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德尔塔
“哗啦啦——”天空倾泻了无数杂物,将这座垃圾山筑得更高,终于将德尔塔惊醒。
锈蚀的金属框架撑起的垃圾洞咯吱作响,已经摇摇欲坠。
连滚带爬的钻出垃圾洞,雨虽然停了,但湿冷的空气还是把德尔塔冻得直打哆嗦,搓着眼屎走出桥洞,天空被雨洗了个干净,露出淡淡的紫色,边缘带着一抹红光,太阳要出来了。
腹中空空如也,口袋一文不名。饥寒交迫下,德尔塔只能选择回家。
走过恶臭的河堤,穿过窄窄的巷子,油脂的香气从出早摊的人们那里飘来,催促着德尔塔加快脚步。
快到家时,路边卖蛋饼的大妈看到灰头土脸的德尔塔,递过一张干面饼,问道:
“德尔塔,怎么从外面回来?”
“我起来……锻炼来着”德尔塔狼吞虎咽着手里干巴巴的面饼,感觉有点怪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爸出去了吗?”
“一大早就出去了。”大妈摆摆手,说道:“锻炼得要营养跟得上,跟你妈要点钱,来大妈这买蛋饼吃!”
德尔塔点点头往家里走去,进门撞到正在洗漱的母亲。
“又到哪野去了,一晚上不见人影?和你那爹一个样!”母亲吐掉嘴里的泡沫,用干瘦的手指揪住德尔塔的耳朵,问道:“吃饭了吗?”
德尔塔晃着脑袋挣脱,去揭冒着热气的锅盖,“他又不是我亲爹,你做的什么饭?”
“没错,我不是你爹,伞卖出去多少?就敢回来吃饭?”痴肥男人暴躁地从里屋钻出来,差点把门框挤坏了。
德尔塔吓得呆住,男人看着两手空空的德尔塔,疑惑的问道:“伞呢,都卖出去了?”
德尔塔下意识的点头,痴肥男人顿时露出油腻的笑脸,像一碗稀饭上绽出的油花:“好小子!钱呢?”
“我能吃了饭再给你吗?”德尔塔怯怯地问道。
“你说呢?”痴肥男人不由分说,将德尔塔的四个兜翻了个底朝天,发现一毛钱都没有,只有半截断裂的伞柄揣在裤兜里,气笑了:
“哼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啪——”厚重的巴掌抽在德尔塔脸上,让他像陀螺一样打着转倒在地上。
卖蛋饼的大妈,此时在街上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母亲听到声音跑了进来,把德尔塔护在身后,“怎么了,德尔塔,怎么又惹你爸生气了。”
德尔塔已经被打懵了,脸肉眼可见的肿起,脑瓜子还在嗡嗡作响,晃着脑袋试图清醒过来。
痴肥男人见德尔塔不说话,以为他还不服气,对着母子俩开始拳打脚踢:“滚开,老子今天非打死他不可不!”
德尔塔试图推开母亲,却被死死抱住,母亲瘦弱的身体在男人的拳脚下忍不住颤抖,却用背部为他承受了绝大部分伤害。
男人越打越来劲,嘴里骂道:“挡是吧!让你挡!老子让你挡个够!”
母亲抱着他的手越来越无力,眼神越来越涣散,德尔塔目光瞥到地上掉落的那半截伞柄。
“臭女人,看你教的好儿子!混账东西,老子的伞呢?老子今天……啊——”断裂的伞柄深深扎进痴肥男人大腿,
男人惨叫着,腿上的疼痛让他怒火中烧,他还想施暴,却被德尔塔噬人的目光吓呆了,回过神来,男人的脸已臊得通红:“混账!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他转头就走
嗬——
呼——
多年来的委屈、憎恨、愤怒在这一呼一吸间彻底烟消云散,德尔塔舒服得想要眯起眼睛。
转眼,母亲开始匆匆的收拾行李,德尔塔不解的看着,问道:“妈,你干嘛?”
“完了,完了!”母亲慌乱的收拾细软,“他是金帮的管理员!肯定叫人去了,你得赶快跑!”
但不知为何,德尔塔的此刻心灵如此平静,难起波澜。
门外传来陆行车的轰鸣,母亲收拾行李的手突然没了力气,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德尔塔面无表情地等待来人。
一大一小的两个的身影钻进小屋,令人意外的是,小个的竟是那痴肥男人。
大号身影见到德尔塔,目光顿时一缩,扬了扬下巴:
“他?”
夸张的肌肉围度竟然将一旁的痴肥胖子衬出几分秀气。
“对!特尔大人,就是他!”痴肥男人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
名为特尔的筋肉人深深看了痴肥男人一眼,弯腰直视德尔塔,肌肉和眼神形成的强大压迫感扑面而来,指着痴肥男人还在淌血的大腿:
“是你干的?”
