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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后的任务

    伴随着一阵激烈的抖动,英招像流星一般载着一行人从高空俯冲而下,马上就要到帝都了。每个人面对这极颠簸的飞行都神色紧张,当然,三名盲眼刺史除外。

    英招冲破云层,离地面越来越近了,一座宏伟的都城展现在人们眼前,南城门前有明显的八个黑点,这是八棵铁桂树所在,铁桂树坚不可摧,相传太祖为了砍断铁桂树,曾叫人用最好的精铁铸成宝刀,却也未能伤及树干。神奇的是,这样的铁树竟能每年开花发芽,后神农国的人觉得桂树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宝物,于是好好保护起来,每年长出的新芽和桂花是帝都的象征,这八棵树更成为帝都人民的信仰,每天都有当地居民和外来旅人聚集再此朝拜。

    城门引出的道路四通八达,行人、马车沿着驿道无规则地分布,将全世界的货物与知识不断输送至这座伟大的城市,直到更南端的古战场这些往来者才如同流沙消散,郁郁葱葱的绿色也变成灰白色。城北就是向东奔流的大流河主干道,将帝都与高山阻隔开,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城内都是由巨大的青砖垒起的建筑,这是自帝都前身“八桂城”就留下的,十分坚固,最显眼的就是伫立于城中心“天牧里”魁太祖的雕像,哪怕是在天上也看的一清二楚,化身青铜雕像的太祖南北向侧身而立,左脚靠北,踩着一块巨石,右脚向南跨出,双臂拉满一只长弓,眼睛坚定地望向南方的天空,象征着太祖一统南北的丰功伟绩。

    英招稳稳落地,佚名协同义将军翻身而下,快步向城内走去。一旁行人无不躬身行礼,就连外邦人也不例外,这是帝国的礼节,这些朝臣手握大权,不可不敬。

    眼看到了南城门,突然,佚名停下脚步,叫住众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义将军支支吾吾,不好作答。

    佚名指着城门头,大发怒火:“谁叫你们这么做的?但凡抓住守墨氏的人,均秘密处理,为何如今要把他们的尸首悬挂于城门之上,难道不怕激怒他们的同伴,而破坏行动计划。”

    “这……这是皇帝的命令。”义将军身后的手下说到。

    这时佚名才发现帝都果然出了事,而且更糟糕的,皇帝他可能才是事情的根源,此次归来前景扑朔,恐凶多吉少,且看皇帝有什么打算。

    佚名深感不安,他来到一株铁桂树下,稽首跪拜,额头抵在帝都的土地上,右手抚摸着铁桂树的树干。二十多年来佚名每每心神不定,总要来铁桂树前稽首祷告,他相信故乡的铁桂树会帮助他。

    佚名梳理着近期的大小事情,百草堂、凌云塔、常阳村、茉莉娅……渐渐的,不知是杀手的本能还是家乡的桂树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他尝试着找寻内在的规律和线索。

    “我从来不信这一套,佚名。铁桂树哪里有法术好用?”

    佚名听到熟悉的声音,即刻回到现实。他转过身去,用冷冰冰的语气回到:“那么逐星大师,您对最近的事可有什么头绪?”

    面前站着的两人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一个有四五十岁,都穿着天蓝色的长袍,衣服边上绣着白色的卷云,这是凌云塔的专属服饰。年轻的一人涂着蓝色的眼影,极具邪魅气息,修长的身线下是不安好战的情绪。而另一位面无表情,看上去较之前那位稳重许多,眉心间的蓝宝石可能象征着某种地位。

    “两位长老,您们也如约赶到帝都了啊。”义将军很高兴的样子。

    原来两位是凌云塔的四大长老,他们是至尊法师凌天最得意的四位门徒,今天来到帝都年纪小些的是逐星,年长稳重的是追月,另外两位“夺日”、“平云”,今天没有见到。

    “喔喔,冷静点,今天你我都是逢皇上旨意到帝都来的,不要用这种语气。”追月长老不经心地打圆场。

    “凌天不在,我们四个谁都可以和他平起平坐!”逐星锋芒毕露。

    “那茉莉娅呢,也可以平起平坐吗?”佚名也予以还击。

    乌云压了上来,佚名手握匕首,他不知道是追月逐星中的哪一个动了法。

    义将军说:“几位在帝都城门前都要如此高调吗?”

