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姚姜已经疲惫不堪，全靠着顽强的意志撑着。当最后一个项目体验完，她总算是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十分遗憾和失落，因为问了许多工作人员依然没有得到线索，这一天算是白忙活了。不由得用不满的目光看着余一璇，怀疑她是不是在骗人。
余一璇天黑后反而精神了些，对姚姜的目光视若无睹：“都说了只能看运气，而且你这次多少也学到怎么和陌生人交流了吧？陈冉也玩的开心，怎么算都是赚的。说起来我肚子也饿了，陈冉，有什么想吃的吗？”
“咦，我不吃东西的啊。”陈冉疑惑了一瞬，很快明白了余一璇的意思，这是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店。
她是三人中最精神的一个，即便玩了那么久依然不见疲惫，每一个娱乐项目都会独自沉浸其中，几乎忘了身边还有人。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回忆起什么，只觉得很怀念。
好像曾经，也这么疯玩过。
“那就去吃冰淇淋吧，冰淇淋车，草莓味的冰淇淋~虽然只有颜色是粉红色的，味道其实都一样，哈哈！”
陈冉指着喷泉旁的冰淇淋车店，唱歌般一边说着，一边飘了过去。
余一璇脸色僵了僵：“我是肚子饿，冰淇淋……哎，算了。”
冰淇淋店的老板是个和蔼的老头，见两人过来，立刻热情地招呼：“两位要吃点什么？”
“草莓味的冰淇淋两份，另外有没有其他吃的？”
“还有蛋挞，泡芙，火腿……”
“那就再加两根火腿和两份蛋挞。”
“好嘞！”
老人看起来年纪大了点，手脚却十分麻利，很快将两份草莓味冰淇淋递给了两人，并把吃的分装在袋子里递了出去。
陈冉好奇地看着他：“真奇怪，冰淇淋店居然还有其他东西卖。”
“时代变了嘛。”余一璇接过食物，习惯性地开口聊道：“大叔，你知道一个叫陈冉的女生吗？”
她并没有多么上心，不像之前一样会想办法拉关系再套话，只是随口一问。
姚姜也没有竖起耳朵听，自顾自地一口咬在了冰淇淋上。
甜甜的，确实是草莓的味道。
但这次情况却与之前不同。
“陈冉？”老人愣了愣，恍惚了一瞬，似乎回忆起什么。
他看着余一璇，疑惑道：“你们……是在找人？”
余一璇愣住了，对方的反应和她预料的不同，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还是姚姜先凑了过来，按压住激动问道：“对，你认识她吗？”
但老人看着她们，却摇了摇头：“不，你们要找的人，我肯定不认识。”
姚姜还想说什么，被余一璇按了回去。
“那可不一定啊，大叔。”余一璇笑吟吟地，脑子开始转了起来。
“我们要找的人也喜欢吃冰淇淋，上次我们和她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就是她拉着我们去的，一路上还蹦蹦跳跳地哼着歌，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那家店不好，冰淇淋都是用色素和糖，不像你这边还能吃到果肉的感觉，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得带她来这尝尝——但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老人笑了：“那不可能，你们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认识呢。”
余一璇惊讶道：“怎么不可能，您不也认识一个叫陈冉的女生吗，总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吧！”
老人摆摆手：“嗨，我认识的……我知道的那个人，都记不清她是不是叫陈冉了，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您说说呗，她是不是也很爱吃冰淇淋，是不是也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嗨，什么像小孩一样啊，她就是小孩！”
经不住软磨硬泡，无奈之下老人终于开口，诉说起一段往事。
那是十多年前，游乐园刚开不久的时候。他听说这里很赚钱，便来到这里开个冰激凌店讨个生活。
那时候人很少，几乎看不到几个客人，要不是游乐园管理人财大气粗，还会给他们这些小商贩发补贴，他早就跑了。
而且那时候会来游乐园玩的，基本也只有都是富裕家庭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玩，不像现在都是些年轻人，成群结队的情侣。
陈冉家就是其中一个。
小孩子都喜欢吃凉的，甜的，陈冉也不例外，吃着自己的劣质冰淇淋也很高兴，而这时，老人也会跟他们父母聊一聊。
喜欢孩子的父母，都喜欢向别人炫耀孩子。
陈冉是个可爱活泼的女孩，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客人之一，在那段艰难的时期，可以说是给了她很大的帮助。
——毕竟也没有其他人是连续一周都来游乐园玩的，天天来吃冰淇淋，都快成了他的活招牌了。
那时候的陈冉，年纪是12岁，刚刚小学毕业。
“你们那个时候都聊了些什么啊？”
“记不清了，都那么久了……要不是听你们提起，我都不记得陈冉这个名字了。哎，十年了啊，也不知道她们家现在怎么样了。”
