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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他敢吗

    “宁师弟,找什么呢?”正皱眉间,耳边传来李鸣的询问声。

    神情恢复自然,冲他微微一笑,“没什么。”

    看他不愿多说,李鸣识趣的没有多问,转而笑道:“宁师弟,这充灵丹可还够用?”

    宁青云点点头,“暂时是够用的。”

    得到回复,李鸣眼珠子转了转,有些欲言又止,最终道:“那个,我有个疑问在心头,不知当问不当问。”

    他看着李鸣,微微凝眉,“李师兄什么时候也学着我这般婆婆妈妈了?”

    “哈哈”一笑后,道:“既然宁师弟这么说了,那我便直言吧。”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稍稍压低了一些声线,“那个,宁师弟刚才使用的是何等法宝,怎么用了一次就碎掉了?”

    此番话一出,立即引来不少人侧耳倾听,这一细节被他瞬间洞悉到,本想半真半假编造一番的宁青云,嘴唇一动,改口笑道:“啊,那法宝是我在偶然之下所得,乃一件低劣破损过度之物,本将其视为鸡肋,却不曾想在如此关键的场合起到了作用,为我赢下了这场擂战的胜利。”

    在旁侧耳倾听之人得知实情,纷纷露出或鄙夷或轻蔑的嗤笑声,转头便传达了宁青云此次获胜的实锤关键。

    一时间,一道道或蔑视,或不屑的眼神朝他投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敌意与嫉妒,唯有“呵”,轻视。

    李鸣听着耳边的议论之声,脸色不怎么好看,怒视这些诋毁之人一眼后,冲宁青云嗫嚅道:“宁师弟,都怪我,我不该问你如此隐私的问题。”他的脸上写满了愧疚。

    宁青云听后,微微一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李师兄,这人啊还是应该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旁人怎么说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不痛不痒的刺激一下内心罢了,只要君子心胸坦荡阔,万事万般皆浮云。”

    “话是这么说,可…又有多少人真的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顿了下,脑海中略过一丝空灵,“倘若真有那二者合一者,那便不是人了,当称圣才是!”李鸣有自己的见解。

    宁青云微微一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人不可能做到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否则之前打擂时,也不会生出要让云山系之名,从此无弱者无废物的想法了。

    “哎,不谈这些,咱们说说现在。”李鸣感觉气氛不太对,转移话题道:“按照擂台战规则,你现在已经拥有获取挑战者累计额度的奖励机会。虽然,这些奖励还无法清还向我所借之费用,但是,今日之战,已经充分印证了你是一个拥有以打擂为生的武者了,依我看,只要你多加努力修炼,往后每日来此擂台打上一次,专挑那些软柿子捏,相信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你就能将所欠我的充灵丹清算,到那时,你依此作为收入,便再无需向谁借钱了。”在他的想法里,宁青云没有了法宝的助力,显然是不可能再进行第三阶段挑战的,所以,他直接略过那一步,给了这样的提议。

    虽然李鸣之前认识宁青云时,觉得他这个人在言语行为上有些轻狂,不过现在一番接触后,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虽然自持实力而年少轻狂,可也并非傲倪自若之人,相信在这种很明显的实力差距之下,他不会选择铤而走险,去自讨苦吃的。

    “李师兄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我还是想挑战一下第三阶段。”他的话像是无波的井水,却在李鸣的脑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什么!”他吼出的话因为太过激动用力而显得尖锐变声,“是我听错了吗,你居然还要挑战第三阶段?”他指着宁青云,脑袋与目光一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忽然口吃起来,“你,你你,不是吃错药了,在发什么疯吧?”二人的话再次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不少本已经打算离场之人,在听到此言后脚步一顿,纷纷陷入震惊之中:

    “传下去,就那谁,那个小卡拉咪,没有了法宝还要继续挑战第三阶段的擂台战!”

    “什么?那个小咔拉咪居然要杀到第七段?”

    “第七段?呵,简直荒天下之大缪!”

    “什么第七段,是第三段,他要继续挑战第三段!”