“嗯。”德尔塔耷拉着眼皮,不为所动。
“你为什么这么做?”筋肉人继续问道。
“他打我妈。”德尔塔想了想,答道。
“啪!”不知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还是不满意德尔塔的态度,筋肉人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德尔塔眉歪眼斜:“不对,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打我。”德尔塔吐出嘴里的血沫,有气无力的回答。
筋肉人露出满意的笑容:“知道他是干嘛的吗?”
德尔塔摇了摇头。
筋肉人张开青劲虬结的大手,掐着痴肥男人的脖子提起,单臂一挥,臃肿的身体犹如导弹,不知道砸坏了多少堵墙。
“这是我们的管理员,现在,这个位子是你的了。”在德尔塔恍惚的眼神中,特尔笑着对德尔塔母亲说道:
“嫂子,这孩子你好好培养,家里没有顶梁柱可不行啊。”
特尔转身出了门,随着外面的陆行器一阵轰鸣过后,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还好、还好!”母亲爬起来喘了几口气,又开始慌乱地收拾行李。
墙上的屏幕里播放起早间新闻:
“昨夜31时19分,社区巡逻警员搭救了一名17岁男孩,凶手行凶时被警员吓跑,但不幸的是男孩左腿已经被锐器刺伤。柯尔镇警局提醒广大镇民,在将凶手绳之以法前,尽量减少夜间户外活动,保护好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下面请看记者现场报导。”
昨晚那个伪君子,此时正躺在医院里,愤恨不平地讲述昨夜的经历:
“昨晚我们参加完聚会,我正送艾瑞莉娅回家,凶手伪装成一个可怜人,说要卖雨伞给我们,我很同情他,所以高价买下了他的伞,
当我把艾瑞莉娅送回家,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这个混蛋无耻偷袭了我,万幸的是艾瑞莉娅没事。这样的人在消磨我们的爱心!希望警方能尽快将他抓捕归案!”
明媚的少女心疼的皱紧了眉头,满眼都是病床上的少年。
“妈!别收拾了,我不会逃跑的。”德尔塔紧了紧手中的伞柄。
“我再也不会逃跑了。”
此时,“黑金”号空降部队德尔塔小队休息室内,地板上的陈徐元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包裹头部的黑色液体缓缓退至脖子下方,露出一张不属于陈徐元的面孔。
……
锈蚀的金属框架撑起的垃圾洞咯吱作响,已经摇摇欲坠。
连滚带爬的钻出垃圾洞,雨虽然停了,但湿冷的空气还是把德尔塔冻得直打哆嗦,搓着眼屎走出桥洞,天空被雨洗了个干净,露出淡淡的紫色,边缘带着一抹红光,太阳要出来了。
腹中空空如也,口袋一文不名。饥寒交迫下,德尔塔只能选择回家。
走过恶臭的河堤,穿过窄窄的巷子,油脂的香气从出早摊的人们那里飘来,催促着德尔塔加快脚步。
快到家时,路边卖蛋饼的大妈看到灰头土脸的德尔塔,递过一张干面饼,问道:
“德尔塔,怎么从外面回来?”
“我起来……锻炼来着”德尔塔狼吞虎咽着手里干巴巴的面饼,感觉有点怪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爸出去了吗?”
“一大早就出去了。”大妈摆摆手,说道:“锻炼得要营养跟得上,跟你妈要点钱,来大妈这买蛋饼吃!”
德尔塔点点头往家里走去,进门撞到正在洗漱的母亲。
“又到哪野去了,一晚上不见人影?和你那爹一个样!”母亲吐掉嘴里的泡沫,用干瘦的手指揪住德尔塔的耳朵,问道:“吃饭了吗?”
德尔塔晃着脑袋挣脱,去揭冒着热气的锅盖,“他又不是我亲爹,你做的什么饭?”
“没错,我不是你爹,伞卖出去多少?就敢回来吃饭?”痴肥男人暴躁地从里屋钻出来,差点把门框挤坏了。
德尔塔吓得呆住,男人看着两手空空的德尔塔,疑惑的问道:“伞呢,都卖出去了?”
德尔塔下意识的点头,痴肥男人顿时露出油腻的笑脸,像一碗稀饭上绽出的油花:“好小子!钱呢?”
