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精神污染
陈晨一路都在旁敲侧击青年的信息。
青年名叫苏阿平，根据口述，他们那支队伍是三个月前来到死地的。
大部分队员都死在了传送位置的峡谷里，只有他和一位C级侥幸存活。
来到了这座小镇之后，仅剩的那位成员也被小镇居民火葬了。
他通过弥散花的粉末才避开小镇居民的感知，逃过一劫。
小镇居民都没什么思维能力，他很快就凭借一张嘴成为了镇子内的大祭司，等待外来者到来，举办祭祀仪式。
只是这两个月没有其他人进入小镇，他的工作也只是在月圆之夜跳舞祈祷。
这其中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在死地坚持三个月都没有变成污染者或是鬼奴。
不过苏阿平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二人也只能怀疑他身上有什么能避免污染的物品。
苏阿平明确表示钥匙就在小镇之中。
这个结果和他们心中所想相差不大，只不过这位大祭司也不知道碎片的具体位置。
据他所说，像他们这种外来户，在小镇里只能进，不能出。
只有找到小镇中那块钥匙碎片，才能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钥匙碎片吗？祭坛处也没有？”
柳庭智有些惊讶。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栋木屋前方，苏阿平推开房门无奈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当那该死的大祭司，还不是觉得祭坛位置有钥匙碎片吗，结果并没有，小镇的每个角落我都探查了一遍，连根鸡毛都没找到”
陈晨看向屋内陈设，比起铁匠，苏阿平的家里东西就要多了不少，桌椅板凳，没有书的书架，还有各种未雕刻完成的木质塑像。
对方估计是在用木刻的方式打发时间。
屋内并没有棺材和八仙桌，这也让陈晨心中警惕略微减弱。
“你至少有一块钥匙碎片对吧”
陈晨看向苏阿平。
被他这么一说，苏阿平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干笑两声转移话题。
“进屋，进屋再说”
陈晨没有多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苏阿平救他们也是为了钥匙碎片，他之前说过。
只不过现在大家信任不足，这种事情谁都心照不宣，不会摆在明面上。
荒原上人心隔肚皮，这个道理在死地里也一样适用。
苏阿平点燃一支蜡烛，照亮屋内，随后给二人端来了两碗水。
这次不是泥浆一般的物体，是真正的水，只是因为过滤手法不得当，水里存在许多杂质。
他在两碗水上各抿了一口，估计是为了打消二人的顾虑。
“我觉得吧，这块钥匙碎片应该是有什么触发条件，只不过这个条件我一直都没有找到”
“这个钥匙碎片会不会在某个人身上？”
柳庭智经过诸多事情也有些口干舌燥，抓起桌上的水就打算往嘴里灌。
可在对上陈晨那严肃的目光后，又悻悻的把水碗放回到桌面上。
这一切被苏阿平看在眼里，他神色没有太多变化，开口回答道：
“有可能，只不过小镇一共有一百多户，三百多人，我这几个月都没把人认全，根本没办法查清楚谁有问题”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等柳文阳他们回来之后再讨论吧，万一他们有什么发现，说不定可以解决面前的问题”
陈晨淡淡开口，在这期间一直盯着苏阿平，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柳庭智听到他的话猛的拍了拍额头，呲牙咧嘴道：
“卧槽，我都忘了阳哥了，他们会不会已经在约定地点等我们了啊”
陈晨摇头，叹息道：
“你看咱们现在的情况就能知道他们肯定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现在只能先确保自己安全的的前提下，再想办法与他们汇合了”
柳庭智欲言又止，闷着头没再多说什么。
苏阿平听到二人的对话有些惊讶。
“你们还有同伴？一共几个人？他们身上也有钥匙碎片吗？”
陈晨回答道：
“一共有四个，两男两女，身上没有钥匙碎片”
苏阿平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如果他们被小镇居民抓到，多半会被送到我这里，前提是他们还活着”
之前铁匠似乎也说过要把他们送到大祭司这边来。
估计铁匠临死前也不知道大祭司是个有反骨的二五仔，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看，他们那顿打是不是白挨了。
陈晨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
“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与那些孤魂野鬼相处的，光凭弥散花粉和嘴怕是不会被他们当成同类吧”
苏阿平理所当然道：
