帝的赏识,嫡系族人也因此蒙荫逐渐走进了京城,踏入了官场。

    璟元帝十分看重司寇一族,甚至信任到就算司寇靖南拿着剑架在皇帝脖子上,皇帝也不会认为是他要弑君。

    司寇靖南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皇帝无条件的信任是一把双面刀,既保全了司寇一族上下的尊荣,又将司寇一族推向风口浪尖,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才得以保全性命。

    朝中的大臣们也直言皇帝对司寇一族过于信任,恐养虎为患。

    这些年璟国在璟元帝的治理下,已经逐渐繁荣昌盛了起来。璟元帝是个难得的明君,也为这个黎明江山付出了太多,导致他操劳过度,不过三十七岁的年纪却生了许多白发。

    司寇靖南也是一身伤痛,身上伤痕无数,尤其是额头,一道半个巴掌大的刀疤盘旋在眉骨处,看上去十分可怖。

    那一夜,司寇靖南奉旨入宫,与璟元帝秘密交谈了一整夜。御书房外的御林军将这里保护的严严实实,所以他们谈了些什么,并没有人知晓。

    就当众多大臣急的焦头烂额,生怕皇帝出个什么意外,又怕司寇靖南仗着皇帝重视信任,给出言弹劾他的官员穿小鞋。

    毕竟朝堂上出于嫉妒或是大义而弹劾司寇靖南的官员可不少。

    何况外界传言,司寇靖南与璟元帝自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甚至愿意俯首称臣,全心全意辅佐璟元帝,二人关系极为亲密。

    不过好在第二日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有司寇靖南上书,自请让司寇家嫡系一脉继续为璟元帝效犬马之劳,旁支则回到老家薛河,无召不得进京。并且要求嫡出一脉只一房为武官,其余不可入朝为官,并且贤能者才能胜任。

    此言一出,朝堂上鸦雀无声。

    璟元帝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极力劝阻司寇靖南,两人拉扯之间璟元帝不知不觉又给了他很多赏赐,金玉一类的倒不足为道,这自然是少不了的。难得的自然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而是是那实打实的官职爵位。

    虽说司寇家旁支已经回了薛河老家,可嫡出一脉还在京城。璟元帝先是出其不意地封了司寇靖南的大儿子司寇长青为正二品总兵,若是有日后有女儿则破格封为郡主。还要封司寇靖南为超品亲王,爵位则由小儿子司寇长茂继承。

    这时朝臣们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眉头一跳,劝阻了璟元帝要封亲王的想法。

    这时司寇靖南的大儿子才十五岁,十五岁的正二品总兵已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谁知后面还有更骇人听闻的。

    众人又是唇枪舌战的反对司寇靖南的亲王之位。若是司寇靖南封了亲王,难保他会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如此尊贵的身份地位,又手握兵权,是真正的权势滔天,恐生祸端。

    几番拉扯之下皇帝只好作罢,却又给了司寇靖南不少赏赐,其中还有一座山头,说给他盖房子种茶叶玩儿。

    巧的是,这座山头就是璟元帝与司寇靖南从前为草寇时的那座山头,如今又被璟元帝赐给了司寇靖南。

    众臣汗颜,却也只敢旁敲侧击的劝谏一番,就怕皇帝一时高兴得把国库搬空了。

    这场惊天动地的早朝终于结束,据说有好些大臣深冬腊月里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回家就着了风寒。

    将军为君王征战沙场,得君王青睐,赏赐无数。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是脍炙人口的佳话,此事也流传到了民间,为百姓们口口相传,津津乐道。

    虽说这样有些宠信太过,却让璟元帝得了个宽厚的名声,原本还对新帝有些芥蒂的老臣们,也渐渐从心里接纳了璟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