    追月和逐星先一步入了城,身后带起一阵风吹晴了天空。

    佚名对手下小声说到:“十七号、二十三号,此次回都,多有异象,你们到团里,叫人多加防范,并派出人手注意各方势力的动向,这部分人直接听我命令,可暂不受朝廷安排。”

    “属下遵命。”

    这样只有佚名和逐星追月二位法师随着义将军进了城。坊里间人声鼎沸,人潮汹涌,每个人都欢呼着,脚步匆匆,伴随着货物的起落和烟火的聚散,使得这座城市虽位处平原,却像是空中楼阁,到处满是机遇,一不小心就会飞黄腾达。

    走了不长时间,不远处传来丧乐,真是太不吉利了。

    义将军面色凝重。

    “是哪家出丧?”佚名感受到义将军的情绪变化。

    还没等义将军开口,一名身穿丧服的少年哭啼着跑来。“佚名叔叔,您可来了!”

    原来是信将军的小儿子信奚之。“孩子……不会是,是信将军他……”佚名脑子一片空白。

    “叔叔,我爸死得莫名其妙,盲眼刺史各个神通广大,您可一定为我家查明真相,快,快和我回家看看!。”

    “我一定会的!”佚名毫不犹豫地给了孩子承诺。

    “怎地?只有他盲眼刺史神通广大,我们凌云塔的就是酒囊饭袋!”逐星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已有些不悦。

    “我和信将军十多年的同僚情谊,如今他遇难,无论公事私事,我都要给信家帮助,你们凌云塔要来捣乱,我可不依。”

    追月一听可不开心了,“怎是捣乱,这种奇异事件本就在我们管辖范围内,你们盲眼刺史才是来捣乱的吧。”

    “哎!你们够了,我们仁义礼智信五位将军情同手足,如今老五死了,我比你们谁都难受,你们可好,吵来吵去,可把我们内阁放在眼里!”义将军稍微平复了一下,对奚之说,“你快进家门,送你爹最后一程,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去和他叙旧。”说着留下了眼泪。

    义将军接着对佚名说,“实不相瞒,这次皇上有旨,特地叫来凌云塔的大护法来研究信将军的事,这件事还真轮不到你插手。”

    “那我呢?皇上他叫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不是这件事情?”

    “不知道,只是要你去宫里一谈。”

    这个时候逐星又插嘴:“顺便提一句,信将军就是在和皇上谈完回家后暴毙的哦。”

    “够了,两位!信府上有请!”义将军向来看不惯凌云塔恃才傲物,此时更是恨的牙痒,却不能爆发。“佚名,快去宫里吧,皇上他等不及了。”

    佚名看向天牧里中心的雕像,心想:“陛下您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圣旨不可违,佚名独自一人前往宫中。

    “两位,请!”义将军将逐星、追月带入信府。

    “哭哭啼啼的,烦死了!”逐星看着信府里的家眷说。“你知道吗?在西牛贺州亲人死去可不许哭,哭是要撵出家门的。”

    “别这么多话,娘娘们们的,把事情做完,回去交差。”追月察言观色,还没等义将军回应,先一步堵住逐星的嘴。

    “您这作风可有些像盲眼刺史了。我们需要交什么差,凌云塔还是我们四个说的算。”

    “那依你说呢,该怎么办?夺日、平云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会问咱们有什么发现。”

    “那也得先看看会发现些什么吧?”