    “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听错了,他法宝都没了,还上去打第三段,也不怕被人打出大肠来?”

    有人嫌弃道:“哎,说的那般血腥做什么,依我看,他最多被打的咳出几块夫妻肺片。”

    “哈哈,你他娘的可真是个人才,还吐出夫妻肺片来,他有老婆吗就夫妻。”

    有个憨憨,摇头晃脑,“兄台所言极是,他就是被打出肺片来,也应当是余桃肺片才是。”此言一出,不少人古怪的看着他,憨憨以为他们不懂其中意思,便解释道:“所谓余桃……”

    议论纷起间,李鸣猛然觉察到什么,一笑后,露出恍然之意,“奥~我知道了,你在戏弄我,开我的玩笑对不对?哈哈,宁师弟你还真是个调皮的幼稚鬼呢。”指着宁青云的手指晃动的幅度猛然加大了几分,露出一副早已经看透了一切的表情。

    旁人听了也露出认可的意思,目光纷纷落在宁青云的身上,以待求证。

    不过很快,众人求索的眼神,以及李鸣那副睿智的表情便都被宁青云的话僵住了。

    宁青云微微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的话像是在开玩笑吗?”

    轰!

    这一句看似无意的回答,在人群之中惊起了滔天巨浪,只是瞬间,一双双瞪大如铜铃的瞳孔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他,难以想象他宁青云在没有法宝的情况下,是怎么敢说出继续挑战第三阶段之言的。

    此时,李鸣彻底的呆在了原地,双手抓着宁青云的肩膀,用力的晃了他几下,“认真的吗?认真的吗?宁师弟当真是认真的吗?”宁青云被晃的乜斜缠帐,只能勉强点头以作回应,而这看似随意的举动,却是让问者呼吸急促起来,“宁师弟,这可不是儿戏啊,一旦选择,输了的话,可就血本无归了,你可不要一时的意气用事,犯了糊涂,遭此无妄之灾呀!”

    “李师兄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他说完,朝人群外围走去,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开始休息吐纳恢复灵力。

    他走后,李鸣似残风石蜡般愣在原地,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只听身后的议论声再起:

    “切,装腔作势罢了,我就不信他敢选择挑战!”

    “就是嘛,毛都没有了,还去挑战第三阶段,谁信啊,也就是口嗨博人眼球罢了。”

    有人说出了不一样的声音:“这要是万一呢?”

    有人不屑,“万一?呵呵,没有万一。”

    有好玩之人嗅到了趣味商机,谄媚的笑道:“那不如我来坐庄,咱们赌一场如何?”

    有人拍板,“好!来就来,谁怕谁啊!”这人冲着宁青云的方向高声,道:“老子还真就不相信,他一个云山系籍籍无名之辈,今日还真能将这擂场捅出个窟窿来!”

    随着一声声买定离手,落子无悔之声不绝于耳,押注进入了尾声,充灵丹也在擂台下临时搭建案台边堆成两座小山,呃,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一座小山和一座几乎被炸平了的小山。

    显然被炸平的那座便是押了宁青云会继续打擂并且赢得胜利之人的手笔,而另外一座比人还高的小山则是押了宁青云虚张声势不敢打擂以及打擂必输之人的杰作。

    此时,坐庄之人,看着押注的手逐渐清空,抬眼看向四周,“还有人要押注吗,没有的话,我可要‘封桌’了。”

    此时一旁迟迟没有押注的李鸣看向那边休息吐纳的宁青云,回想他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自信而轻狂的话,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宁青云一定会赢的,女子独有的第六感!

    一咬牙之下,他将所有的身家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全压在了宁青云会赢的盘面之上。

    也就是压下的瞬间,他猛然清醒了一些,就有些后悔了,手微微一颤之下,想要将东西全部拿回,可庄家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按住他的手,笑着看了他一眼,是否确定之言连问也不问,便将其押注的东西全部清算,并归入那座被炸平的小山之上。

    现在,只等休息时间结束,宁青云来给这场赌注定个初步的生死。

    倘若他连选择打擂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么庄家将会亏上一笔,若他选择打擂,那么赌注还存在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