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王剑世家（三）
唐奕霖跟着王伯空穿过层层院落最终在一堆雕梁画栋的中式风格建筑中找到一处日式风格的小院前。
“这是我住的地方，今天先在我这里休息吧。”
王伯空回身关上木门招呼着唐奕霖，院内正中十字通路的四个角栽着四棵樱花树，趁着三月的时刻同外面的桃花一起盛开，透过正对门的缘侧可以看见屋内灰色为主线条分明的内饰。
“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这里风格差别会那么大。”王伯空从后面上来带着唐奕霖在园中平庭前边的石制桌椅前落座。
“是出于个人喜好吗？”唐奕霖也不避讳直接问出，全然忘了珈乌在任务前嘱咐的别多问。
“是啊，我曾经在日本留学。在日本住的就是类似的庭院，回来就让家里修了一个。”
“你的说话方式……”
唐奕霖本想问问他说话的口气为什么从古代变成现代，就被王伯空抬手制止。
“我明白你要问什么，父亲认为我在日本学了不正之风，故意要求我学古人说话，说是能让我摒弃日本的陋习。很奇怪，但是我也不得不从。”
唐奕霖明白在普通家庭这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这样一个专注传统剑法传承的家族出了这么一个使用日本剑道的人不被允许自认为不稀奇。
“我有个师弟是个日本人，现在也在黎雅斯特。”
王伯空拿过桌上的茶壶，将里面早已经晾凉的凉白开分倒在杯中。原本在王会锋商量之时唐奕霖接过那杯盖碗茶口渴本想痛饮一番，结果因为水温烫的自己好悬将茶碗都摔了。眼下，这杯凉白开正好让自己冒烟的嗓子舒缓一些。
“你师弟叫什么啊？”唐奕霖放下杯子问道。
“我师弟叫佐滕佳次，是植物源，在武装部就读。”
唐奕霖在脑海中搜索半天仍没想起有这号人，于是搪塞道：“学院人太多了，等我过段时间去采访一下。”
王伯空一笑而过随即目光转到唐奕霖腰间的刀柄之上，唐奕霖见他盯着刀柄目不转睛。便在心里有个准备，右手放下杯子时特地靠近刀柄处，以防他过来拔刀。
“兄弟，你用的是什么源呢？”
“火。”唐奕霖淡定的回复着，随即一把火焰从左手中亮起。
火焰升起，牵动着王伯空的目光，见他对自己的源如此好奇甚至眼神中透露出羡慕的神情。
“那你的源呢？”唐奕霖收起火焰，王伯空注视在这里的目光也随之消失。
“我是个普通人。”
绝大多数人没有源不稀奇，源没有特定的遗传规律和出现规律。虽然自己已经进入一个源能力使用者的圈子，但是自己并没因此忘记周围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也不会有像一些学院内仗着自己源能力去嘲笑普通人的弱智表现。
两人在此聊的正欢之时，庄园的另一侧，珈乌已经回到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
屋内遍布的灰尘证明此地已长时间没人来过，这里曾是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桌上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还是自己临走时丢下的。重返故地，眼前的场景仿佛昨天般。家族血流成河，父亲被一把长剑穿破心脏钉死在名为家主之位的王座上，家族关系破裂，自己被哥哥丢下山崖。痛苦的过往不愿回忆，索性直接抛之脑后。
珈乌没有管桌子上的长剑，径直走向里屋的缅甸柚木柜子。这里曾是自己和哥哥的“秘密基地”，年幼时和哥哥为了逃课经常躲在里面，久而久之里面塞了很多木剑、小汽车等儿时的玩具。和珈乌所想不差，里面的物品从未动过，积攒的灰尘同样证明了这点。抛开一切杂物，珈乌在其中拿出了饼干盒子，老式的铁盒中摆放着的是剑形状的银质吊坠。
父亲走后，家中父亲用过的东西都被处理，除了象征家主地位的螭虎剑以外，这个12岁生日时父亲的礼物便是最后的遗物。
吊坠表面因氧化导致大部分表面变得黑黢黢，扔在地上可能都没人去捡，即使如此珈乌也将它小心放好收进口袋。
“亲爱的弟弟？你人呢？”门外突然响起王会锋贱兮兮的声音，珈乌连忙将铁盒子放回原处关上柜门。刚走到门口，迎面撞见王会锋东张西望的走进来，像是从未来过这里。
“什么事？”珈乌板起脸没有一丝笑模样，对于面前这个人自己始终在不想给他好脸色。
王会锋看了看打开的房门，屋内桌上的剑正好没躲过他的眼睛。
“当年父亲的事，我很抱歉。”王会锋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少见的严肃起来。
珈乌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去一把抓住王会锋的衣领，脸上的暴起的青筋已表明他的愤怒。
“父亲真的是你害死的？”
王会锋点点头不再说话，脸上并没有任何失落。珈乌拎着他的衣领真的很想一刀捅死他，“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能不撕了你的解释。”
“都过去了，别再纠结了，回家吧。咱们哥俩一起活下去，不好吗？”
“你什么意思？你要我忘记是你害死的父亲吗？”