“你以为想融入这座小镇很困难吗，其实只要有一间木屋和合适的职位就行了，比如这个镇子之前没有大祭司，我出现成为了大祭司，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把我当成自己人，只要钥匙碎片不在身上，你在这里生活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你是个外乡人”
陈晨盯着他的眼眸，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如果铁匠死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占据他的木屋，顶替他的位置”
“应该是吧，我不知道，我没有杀过小镇居民”
陈晨陷入沉思，他本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铁匠之前说过，外来者都会变成小镇居民，他猜测变成居民的方式就是融入小镇，从木屋到职位。
可是现在苏阿平的话把他的想法推翻了。
他本能更愿意相信铁匠说的话，但是苏阿平又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谁在说谎。
就在陈晨想事情的过程中，耳边似乎有人在对他窃窃私语。
陈晨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柳庭智。
不过柳庭智此时正在逗弄那只黑猴子，根本就没有看向他的方位。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苏阿平，对方与他相对而坐，根本不可能在他耳边说话。
陈晨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那种声音再次于耳边响起，不仅仅是耳边，四面八方都充斥着低语之声。
准确来说，这种声音是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根本听不清那些声音在说些什么。
它们好像在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桌边二人明显没有听到那种声音，听到声音的只有自己！
精神污染！
陈晨想到小雨之前提起过的这个词汇，不由面色难看起来。
是白烨花花蕊。
怪不得秦氏要提取花蕊中的可用成分来制造生物原液，而不是直接使用。
看来白烨花花蕊的副作用是让人产生幻觉，再加上死地中的鬼王的意志，他的精神污染提前到来了。
身体上被污染，精神现在也出现了问题，陈晨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病原体。
“你怎么了”
苏阿平看出了他脸色有些不对劲，开口询问。
“没什么”
陈晨摇头，极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随后转头看向柳庭智。
“咱们该走了，去找柳文阳和吴承硕汇合”
“啊？”
柳庭智有些诧异，刚才陈晨还是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现在怎么突然就急切起来了。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陈晨不去考虑一个拖油瓶的想法，而是看向苏阿平问道：
“弥散花粉末大概多长时间会失效？”
苏阿平回答道：
“大概三个小时，在这期间你们可以随意在大街上行走，那些居民察觉不到你们身上的气味”
“随意在大街上行走？他们都是瞎子吗？”
柳庭智略感惊讶。
苏阿平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都是瞎子，眼睛只是摆设，真正决定找出外来者的是他们的感知”
“谢谢”
陈晨诚心实意的向他道谢，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之前都是实实在在带他们摆脱了困境。
苏阿平将一个布兜扔到二人面前。
“这些都是弥散花的粉末，省着点用，应该能用到天黑，记住，你们不管能不能找到人，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到我这里，凌晨十二点到五点，小镇会出现很恐怖的东西，没有呆在木屋里的人必死无疑”
陈晨心中凛然，默默记下后带着柳庭智和猴子准备出门。
刚站起身，木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
二人情绪瞬间紧绷，苏阿平双手下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低声开口。
“躲起来，不要说话不要动”
二人冲他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苏阿平整理了一下袍子，将美瞳似的物体按回眼睛位置，这才打开房门。
门口足有二三十号小镇居民围堵的水泄不通，空洞的眸子望着面前的青年。