老人有些唏嘘，过去的回忆被勾起后，才发觉时间居然一眨眼间过去了那么久。
“那肯定过得很好吧。”
余一璇解决完手中的冰淇淋，拉着姚姜离开了这里。
“很好，现在可以确定了，陈冉家庭条件不错，很受父母疼爱，并且……大概是6年前去世的。”余一璇总结道。
陈冉情绪有些低落，有些恍惚。
骤然间听到自己的事情，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她知道那些说的是自己，但却没什么实感，像是在说别人。但同时又有种熟悉的感觉，冥冥中觉得那确实就是自己。
姚姜皱起眉头：“这些情报……有什么用？”
“……”余一璇默然：“陈冉，需要我帮你揍她吗？”
“……别太重，谢谢。”
余一璇用力拍在姚姜头上，一下接着一下：“我说了，别一个劲地，盯着目标！这个时候，你给我多一点，共情能力！”
姚姜知道自己说法有问题，被打了也忍着没还手，只是感觉有些委屈：“我不是……”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你在思考这些情报对后续调查有哪些帮助——但就是表达正确了也不是这个时候该说的！”
看着姚姜茫然的眼神，余一璇叹了口气。
这家伙是真的不懂。
“好吧，作为今天的收尾，我再来上一课吧。”余一璇坐在长椅上，打了个响指：“姜姚，说出你的目标。”
“调查陈冉过去的经历，推测出她生前的愿望，最后完成那个愿望。”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陈冉想要完成生前的愿望。”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
“别看陈冉，我现在问的是你。”
“……我不知道，但不管为什么，只要她需要……”
“不管为什么？姚姜，在你的眼中，陈冉真正的想法根本不重要是吗？”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对么？陈冉没告诉你，所以你不知道，这很正常，你是这么想的，对么？如果我说的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
姚姜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余一璇看着她，居高临下地，像是在看着稚嫩的婴儿：“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课，去思考别人的心情，去思考别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之前的理由。所有的一切都是表象，是面具，而在那之前的才是真正‘人’。”
“姚姜，你太自私了，以至于从未真正看过别人。”
余一璇天黑后反而精神了些，对姚姜的目光视若无睹：“都说了只能看运气，而且你这次多少也学到怎么和陌生人交流了吧？陈冉也玩的开心，怎么算都是赚的。说起来我肚子也饿了，陈冉，有什么想吃的吗？”
“咦，我不吃东西的啊。”陈冉疑惑了一瞬，很快明白了余一璇的意思，这是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店。
她是三人中最精神的一个，即便玩了那么久依然不见疲惫，每一个娱乐项目都会独自沉浸其中，几乎忘了身边还有人。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回忆起什么，只觉得很怀念。
好像曾经，也这么疯玩过。
“那就去吃冰淇淋吧，冰淇淋车，草莓味的冰淇淋~虽然只有颜色是粉红色的，味道其实都一样，哈哈！”
陈冉指着喷泉旁的冰淇淋车店，唱歌般一边说着，一边飘了过去。
余一璇脸色僵了僵：“我是肚子饿，冰淇淋……哎，算了。”
冰淇淋店的老板是个和蔼的老头，见两人过来，立刻热情地招呼：“两位要吃点什么？”
“草莓味的冰淇淋两份，另外有没有其他吃的？”
“还有蛋挞，泡芙，火腿……”
“那就再加两根火腿和两份蛋挞。”
“好嘞！”
老人看起来年纪大了点，手脚却十分麻利，很快将两份草莓味冰淇淋递给了两人，并把吃的分装在袋子里递了出去。
陈冉好奇地看着他：“真奇怪，冰淇淋店居然还有其他东西卖。”
“时代变了嘛。”余一璇接过食物，习惯性地开口聊道：“大叔，你知道一个叫陈冉的女生吗？”
她并没有多么上心，不像之前一样会想办法拉关系再套话，只是随口一问。
姚姜也没有竖起耳朵听，自顾自地一口咬在了冰淇淋上。
甜甜的，确实是草莓的味道。
但这次情况却与之前不同。
“陈冉？”老人愣了愣，恍惚了一瞬，似乎回忆起什么。
他看着余一璇，疑惑道：“你们……是在找人？”
余一璇愣住了，对方的反应和她预料的不同，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还是姚姜先凑了过来，按压住激动问道：“对，你认识她吗？”
但老人看着她们，却摇了摇头：“不，你们要找的人，我肯定不认识。”
姚姜还想说什么，被余一璇按了回去。
“那可不一定啊，大叔。”余一璇笑吟吟地，脑子开始转了起来。