“那我要跟你说老子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你呢？”王会锋大吼起来，直接挣脱珈乌的手指着他大骂道：“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有资格说我人面兽心、狼心狗肺，就他妈你不行！老子他妈为了你的命背骂名背了他妈20年，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和不知从何说起的言论让珈乌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当年的死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你翻过族谱吗？咱爸有三个弟弟你知道吗？”
“这跟你害死父亲有什么关系？”珈乌越发不解。
“你不想想你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三个叔叔？那是被爷爷害死的！如果我不杀父亲死的就他妈是你！”
珈乌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哥哥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有点可怜，但是他的话让自己越来越迷惑。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你忘了王家的长子继承？长子继承其他儿子就都会被处死以防结党营私。”
“可我并没有想着那把剑。”
珈乌所说的正是王家家传的螭虎剑，历代相传只有王家家主能佩戴此剑。如同皇帝的尚方宝剑一般，更代表的地位的象征。
王会锋猛然抽出腰间的螭虎一把插进地里，“我还说我不是因为把剑杀父亲呢，你信吗？重点不是你怎么想，而是别人怎么想你！”
“所以……”
“在父亲动手的前一天晚上我带人把你掳走扔下悬崖，本来悬崖下有人接应，没想到把你的源逼出来了。”
“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杀父亲？”
“因为他发现你没死，派人追杀你。”
珈乌瘫坐在原地，曾经他听闻哥哥杀死父亲获得家主之位时自己还觉得若是自己在一旁一定能说服哥哥，甚至说不通自己在旁边能保护父亲。可现在，原先的想法全都被推翻，没有任何意义。
自己面前正是插在地上螭虎剑，权利的象征也是杀戮的象征，历代王家人因为这把剑展开争斗。刀身虽然擦得干净，但也无法掩盖上面曾涂满王家人血迹的实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会锋可能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空，丢下一句话转身扬长而去。珈乌望着地上那把螭虎剑，只觉得自己长久以来自认为的一切被颠覆，他明白对于亲情，哥哥从不说谎。
珈乌在螭虎剑面前跪坐着，想到自己的父亲死在这把剑下，珈乌愈发痛苦的长跪不起。
“这是我住的地方，今天先在我这里休息吧。”
王伯空回身关上木门招呼着唐奕霖，院内正中十字通路的四个角栽着四棵樱花树，趁着三月的时刻同外面的桃花一起盛开，透过正对门的缘侧可以看见屋内灰色为主线条分明的内饰。
“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这里风格差别会那么大。”王伯空从后面上来带着唐奕霖在园中平庭前边的石制桌椅前落座。
“是出于个人喜好吗？”唐奕霖也不避讳直接问出，全然忘了珈乌在任务前嘱咐的别多问。
“是啊，我曾经在日本留学。在日本住的就是类似的庭院，回来就让家里修了一个。”
“你的说话方式……”
唐奕霖本想问问他说话的口气为什么从古代变成现代，就被王伯空抬手制止。
“我明白你要问什么，父亲认为我在日本学了不正之风，故意要求我学古人说话，说是能让我摒弃日本的陋习。很奇怪，但是我也不得不从。”
唐奕霖明白在普通家庭这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这样一个专注传统剑法传承的家族出了这么一个使用日本剑道的人不被允许自认为不稀奇。
“我有个师弟是个日本人，现在也在黎雅斯特。”
王伯空拿过桌上的茶壶，将里面早已经晾凉的凉白开分倒在杯中。原本在王会锋商量之时唐奕霖接过那杯盖碗茶口渴本想痛饮一番，结果因为水温烫的自己好悬将茶碗都摔了。眼下，这杯凉白开正好让自己冒烟的嗓子舒缓一些。
“你师弟叫什么啊？”唐奕霖放下杯子问道。
“我师弟叫佐滕佳次，是植物源，在武装部就读。”
唐奕霖在脑海中搜索半天仍没想起有这号人，于是搪塞道：“学院人太多了，等我过段时间去采访一下。”
王伯空一笑而过随即目光转到唐奕霖腰间的刀柄之上，唐奕霖见他盯着刀柄目不转睛。便在心里有个准备，右手放下杯子时特地靠近刀柄处，以防他过来拔刀。
“兄弟，你用的是什么源呢？”
“火。”唐奕霖淡定的回复着，随即一把火焰从左手中亮起。
火焰升起，牵动着王伯空的目光，见他对自己的源如此好奇甚至眼神中透露出羡慕的神情。
“那你的源呢？”唐奕霖收起火焰，王伯空注视在这里的目光也随之消失。
“我是个普通人。”
绝大多数人没有源不稀奇，源没有特定的遗传规律和出现规律。虽然自己已经进入一个源能力使用者的圈子，但是自己并没因此忘记周围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也不会有像一些学院内仗着自己源能力去嘲笑普通人的弱智表现。
两人在此聊的正欢之时，庄园的另一侧，珈乌已经回到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