苏阿平干咳一声，调整自己面部表情，瞬间变为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者，声音威严。
“什么事？”
那些人将一个捆成粽子的人扔在地上，开口询问。
“大祭司，我们在祭坛处抓到了外乡人，他砸倒了神灵的雕像，这种人不能留在镇子里，必须要用烈火洗刷他的罪孽”
柳庭智听到外面的对话，情绪有些紧张，探头探脑的向外界张望。
幸好陈晨发现及时，制止了他的行为。
心里对这家伙有些恨铁不成钢，因为他的鲁莽和好奇心，害众人陷入危险的次数已经不少了，可他依旧死性不改。
柳文阳说的没错，荒原上愣头青才是最可怕的。
门前的苏阿平似乎在打量着地上的外来者，从他们的角度看不清那到底是谁。
不过陈晨觉得自己已经猜到是谁了，能做出砸鬼王雕像这种事的，也只有吴承硕这个狠人了。
只是心中有些奇怪，吴承硕了解死地规则，按理说他是应该是众人中最稳健的那个人。
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去砸鬼王的雕像，难不成是发现什么了？
“昨天我夜观天象，这场雨估计要下到后天，等雨停之后，我就准备祭祀仪式”
苏阿平闭目开口，手中还在掐算着什么，看上去煞有其事的模样。
有人愤慨道：
“那我们先把这个外乡人带走，亵渎神灵之人必须受到惩罚”
“等等，把人留在我这里就好了，我需要用圣水洗涤他灵魂之中的污秽”
现在苏阿平的状态宛如欺骗老实人的神棍。
门口那些人好像极为尊敬苏阿平，对方开口之后，许多围拢的居民迅速散开。
不一会儿，门口就只剩下一个光头汉子。
那汉子扭捏半天开口说道：
“大祭司，俺婆娘快生了，也就这两天的事，你给俺孩子想个名字吧”
陈晨心里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个小镇里都是行尸走肉呢，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也有自己的生活，那为什么见到他们这种外来户后就像是失了智一般，个个宛如地狱的恶鬼。
苏阿平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询问：
“你叫什么来着？”
“俺叫卫有亮”光头汉子看上去有些憨厚，如果忽略他那漆黑眼眸的话。
苏阿平沉思片刻。
“要是生女孩就叫卫欣，寓意欣欣向荣，如果是男孩就叫卫筠，寓意高洁清雅”
“谢谢大祭司，谢谢大祭司”
光头汉子似乎十分满意，一个劲向着苏阿平作揖行李。
苏阿平挺胸眯眼，十分受用。
青年名叫苏阿平，根据口述，他们那支队伍是三个月前来到死地的。
大部分队员都死在了传送位置的峡谷里，只有他和一位C级侥幸存活。
来到了这座小镇之后，仅剩的那位成员也被小镇居民火葬了。
他通过弥散花的粉末才避开小镇居民的感知，逃过一劫。
小镇居民都没什么思维能力，他很快就凭借一张嘴成为了镇子内的大祭司，等待外来者到来，举办祭祀仪式。
只是这两个月没有其他人进入小镇，他的工作也只是在月圆之夜跳舞祈祷。
这其中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在死地坚持三个月都没有变成污染者或是鬼奴。
不过苏阿平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二人也只能怀疑他身上有什么能避免污染的物品。
苏阿平明确表示钥匙就在小镇之中。
这个结果和他们心中所想相差不大，只不过这位大祭司也不知道碎片的具体位置。
据他所说，像他们这种外来户，在小镇里只能进，不能出。
只有找到小镇中那块钥匙碎片，才能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钥匙碎片吗？祭坛处也没有？”
柳庭智有些惊讶。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栋木屋前方，苏阿平推开房门无奈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当那该死的大祭司，还不是觉得祭坛位置有钥匙碎片吗，结果并没有，小镇的每个角落我都探查了一遍，连根鸡毛都没找到”
陈晨看向屋内陈设，比起铁匠，苏阿平的家里东西就要多了不少，桌椅板凳，没有书的书架，还有各种未雕刻完成的木质塑像。
对方估计是在用木刻的方式打发时间。
屋内并没有棺材和八仙桌，这也让陈晨心中警惕略微减弱。
“你至少有一块钥匙碎片对吧”
陈晨看向苏阿平。
被他这么一说，苏阿平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干笑两声转移话题。
“进屋，进屋再说”
陈晨没有多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苏阿平救他们也是为了钥匙碎片，他之前说过。
只不过现在大家信任不足，这种事情谁都心照不宣，不会摆在明面上。
荒原上人心隔肚皮，这个道理在死地里也一样适用。
苏阿平点燃一支蜡烛，照亮屋内，随后给二人端来了两碗水。
这次不是泥浆一般的物体，是真正的水，只是因为过滤手法不得当，水里存在许多杂质。
