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指婚
“你究竟是什么人？”吕慕桐一走，昆灵羽更紧张了。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之所以把你们绑来，不过是想成就你们这对鸳鸯。”美男子道。
“你……那么好心？”
“应该不算是好心吧。不过是，你们在一起，对我有好处。”
“这是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即将指婚给他的舒国公主，是我的心上人。”
“指婚？”
“对，具体的事你问求是，我还有许多事要忙。”美男子一指那个黑球道，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求是？”好别扭的名字。
“你好。大美女。”
“你好。”油嘴滑舌，却顺耳。
“你还要在这里住好久，放心，我会陪着你的。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好像还很热情。
“他刚才说的舒国公主，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说呢？确有其事。不过消息还没传到乌国。”
求是说完，黑色身体上便显示出一行字，上面写着：舒国议政殿。
“这是舒国的议政殿，他们在讨论这个事。”求是的声音补充道。
只见一个穿黑色朝服的男子振振有词道：“此次对乌，若能施以巧计，完全可胜。肖将军却主张联姻，助长蕞尔小国的气焰，甚至要我公主下嫁，这是对我舒国的极大侮辱。臣建议，趁乌国防守松懈之际，即刻攻乌。”
“这个人，是舒国的国师寂寥空，也是我的朋友。”求是介绍道。
大殿高处，舒王端坐不语。
一个有着络腮胡须的男子跨出一步道：“国之立邦，信诺为首。和亲最初是我舒国提出的，怎可轻易食言？若传扬出去，如何取信天下？况现今敌强我弱，和亲本为争取休养生息之举，怎可为小事大动干戈？”
“这是主和派将领肖景冉，就是他提出的让公主和亲。”圆球道。
寂寥空立眉怒斥道：“堂堂一国公主，下嫁它国无名之辈。受此凌辱，怎算小事？军心也会因此动摇。”
肖景冉不疾不徐道：“吕慕桐是鼎鼎有名的大才子，3岁能作诗，4岁能行赋，8岁能御马，10岁通医理，更是精通音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数一数二的人才。更风闻品貌一流，风采超群，丝毫不逊乌国皇子。与公主乃佳偶天成，何来受辱之说？”
舒王微微勾了下唇。
天哪！我夫君在他国都这般有名气。那盯着他的女子起不更多了。
寂寥空道：“吕慕桐是舒国臣子，又是庶出，身份低微，如何配得？”
肖景冉也步步紧逼道：“英雄不问出处，国师亦布衣出身，不也恩遇贤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况我听闻，吕慕桐深受乌王喜爱，曾欲将鲁班公主下嫁于他。可见，他在乌国亦是驸马人选，做我舒国驸马又有何不妥？”
寂寥空拂袖，愤然道：“传闻未必可信。为长远计，公主不可下嫁，请皇上圣裁。”
舒王沉思片刻，缓缓道：“此事——容寡人再想想，择日再议，众卿退下吧。”
“他们没商量成啊。”昆灵羽看着圆球道。
“这种事哪有一次就成的，总得拉锯几次。况且，那皇帝也不愿自己的闺女远嫁敌人的国家。”
“嗯。”
“本来也不一定成的，可架不住这公主和他母亲愿意啊。”
圆球说着，画面一转。
配文：长公主公主寝殿。
一个刁蛮公主拍着桌子，大骂道：“本公主婚事自有父皇定夺，他寂寥空算什么东西，也敢指手画脚？”
一个中年女子伏面道：“依奴婢看，他动机没那么简单，奴婢一直怀疑，他是甘后的人。”
“这个少女就是舒国的长公主鎏西，比你大一岁。这个人是公主的乳母——令隐。”圆球道。
“这个公主长得这么漂亮啊。”昆灵羽语气里有些酸涩。
“嗯，确实很漂亮，是舒国的第一美女，不过比你还差那么一点点。哦，不是差一截。”
还挺懂人情世故。
只见鎏西微眯了眼睛，银牙紧咬，脸上愠色浮动，道：“即使不是敌人，也非朋友。你既屡次犯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走，去沐春宫！”