“我能吃了饭再给你吗?”德尔塔怯怯地问道。
“你说呢?”痴肥男人不由分说,将德尔塔的四个兜翻了个底朝天,发现一毛钱都没有,只有半截断裂的伞柄揣在裤兜里,气笑了:
“哼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啪——”厚重的巴掌抽在德尔塔脸上,让他像陀螺一样打着转倒在地上。
卖蛋饼的大妈,此时在街上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母亲听到声音跑了进来,把德尔塔护在身后,“怎么了,德尔塔,怎么又惹你爸生气了。”
德尔塔已经被打懵了,脸肉眼可见的肿起,脑瓜子还在嗡嗡作响,晃着脑袋试图清醒过来。
痴肥男人见德尔塔不说话,以为他还不服气,对着母子俩开始拳打脚踢:“滚开,老子今天非打死他不可不!”
德尔塔试图推开母亲,却被死死抱住,母亲瘦弱的身体在男人的拳脚下忍不住颤抖,却用背部为他承受了绝大部分伤害。
男人越打越来劲,嘴里骂道:“挡是吧!让你挡!老子让你挡个够!”
母亲抱着他的手越来越无力,眼神越来越涣散,德尔塔目光瞥到地上掉落的那半截伞柄。
“臭女人,看你教的好儿子!混账东西,老子的伞呢?老子今天……啊——”断裂的伞柄深深扎进痴肥男人大腿,
男人惨叫着,腿上的疼痛让他怒火中烧,他还想施暴,却被德尔塔噬人的目光吓呆了,回过神来,男人的脸已臊得通红:“混账!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他转头就走
嗬——
呼——
多年来的委屈、憎恨、愤怒在这一呼一吸间彻底烟消云散,德尔塔舒服得想要眯起眼睛。
转眼,母亲开始匆匆的收拾行李,德尔塔不解的看着,问道:“妈,你干嘛?”
“完了,完了!”母亲慌乱的收拾细软,“他是金帮的管理员!肯定叫人去了,你得赶快跑!”
但不知为何,德尔塔的此刻心灵如此平静,难起波澜。
门外传来陆行车的轰鸣,母亲收拾行李的手突然没了力气,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德尔塔面无表情地等待来人。
一大一小的两个的身影钻进小屋,令人意外的是,小个的竟是那痴肥男人。
大号身影见到德尔塔,目光顿时一缩,扬了扬下巴:
“他?”
夸张的肌肉围度竟然将一旁的痴肥胖子衬出几分秀气。
“对!特尔大人,就是他!”痴肥男人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
名为特尔的筋肉人深深看了痴肥男人一眼,弯腰直视德尔塔,肌肉和眼神形成的强大压迫感扑面而来,指着痴肥男人还在淌血的大腿:
“是你干的?”
“嗯。”德尔塔耷拉着眼皮,不为所动。
“你为什么这么做?”筋肉人继续问道。
“他打我妈。”德尔塔想了想,答道。
“啪!”不知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还是不满意德尔塔的态度,筋肉人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德尔塔眉歪眼斜:“不对,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打我。”德尔塔吐出嘴里的血沫,有气无力的回答。
筋肉人露出满意的笑容:“知道他是干嘛的吗?”
德尔塔摇了摇头。
筋肉人张开青劲虬结的大手,掐着痴肥男人的脖子提起,单臂一挥,臃肿的身体犹如导弹,不知道砸坏了多少堵墙。
“这是我们的管理员,现在,这个位子是你的了。”在德尔塔恍惚的眼神中,特尔笑着对德尔塔母亲说道:
“嫂子,这孩子你好好培养,家里没有顶梁柱可不行啊。”
特尔转身出了门,随着外面的陆行器一阵轰鸣过后,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还好、还好!”母亲爬起来喘了几口气,又开始慌乱地收拾行李。
墙上的屏幕里播放起早间新闻:
“昨夜31时19分,社区巡逻警员搭救了一名17岁男孩,凶手行凶时被警员吓跑,但不幸的是男孩左腿已经被锐器刺伤。柯尔镇警局提醒广大镇民,在将凶手绳之以法前,尽量减少夜间户外活动,保护好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下面请看记者现场报导。”
昨晚那个伪君子,此时正躺在医院里,愤恨不平地讲述昨夜的经历:
“昨晚我们参加完聚会,我正送艾瑞莉娅回家,凶手伪装成一个可怜人,说要卖雨伞给我们,我很同情他,所以高价买下了他的伞,
当我把艾瑞莉娅送回家,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这个混蛋无耻偷袭了我,万幸的是艾瑞莉娅没事。这样的人在消磨我们的爱心!希望警方能尽快将他抓捕归案!”
明媚的少女心疼的皱紧了眉头,满眼都是病床上的少年。
“妈!别收拾了,我不会逃跑的。”德尔塔紧了紧手中的伞柄。
“我再也不会逃跑了。”
此时,“黑金”号空降部队德尔塔小队休息室内,地板上的陈徐元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包裹头部的黑色液体缓缓退至脖子下方,露出一张不属于陈徐元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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