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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来了

    云苏握剑的手一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那种面对尸体时发寒的阴森感在心里弥漫、发酵,让她面色发白,但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心中的这些罪恶与仁慈就被冰冷所摧毁,她的脸色也从苍白中脱离,恢复平静。

    冷静后,一跃而下,落地,在尖下巴身上一阵摸索,找到几个滋补元气的破烂药瓶,收入袖口。

    随即,她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四周,心里闪过千般念头,可最终还是毅然决然的朝出口逃去。

    她没有选择呼救,因为知道那样做,只会害了这些帮助自己的人,心想:“青云因我而死,若再叫这些无辜的人枉送性命,我身上所背负的罪孽,死后到了阴曹地府,怕也不得超生吧。”

    脸盘的愧疚与释然交替闪过,深知自身处境,在此久留便是对生命亵渎的云苏,疾驰而走。

    她离开不久,两道人影来到尖下巴惨死之地,探知死因后,二人震惊之下于面面相觑之间,怒意在眼中闪烁,随即在无声默契之中离开,很快便和瘦子青年等人汇合,并将尖下巴已死的消息告知。

    “该死!难道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得知消息,有人怒骂,道出了在场近乎所有人的想法。

    他们如今的处境不可谓不尴尬,总结起来,这次合作,好处没有多少,猎食任务耽搁了不说,还搭上了一条人命,简直就是竹篮打水。

    于是,带着不甘和愤怒,众人将问题的矛头指向了瘦子青年。

    面对众人的目光,瘦子青年眉头紧皱,脸上阴晴不定,但很快他就抓住了事件的关键线索,随即眉头一舒,冷笑分析道:“此女杀人后没有第一时间呼救,定是不想连累他人而选择只身逃走。”在场者听后纷纷露出若有所思之意,见目的达到,他继续道:“那么,她又能往哪里逃呢?”

    有自认聪明者率先分析,“暗黑森林内部危险重重且只有一个出口,她若要逃…必然是…出口?”话未完整时,身旁数道身影已如离弦之箭朝着出口激射而出。

    “该死!”那人见状,怒骂一声阴险,撒丫子加速跟了上去。

    眼见局面清朗,瘦子青年不疾不徐的冷笑一声,满脸的运筹帷幄,“你会为自己的善良付出代价的。”在他的想法里,云苏的善良是愚蠢的,如果不是这样,她和另外四人联手,他们想在正面对抗之下,毫发无损的抓住她,绝非易事。

    呵,可笑的愚善……

    随即,瘦子青年带着不屑,也迅速跟了上去。

    临时联盟的十人小队中,比云苏强大的人不少,全速之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人率先冲到了暗黑森林出口的位置。

    而此时,云苏也确如瘦子青年所猜测的那般,刚出暗黑森林不久,正择位而逃:

    “天大地大难道就无我容身之所?”正懊恼时,忽然,身后传来疾驰声——

    “恩?”危险降临的一瞬间,云苏眼皮狂跳,在确认出口处浮现追踪的刹那,一个闪身,利用身材玲珑娇俏且柔韧的优势,隐入远处不易被人怀疑的低矮草丛之中。

    目光所致,率先到来的是一个胡子青年,只见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顿时有了计策,自信道:“云苏,别躲了,我们已经看见你了。”

    天地之间除了风吹草地的声音,再无其他,而几个近乎与他同时抵达之人见状,像是看傻子一样的讥笑起来。

    胡子青年脸色一红,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抽出长剑,“你,就在那棵大树后面,对吗?”他牵强的‘嘿嘿’冷笑,“快出来吧,否则,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无声的回应彻底激怒了他,只见其手臂之上气血一震,朝着自圆其说的那颗大树就是一剑。

    “咻!”

    剑气化刃,腰粗的大树“噼啪”一声从中间裂开成两半,“轰隆”倒地,露出毫无意外的空空如也。

    几人见状,颇有嘲讽意味的看向胡子青年,霎时间,他的脸盘有种被目光无形抽打的羞耻感,随即大怒,朝着所有可以隐藏的地方开启了狂轰乱炸。

    “咻咻咻……”

    剑气纵横间,草木翻飞,大树截腰而断,却仍不见云苏踪迹,便冲旁几人大吼:“还看什么戏?出手啊!”

    几人面面相觑,正考虑是否联手扫荡,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住手!”瘦子青年将将赶到,看到眼前一片狼藉,顿时心中大怒,冲着又要出手的胡子青年就是一个大比兜,胡子青年一愣,随即脸上火辣的疼让他瞬间反应过来,就要发怒,却听:“混蛋!你这般,若是误杀了云苏,杜师兄非活刮了你不可!”