沐春宫门口，一个打扮华丽的妇人带着一群仆人正要出门，她身着湖绿色福袍，鸦青金丝襦裙，月白缎子鞋面缀着一个纯金编制的小麦穗，走起路来，歪来歪去，十分可爱。
“这是鱼夫人，公主的生母。小麦多籽，是社稷之根，她一直盼着能得一个儿子，将来成为太子。”
昆灵羽看着站在阳光照射的石板路上盈盈笑着，八色珍宝玲珑簪子灿然生辉的鱼夫人。她眉目如画，面若朝霞，朝女儿笑盈盈走去，风韵十足，丝毫看不出已是15岁女儿的母亲。
“母亲。”鎏西见到鱼夫人，轻盈盈跑过去，撒娇地挎住了她的胳膊。
鱼夫人将帕子一挥，打在她的脸上笑道：“都要出嫁的人了，还没个正形。走，跟我去甘霖殿，有好东西挑。”说完，径自向前走去。
鎏西跟在后面愤愤道：“我不嫁人，老死宫中正好。”
鱼夫人停住了，转身关切问道：“你不是很中意那吕慕桐吗？”
“您……是怎么知道的？”鎏西一惊，机灵的眸子已经滑向令隐，令隐忙拿眼神去够远处墙角的一株草。
鱼夫人正了正高处的玲珑簪，笑道：“做母亲的知道女儿的心思有什么奇怪的？我正要遣人告诉你，你父皇对你的婚事有所动摇呢。”
鎏西脸上一紧，急忙问：“父皇怎么说的？”
见她一脸紧张，鱼夫人忍住笑道：“说朝廷对你的婚事有争议，问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您……您是，怎么说的？”鎏西神色焦灼，哪里还顾得上委婉。
“我说乌国太子未定，将来几位皇子极易卷入夺位之争，我不想你跟着其中的任何一个，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吕家，乃乌国要将之家，无论哪位皇子登基，都要对其倚重拉拢，这才是驸马的最佳人选。你父皇这才稍稍安心。”
鎏西的小脸儿，如冬日的河流在春风吹拂下缓缓解冻，笑容流淌开来，捧道：“还是母亲看事清透。”
鱼夫人佯装叹气道：“哎！如此为你百般筹谋，能捞个好就三生有幸啦。”
鎏西羞赧异常，摇着她的胳膊，不许她瞎说，头歪在她肩上，一起向前走去……
画面又一转。
配文：皇后甘霖殿。
庄严端肃的甘霖殿。琳琅满目的珍宝摆了一地，装在开口的大箱子里，使得甘霖殿仿佛一个大聚宝盆，满室生辉。
一个皇后打扮的女子正支着身子，听小太监宣读近期在一个部落缴获的珍宝名单……一身流彩云锦宫装，衬得她整个人端庄大气，只是一张瘦削的脸儿略显憔悴。
“甘皇后以前是一品夫人，因前年王皇后病逝，去年春天才晋封为后，为收服众心，博取贤良美名，这一年多来，后宫大事小事必亲力亲为，毫不懈怠。”求是解说道。
听着冗长的名单，甘皇后已是神思疲倦，摇摇欲睡，只得勉强打起精神，装作兴致十足的样子。正恍惚间，见两个俏丽女子背着光越槛而入，使劲看了看，是鱼夫人和鎏西。将脊背挺直了一些，道：“刚还想差人请你来挑东西，妹妹倒先来了。”
鱼夫人边行宫礼边笑道：“何必兴师动众。”她围着满地的珍宝绕了一圈，撇嘴道：“都说那部落是金砖玉瓦堆砌，打了大半年才拿下，也没见缴获了什么好玩意儿，竟是些俗物。”
说完，冲鎏西递了个眼色道：“我没什么看得上的，你挑几件喜欢的吧。”鎏西会意，应了一声，开开心心挑东西去了。
甘皇后身边的一个女官厉声道：“好没规矩，皇后都还没选呢。”
甘皇后却摆手笑道：“妹妹一向深受皇恩，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这里的东西自然入不了她的眼，就让公主挑几件吧，也算我给她添置的嫁妆。”
鱼夫人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机蕊不再说话，退到一侧。
这时，大厅的另侧，鎏西已经选了一堆东西，堆在一个空地上。机蕊瞧了一眼，上好的全让她挑走了。刚要说什么，却听甘皇后道：“机蕊，吩咐人将公主挑选的东西送过去。”机蕊只得苦着一张脸出去了。
鱼夫人拿食指一剜鎏西的脑门子，骂道：“好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什么好东西呀，竟拿了这么多，亏你瞧得上。”
鎏西吐吐舌头，晃着脑袋笑笑。
甘皇后轻吐一口气，依旧是慈和的笑，对鱼夫人道：“妹妹好歹挑一件，也不枉亲自来一趟。”
鱼夫人刚要说话，突然，被一个雪茸茸的东西吸引了。