屋内遍布的灰尘证明此地已长时间没人来过，这里曾是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桌上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还是自己临走时丢下的。重返故地，眼前的场景仿佛昨天般。家族血流成河，父亲被一把长剑穿破心脏钉死在名为家主之位的王座上，家族关系破裂，自己被哥哥丢下山崖。痛苦的过往不愿回忆，索性直接抛之脑后。
珈乌没有管桌子上的长剑，径直走向里屋的缅甸柚木柜子。这里曾是自己和哥哥的“秘密基地”，年幼时和哥哥为了逃课经常躲在里面，久而久之里面塞了很多木剑、小汽车等儿时的玩具。和珈乌所想不差，里面的物品从未动过，积攒的灰尘同样证明了这点。抛开一切杂物，珈乌在其中拿出了饼干盒子，老式的铁盒中摆放着的是剑形状的银质吊坠。
父亲走后，家中父亲用过的东西都被处理，除了象征家主地位的螭虎剑以外，这个12岁生日时父亲的礼物便是最后的遗物。
吊坠表面因氧化导致大部分表面变得黑黢黢，扔在地上可能都没人去捡，即使如此珈乌也将它小心放好收进口袋。
“亲爱的弟弟？你人呢？”门外突然响起王会锋贱兮兮的声音，珈乌连忙将铁盒子放回原处关上柜门。刚走到门口，迎面撞见王会锋东张西望的走进来，像是从未来过这里。
“什么事？”珈乌板起脸没有一丝笑模样，对于面前这个人自己始终在不想给他好脸色。
王会锋看了看打开的房门，屋内桌上的剑正好没躲过他的眼睛。
“当年父亲的事，我很抱歉。”王会锋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少见的严肃起来。
珈乌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去一把抓住王会锋的衣领，脸上的暴起的青筋已表明他的愤怒。
“父亲真的是你害死的？”
王会锋点点头不再说话，脸上并没有任何失落。珈乌拎着他的衣领真的很想一刀捅死他，“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能不撕了你的解释。”
“都过去了，别再纠结了，回家吧。咱们哥俩一起活下去，不好吗？”
“你什么意思？你要我忘记是你害死的父亲吗？”
“那我要跟你说老子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你呢？”王会锋大吼起来，直接挣脱珈乌的手指着他大骂道：“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有资格说我人面兽心、狼心狗肺，就他妈你不行！老子他妈为了你的命背骂名背了他妈20年，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和不知从何说起的言论让珈乌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当年的死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你翻过族谱吗？咱爸有三个弟弟你知道吗？”
“这跟你害死父亲有什么关系？”珈乌越发不解。
“你不想想你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三个叔叔？那是被爷爷害死的！如果我不杀父亲死的就他妈是你！”
珈乌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哥哥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有点可怜，但是他的话让自己越来越迷惑。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你忘了王家的长子继承？长子继承其他儿子就都会被处死以防结党营私。”
“可我并没有想着那把剑。”
珈乌所说的正是王家家传的螭虎剑，历代相传只有王家家主能佩戴此剑。如同皇帝的尚方宝剑一般，更代表的地位的象征。
王会锋猛然抽出腰间的螭虎一把插进地里，“我还说我不是因为把剑杀父亲呢，你信吗？重点不是你怎么想，而是别人怎么想你！”
“所以……”
“在父亲动手的前一天晚上我带人把你掳走扔下悬崖，本来悬崖下有人接应，没想到把你的源逼出来了。”
“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杀父亲？”
“因为他发现你没死，派人追杀你。”
珈乌瘫坐在原地，曾经他听闻哥哥杀死父亲获得家主之位时自己还觉得若是自己在一旁一定能说服哥哥，甚至说不通自己在旁边能保护父亲。可现在，原先的想法全都被推翻，没有任何意义。
自己面前正是插在地上螭虎剑，权利的象征也是杀戮的象征，历代王家人因为这把剑展开争斗。刀身虽然擦得干净，但也无法掩盖上面曾涂满王家人血迹的实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会锋可能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空，丢下一句话转身扬长而去。珈乌望着地上那把螭虎剑，只觉得自己长久以来自认为的一切被颠覆，他明白对于亲情，哥哥从不说谎。
珈乌在螭虎剑面前跪坐着，想到自己的父亲死在这把剑下，珈乌愈发痛苦的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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