    终于到了信将军遗体存放的房间,义将军受够了两个法师的碎言碎语,却忌惮凌云法师的强大法术,只能恭敬地说:“两位这边请,虽然凌云法师见多识广,但还请多加小心。”

    “义将军不一同进去?”追月问。

    “不了。不忍心。”

    逐星摇摇头,和追月一同进门。他没有一点敬畏之心,一把掀开裹尸布。但眼前的景象令两人不寒而栗。

    “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奇怪……”

    “你是说,帝都内不可能有如此凶猛的野兽?”

    “别骗自己了,这可不是野兽所为,而是别的东西。”追月看着信将军胸口被撕裂的大口子,附着不规则的结晶,想要去触摸,却在犹豫。“这些血红色的结晶,我从未见过,太美了!”

    “什么啊,看我的!艮三甲化卯,异!”逐星念出咒语,他的双手被坚硬的岩石覆盖,从而可以去取下这些奇异的结晶。

    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可逐星却发现怎么也掰不动,平时缺乏体力锻炼的法师现在已发出沉重的吼叫。“啊~”信将军的胸口又因为撕扯渗出了血,此时门外的义将军听到屋里的动静已经掩面哭泣。

    “取下来了!”刚说完,这一块结晶像有了生命,在试图向逐星体内延伸,难辨的语言在他耳边回响,恐惧与憎恶在脑海中膨胀,逐星的思维像石墙上的青苔,湿漉漉的且散发出恶臭。逐星大惊失色,凌云塔的咒语好不容易才在心中排列正确。“解!”幸好逐星法力深厚,逐星施法将双手的岩石脱去,才避免再被这股邪力占据。

    “逐星,你太不小心了。”

    “我想知道处理尸体的侍从们呢?”

    “不见了。”

    “我一定要弄个清楚。怎么办,咱们的法术打杀伤可以,可论起化形变幻可不如西牛贺州的僭主们了,该怎么弄走这些红石头。”

    追月也起了兴致,就如同他们的师父一般,对魔法充满了贪婪,说:“不如把尸体弄走。”

    “你疯了?在信府上把主人的尸体弄走,皇上和内阁方面都不好交代。”这时的逐星却显得冷静,低声说到。

    追月的眼神变得冷酷而坚定,向逐星示意,盯着门外。

    逐星心领神会,冲门外大喊:“义将军,我们发现了些什么,请您进来看一下。”同时,追月手上多了一根水流做的绞绳。

    “太好了,凌云塔的法师果然厉害。这样,我们立即出发,向皇上禀报。”

    追月见计划不成,问:“禀报皇上?义将军不想知道兄弟是怎么死得?”

    “当然想,可皇上吩咐一有发现立即汇报,不能有误,其实我可以在一侧旁听的。”

    逐星说:“呃,稍等。有些问题,请稍等片刻,再者说佚名正在宫中,我们一会儿再过去。”

    门外没有动静,逐星追月两兄弟面面厮觑,只能和尸体待着一起,再等时机。只是,这尸体非同小可。

    佚名只身来到宫门前,一路上所有卫军见到,无不开路让行,看来皇上将佚名视作头等大事,如此做只会让佚名更加紧张。

    最后一段路由内阁首脑仁将军亲自迎接。仁将军看到佚名来了,亲切地对他点点头。佚名好像放松了点,双腿一蹬,像一只猎豹,在所有人视野中只留下一条黑线,直接来到皇帝寝宫前。

    “属下来迟,还请恕罪!”

    “爱卿既然本领高强,下次止步能否小些力道,我的大理石都被你踩碎了。”

    听见皇上与自己开玩笑,佚名心想也无要事,且听有什么任务吧。

    魁庆祖正在伏案批文,见佚名进门,裸足迎接,“快坐!”

    “皇上与之前并无二致,怎会发生这么多怪事,还是要小心。”佚名心想。

    佚名默默坐下,说:“皇上,虽然属下有很多话要和您说,但您这么急找我回都,还是先布置下任务吧。”

    刚才还好好的庆祖,听佚名这么说,突然脸色惆怅。“很多话吗?那也太不巧了。嗯……好,先说任务。佚名!这是我交给你最后的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