只见甘皇后坐塌旁，一白色的团绒立了起来，雪白的蓬松的毛，溜圆的眼睛，精致的小鼻子，张着嘴，露出粉色的小舌头，竟是一异域小犬，此时的它，刚刚睡醒，正望着鱼夫人一脸懵懵的神情，呆萌极了。
“呀！这是什么？好可爱啊。”鱼夫人几步上前，举起那团绒，细细端详起来。
甘皇后神色一怔，道：“这是部族送来的一只狮子犬，才两个月，我也是瞧着可爱，喜欢得不得了。”
鱼夫人揣了狮子犬笑道：“就要它了。”
甘皇后脸上的笑容霎时不见了，已经回来的机蕊忙道：“这是人家指明送给皇后的，只此一只，稀罕着呢。”
鱼夫人将狮子犬塞进鎏西怀里，满面春色道：“刚刚可是姐姐命我挑一件东西……堂堂一国皇后……不会出尔反尔吧？”
望着鱼夫人和鎏西扬长而去的背影，机蕊愤然道：“娘娘，您越迁就她们，她们就越放肆。”
甘皇后凝望着俩人离去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要她知道，再好的东西也要先送到我这里。即使她得到了，也是我赏她的。”
机蕊听了，不敢再说什么，探了探身子，低声道：“沐春宫的人说，皇上对跟乌国的婚事本有所动摇，是鱼夫人极力促成的呢，她就那么舍得自己的女儿远嫁他国？”
甘皇后凝眉深思道：“她一向爱慕虚荣，怎会甘于联姻臣子之家？便是皇上有意，她也会极力反对才是。”
“派人查查吗？”机蕊问道。
甘皇后点点头，道：“这次不能再大意了。当初鱼娇音有丈夫，还在宫外与皇上偷情，本以为皇上是图一时新鲜，我便没在意。谁知，她的丈夫竟一命呜呼，她又在外诞下女儿，这才接进宫来。
初进宫时，她对我百般殷勤，我见她背景干净，又生的是女儿，才没起戒心。谁想，她频频借女儿邀宠，笼络帝心，偏这鎏西又古灵精怪，咱们皇上爱的不得了。她也母凭子贵，在宫中有了一席之地，以至后来凡事都要跟本宫争个高下，差点连皇后的宝座都险些落入她人之手。”
“就她那卑微的出身，也妄想做皇后。”机蕊愤然。
“她也只输在这一点上。当年我一时大意，造成今天的局面，所以这次一定要万般警惕。”她嘴角挂着一抹阴鸷的笑道：“等公主嫁人后，她必如鹰折翼，那时再收拾她就容易多了。”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之所以把你们绑来，不过是想成就你们这对鸳鸯。”美男子道。
“你……那么好心？”
“应该不算是好心吧。不过是，你们在一起，对我有好处。”
“这是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即将指婚给他的舒国公主，是我的心上人。”
“指婚？”
“对，具体的事你问求是，我还有许多事要忙。”美男子一指那个黑球道，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求是？”好别扭的名字。
“你好。大美女。”
“你好。”油嘴滑舌，却顺耳。
“你还要在这里住好久，放心，我会陪着你的。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好像还很热情。
“他刚才说的舒国公主，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说呢？确有其事。不过消息还没传到乌国。”
求是说完，黑色身体上便显示出一行字，上面写着：舒国议政殿。
“这是舒国的议政殿，他们在讨论这个事。”求是的声音补充道。
只见一个穿黑色朝服的男子振振有词道：“此次对乌，若能施以巧计，完全可胜。肖将军却主张联姻，助长蕞尔小国的气焰，甚至要我公主下嫁，这是对我舒国的极大侮辱。臣建议，趁乌国防守松懈之际，即刻攻乌。”
“这个人，是舒国的国师寂寥空，也是我的朋友。”求是介绍道。
大殿高处，舒王端坐不语。
一个有着络腮胡须的男子跨出一步道：“国之立邦，信诺为首。和亲最初是我舒国提出的，怎可轻易食言？若传扬出去，如何取信天下？况现今敌强我弱，和亲本为争取休养生息之举，怎可为小事大动干戈？”
“这是主和派将领肖景冉，就是他提出的让公主和亲。”圆球道。
寂寥空立眉怒斥道：“堂堂一国公主，下嫁它国无名之辈。受此凌辱，怎算小事？军心也会因此动摇。”