    正浴发飙的胡子青年心下一震,惊呼道:“杜胜平?”

    瘦子青年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得到肯定后,胡子青年心下忐忑不安,本以为之前的合作只是瘦子青年见色起意,现在明白要抓云苏之人乃是恶名昭彰的杜胜平,又想到刚才他差点误杀了云苏,胡子青年瞬间冷汗涔涔。

    在暮雪宗,那位可是除却掌门之外,近乎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滔天之辈,一个不慎招惹到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不,云苏这美娘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深谙其中厉害关系,胡子青年赶忙捂住脸将头扭到一边忍气吞声,不敢言语了。

    瘦子青年见此,想到接下来还要合作,便缓和道:“这位兄弟,莫要责怪,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他在胡子青年肩膀上意味深长的拍了一下,“你说,如果不是我阻止了你,杜师兄真要怪罪下来,你会有什么下场?”

    胡子青年复念后果,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对瘦子青年的话奉若名言,迎笑道:“不敢当,本就是我错怪师兄,该是我对不起你,又怎敢责怪呢。”

    瘦子青年很是赞赏的微笑点头后,随即脸色转冷,目露寒光的扫向前方,大声道:“云苏,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了。”这似曾相识的话让几个和胡子青年先到之人听了,不由一愣,纷纷面露古怪的看着他。

    接下来是不是又要砍大树了?

    瘦子青年对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很是不悦,不明所以间继续道:“只要你乖乖出来,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回应他的自然也是无声。

    他转而语重心长起来,“放弃无畏的抵抗吧,其实,能跟了杜师兄也是你的福气。日后,你若表现良好,在杜师兄的荫蔽之下,跨进入流之宗也不是不无可能。”话至此,他忽然笑了,“说不定,到那时你还要反过来感激我们呢。”

    入流宗,在天灵界宗门体系内,是门派分级的一种。

    在草丛中藏身的云苏,目光中寒芒闪烁,她知道瘦子青年话中的意思:

    杜胜平是擎天宗特派暮雪宗的监察外使,主管宗门每月进贡上宗的渠道和贡品,也确实有传闻,宗门内曾有女子在他的扶持下跨进了擎天宗的大门,自此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一步登天。

    可她云苏,怎屑此等PY交易!

    瘦子青年的话,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只是一瞬间,他明白了,这是一个致死要守忠贞的女子,面色转寒,冷笑一声后,便也不再相劝,冲众人道:“哼,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诸位同门随我展开地毯式搜索,尽量别伤了她就是。”他一改之前对抓捕云苏时的绝对保护态度,直接放宽了标准。

    众人面面相觑,心下想着尖下巴的前车之鉴,迟疑中除了胖子动了之外,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见状,瘦子青年不屑一笑,又拿出了‘破体丹’这个杀手锏,高声道:“诸位,此等福缘,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啊。”

    丹出,一阵阵火热的目光顿时落在上面。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利益的驱使下很快就有人行动起来。

    而当有人当了表率,这些刚才还忐忑不安之人,顿时又怕错失首功,纷纷不甘后人,融入其中。

    于是,九个人形成一张扇形的网,展开步步排查,寸寸挖掘,紧逼之下终于有人靠近了云苏的藏身地。

    看着仅有几步之遥就能发现自己的敌人,云苏吐出一口浊气,自知无路可逃,可也不想束手就擒!

    一瞬间——

    “锵啷”一声,一道剑芒在云苏的血气震荡长剑之下,猛然从草丛之中激射而出,在靠近而来的倒霉蛋的脖颈上留下一道碗大的口子,那人惊恐之下瞬间反应,捂住伤口,可鲜血还是止不住的往他双手的缝隙间喷涌而出!

    最后,在无声的惨叫中,那人坚持了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抽搐着倒在了血泊里。

    旁者,见到云苏出现先是一喜,随即看到又一人丧命顿时一惊!