“我们要找的人也喜欢吃冰淇淋，上次我们和她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就是她拉着我们去的，一路上还蹦蹦跳跳地哼着歌，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那家店不好，冰淇淋都是用色素和糖，不像你这边还能吃到果肉的感觉，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得带她来这尝尝——但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老人笑了：“那不可能，你们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认识呢。”
余一璇惊讶道：“怎么不可能，您不也认识一个叫陈冉的女生吗，总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吧！”
老人摆摆手：“嗨，我认识的……我知道的那个人，都记不清她是不是叫陈冉了，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您说说呗，她是不是也很爱吃冰淇淋，是不是也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嗨，什么像小孩一样啊，她就是小孩！”
经不住软磨硬泡，无奈之下老人终于开口，诉说起一段往事。
那是十多年前，游乐园刚开不久的时候。他听说这里很赚钱，便来到这里开个冰激凌店讨个生活。
那时候人很少，几乎看不到几个客人，要不是游乐园管理人财大气粗，还会给他们这些小商贩发补贴，他早就跑了。
而且那时候会来游乐园玩的，基本也只有都是富裕家庭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玩，不像现在都是些年轻人，成群结队的情侣。
陈冉家就是其中一个。
小孩子都喜欢吃凉的，甜的，陈冉也不例外，吃着自己的劣质冰淇淋也很高兴，而这时，老人也会跟他们父母聊一聊。
喜欢孩子的父母，都喜欢向别人炫耀孩子。
陈冉是个可爱活泼的女孩，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客人之一，在那段艰难的时期，可以说是给了她很大的帮助。
——毕竟也没有其他人是连续一周都来游乐园玩的，天天来吃冰淇淋，都快成了他的活招牌了。
那时候的陈冉，年纪是12岁，刚刚小学毕业。
“你们那个时候都聊了些什么啊？”
“记不清了，都那么久了……要不是听你们提起，我都不记得陈冉这个名字了。哎，十年了啊，也不知道她们家现在怎么样了。”
老人有些唏嘘，过去的回忆被勾起后，才发觉时间居然一眨眼间过去了那么久。
“那肯定过得很好吧。”
余一璇解决完手中的冰淇淋，拉着姚姜离开了这里。
“很好，现在可以确定了，陈冉家庭条件不错，很受父母疼爱，并且……大概是6年前去世的。”余一璇总结道。
陈冉情绪有些低落，有些恍惚。
骤然间听到自己的事情，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她知道那些说的是自己，但却没什么实感，像是在说别人。但同时又有种熟悉的感觉，冥冥中觉得那确实就是自己。
姚姜皱起眉头：“这些情报……有什么用？”
“……”余一璇默然：“陈冉，需要我帮你揍她吗？”
“……别太重，谢谢。”
余一璇用力拍在姚姜头上，一下接着一下：“我说了，别一个劲地，盯着目标！这个时候，你给我多一点，共情能力！”
姚姜知道自己说法有问题，被打了也忍着没还手，只是感觉有些委屈：“我不是……”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你在思考这些情报对后续调查有哪些帮助——但就是表达正确了也不是这个时候该说的！”
看着姚姜茫然的眼神，余一璇叹了口气。
这家伙是真的不懂。
“好吧，作为今天的收尾，我再来上一课吧。”余一璇坐在长椅上，打了个响指：“姜姚，说出你的目标。”
“调查陈冉过去的经历，推测出她生前的愿望，最后完成那个愿望。”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陈冉想要完成生前的愿望。”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
“别看陈冉，我现在问的是你。”
“……我不知道，但不管为什么，只要她需要……”
“不管为什么？姚姜，在你的眼中，陈冉真正的想法根本不重要是吗？”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对么？陈冉没告诉你，所以你不知道，这很正常，你是这么想的，对么？如果我说的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
姚姜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余一璇看着她，居高临下地，像是在看着稚嫩的婴儿：“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课，去思考别人的心情，去思考别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之前的理由。所有的一切都是表象，是面具，而在那之前的才是真正‘人’。”
“姚姜，你太自私了，以至于从未真正看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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