肖景冉不疾不徐道：“吕慕桐是鼎鼎有名的大才子，3岁能作诗，4岁能行赋，8岁能御马，10岁通医理，更是精通音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数一数二的人才。更风闻品貌一流，风采超群，丝毫不逊乌国皇子。与公主乃佳偶天成，何来受辱之说？”
舒王微微勾了下唇。
天哪！我夫君在他国都这般有名气。那盯着他的女子起不更多了。
寂寥空道：“吕慕桐是舒国臣子，又是庶出，身份低微，如何配得？”
肖景冉也步步紧逼道：“英雄不问出处，国师亦布衣出身，不也恩遇贤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况我听闻，吕慕桐深受乌王喜爱，曾欲将鲁班公主下嫁于他。可见，他在乌国亦是驸马人选，做我舒国驸马又有何不妥？”
寂寥空拂袖，愤然道：“传闻未必可信。为长远计，公主不可下嫁，请皇上圣裁。”
舒王沉思片刻，缓缓道：“此事——容寡人再想想，择日再议，众卿退下吧。”
“他们没商量成啊。”昆灵羽看着圆球道。
“这种事哪有一次就成的，总得拉锯几次。况且，那皇帝也不愿自己的闺女远嫁敌人的国家。”
“嗯。”
“本来也不一定成的，可架不住这公主和他母亲愿意啊。”
圆球说着，画面一转。
配文：长公主公主寝殿。
一个刁蛮公主拍着桌子，大骂道：“本公主婚事自有父皇定夺，他寂寥空算什么东西，也敢指手画脚？”
一个中年女子伏面道：“依奴婢看，他动机没那么简单，奴婢一直怀疑，他是甘后的人。”
“这个少女就是舒国的长公主鎏西，比你大一岁。这个人是公主的乳母——令隐。”圆球道。
“这个公主长得这么漂亮啊。”昆灵羽语气里有些酸涩。
“嗯，确实很漂亮，是舒国的第一美女，不过比你还差那么一点点。哦，不是差一截。”
还挺懂人情世故。
只见鎏西微眯了眼睛，银牙紧咬，脸上愠色浮动，道：“即使不是敌人，也非朋友。你既屡次犯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走，去沐春宫！”
沐春宫门口，一个打扮华丽的妇人带着一群仆人正要出门，她身着湖绿色福袍，鸦青金丝襦裙，月白缎子鞋面缀着一个纯金编制的小麦穗，走起路来，歪来歪去，十分可爱。
“这是鱼夫人，公主的生母。小麦多籽，是社稷之根，她一直盼着能得一个儿子，将来成为太子。”
昆灵羽看着站在阳光照射的石板路上盈盈笑着，八色珍宝玲珑簪子灿然生辉的鱼夫人。她眉目如画，面若朝霞，朝女儿笑盈盈走去，风韵十足，丝毫看不出已是15岁女儿的母亲。
“母亲。”鎏西见到鱼夫人，轻盈盈跑过去，撒娇地挎住了她的胳膊。
鱼夫人将帕子一挥，打在她的脸上笑道：“都要出嫁的人了，还没个正形。走，跟我去甘霖殿，有好东西挑。”说完，径自向前走去。
鎏西跟在后面愤愤道：“我不嫁人，老死宫中正好。”
鱼夫人停住了，转身关切问道：“你不是很中意那吕慕桐吗？”
“您……是怎么知道的？”鎏西一惊，机灵的眸子已经滑向令隐，令隐忙拿眼神去够远处墙角的一株草。
鱼夫人正了正高处的玲珑簪，笑道：“做母亲的知道女儿的心思有什么奇怪的？我正要遣人告诉你，你父皇对你的婚事有所动摇呢。”
鎏西脸上一紧，急忙问：“父皇怎么说的？”
见她一脸紧张，鱼夫人忍住笑道：“说朝廷对你的婚事有争议，问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您……您是，怎么说的？”鎏西神色焦灼，哪里还顾得上委婉。
“我说乌国太子未定，将来几位皇子极易卷入夺位之争，我不想你跟着其中的任何一个，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吕家，乃乌国要将之家，无论哪位皇子登基，都要对其倚重拉拢，这才是驸马的最佳人选。你父皇这才稍稍安心。”
鎏西的小脸儿，如冬日的河流在春风吹拂下缓缓解冻，笑容流淌开来，捧道：“还是母亲看事清透。”
鱼夫人佯装叹气道：“哎！如此为你百般筹谋，能捞个好就三生有幸啦。”
鎏西羞赧异常，摇着她的胳膊，不许她瞎说，头歪在她肩上，一起向前走去……
画面又一转。
配文：皇后甘霖殿。
庄严端肃的甘霖殿。琳琅满目的珍宝摆了一地，装在开口的大箱子里，使得甘霖殿仿佛一个大聚宝盆，满室生辉。
一个皇后打扮的女子正支着身子，听小太监宣读近期在一个部落缴获的珍宝名单……一身流彩云锦宫装，衬得她整个人端庄大气，只是一张瘦削的脸儿略显憔悴。