他在两碗水上各抿了一口，估计是为了打消二人的顾虑。
“我觉得吧，这块钥匙碎片应该是有什么触发条件，只不过这个条件我一直都没有找到”
“这个钥匙碎片会不会在某个人身上？”
柳庭智经过诸多事情也有些口干舌燥，抓起桌上的水就打算往嘴里灌。
可在对上陈晨那严肃的目光后，又悻悻的把水碗放回到桌面上。
这一切被苏阿平看在眼里，他神色没有太多变化，开口回答道：
“有可能，只不过小镇一共有一百多户，三百多人，我这几个月都没把人认全，根本没办法查清楚谁有问题”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等柳文阳他们回来之后再讨论吧，万一他们有什么发现，说不定可以解决面前的问题”
陈晨淡淡开口，在这期间一直盯着苏阿平，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柳庭智听到他的话猛的拍了拍额头，呲牙咧嘴道：
“卧槽，我都忘了阳哥了，他们会不会已经在约定地点等我们了啊”
陈晨摇头，叹息道：
“你看咱们现在的情况就能知道他们肯定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现在只能先确保自己安全的的前提下，再想办法与他们汇合了”
柳庭智欲言又止，闷着头没再多说什么。
苏阿平听到二人的对话有些惊讶。
“你们还有同伴？一共几个人？他们身上也有钥匙碎片吗？”
陈晨回答道：
“一共有四个，两男两女，身上没有钥匙碎片”
苏阿平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如果他们被小镇居民抓到，多半会被送到我这里，前提是他们还活着”
之前铁匠似乎也说过要把他们送到大祭司这边来。
估计铁匠临死前也不知道大祭司是个有反骨的二五仔，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看，他们那顿打是不是白挨了。
陈晨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
“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与那些孤魂野鬼相处的，光凭弥散花粉和嘴怕是不会被他们当成同类吧”
苏阿平理所当然道：
“你以为想融入这座小镇很困难吗，其实只要有一间木屋和合适的职位就行了，比如这个镇子之前没有大祭司，我出现成为了大祭司，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把我当成自己人，只要钥匙碎片不在身上，你在这里生活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你是个外乡人”
陈晨盯着他的眼眸，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如果铁匠死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占据他的木屋，顶替他的位置”
“应该是吧，我不知道，我没有杀过小镇居民”
陈晨陷入沉思，他本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铁匠之前说过，外来者都会变成小镇居民，他猜测变成居民的方式就是融入小镇，从木屋到职位。
可是现在苏阿平的话把他的想法推翻了。
他本能更愿意相信铁匠说的话，但是苏阿平又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谁在说谎。
就在陈晨想事情的过程中，耳边似乎有人在对他窃窃私语。
陈晨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柳庭智。
不过柳庭智此时正在逗弄那只黑猴子，根本就没有看向他的方位。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苏阿平，对方与他相对而坐，根本不可能在他耳边说话。
陈晨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那种声音再次于耳边响起，不仅仅是耳边，四面八方都充斥着低语之声。
准确来说，这种声音是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根本听不清那些声音在说些什么。
它们好像在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桌边二人明显没有听到那种声音，听到声音的只有自己！
精神污染！
陈晨想到小雨之前提起过的这个词汇，不由面色难看起来。
是白烨花花蕊。
怪不得秦氏要提取花蕊中的可用成分来制造生物原液，而不是直接使用。
看来白烨花花蕊的副作用是让人产生幻觉，再加上死地中的鬼王的意志，他的精神污染提前到来了。
身体上被污染，精神现在也出现了问题，陈晨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病原体。