    惊怒中反应过来后,这些人迅速将本就不打算再逃,想要殊死一搏的云苏团团围住,一个个目光不善。

    云苏持剑与他们僵持,找准时机出手,却因面对多人围攻而无功而返。

    “一起出手,拿下她!”瘦子青年眼看迟迟拿下云苏不能,大怒之下,呵斥众人齐出手,可即便如此,这畏手畏脚,害怕刀剑无眼误杀了云苏的众人,一翻攻击下来,除了将其青衣划破几处之外便无其它。

    一时间,对峙陷入了僵持之中,众人时刻提防之余,目光从起初的窥视,演变为毫无忌惮。

    透过破损的青衣,他们看到云苏片片胜雪的肌肤,加之一张精美的脸盘和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渐渐的,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只是一瞬间,瘦子青年愤怒的眼中透出了贪婪,于看一眼地上已经死透的尸体后,转而看向云苏,戏谑道:“可真是个烈性子啊。”随即冷笑,“这么看来,你是非要宁死不从了?”

    云苏无声回应,坚毅的眼神中短暂的透出了一丝恐惧,但很快,那一丝恐惧便被傲然所侵蚀殆尽,手里的剑握的更紧了一些。

    她知道,今天自己必死无疑了,可在死之前她也要留下清白之身,势必清清白白的活,清清白白的死!

    于是,她笑了,是对这些污浊龌龊臭虫的蔑视之笑!

    猛然间,她持剑的手腕一翻,剑刃向着脖颈抹去。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有反应快的用剑挑开剑尖,却还是晚了一步,让剑刃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剑虽瞬间被挑飞,云苏也第一时间被制服,可鲜血还是缓缓流了下来。

    “快救她!”瘦子青年痛心疾首的大吼,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从袖口拿出各种治疗伤势的丹药,涂抹在伤口上,最终在抢救之下,云苏保全了性命。

    可身为被救者的云苏,此时却怎么也庆幸不起来,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自己将要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黑暗。

    彻底被封住行动的她绝望了,眼睁睁的看着将自己围成一圈的恶魔,满是黯然。

    所有人望着活过来的云苏,纷纷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逐渐露出邪恶贪婪而玩味的笑容。

    渐渐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这些早就被云苏身材撩拨的欲火焚身之人,情不自禁的开始宽解腰带,脱掉上衣,露出一张张丑陋的嘴脸。

    云苏恐惧而压抑的颤抖着,眼泪从眼角落下,这一刻,她恨不得立即死去,可无论自己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瘦子青年见状,笑的更加放肆,“大家一会轻一点,别弄伤了这发财的宝贝,否则叫杜师兄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兄弟属实不好交代啊。”

    众人闻言大笑一声,纷纷应和,却也有人道出了顾虑,“一会咱们是爽了,可倘若这贱货事后将事情抖落出来,杜师兄能善罢甘休吗?”

    众人一听也是纷纷迟疑。

    瘦子青年冷笑,摇摇头,“这女子烈性的很,杜师兄享用过后定然是一个死。所以,只要一会完事之后,咱们废了她的言语,便说是误伤而短暂失声,如此,待到日后死无对证,自然万事大吉了。”

    “妙啊!”有人拍手叫好,浴火瞬间再燃,险些从眼睛里喷出来。

    闻言,众人放肆大笑,几个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恶魔,于摩拳擦掌间准备扑上去,却是被拦住。

    “等等,说清楚谁先来!”此话一出,立即就有人接住:

    “我先来!”

    “去你妈的,凭什么是你?”

    瘦子青年笑着劝道:“哎哎哎,不要急,大家都有份的。”

    “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有人没好气的小声嘀咕。

    “划拳吧。”

    “如此最是公平。”

    众人面面相觑间发出阴笑,最终确定了这个方案。

    一翻激烈的角逐过后,最终胡子青年得尝所愿,获得了这个令所有人都魂牵梦萦的机会。

    待所有人退到一边观战,想起之前因云苏而受到耻辱的胡子青年,表情变态且扭曲着,满嘴流涎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后,快步向前,一双手猛的抓住云苏的外衣领口,狠狠一扯之下,露出其内只有一片薄纱裹住的雪白!

    见此一幕,那人双目发光呼吸急促,裤子瞬间紧绷,眼睛里透出来的贪婪都快能将眼前的尤物活活吞下!

    “你他么的能不能快点!”一旁看的口干舌燥的众人,忍不住在那人屁股上踢了一脚。

    胡子青年自知没理,随意的应了句“知道”,一把将裤子脱了下来!

    在一阵指指点点的口哨声与称赞中,欲火焚身的胡子青年放肆的淫笑着,就要扑上去再动作——

    忽然!

    遥远处一道少年影带着破空之声与无上的愤怒,朝这边急速而来!

    “师姐!”

    人未至,声先至,怒喝的瞬间,少年快如闪电的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