“甘皇后以前是一品夫人，因前年王皇后病逝，去年春天才晋封为后，为收服众心，博取贤良美名，这一年多来，后宫大事小事必亲力亲为，毫不懈怠。”求是解说道。
听着冗长的名单，甘皇后已是神思疲倦，摇摇欲睡，只得勉强打起精神，装作兴致十足的样子。正恍惚间，见两个俏丽女子背着光越槛而入，使劲看了看，是鱼夫人和鎏西。将脊背挺直了一些，道：“刚还想差人请你来挑东西，妹妹倒先来了。”
鱼夫人边行宫礼边笑道：“何必兴师动众。”她围着满地的珍宝绕了一圈，撇嘴道：“都说那部落是金砖玉瓦堆砌，打了大半年才拿下，也没见缴获了什么好玩意儿，竟是些俗物。”
说完，冲鎏西递了个眼色道：“我没什么看得上的，你挑几件喜欢的吧。”鎏西会意，应了一声，开开心心挑东西去了。
甘皇后身边的一个女官厉声道：“好没规矩，皇后都还没选呢。”
甘皇后却摆手笑道：“妹妹一向深受皇恩，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这里的东西自然入不了她的眼，就让公主挑几件吧，也算我给她添置的嫁妆。”
鱼夫人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机蕊不再说话，退到一侧。
这时，大厅的另侧，鎏西已经选了一堆东西，堆在一个空地上。机蕊瞧了一眼，上好的全让她挑走了。刚要说什么，却听甘皇后道：“机蕊，吩咐人将公主挑选的东西送过去。”机蕊只得苦着一张脸出去了。
鱼夫人拿食指一剜鎏西的脑门子，骂道：“好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什么好东西呀，竟拿了这么多，亏你瞧得上。”
鎏西吐吐舌头，晃着脑袋笑笑。
甘皇后轻吐一口气，依旧是慈和的笑，对鱼夫人道：“妹妹好歹挑一件，也不枉亲自来一趟。”
鱼夫人刚要说话，突然，被一个雪茸茸的东西吸引了。
只见甘皇后坐塌旁，一白色的团绒立了起来，雪白的蓬松的毛，溜圆的眼睛，精致的小鼻子，张着嘴，露出粉色的小舌头，竟是一异域小犬，此时的它，刚刚睡醒，正望着鱼夫人一脸懵懵的神情，呆萌极了。
“呀！这是什么？好可爱啊。”鱼夫人几步上前，举起那团绒，细细端详起来。
甘皇后神色一怔，道：“这是部族送来的一只狮子犬，才两个月，我也是瞧着可爱，喜欢得不得了。”
鱼夫人揣了狮子犬笑道：“就要它了。”
甘皇后脸上的笑容霎时不见了，已经回来的机蕊忙道：“这是人家指明送给皇后的，只此一只，稀罕着呢。”
鱼夫人将狮子犬塞进鎏西怀里，满面春色道：“刚刚可是姐姐命我挑一件东西……堂堂一国皇后……不会出尔反尔吧？”
望着鱼夫人和鎏西扬长而去的背影，机蕊愤然道：“娘娘，您越迁就她们，她们就越放肆。”
甘皇后凝望着俩人离去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要她知道，再好的东西也要先送到我这里。即使她得到了，也是我赏她的。”
机蕊听了，不敢再说什么，探了探身子，低声道：“沐春宫的人说，皇上对跟乌国的婚事本有所动摇，是鱼夫人极力促成的呢，她就那么舍得自己的女儿远嫁他国？”
甘皇后凝眉深思道：“她一向爱慕虚荣，怎会甘于联姻臣子之家？便是皇上有意，她也会极力反对才是。”
“派人查查吗？”机蕊问道。
甘皇后点点头，道：“这次不能再大意了。当初鱼娇音有丈夫，还在宫外与皇上偷情，本以为皇上是图一时新鲜，我便没在意。谁知，她的丈夫竟一命呜呼，她又在外诞下女儿，这才接进宫来。
初进宫时，她对我百般殷勤，我见她背景干净，又生的是女儿，才没起戒心。谁想，她频频借女儿邀宠，笼络帝心，偏这鎏西又古灵精怪，咱们皇上爱的不得了。她也母凭子贵，在宫中有了一席之地，以至后来凡事都要跟本宫争个高下，差点连皇后的宝座都险些落入她人之手。”
“就她那卑微的出身，也妄想做皇后。”机蕊愤然。
“她也只输在这一点上。当年我一时大意，造成今天的局面，所以这次一定要万般警惕。”她嘴角挂着一抹阴鸷的笑道：“等公主嫁人后，她必如鹰折翼，那时再收拾她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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