“你怎么了”
苏阿平看出了他脸色有些不对劲，开口询问。
“没什么”
陈晨摇头，极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随后转头看向柳庭智。
“咱们该走了，去找柳文阳和吴承硕汇合”
“啊？”
柳庭智有些诧异，刚才陈晨还是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现在怎么突然就急切起来了。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陈晨不去考虑一个拖油瓶的想法，而是看向苏阿平问道：
“弥散花粉末大概多长时间会失效？”
苏阿平回答道：
“大概三个小时，在这期间你们可以随意在大街上行走，那些居民察觉不到你们身上的气味”
“随意在大街上行走？他们都是瞎子吗？”
柳庭智略感惊讶。
苏阿平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都是瞎子，眼睛只是摆设，真正决定找出外来者的是他们的感知”
“谢谢”
陈晨诚心实意的向他道谢，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之前都是实实在在带他们摆脱了困境。
苏阿平将一个布兜扔到二人面前。
“这些都是弥散花的粉末，省着点用，应该能用到天黑，记住，你们不管能不能找到人，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到我这里，凌晨十二点到五点，小镇会出现很恐怖的东西，没有呆在木屋里的人必死无疑”
陈晨心中凛然，默默记下后带着柳庭智和猴子准备出门。
刚站起身，木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
二人情绪瞬间紧绷，苏阿平双手下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低声开口。
“躲起来，不要说话不要动”
二人冲他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苏阿平整理了一下袍子，将美瞳似的物体按回眼睛位置，这才打开房门。
门口足有二三十号小镇居民围堵的水泄不通，空洞的眸子望着面前的青年。
苏阿平干咳一声，调整自己面部表情，瞬间变为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者，声音威严。
“什么事？”
那些人将一个捆成粽子的人扔在地上，开口询问。
“大祭司，我们在祭坛处抓到了外乡人，他砸倒了神灵的雕像，这种人不能留在镇子里，必须要用烈火洗刷他的罪孽”
柳庭智听到外面的对话，情绪有些紧张，探头探脑的向外界张望。
幸好陈晨发现及时，制止了他的行为。
心里对这家伙有些恨铁不成钢，因为他的鲁莽和好奇心，害众人陷入危险的次数已经不少了，可他依旧死性不改。
柳文阳说的没错，荒原上愣头青才是最可怕的。
门前的苏阿平似乎在打量着地上的外来者，从他们的角度看不清那到底是谁。
不过陈晨觉得自己已经猜到是谁了，能做出砸鬼王雕像这种事的，也只有吴承硕这个狠人了。
只是心中有些奇怪，吴承硕了解死地规则，按理说他是应该是众人中最稳健的那个人。
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去砸鬼王的雕像，难不成是发现什么了？
“昨天我夜观天象，这场雨估计要下到后天，等雨停之后，我就准备祭祀仪式”
苏阿平闭目开口，手中还在掐算着什么，看上去煞有其事的模样。
有人愤慨道：
“那我们先把这个外乡人带走，亵渎神灵之人必须受到惩罚”
“等等，把人留在我这里就好了，我需要用圣水洗涤他灵魂之中的污秽”
现在苏阿平的状态宛如欺骗老实人的神棍。
门口那些人好像极为尊敬苏阿平，对方开口之后，许多围拢的居民迅速散开。
不一会儿，门口就只剩下一个光头汉子。
那汉子扭捏半天开口说道：
“大祭司，俺婆娘快生了，也就这两天的事，你给俺孩子想个名字吧”
陈晨心里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个小镇里都是行尸走肉呢，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也有自己的生活，那为什么见到他们这种外来户后就像是失了智一般，个个宛如地狱的恶鬼。
苏阿平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询问：
“你叫什么来着？”
“俺叫卫有亮”光头汉子看上去有些憨厚，如果忽略他那漆黑眼眸的话。
苏阿平沉思片刻。
“要是生女孩就叫卫欣，寓意欣欣向荣，如果是男孩就叫卫筠，寓意高洁清雅”
“谢谢大祭司，谢谢大祭司”
光头汉子似乎十分满意，一个劲向着苏阿平作揖行李。
苏阿平挺胸眯眼，十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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